第24章 鸿运当头(二合一)
肖锋在宿舍睡了一晚才反应過来,愤怒抗议:“凭啥别人都放假,就我不放?”
迟钝成這样,是不是该考虑重新换一個搭档了?陈星耀瞄他一眼,“你有老婆骂你不回家嗎?有孩子想你想得嗷嗷哭嗎?”
“合该光棍就该加班啊,你等着,赶明儿我就找個人领证去。”
“滚犊子,别撅了,你撅嘴比如花抠鼻子還辣眼睛。”某人别看外表冷,私底下最爱无厘头电影和肥皂剧。
“……陈哥你條件這么好,到现在還沒对象,是咱局裡公认的第十号悬案。也只有我能破你的案子。”肖锋幽幽开口。
“哦?”
“你這张嘴不是一般的不好……你打我干嘛,恼羞成怒了是吧?”
一個成天沒正行的搭档,就是個人肉废纸篓,陈星耀扔完三個纸球才解恨,“麻溜点,别废话了,咱来重新過遍线索,過完我請你吃大渔去。”
“怎么不早說,今天我要吃特色菜,我看上她家鮰鱼狮子头了,老子长這么大只吃過北方肉弹四喜丸子,還沒吃過南方的狮子头。”
玩笑归玩笑,两人都是合格的刑侦工作者,立即进入状态,重新细细捋了遍手裡的线索。
肖锋摇了摇头,面露无奈,“說白了,還是有用的线索太少。老赵他们已经在工人村排查了半個月,我跟你想法一样,不认为我們的方向错了。我們有嫌犯的粗略外貌特征,尤其眼角伤疤這块,工厂虽然改制,档案還是很全,只要時間够,我們就可以拉出一個名单,然后再逐個排查。”
陈星耀从抽屉裡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扔给肖锋,给自己也点了一根,他烟瘾不大,想問題时,手裡燃支烟更能集中注意力,目光注视烟圈一点点旋进通风口,“我們時間不够,工人村范围太大,涉及的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将近十万,等我們排查完,那人伤也该养好了。”
肖锋狠吸一口烟,烦躁道:“這孙子专门朝女的下手,妈的,欺软怕硬,老子最看不上這种孬货。”
陈星耀掐灭吸了一半的烟,起身走到靠墙放的小黑板前,拿起粉笔,画了個圆,“破這件案子就像解数学题,外貌特征算一個已知條件。”
继续画了一個相交的圆,“从证人身上提取的衣物纤维和血液样本也算一样,不過這两样在前期筛查阶段作用不大。你刚才倒提醒我了……”
陈星耀提笔又画了第三個圆,“反正也沒头绪,咱们索性大胆一点,可以再加一條,他仇视女性,可能在家庭关系上有大的挫折,等明天上班,让老赵专门走访居委会,家庭纠纷居委会的人知道得比派出所详细。”
肖锋揉揉太阳穴,“工人村的居委会?让我算算有多少個?”
陈星耀双手抄兜,看着三個圆的交集,“不用太多,再多一個條件,我們就能把筛查過程缩短到一個星期。”
“我的脑袋警告我,它的脑细胞再不补充能量,它就要罢工了。”早饭是两根烟,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肖锋站起来伸了個懒腰,不出所料脑门立即收获個粉笔头。
两人来到大渔,赶上甄珍正在收货,批发市场的小四川老孟给甄珍联系了一批川椒、仔姜、辣腐乳、豆瓣酱、剁椒酱等川味食材,其中数量最多的是装了半個货车的老坛泡一切。
宝库头上戴了個毛茸茸兔头帽子,红着小脸蛋,化身兔子精。肥肥的兔子精正把一串竹筒样的东西晃晃荡荡扛在小肩膀上,帮倒忙帮得不亦乐乎,看见两個高大的警察叔叔走過来,立即放下手裡的活,挥着同款兔毛手套,大声喊:“黑猫警长好!白鸽探长好!”
肖锋指着自己,“白鸽探长?怎么被小孩安個动画身份還得屈居你之下,我這辈子就不能翻身了?”
沒人理他,陈星耀快步上前,来到后车厢,一手一個提了两個泡菜坛子,帮忙往屋裡搬东西。
甄珍从地下室钻出来看到這两人,面露惊讶,“你们来吃饭?”现在才九点半,来吃早午饭?
“不急,东西放地下?我能进嗎?”陈星耀下巴指向敞开的门。
“不用你们沾手,我邻居会過来帮忙。”這人是活在别人眼裡的偶像,可不敢劳驾。
沒說不能进,就是能进的意思,陈星耀已经进了门,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别管货,你去结账吧。”
肖锋也提着两個坛子跟进来,“活动活动好,能换换脑子。”
等甄珍跟老孟结完账,发现赶過来帮忙的朴叔和广义两個已经被陈星耀指挥上了,女人们被劝退,四個男人间隔站好,坛子一個传一個,半车坛子很快被搬完,剩下的麻袋什么的,也被陈星耀和肖锋利利索索规制好,前后只用半個小时,全部搞定。
肖锋从地下室钻出来,看了眼甄家姐弟,心說,弟弟是兔子精,這姐姐估计是属貔貅的。好家伙,一地下室的坛坛罐罐,从地上堆到顶棚,沒见开饭店的這么能存东西。
老朴擦了把汗,开口问:“甄珍,你买這么多泡菜干嘛?這老些东西运過来费老劲了吧?”
甄珍提着暖壶给大家倒茶,“老孟大哥线路熟,运過来倒是不算太麻烦。我厨房温度高,二十多度的环境,過水泡菜倒是能做,但是老坛酸菜做不来,本来只想让他弄几坛泡菜水過来,可从那么远的地方让人家运這玩意,有些過意不去,反正便宜,索性多买些。過两天我准备给大家换個新花样,做酸菜鱼吃。”
“泡不好跟菌群有关。”陈星耀接口道。
搬东西有些热,他把夹克外套脱了,只穿一件黑色高领羊毛衫,简简单单的黑色毛衣,却显得人更加硬朗有型。
這人還真是什么都知道,干刑侦都得這么全才嗎?甄珍挑了挑眉。
“那就对了,”老朴笑道,“曾经听一個来我店裡吃饭的河南人白话,他喜歡咱东北酸菜,回河南也试着腌了一缸,好不容易等了一個月,五花肉都买好了,一开封,哎妈呀,一缸臭脚丫子味,跟化学武器似的。”
全屋人都笑了。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生灵,就因为有差异在,所以才会出现独具特色的地方美食。
甄珍看戴着她在皇寺广场买的秀珍虎头帽,佯装小老虎的咕嘟,养育小家伙的水土又该是怎样的神奇,才会让它变换出让人快乐的鱼类。
時間還早,甄珍整治一桌饭菜的時間足够,要留朴叔父子一起吃,老朴的店今天有鲜族人家订桌搞聚餐,說留着肚子下回再吃,說了一会话,就带广义回去忙乎自家那一摊子。
剩下陈星耀和肖锋,听肖锋說要吃鮰鱼狮子头,甄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住黄旗村的大爷這两天沒下網,今天沒鮰鱼,哪天有货我提前准备好,再通知你来吃。”
陈星耀闻言,从兜裡掏出小记事本,撕了页纸,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传呼号写下来递给甄珍,“就打上面的号通知。”
肖锋瞪眼睛,“为什么不留我的号?”
“饭钱你付?”“我陈哥爱吃辣的,我什么都爱,甄珍你看着安排吧。”肖某人变脸那叫一個迅速,不当演员太可惜了。
甄珍好笑,這两人一冷一热,一個话少,一個话痨,還挺互补。
稍稍一想,菜谱立即就有了,“鳙鱼头,肉馒头。正好今天来了最正宗的剁椒,我给你们来盘鸿运当头吧。”
可能是小猫的银鱼吃多了的缘故,甄珍现在对人情绪的感知越来越敏锐,陈星耀因为太過内敛分辨起来难一些,肖锋不一样,别看他插科打诨闹腾得很,面上因挫败而生的些微郁气還是被她捕捉到。
有挫折,那就弄個吉利菜,转转运,“事先說好了,今天你们帮我忙,這顿我請了,不接受反驳,啥也别說。”见陈星耀摇头,甄珍赶紧制止,她不爱欠人情,這种好還的,必须不能隔夜。
說完转去后厨,先给两人上了一盘用转炉烤的麻辣鱿鱼。光有下酒菜,沒酒好像缺了点什么,甄珍想起她的山楂酒现在能喝了,问两人:“能喝点嗎?”
肖锋嘴裡嚼着鱿鱼丝,一個劲冲陈星耀使眼色。
“那就来点度数低的。”故意等对面那傻子眼睛都眨抽筋了,陈星耀才笑着松口。破案关键期要时刻保持清醒,少喝点倒也沒关系。
盛在玻璃杯裡的山楂酒晶莹剔透如红宝石,嚼完筋道麻辣的鱿鱼,抿上一口酒,入口微涩,有着天然的山楂果味,虽然喝起来沒有烈酒那么辣喉带劲,却格外的解腻开胃。
宝库端着姐姐给倒的山楂果汁,坐在他的吧台专座,隔空跟两個“警长”走了一杯,别看人小,身兼数职,陪酒员都当得。
弟弟前台门面担当,姐姐后厨指挥专家。
先杀鱼,鳙鱼常见,也叫胖头鱼,憨憨肥肥,一颗大脑袋最好吃,挥刀斩鱼头,抠腮、剖下颌,擦干码调料,略微一腌,在盘子裡展成合页状,上锅大火蒸一刻钟,想了想,甄珍又掀开锅盖,在鱼头上撒了点银鱼粉。
鱼先蒸着,猪肉切肉米,调味,边挤丸子边入锅炸,甄珍炸肉丸用的是鲁菜的老派做法,不加鸡蛋不加水,炸出的肉丸酥脆,嚼起来有颗粒感,吃大肉還是這样最過瘾。
今天沒有大肉弹狮子头,酥炸小肉球来代替。
好事成双,鲁菜還可以再添一道,大白菜困了一個月甜度上来,案上還有几只新鲜的虾,快手菜大虾白菜,甜中带鲜。
两道菜做完,鱼头也蒸好,起锅倒油,剁椒酱多放,放到红艳四射,调味勾芡,红彤彤的一锅浇上鱼头,鸿运当头就是這么来的。
不到半個小时,鱼、肉、菜全齐活。
超大的一盘鸿运当头,看着就喜庆,肖锋满脸兴奋:“吃了這個,我出门就去摸张奖券。”
他意淫中大奖的功夫,某人已经抠掉鱼腮后的螺旋状肥肉,吃进嘴裡了。
陈星耀会吃,知道腮后肉最是丰腴,但味蕾上悦动的极鲜還是远超他的想像,罕见地露出呆滞神情,俗称吃傻了。
肖锋不甘示弱,挑起颤抖的鱼脑入嘴之后,整個人也跟着颤抖了。
陈星耀终于回了神,“這是好水质养出的胖头鱼才会有的鲜。”
甄珍点了点头,既然你主动替我找了理由,我就不费神說什么麦饭石了,“‘最美不過鳙鱼头’,主要是我們吃对了地方,還有剁椒酱中的辣椒素也最大的催发了鲜度。”
肖锋反应過来立即开始抢食,“哥,你不吃也鸿运当头,让老弟我发发财吧。”
他陈哥以行动回答他,直接夹了片覆盖鳙鱼头骨的软皮,软皮胶质最多也最香。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肖某人怒吼,接下来小小四方桌发生了一次小型战役,十分钟不到,除了红剁椒太辣下不去嘴,桌上的盘子已经不剩什么了。
“妹子,你這手艺去五星级大酒店当主厨也够格,屈才了呀。”肖锋摸着鼓起的肚子替甄珍叫屈。
“是孰能生巧嗎?除了天赋,還下了比别人多数十倍乃至上百倍的苦工。”陈星耀看向甄珍的黑眸亮如寒星,不等甄珍点头,那双黑眸突然失神片刻,接着爆发出数倍的光彩,“第四個圆,走!”
“不是……陈哥怎么回事?”肖锋只来得及捡起外套,人就被陈星耀薅走了。
甄珍:“……”還真是来去如风,风一样的男子。
虽然這顿她請,甄珍算了下陈星耀在她這裡吃的三顿饭,加在一起一共就花了十四,至今還沒感受到陈大款金钱的洗礼,有些遗憾。
从吧台跑出来的宝库垫着脚想要去勾桌子上装“红宝石”酒的酒杯,却意外在盘子底下发现巨款,小孩拾起崭新挺括的一百元大钞,兴奋地抖了抖,“姐姐,咱们挣大钱啦!”
甄珍有些意外,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摇摇头,這個黑猫警长啊……
……
“孰能生巧,我們筛查时把這個点忽略了。”陈星耀因为兴奋,语速要比平时更快一些,“黑灯瞎火的,施害一方如果沒有伤人经验,很难不失手,为什么嫌犯能次次得手?不能不让人多想。”
肖锋反应也不慢,“医生最熟悉人体脊椎结构,不排除那人是医生的可能,還有就是生产线上的熟练工人……比如锻造工、切割工這些常年跟钢构打交道的,红钢都能切得精准,伤個人的脖子還真不在话下。”
“把老赵叫回来,他手裡有工厂档案名录,我們今天先排除掉一部分。”
“收到。”
肖锋打完电话,笑着道:“鸿运当头,還真是個好兆头,吃了鱼脑子,感觉脑子转得更快了。”
陈星耀笑了笑,沒反驳,不但脑子转得快了,连他常年阴霾笼罩的心都透开道缝。
……
四個圆的交集,符合條件的对象大大减少,用了一星期時間,陈星耀的刑侦一支队终于锁定了嫌疑人。
登门在一早,天上云层压得极低,正在酝酿着今年冬天第一场雪。
工人村沒了往日的喧嚣,散落的小广告撒得到处都是,破败寥落。
破开工人村东四区拉链厂第十三号家属楼四单元五零二的门时,這個家空荡荡跟個雪洞似的,门后的男人端着绑着绷带的胳膊,不躲不避,甚至還笑了一下,“终于来了。”把人带出楼时,楼底不知什么时候汇集了一大群人,雪豆子终于落下,落在人的脸上、嘴上、眼睛裡,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沒人說话,围观人群像矗立在雪中的雕像,默默注视這一幕。
案子虽然破了,队裡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嫌疑人的家只有四十平,除了一间大卧室,還有另外一间锁住的小卧室,打开卧室的门时,裡面十岁的小男孩目光中的惊恐,第一個冲进门的老赵可能永远都不会忘,那是個跟他儿子同岁的小孩。
当爹的成了杀人犯,当妈的卷了夫妻两人的买断钱早跑沒影了,留下這么個半大孩子,以后的艰难可想而知。
该死的世道,大人就算了,为什么不给孩子留点希望?
陈星耀处理完手上的文书工作,拿了车钥匙提前离开,下楼在避风处打了個电话。
“刘医生又麻烦你了……对,孩子现在住在姑姑家……一周两次咨询,好,我会安排人带孩子過去……费用算我的。”
挂了电话狠狠抽了一根烟,摁灭烟头,上了车,陈警官心情不好,总要去個地方排解下。
市局往南不远有條东西走向的街区,西起火车站,东边把头是家皮肤科很专业的部队医院,中兴大厦也在這條街上,因地理位置好,商业密集,是城裡最好的地段之一。
有栋四方白色大楼,显眼地矗立在這條街的中间位置,高楼楼顶有四個大字,百发大厦。
陈星耀在楼底停好车,直接上了顶层,顶层一进来是一個敞开的办公区,新来的企划部小王见进来個特别有型的大帅哥,眼睛都直了,太帅了!
被旁边人摇醒,“别做梦了,你沒机会,那是咱家太子。”
“啊?咱陈老板那样的竟然能生下這么帅一儿子?”小王死活都不信。
“咱老板差哪了?多慈祥。”
陈星耀還沒进他爸的豪华办公室,就听到裡面传来熟悉的母鸡咯咯哒一样的笑声,敲了下门就进去了,他爸果然在看韩剧……
老陈见他进来立即把遥控摁灭,努力把抬起的嘴角收起来,睨他一眼,“哎呦,大忙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爸我心脏病都累出来了,臭小子,都是因为你。”
“别装了。”陈星耀后背往沙发上一靠,眼神瞥向老板桌对面的进口大电视。
“《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這片韩国也才演吧。”有闲工夫追韩剧的公司一把手,他只见過眼前這一個,只能說他御下有方。
爱看韩剧的陈董事长,满月脸,厚嘴唇,大背头,還有深深的双眼皮,远看像大婶,近看還像大婶,怪不得爱看韩国大婶,“爸,你确定我不是捡来的嗎?”
“对,你是我从垃圾堆裡扒拉出来的。”陈发敷衍道,知子莫若父,陈董事长盯着儿子问:“心情不好?老张中午给我打电话,表扬你一顿,說破這個抢劫案你又立功了。案子都破了,你怎么這個德行?”
陈星耀沒回答他爸,反而问起,“西区工厂改制你沒掺和吧?”
陈发瞪眼睛,“那裡面水多深?你爸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来坏人。再說把地弄来有什么用?盖房子?现在房子值几個钱,爸跟你說,要论土地价值,還是市中心咱俩脚下的升值最快。要论房子的价值,還得去一线城市置业。”
說完站起身,打开藏在墙裡的保险柜,取出两個本本,眼裡憋着笑,献宝一样把东西递给儿子,“看爸上次去首都干了什么大事?”
老陈厉害,去趟首都,给自己买了两套四合院。
“看看得了啊,你人不在,過户只能写我的名,看你表现,表现不好,房子我直接留给我孙子,一块砖头都不给你留。”
老陈抽走儿子手裡房产证,接着吹胡子瞪眼睛,“你什么都不帮我,帮我造個人出来总可以吧?你妈看上张副市长的闺女了,小姑娘條件挺好,比你小两岁,在医大一院当儿科大夫,有時間相個亲去?”
陈星耀沒搭理這茬,站起身看向窗外马路对面一栋已经封顶的大楼,老陈也来到窗口,不等儿子问,主动开口,“知道你要问什么,裡面一共安置了两百個工人,供暖施工,可暖和了,一個月给开五百,跟下岗前一個样。”
說完拍了拍儿子肩膀,這么长時間也够他猜出儿子心情不好的原因,“星耀,做自己力所能及的。”
“嗯。”陈星耀点头,继续问:“不解决午饭啊?”
“我都给开五百了,解决什么午饭,我又不是搞慈善的,你爸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不過体育馆那处市政工程,政府說他们出三分之一,让我把工人午饭解决了。内装工期短,一個月估计完事,我就答应了。”
陈星耀转過头,“你准备怎么弄?”
“让老方找家饭店定呗,咱家盖大楼的,又不开饭店。”
“多少预算,這事我帮你解决。”
老陈一脸受宠若惊,“哎呦,可算是帮上你爸点忙了,比狗强。既然你這么主动,我再给你增加两千预算。”
陈星耀拿了钱,临走還把他爸看完的盗版碟带走了,“盗版违法,沒收了!”
气得老陈嗷嗷叫,“臭小子,上回的那套方世玉你還沒還我。”
当天晚上,大渔进行了一场交易,合同條款清晰,劳务费也相当可观,且提前结全款。
见桌上厚厚一摞百元大钞,甄珍终于感受到陈大款的金钱洗礼。
“不用找了嗎?”宝库问。
“不用找了。”陈星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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