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油墩子
小胖妹的小腰比宝库還粗,必须是個小馋猫,小馋猫喜歡漂亮小男孩,也喜歡漂亮小男孩会做饭的姐姐。
把胳膊举過头顶,由于胳膊太短只能比了個沒合上的心,对着甄珍甜甜道:“姐姐,撒浪嗨!”
有她带头,宝库和妹妹们都把小手举過头顶,脆生生喊得特整齐,“姐姐,撒浪嗨!”
“走,回家去,姐姐請你们吃饭。”撒浪嗨把甄珍喊得心花怒放,小孩们要点满汉全席她也能麻溜儿去做。
街道幼儿园的孩子基本都住附近,有好些家长都在大渔吃過饭,认识甄珍。胖妹的奶奶笑了,“我家青青最爱吃你家的炖鲢鱼,上回她爷爷买了鲢鱼回去,小丫头吃了冒尖一碗饭。”
“鲢鱼我锅裡還有,今天让青青吃個够。”甄珍牵着宝库带头往家走。
幼儿园放学早,父母都沒下班,来接孩子的都是爷爷奶奶,反正沒啥事,孩子要去就去吧,不能白吃人家的,吃完了再给钱。
宝库第一天上幼儿园,去时一個人,回来带了一群妹妹。
场面太壮观,把派出所民警叔叔、诊所的护士阿姨们都惊着了,全都趴在窗户后面看热闹。
小周笑着喊,“哎妈呀,咱宝库现在就开始招蜂引蝶,长大了還得了?”
妹妹们来了,咕嘟惨了,本来舒舒服服地趴在吧台上当招财神兽,被小姑娘的叽叽喳喳声吵醒,惨当击鼓传花那朵花。从一個小姑娘的怀裡,被传进另一個小姑娘怀裡,耳朵到尾巴被好一通揉搓。
“它的眼睛好绿啊,像一块绿宝石。”带蝴蝶发卡的莫子琪小姑娘最爱美,她喜歡长得好看的宝库,咕嘟也好看,她都喜歡。
拽着爷爷的衣袖央求,“爷爷,我們也养只小猫好不好,养一只跟咕嘟一样的小黑猫。”
孙女說啥莫爷爷都答应,“养,就养小黑猫這样式儿的。”站起身朝后厨做饭的甄珍喊,“小甄,你家猫能不能借我配個种?”
配种?!甄珍头大地回道:“莫爷爷,想配种,您得抓到它才行。”咕嘟能答应才怪。
咕嘟呲着尖牙朝莫爷爷嗷呜一声,呲溜窜下地,跟闪电一样窜回楼上,对底下众人回以神之蔑视。
老话說黑猫邪性,莫爷爷对孙女說:“精怪猫碰不得,爷爷给你弄條波斯猫养。”
“嗯哪。”莫子琪小朋友跟好說话。
沒小猫玩,就吃东西吧。
甄珍曾经找冶金厂的老师傅做了几個模具,活了稀面糊,又把萝卜刨丝,拌上葱花,模具在油锅裡烧热,浇一勺稀面糊在模具裡,添上萝卜丝,再覆上一层稀面糊,填满几個模具,放在油锅裡汆,炸了一大盘金黄金黄的油墩子。
刚出锅的油炸食物的香味,小朋友太难抗拒,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哇,面皮脆脆的,裡面是绵绵软软的萝卜丝,香香的,好满足。
宝库和妹妹们,還有妹妹的爷爷奶奶们,捧着油墩子,老老小小吃得笑嘻嘻。
当家的炖鱼、小朋友爱吃的酸酸甜甜的锅包肉、白灼小青菜、還给妹妹们格外做了一道甜津津的拔丝苹果,油墩子吃饱了,一人下了一小碗菠菜鱼丸面当主食。
简简单单的家常菜肴,跟在自己家裡吃饭一样,甄珍不收家长们的钱,“你们要是天天来,我就把钱收了,今天這顿咱们权当庆祝孩子们入园了。”
吃饱了回家去,宝二爷舍不得妹妹们走,撅着屁股趴在门口望,妹妹们都走沒影了,才低着脑袋回屋,蔫蔫地对姐姐道:“我想跟妹妹们住在一起。”
“宝哥哥,等挣了钱,姐姐给你盖個大观园让你跟妹妹们在裡面可劲玩。”甄珍既无语又好笑,逗胖弟弟道。
“大观园是咱這旮沓的幼儿园嗎?我要跟妹妹们在大观园裡玩套圈。”东北混血宝二爷同样不学无术……
甄珍接下来火力全开,铆足了劲挣钱给弟弟盖大观园。兑回来的老菜馆,换好了执照,稍一收拾就能开业。
甄珍因为有大渔,无法同时兼顾两家店,赵姨和朴婶自己店裡還有活,帮不上忙,還得找小燕姐。
高丽参店在西塔地区竞争太激烈,小燕姐的店挣的钱就够個日常嚼用,沒有对面两家挣钱,关了可惜,還叫她婆婆来看店。
正式接受甄珍的聘請,做新开业的大渔面馆的店长加服务员,她跟小苗待遇一样,除了基本工资,還有绩效工资,如果干得好,工资翻番挣。
小燕姐心气特足,“甄珍,姐把它当成是自家买卖,肯定帮你干好。”除了帮甄珍,也为了多挣几個,干得好,家裡老人生病就再也不愁沒钱看病了。
开业是周一中午,十点左右甄珍過去了一趟,汤底按照她的秘方调好,鱼肉等食材也都备齐了,面已经醒好,现吃现擀,南派海鲜面所需的米面提前制作出来,放在冰箱裡保鲜。
咸菜甄珍全在赵姨那进的,海鲜面调味不宜過重,嫌口淡,可以点一块钱一份的酱土豆、辣萝卜佐面。
今天的工地供餐是徐大姐领着做的,但店裡中午的营业少不了甄珍,钟小燕让她先回去,“放心,姐绝不会掉链子。”钟小燕有种扈三娘的泼辣气,很适合這种接待人吃喝的工作,甄珍沒什么不放心。
中饭時間,被鞭炮声吸引,下班的人三三两两在店门前驻足,以前老菜馆吃起来太正式,他们一個礼拜顶多来一回。
现在换成這個叫大渔的面馆,主营海鲜面,海鲜面省城還真不多见。开业有优惠,凡是点面,一人送一份咸菜,尝尝也行。
进来一看,各式海鲜面价格三块五到二十不等,有意思,一碗面想把有钱沒钱的全都一網打尽。
开复印社的小哥点了碗芸豆蚬子面,青花大碗,满满一碗,先喝了一口面汤,欧呦,鲜!
得到钟小燕的夸奖,“小伙你真会吃,海鲜面就是要先喝汤,再吃面。暖了胃,再呼噜呼噜大口吃面。”
一位点了黄鱼蛏子南派海鲜面的西装笔挺的戴眼镜中年人更会吃,他用勺子喝了口汤之后,左手握勺,右手持筷,用筷子把米面卷成一卷放在勺子裡,再加上一块黄鱼肉,鱼米面同吃。
透明柔软的米面,上叠颤巍巍的嫩白鱼肉,被他一口吞下,表情十分陶醉。
這显然是個饕客。
饕客嘴刁,不過這家面他真挑不出毛病,主动开口,“我去南方取证时,吃過一回海鲜面,那味道太绝了,叫它天下第一面也不为過,沒想到你们的面竟然丝毫不差,今天先尝尝,等明天我带同事来吃你们放十八味海鲜的全家福面。”
原来是对面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把赠送的拌萝卜端過来,被戴了這么大一顶高帽,钟小燕笑得合不拢嘴,“我們的海鲜都是当天上市的,面汤也是新鲜鱼骨小火咕嘟一晚上熬出来的精华汤底,绝对不作假,您跟同事可以放心吃。”
省城四季都干燥,入秋更干,补水少的,人干得嘴和脸都起皮,一碗热汤热面下肚,解了秋燥不說,還极度美味,三块五的海虹肉丁韭菜面,海虹鲜,五花肉香,韭菜提了鲜味和肉味,吃得人舒服极了。
有钱的吃碗黄鱼面,十三一碗的价格初一听闻令人咋舌,尝過会发现物超所值,味觉敏感的绝对能尝出来,黄鱼面的鱼不是养殖黄鱼,绝对是野生大黄鱼,鲜得纯粹,這价一点都不贵。
八十人的桌台,翻了两次台,幸亏准备的面碗多,要不刷碗都来不及。
高峰期過了,小燕终于能喘口气,兴冲冲過来问小苗,“咱這算不算是一炮而红?”
“必须是。”小苗高兴地挥了挥胳膊粗的擀面杖,“咱這店前途大大的。”
甄珍下午给鱼丸厂的工人培训前,過来看看经营业绩。
两人正在吃迟来的午饭,见甄珍进来,放下筷子,钟小燕兴奋地报告好成绩:“一個中午卖了将近八百块。”
甄珍笑着点点头,中轴线属于黄金地段,大渔面馆定价比大渔本店要高一些。這個营业额,跟她料想的一样。
刚开业人会多一些,如果稳定下来一天流水按一千算,毛利能有三四百块钱,刨除租金和水电、煤气、工资,一個月下来她還能剩個五千,相当不错。
三人研究了一会,为提高上面速度,准备再增加一個煮面的锅。
听小燕姐說女客不少,甄珍想了想,开口道:“汤是现成的,年糕跟海鲜也相合,我們可以从朴叔那进一些年糕,像面一样煮,再添点蘑菇、时令蔬菜,让顾客自选添加,应该会受女客欢迎,当是多一個经营项目。”
“听你的。”
业绩好,三個人斗志昂扬,甄珍端起面汤,“来,碰一個,小燕姐、小苗姐,你们两個辛苦了!”
“有钱挣,一点不辛苦。”小苗咕咚干了面汤,高兴地表示。
视察完面馆,甄珍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往东边的鱼丸厂。工人已经接受了十天培训,這批工人大部分都是中年妇女,杀鱼很有经验,处理扇贝、虾蟹等海鲜也很在行,机器操作起来也不是很难,大家很快上手。
对面内衣配件厂的工人還沒到位,鱼丸厂除三十五個生产线工人,還招了個看门的大爷和做饭的大姐。
只跟食品机械厂签了四台机器的生产合同,刚开始干,订单不会很多,再加上他们场地有限,四台都开不全。三十五個工人杀鱼、入料、包装,应该够用了。
工人家在西边,一东一西距离有些远,中午不可能回去,供一顿午饭是应该的,太好的吃不起,整理鱼剩下的鱼杂、鱼头,用豆腐、白菜炖出来,营养足够。
她不可能时时在车间管控质量,還缺了個有经验的车间主任,徐大姐上回做端午节礼生意的时候,质量管理得很好,能担大任,甄珍问她:“我想請你当鱼丸厂的车间主任,你有沒有兴趣?”
徐大姐一脸惊喜,“有兴许,当然有兴趣。我原本打算把你快餐的活干完,就去北行租個摊位卖凉皮,摆摊虽然挣钱,但我更爱干车间。以前徐姐子在厂子裡只是個组长,沒想到下了岗還能升职当车间主任,那句话怎么說来着,东边不亮西边亮。”
一切准备就绪,三個合伙人一起选了個开业的好日期,农历八月初八,发了又发。
初八一早,甄珍特意穿了套西服出席开工仪式,跟同样一身正装的王进一起,手持三柱香,往财神方位拜了三拜,跟佟大哥定了一只烤乳猪,供奉過后,把肉分解,跟白菜一道回锅,跟工人们吃了顿开工宴。
吃完干活,王进摁下开关,在工人们的欢呼声中,鱼丸厂正式投产。
小陈低调,不会现身开工仪式。就算想来,他也沒時間,初八一早又出事了。
有個流窜作案的凶徒,流窜到省城,在东郊与临市交接的秀湖附近杀了一個人。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凶手很快确定,是身负多條人命的头号通缉重犯,刘兴来。
因为各种原因,九十年代涉|枪案件频发,去年统计的数据,每天此类案件的发案率为45起,刘兴来为之贡献了十数起。
刘是北部边境林区的伐木工,因为琐事用斧头砍了所在伐木队包括队长在内的五個人,砍死三個,重伤两個。得手后又抢走了林分区森林公安驻地的枪和弹药,流窜過程中又射杀了十几個人,今天死的這個人是第十六個。
而刘兴来還不是全国背负命案最多的人,最多那個杀了三十八個,越狱后直接逃到大南边边境的毒窝,到现在還沒有归案,跟刘同级别的重犯,全国现在有四五個之多,所以今年年初上层正式下令严打,针对的就是刘兴来這样的重犯。
凶手跑不远,应该還在秀湖附近,公安局组织全市警力在湖区围堵刘兴来。
市局三個刑侦支队都参与进来,分成八個区域,每個区域都有刑警带领底下民警进行搜捕。一支队负责的是东南方位,這個方位居民很多,虽然大部分都被事先转移走,但总有些沒得到消息的人要往封锁区域裡闯。
由赵明带着一队民警在外围巡视,路全和陈星耀带着几十個民警从外往内搜索。
陈星耀沉声叮嘱走在后面的民警,“手裡有枪的都握紧了,沒枪的走在中间,把眼睛放亮,小心他放冷枪。”
有几個从沒碰到過大案的民警身上虽然穿了防弹衣,但還是忍不住害怕,现在防弹衣质量跟手铐一样,看着就一般,一旦倒霉被打中了,会不会死人?
一支队的小孙不一样,作为刚毕业的新人,头一回碰上這么刺激的案子,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心跳加速。
路全见底下人紧张,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省厅正在跟部队协调,如果今晚還抓不到人,明天会调部队战士過来支援我們。”
路全平静老辣,陈星耀冷肃干练,两人冲在最前面,后面的民警被影响,都渐渐平静下来,跟在后面认真展开搜索。
人多,分开两组搜索住宅,用了两個多小时的時間,公安把住宅都搜了一遍,沒有发现刘兴来躲藏的踪迹,路、陈两個接着带队往前搜。
省城周围沒有高山,村子跟秀湖相隔的那個一百多米的小矮山在省城算是高的,矮山虽矮,但占地不小,上面长满了松柏等矮树。
陈星耀皱了皱眉,“分配任务的人怎么沒把這山头算进去?我們這点人上了山根本不够看,必须增加至少五十個警力。”
关乎底下人安全的事,路全比谁都上心,点点头,“打电话,請求支援。”
陈星耀电话刚拿起来,听站在最左侧的小孙小声道,“两点钟方向有土滑落。”
“卧倒!”路全随即大喊一声。一但真是躲在這裡的刘兴来,敌上我下,方位对己方很不利。
陈星耀抬头望了两点钟方位一眼,见一棵矮松的树冠轻微晃动。跟路全对视一眼,沒准還真让他们碰上了。
对方手裡有枪,正面冲上去太危险,从两面包抄最好。
在背后跟其余人比了個手势,两人分别带一队人匍匐向东西两侧移动,移动到一定距离,才站起身钻进树丛,往刚刚两点钟的方位摸過去。
還差二十米,陈星耀兜裡的爱立信电话响了,陈星耀骂了一句娘,下回有经验了,遇上這种时刻一定要静音,掐断电话,迅速躲到树后。
电话响了,对方并沒有所反应,等了一会,刚要继续往前走,大家的call机又响了。
肖锋觉得一定是老天嫌他们命不够长。拿起来一看,爆了句粗,“艹,三支队在湖边把人逮到了,老邱立大功了。”
他话一落,原本打算围堵的那棵树后,扑腾出来一只肥公鸡。
众人:“……”我們谢谢你呀。
让民警回指定地点待命,局裡让一支队赶到逮捕地点,凶犯的枪不见了,這是定罪重要证据,最好找到。
一支队车停得远,陈星耀下车后,远远打量了刘兴来一眼,中等身量,面容普通,因为這段時間到处流窜,面容憔悴瘦削,看起来跟他這個年龄段的所有男人沒什么不同,除了一双眼睛,他从来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看到過同样的眼神,空洞得让人心惊。
变故发生子在一瞬间,刘兴来突然挣脱了反铐在背后的手铐,极其灵活地摆脱了三支队押解他的李峰的控制,从他腰间拔|抢,朝一支队下车的位置连开三枪。
原本跟陈星耀约好,下班后来大渔汇合,讨论接下来鱼丸店加盟的事。连王进都从厂子回来了,還不见陈星耀的身影,电话不通,打传呼也沒人回应。
甄珍眉头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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