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神秘祭坛
柳清欢神色一凛,目光陡然投向湖中央:“谁?出来!”
那声音却又消失了,好像从来沒出现過。
阴森的风吹過,湖水就像被冻住一般,平静得沒有一丝波纹。
强大的神识扫過湖周围大片的山丘野林,只有几只面目可憎的妖兽躲在隐暗处,在被发现后,呜咽两声就夹着尾巴逃走。
那么就只可能是从湖下传来的了,然而這湖水也不知是什么水,神识探进去就像探进了无尽的黑暗中,且越往下,受到的阻力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拒绝他的窥探。
“有意思……”柳清欢摸了摸下巴,以他的神识强度,竟然探不到此湖到底有多深,不得不說十分之古怪。
而且,什么叫做“你又来了”?
他可不记得自己以前曾来過此地,思索片刻,便决定下湖一探,看看究竟是個怎样的“你又来了”。
湖水阴冷彻骨而又有种奇怪的黏稠感,因吸饱了魔气,呈现出漆黑的颜色,耳边有咕咕的水声传来,空洞得甚至带有几分回响。
柳清欢放出防护罩,将湖水隔绝在三尺之外,缓缓往下潜去,渐渐地,有微光从黑暗中浮现而出。
一层层白色方石沿着湖壁修彻成台阶,每一块上都雕刻着环环相扣的圆形图案,模糊的铭文散落于图案周围,一股非常古老而又沧桑的意境若有似无地传递出来。
柳清欢有片刻的疑惑,有种在何处见過此种场景的熟悉感,翻了翻记忆,猛然想起:這不是太阴幽荧世家那個大湖下的古祭坛嗎!
许多年前,他接了云梦泽修仙联盟的任务,被派到阴月血界寻找先天鬼桃树,路上结识了卜家兄妹俩,然后跟着他们进了太阴幽荧世家,在其族地内大湖下发现過一座古祭坛。
如果他沒记错,這下方有一座方形祭台,台上立着四尊凶神恶煞的凶兽石雕,其中一個脾气還十分暴躁,以他修为不够拒绝让他接受传承。
柳清欢不由啧了一声:沒想到過去了几百年,他竟然還有幸能再见到這座奇怪的古祭坛。
心裡又不由升起一丝好奇,当年石雕曾提到“传承”二字,至于是什么传承,对方却是半点也沒透露。
随着石阶一步步往下,那座祭台果然随之出现,柳清欢浮在上空,果见那几尊石雕依然立在那裡,似乎连趴服的姿势都沒变過,而正中间,是一座空无一物的高台。
“竟全是空阶级的魔偶?”
柳清欢微微有些惊讶,那时他不過是名金丹期的小修士,所以眼力极为有限,只觉這些石雕活灵活现、气势非凡,却看不出它们的品阶有多高。
這么看来,当年他果然是不具有接受传承的资格。
“咔咔咔!”
這一次也是那尊有着两张脸的石雕首先动了起来,久违的咆哮声响在耳边:“小子,又是你!你過来,這次我一定要拍死你!”
他对面的蛇形石雕也跟着活過来,其上半身顶着的硕大而又狞狰的蛇头转過来,下半身却是人身,迈开腿朝這边走了两步,声音要温和许多。
“你来了,是来接受传承嗎?嗯,修为都到阳实境了,具备了进入试炼的资格。”
柳清欢皱起眉,他当年造访這祭坛时是一位纯粹的道修,而他现在還用着商术的容貌,气息也跟寻常魔修无异,就连大乘修士都不能看破太乙三师丹下的伪装,這两座石雕又是如何认出他的?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初至此地,并不认得二位。”
“哈哈哈!”暴躁石雕狂笑道:“小子,八百裡外我都闻到你的味儿了,继续装!”
那蛇形石雕道:“多年前,在一個叫阴月血界的小界,你曾误闯我地,可是?”
還真认出来了!
柳清欢仔细打量這两尊神秘的石雕,却看不出所以然,傀儡、魔偶一类的炼制产物很难从外表分辨出其有什么能力。
他只好将疑惑暂时存在心裡,落在祭台边缘,也不再否认地笑道:“两位,好久不见。”
又看向另外两座静立的石雕,问道:“這两位仁兄,为何从来不见他们动過?”
“你是什么东西,還要我們所有人都列队欢迎你不成!”
暴躁石雕怒吼道,跺着脚朝他走来,每一步都发出震天大响,整個石台都为之颤抖一下。
蛇形石雕拦住他,劝解道:“厌篌,有话好好說,你忘记我們的职责了嗎?”
又转向柳清欢,道:“你若想接受传承,只需在我們四人中選擇一位挑战,获胜后便能进入传承之地。”
柳清欢有些诧异,這么容易就能进?进入的條件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他不由生出几分怀疑,谨慎地问道:“我還不知你们的传承具体是什么,還望能先行告知一二。”
那蛇形石雕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道:“我家主人曾立下规矩,在未进入传承之地前,不能透露半分裡面的情况。所以你若想知道,只能自己进去寻找答案。”
柳清欢惊异地道:“還能這样的嗎?我都不知是何传承,又岂敢贸然进入,若你们那所谓的传承不适合我本身所修之道呢?”
“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叫厌篌的石雕大吼道:“难道還要我們求你?想获得传承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柳清欢心内一动,目光扫過整個祭坛,淡淡道:“不见得吧,你们存在的時間应该很久了吧,還出现在各大界面,不是在寻找合适的传承之人嗎?”
此话一出,厌篌跟定住一样一动不动了。
片刻沉默后,那蛇形石雕道:“不错,我們确是在寻找合适的人选,但合不合适,只有进了传承之地才能判定。所以,這些年找上我們兄弟四人的也的确不少,只要修为达到标准,每個人都可以来挑战我們其中的一個。”
柳清欢更加惊奇,问道:“如果不合适,又进了传承之地,会怎样?”
蛇形石雕声音冰冷地道:“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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