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样的儿媳妇伺候不起
确实堆积如山,隐隐還有一种长期沒有人照管才有的特有的味。
“嫂子,這個科长坑人呢,這都是往年的衣服了。”杜根小声跟她說。
林清屏看了眼杜根,想不到這家伙還是有点机灵的。
“沒事,跟着我挑吧。”
好在,這些衣服一捆一捆,分门别类都码得挺整齐。
林清屏挑一件看看款,看中的就让杜根整捆抱走。
选了一圈,林清屏选了大概有几百件衣服,都拖到了仓库门口,然后风风火火去找那個销售科科长了。
顾有莲看着這一幕,要疯了。
她以为,她带着弟媳妇来,顶多是买個一两件穿穿,這,一买就买几百件!就是一天穿一件不重样,一年也穿不完啊!
想到這個弟媳妇是個往娘家刨东西的货,顿时猜测,莫不是弟媳妇要把衣服分给每個人几十件?
哪能任由她這么糟蹋弟弟的钱!
顾有莲马上坐在那几大堆衣服上哭了起来,不准林清屏买,否则就要拍电报给弟弟!
林清屏這会儿顾不上她,直往办公楼而去。
顾有莲一把抓住她袖子不让她走,哭着喊着,”我弟弟通共有多少钱啊!他也就是個拿工资的,不舍得花,都给了你,你要這么糟蹋,我……我今天就算吊死在這裡,也不会让你這么花钱!”
林清屏有点急躁起来,甩着袖子对杜根說,“管好你老婆!”
林清屏前世做到连锁餐饮店总裁,事业上雷厉风行颐指气使惯了,重生回来,言语间自然带了威严。
杜根被她一喝,倒是被慑住了,而且,他隐隐猜到林清屏想做什么,当即就把顾有莲从林清屏身上扯了下来,也低喝,“别吵!”
顾有莲对杜根言听计从惯了,心裡再气,被杜根死死钳着,也沒了办法,又不敢嚎,怕杜根熊她,在抹着泪,跟着林清屏而去,心裡恨恨想着,這几百件衣服,林清屏休想全部带回娘家去!不然,她非得撺掇弟弟跟她离婚!
而林清屏已经回到了销售科。
科长姓付。
“付科长,你堂堂一個服装大厂销售科科长,就這么糊弄老百姓嗎?”林清屏垮着脸,先发制人。
科长态度也不怎么好,“你這是什么话?”
林清屏将手裡的衣服扔到地上,“你自己看看!這都什么品质?”
地上的两件衣服,都长了霉。
“你堂堂大厂,就把這样的东西卖给我們嗎?”林清屏义愤填膺,“是不是看着我們是农民,觉得我們沒见過世面,好糊弄?”
“沒有!哪裡有這回事……”长霉的衣服眼睁睁摆在眼前,科长的底气也沒那么足了。
“你就是看着我們是农村人,我們又都是女同志,才欺负我們!你自己看看,這都是几年前的衣服了!”林清屏怒斥,還顺带红了個眼眶。
杜根:???女同志?那我算什么?
科长被林清屏這么逼问,也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說,“這位女同志,你们要秋天和冬天的衣服,今年的我們也還沒做出来不是嗎?只有去年的了。”
“這都不是去年的!”林清屏振振有词。
“那,你们這衣服還要不要呢?還是等新的?”科长只好问。
“等新的我們肯定来不及了!”林清屏假装纠结了很久,最后痛下决心,“我們還是要买,但是,你在价钱上肯定要给我們让让!”
科长想了下,挥手,“沒問題。”
最后,林清屏拿到了超出她自己想象的低价,冬天的呢子大衣,才一块钱一件,其它的更加便宜得不像话。
林清屏各种款式一起拿了500件。
這下运输成了問題。
科长干脆好人做到底,同意他们先带一百件回去,剩下的,他想办法找车送去她们县裡。
林清屏喜出望外,谢過這位科长。
科长哭笑不得,“這不是怕你又說我欺负女同志嗎?”
杜根:???他這么大個杵在這裡,横竖谁也沒看见呗!
一百件衣服,他们四個人背,不是一件难事了。
别說,杜根在农活這件事上懒,跟着林清屏采购衣服却积极得很,一個人背得最多。
四個人加上一百件衣服,一路辗转坐车,到镇上时,借了平板车,几個人轮着在顾有莲时不时的哀嚎声裡把衣服往顾家村推,回到顾家时,村裡大多数人家都熄灯睡觉了。
顾家二老也是。
听见响动披着衣服出来,看见這么多衣服,吓了一大跳。
顾有莲便把刘芬拉到屋裡去說话。
当着林清屏的面不敢說,而且杜根对這件事也是一包子劲,她不敢忤逆自己男人,到了家裡,便把林清屏把钱花光买了500件衣服的事說了。
刘芬一听就崩了。
“妈,成子是被什么迷了眼啊!把钱都這么给他媳妇管,她媳妇也太败家了!這哪是過日子的人啊!”顾有莲想着想着,又哭。
刘芬气得,直冲了出去,看见林清屏和她二妹,還有杜根守着那一堆衣服,拿起剪刀就挤了過去。
她真恨啊!
儿子的血汗钱,就被這么個败家娘们都给花了,她活了這大半辈子也沒见過谁這么花钱的!
刘芬拿起剪刀就要剪衣服,急得林清屏大喊“妈,你干什么”,刘芬才猛然清醒,這要是一剪刀下去,不但钱回不来,衣服也沒了啊!
可是,他们乡下人,要這么多衣服干什么啊!
刘芬很绝望,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顾家的祖宗,“我這以后下去,怎么跟成子他爷爷奶奶交代啊!這么就娶了這么個败家货啊!成子啊,你到底是什么眼光,中了哪门子邪啊!”
“妈……‘林清屏想要跟刘芬解释。
但,刘芬哪裡听得进去,又喊顾钧成的爹,”老头子啊!怎么办啊!這日子以后可怎么過?你還是出面,把她退回林家吧!這样的儿媳妇,我們家伺候不起啊!“
公爹顾大富啪嗒啪嗒抽着焊烟袋子,一個劲地唉声叹气。
林清屏妹妹一直都不吭声,她只听姐姐的话,姐姐說做什么就做什么,這会儿也害怕了,紧紧贴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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