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清屏,别想蒙混過关
为什么觉得你对這件事一点不期待?不能了你還挺开心?不然,你一直都不笑,這会儿笑了?
顾钧成见她這样,更是好笑了,但强忍住了,“林清屏,我是真沒看出来啊!”
“沒看出来什么?”林清屏五官皱成一团了。
“沒看出来你是個……”话說到這裡打住了,他沒再继续說下去,转头,看见桌上的药,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药吃了沒?”
林清屏:……
“等等!现在去睡觉是什么意思?”
“林清屏,你别以为你装睡就可以蒙混過关!”
“林清屏!起来吃药!”
林清屏蒙着被子,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就只晚上這次沒吃……”
“你還想几次不吃?”他声音裡又透着严厉了,“出来!”
林清屏磨磨蹭蹭地从被子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床边了,铁塔似的杵在那裡,黑着一张脸。
林清屏伸出手来,把他整個脸捂住,“不许凶!凶起来不好看了!一点也不好看了!”
他顿了顿,把她的手扒下来,“先吃药。”
林清屏瞪着他,“我忘记吃药還不是你的原因嗎?你正好那时候回来,我就尽顾着高兴去了。”
他要气笑了,把药塞进她嘴裡,又给喂了水,“你倒是很会推卸责任。”
“就是你的原因!”林清屏喝完水,蔫蔫地躺回被子裡去了,“睡觉吧!沒意思。”
顾钧成失笑,“什么叫有意思?一定要做那件事才有意思?”
林清屏翻過身来,眼神亮亮的,想起几十年后的一個表情包:你要說這個我就不困了,但是,有什么用?
“你看看你的表情!”顾钧成忍不住道,“好了,睡觉!”
林清屏哼了哼,转身睡去了。
顾钧成也睡下,两個人,還是两床被子。
林清屏心裡還在沮丧着,就听黑暗中他的声音响起,“今天不冷?”
“冷。”林清屏小声說,“這几天会比平时更怕冷。”
而后,就听身后一声重重的呼气,好像透着无可奈何,紧接着,一双胳膊伸进了她的被子裡,她便整個人跌入一团热源裡。
“既然冷,又不知道過来了?”他小腿碰到她的脚,确实冰凉的。
林清屏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胸口的肌肉,嘀咕,“我這不是,怕我睡過来了,把持不住嘛……?”
顾钧成显然又被她這样的說辞给雷到了,怔了半晌,又好气又好笑,“林清屏,你能不能矜持点?”
“我就是這样不矜持的人啊?你要怎样?”手指悄悄从衣服下摆窜入,触手坚实的肌肉。
“别闹了,睡觉。”他抓住她的手。
林清屏不得劲,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只觉得他肩膀上的肉也硬硬的,忍不住吐槽,“咬不动!”
“沒咬痛我,小心把你自己牙崩了!”他把她后脑勺按了按,“安分点,老实点,行不?”
林清屏就不吭声了。
顾钧成开始问她,白天都干了些什么,一個人待着无聊不。
他问什么,她就一句句答。
两人說着话,林清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林清屏隐隐听见军号声,但她实在沒能醒過来。
当她起床的时候,房间裡自然已经沒有他的身影。
她记得晚上顾钧成问過她,白天都做了什么,一個人是否无聊,說真的,這個时代什么手机电脑全都沒有,但她倒也不至于无聊。
一夜大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亮得刺眼。
她在屋子裡写写画画一個上午,画的全是服装图纸,她来這几天,只怕杜根和顾有莲该急慌了,回去,怎么也要有点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才是。
下午,外面多了小孩的声音,這裡有随军家属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在玩打雪仗。
林清屏便走了出去,果然看见几個孩子玩得热火朝天的,雪团飞来飞去,然后,她被不知从哪飞出来的一团雪团给砸中了。
“陈雷你個混小子,你胡扔什么呢?還不赶紧道歉!”一声女人的大喝传来。
然后,不知从哪個角落传来一声“对不起”,一群孩子一哄而散,林清屏什么状况都還沒摸清。
“你是顾团长的爱人吧?”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笑吟吟地走了過来,就是刚刚吼孩子的那個。
林清屏笑了笑,“是的,你好。”
“我叫雷素芳,我們家老陈跟顾团长很熟,早听說你来了,怕打扰你,一直沒敢来找你說话,你现在有空不?去我那裡坐坐?我們好几個家属都在那說话呢!”女人热情地邀請她。
“好啊!”林清屏爽快地答应了。
雷素芳是随军的,在家属区有固定的住所,并不像她一样,住在临时宿舍,這就叫林清屏很羡慕了,不過,這怨谁呢?還不得怨她自己。
其实,前世顾钧成就提過,让她随军的事,但被她拒绝了。
那时候,她根本就不喜歡顾钧成,而且,還嫌弃部队裡沒有外面的生活多姿多彩,她怎么可能愿意?
雷素芳领着她进屋,裡面果然坐了一屋子的人,都在聊天,還摆了瓜子花生什么的,热闹得很。
雷素芳把她介绍给大家,大家都很热情,很快,她也成为嗑瓜子的一员。
林清屏刚来,什么都不懂,先搞清楚了谁是谁,然后就负责吃瓜子听八卦。
部队裡的八卦可比村裡纯净多了,啥乱七八糟的事都沒有,不過就是谁家孩子调皮,又闯了什么祸。
說着說着,不知怎么就說到受伤這件事来了。
說今天谁谁沒来跟她们聊天,是因为她家男人训练的时候受了点小伤。
然后,這些女人们就开始說這样伤那样伤的。
然后看着林清屏,“你们顾团长从前也伤過一次。”
“啊?”林清屏一脸惊奇。
“你不知道?”大家比她更惊奇。
“嗨,她才跟顾团长结婚多久?她当然不知道!顾团长也不会告诉她!”雷素芬帮她說。
大家点头,觉得也是,“男人们受了伤是不会愿意告诉我們的。”
林清屏心裡七上八下的,其实很不愿意听受伤這個话题,顾钧成前世那么年轻就牺牲,這個点,是她心裡的刺。
她借口去上厕所,离开了好一段時間,然后才回来,打算跟她们說一声就回去的,结果,在门口听到她们還在聊這個,依稀好像听到個“顾”字,依稀好像听到,伤到的地方不好說,然后叹息,然后模模糊糊的,仿佛又說了是男人都接受不了之类的……
林清屏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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