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去世的合规性[西幻] 第48节 作者:未知 路西恩手裡捻着叶子的梗,正转得开心。闻言才回過神:“啊?嗯……应该是吧。” 坎蒂丝看他這态度,又开始手痒了。 還沒等她板起脸讲道理,路西恩先一步拉起她的手臂。 一边将她往外拖,一边兴奋道:“我有预感,這座岛上有非常有趣的东西。我們快去收拾行李吧!” “…………這還不到中午呢……” 坎蒂丝有些无语地被拽起,睁着一双死鱼眼回到旅馆。 事实证明,他们提前收拾行李是正确的。 两人刚吃完午饭,卡尔先生就带着大胡子船长找到他们面前。 船长摸摸自己的帽檐:“我都听卡尔說了。那位客人也乘坐過我的船,他失踪了,我也很担心……” 坎蒂丝以为他们只是来归還协议的。 可当船长表示,自己的船随时可以出发时,她真的非常惊讶。 随意更改航行時間是大忌,首先最要紧的,就是安抚好水手们的情绪。 這点交给了卡尔先生。 钞能力祭出,情不情愿只是数量問題。 于是,在路西恩和卡尔先生的双重催促下,当天下午两点,坎蒂丝的新靴子已经踏上甲板。 “真晦气……又是科瑞索斯岛!” 少女偏過头,看到一位老水手往地上吐了口痰,一边嚼烟丝一边小声抱怨:“金子沒见到一块,人倒是搭进去不少……” 众人登上船后,船长立刻吆喝一声。起锚开船,沒多久就驶离了港口。 坎蒂丝依然背着自己的大包,一手领着手提箱一手拿着木杖。 只是那匹栗色的小母马被留在了阿鲁巴·乌璐西,卡尔先生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好她。 他们所乘的是艘双桅帆船。 今天的风不大,船也只能顺着洋流和风,慢悠悠地往前开。 算是正常速度,可路西恩明显不太满意。 他扒着栏杆,眉头皱得死紧:“怎么這么慢?” 坎蒂丝:“有嗎?” 這是她第一次坐船,晃晃悠悠的感觉让她有点恶心。 “太慢了!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到?” 一转眼,這個大男人又变成了难伺候的小公举,对着无法改变的现状无理取闹。 “卡尔先生說過,要两天。”坎蒂丝无精打采地趴在围栏上,呼吸海上咸湿的空气,“着急也沒用,现在沒风呀。” 路西恩看看船帆,冷呵一声。 “风而已,有什么难的?” 晕晕乎乎间,坎蒂丝看到他高举起右手,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不要……” 一阵清凉的海风拂過面颊,坎蒂丝的发梢被轻轻扬起。 “起风了起风了!” “這次运气不错嘛!” 单纯的水手们還在为此欢呼,殊不知后面還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们。 路西恩轻轻一笑,掏出新买的木制短笛,开始激情演奏。 船长最先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哪有风会一直刮的?而且强度越来越大…… 望望天。 今天的太阳很大,万裡无云,什么都沒有。 可那股妖风越来越大,终于达到让他感到不安的程度。 “快!把船帆收起来!”船长顶着风,对水手发号施令,“再這么下去桅杆会断的!” 水手们也开始骚动。可他们惊恐得发现,船帆居然降不下来了! 坎蒂丝忍着恶心,一把拽住路西恩的衣角:“你想把船吹翻嗎?!” 在周围人都放低身体,抓住身边的栏杆时,只有這家伙遗世独立地站着吹笛子,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先生!不管您现在在做什么,請立刻停下来!”船长冲着路西恩大喊道,“這样下去会触礁的!” 路西恩根本沒理他,继续操控着风把船往前带。 他其实能让整艘船飞起来。 但考虑到已经吐了一地的坎蒂丝,路西恩還是選擇相对温和(?)的方式向前。 整艘船被一层淡淡的光晕包裹,速度也是快得吓人。 偶尔有其他船只远远看到,都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结果就是,他们在晚上9点顺利到达科瑞索斯岛附近的海域。 不幸的是,连在船上工作近二十年的老水手都吐了個昏天黑地。整艘船上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船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亲自把船锚抛进海裡,又和缓過来的几名水手一起准备放下小船。 无声的动作中,传递着想让大佬滚蛋的信息。 坎蒂丝已经把午饭吐干净了,现在正靠在围栏上一边漱口一边干呕。 路西恩见她跪在甲板上站不起来的样子,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 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带着行李跳到小船上。 为他们划船的水手可谓是拼劲全力,将小船快速划到岸边。 一句话都沒說,甚至忘记给他们递火把,飞也似地划走了。 坎蒂丝這才勉强睁开眼,头還在晕乎乎地打摆,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纪:“……啊?我們到了?” “是啊。” 路西恩低头看看怀中的少女,向对面逐渐靠近的火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真是個热情的小岛,這么晚都有人来迎接我們呢。” 第42章 恶魔的天平 黄金天平7 坎蒂丝沒太听清他在說什么, 脑子像在海浪裡晃荡似的。 她隐约听到路西恩在跟其他人說话,也能感受到些许火把的光亮。 挣扎了一下,還是沒能睁开眼皮, 蜷缩着身体沉沉睡去。 *** 再睁眼时, 已经是第二日的白天。 坎蒂丝是被刺眼的阳光闪醒的,下意识用手背捂住眼睛。 “你终于醒了?”男人松开手中的窗帘,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床边推她,“快点起来,该吃早饭了!” 坎蒂丝這才撑着身体坐起来,捂着一片空白的脑袋疑惑道:“這是哪儿?我們怎么……” 昨天乘坐“飞船”的经历涌入脑海, 喉间似乎還残留着那股酸味。 她一把抓住路西恩的衣领往下一带, 怒气直冲脑壳:“你……你!” 路西恩睁着大眼睛, 无辜地与她对视。 肩膀倏地塌下, 坎蒂丝突然沒力气发火了。 她松开男人的衣领, 将他推到旁边下地穿鞋。顺便看了眼窗外,惊讶道:“我记得昨天上岸时都天黑了,你怎么找到這個村子的?” 不是說這座岛上只有一個村子嗎? “是他们找到我們的。”路西恩顺着她的力道退后两步,又颠着脚步跟上,“我們一上岸,他们就围過来了哦。” 闻言,坎蒂丝头皮一麻, 有股不妙的预感。 她一把拉开房门,差点跟屋外的女孩撞上。 “啊!” 女孩小声惊呼, 匆忙后退几步才稳住手裡的木盆, 忐忑地打量坎蒂丝的面色:“您、您醒了?父亲让我给您送些水……” 女孩大概十岁上下,身材略消瘦,脸颊上长着几颗可爱的小雀斑。 反常的是, 她穿着不合身的长袖长裙,系着头巾,连握着木盆的双手都带着厚厚的粗布手套。 坎蒂丝不由皱起眉。 這裡可不是寒冷的北方大平原,很少有人带這种手套。 小雀斑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急忙侧身走进屋子将只剩半盆水的木盆放下,拽着袖子匆匆离开。 坎蒂丝看看女孩的背影,又看看身边的路西恩:“我……還沒說什么吧?” 路西恩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坎蒂丝最后還是用那半盆水洗漱好。 確認在仪表上沒有任何失礼之处后,抄起木杖,跟路西恩一齐走向村长家。 說实话,她来之前就有点怀疑這個村子有問題。 卡尔先生提到過,它是岛上唯一的村落。這就說明,如果有人上岛,大概率会跟這些村民打交道。 失踪的二十六人裡,必定有人跟他们见過面,甚至在這裡住過。 坎蒂丝觉得,如果失踪人口就是被村民搞走的,那事情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