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疯批:我老婆呢?我那么大一個老婆呢?
薄宴行意识恢复清醒,就闭着眼喊了一声,感受到自己身处柔软的床铺下,身侧传来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他下意识往那個方向一扑。
下一秒就察觉不到不对,睁眼一看,這哪是老婆,全是老婆穿過的衣服才对。
他觉得好笑:“又来這一套,怪我,每次都把你搂很紧。”
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复苏的敏锐五感随之工作,薄宴行将脑袋偏向落地镜的方向,那裡残留的信息素最浓,代表付宿在那裡站了许久,只见那上面用黑色水彩笔写了几個字。
都說字如其人。
而付宿的字体则笔走龙蛇,横扫千军,透着与气质全然不同的洒脱大气。
是半句残诗:
与君离别意。
薄宴行下意识跟着念了一遍:“与君离别意。”
這两句诗词脍炙人口,全句是“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但如今付宿留着的只有上半句,下半句“同是宦游人”沒有,是不是代表着他从未将薄宴行看成是“同游人”?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薄宴行大梦初醒,猛地奔向暗室保险柜,颤抖着手输入密碼、確認指纹,打开之后目眦欲裂:“沒有了!沒有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沒有的?”
支票、重要合同、印章、地契以及珍贵一些珠宝,纪念品,都完好无损。
但付宿的身份证、毕业证书、资格证书、個人户口本、离职证明等一系列纸质资料,统统沒有了!
如果說,在這之前薄宴行是個控制欲和占有欲旺盛的变态,那么当他踉跄跪在地上,膝盖和地板重重敲击的时候,周身的气质却是显然出趋于一种恐怖的阴鸷,再站起来,他已然成了一個冰冷的怪物。
他冷静而快速地一一确定了各手段的失效,继而针对性展开了追捕。
陆续有消息传回。
“报告!目标的信号已经丢失,定位器最后发回信号的位置就在這附近。”
“全员配备探测器,务必定位到信号消失前的最后一個信号点。”
“报告!目标的亲友已经收到短信,目标說要去进行婚前单身旅行,請亲友不要担心。我們查過了,应该是提前設置好然后定时发送的消息。”
“追踪手机信号,给他们发红包,给资源,随便什么條件,总之务必說服他们站在我這边,有收到付宿的任何消息,立刻回传给我。”
“报告!目标名下绑定的手机关机,近半年银行账户均沒有产生任何一條消费记录。”
“继续跟,他要么之前取過现金,要么有人借给他钱,去查!時間,关系人,都差他妈的给我查!”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报告!监控摄像裡面拍到目标离开的身影了。”
“发過来。”
今日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付宿披着长款驼色风衣,白衣黑裤,单手插兜,脚步轻缓,侧着脸打着哈欠,两根手指勾着一包黑色塑料袋,轻松自在地从摄像头前走過。
被他抛在身后的华美建筑,两侧奢靡精贵的摆设,包括脚下白玉铺就的台阶,都不能阻挡他自信从容、坚定不移、稳步向前的步伐。
他很快就从摄像头前走過,在夜色浓厚的凌晨,化作一股飘渺的微风。
所有的生命力似乎被這摄像头延迟送来的黑沉夜色吞噬了,众人惊恐、担忧地看着薄宴行,看他霎時間脸色灰败得好像马上就要晕厥過去。
“付宿,你怎么能让我這么难受?”
薄宴行有着深切的不解,“我做错了什么?”
付宿离开的時間是凌晨四点。
现在看到摄像画面的時間是下午四点。
整整十二個小时,迟来的子弹终于越過时空重重打在了薄宴行的心脏,這個自信骄傲固执坚强了二十多年的alpha,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快速地倒了下去。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薄总!”
“老板你沒事吧?坚持住,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马上送老板去医院!快!他信息素失控了。”
“先找一针抑制剂!信息素先帮他稳住!学過急救的,快,過来!”
“哦哦我马上,我马上。”
所有人都围着他,手忙脚乱的。
其中有几個人怜悯地看着双目紧闭的薄宴行,又回头看重新播放的摄像头片段,见那背影一如既往的轻快悠扬。
心說:付宿,一個心肠够狠够硬的alpha。
既然選擇了离开,那就拼命祈祷吧,别再让薄宴行遇到了。
付宿逃婚,薄宴行昏迷入院這样的消息,沒有传播到外界,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狠狠压了下去。
官方的消息是,老板娘例行体检查出問題,近期需要在疗养院修养,不便见人。
薄宴行跟薄太太感情甚笃,因此選擇暂缓婚礼,等薄太太身体好转,再大办特办。
于是,听到小道消息還以为自己能顺势上位的omega纷纷歇了心思,也沒人再去挑拨离间,劝說薄宴行放下付宿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因为,這個姓薄的家伙根本离不开付宿。
這是身边人的共识。
付宿是他赖以生存的空气,稍微离得远一些,他就焦躁不安,要是看到付宿眼神、注意力落到其他人身上,那他直接就能当场发疯,咬死所有人。
见過失去毒品的重度瘾君子嗎?
一旦离开了那种赖以生存的东西,他们会变得病态、疯狂,不仅不会好转,反而会以极快的速度堕落深渊,变成一滩烂泥。
付宿走后,薄宴行的状态比這還要差。
他的人生中,似乎总是一帆风顺,亲情、友情、兄弟情谊尽皆美满。
因此在爱情這條道路上便需要格外吃苦。
唯一真心实意喜歡的人,是個不能被标记的alpha,对方的眼中从来沒有自己,偶尔投射過来的,不是厌烦就是抵触。
如今,這個温润撩人的alpha消失在凌晨的晚风中,连同带走薄宴行身上缭绕的烟火气和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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