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胸无大志，剑无敌手
徐吟脑海中浮现她那种稚嫩娇羞的少女俏脸，忍不住有些意外。
“我還以为大师姐才是剑道天赋最好的。”
“穆清颜這孩子的剑道天赋，的确足够卓绝出众。”苏鸢清淡散漫地开口，“无非是洛微更胜一筹罢了。”
“只不過洛微這丫头……”
她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這种說话說一半的人，最是让人生气。
但徐吟沒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惹来坏女人。
别问就万事大吉。
“你若是足够自信，我就不過多干涉了。”
苏鸢漫声道：“不過這次来，還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做。”
……一定又是很麻烦的事情。
徐吟默叹一声人生多灾，坦然面对现实：“什么事？”
“替我指导一下洛微练剑。”
“……我就知道准沒好事。”
徐吟无辜地摊开手：“可我不会教人。”
“无需你教。”苏鸢浅声道，“洛微足够聪明。你只需要用你的剑法和她切磋一场，她自会融会贯通。”
這么厉害？
徐吟還在心中惊异之际，不知何时林洛微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甜甜地冲他一笑。
“有劳徐吟哥哥咯~”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
——
苏鸢洞府后的庭院裡。
林洛微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干净的紧身包臀短裙，挺拔娇俏地执剑而立，看着很有元气。
“我還是第一次和徐吟哥哥切磋呢。”
她的小脸蛋似乎因为幸福而变得红扑扑的，极为可爱。
“到时候，徐吟哥哥可要小心，别被我伤到了哦。”
“那我提前谢過洛微妹妹手下留情了。”
徐吟倒是沒有多少干劲，只是一脸生不如死地掏出苏鸢给他的丹药，吞了一颗。
下一刻，他死死捂住嘴，喉咙裡发出如野兽一样嘶吼的呜鸣。
……果然還是很疼。
发明這丹药的人多少沾点逆天。
他也只能在心裡不断咒骂着苏鸢和丹药的研发者，待到药效缓和一些，他才缓缓拎起木剑，无奈叹气。
“好了。开始吧。”
“那就——”
徐吟愣了一下。
不远处的林洛微，前一秒還乖巧害羞，礼貌可爱，声音娇软。
可下一秒，当她举起剑的时候。
她的表情却如同变脸一样，忽然变得冰冷而厌世。
连声音都冷漠的如同换了一個人一样：“开始了。”
前后巨大的反差，让徐吟都呆住了，一時間沒反应過来。
可林洛微的剑，却由不得他发呆。
仅仅只是一瞬的愣神，徐吟再度抬剑阻拦的时候，冰冷的剑锋已然划過了他的面颊。
一丝温热火辣涌起，徐吟忍不住咋舌起来。
……好家伙。
你们师徒口中的切磋，都指的是招招下死手嗎？
但凡自己挡慢一点，那一剑已经将自己枭首了。
她真的想让自己死。
拿起剑的林洛微，完全像是换了個人格。剑势杀伐果断，凶戾无比，招招都是比生死相搏還要夸张狠辣的死手。
徐吟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跟她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挡了两三剑之后，林洛微的剑势不落，反倒愈发凌厉，隐隐還有升腾的迹象。
徐吟终于還是在心中默叹了一声。
……果然。
女人都不是善茬。
就算是看上去這么清纯可爱、還沒长成坏女人的小姑娘。
背地裡，還有這么凶狠的一面。
下一次，說什么也不陪這种切磋时沒轻沒重的人练剑了。
在又一剑险之又险地挡住林洛微的杀招之后，徐吟无奈后退了一步。单手挽了一個剑花。
然后。
……反手握住了剑。
林洛微沒有在意徐吟的动作，她只是更加凶戾地一剑直奔徐吟咽喉。
可她的剑都還未出手。
她的双眼，却如同失明一样，被一片苍白浸染。
回神之际，她還僵硬而呆滞地维持着单手握剑前刺的动作。
而她的喉间，已经抵住了木剑的剑刃。
“到此为止吧。”
反手握剑的徐吟，面颊已经贴到了林洛微极近的位置，在她耳畔低语：“下次别老照着喉咙砍了。”
“真的会死人的。”
林洛微清冷的目光缓缓亮起神采，片刻后她俏脸也重新染上血色。
“啊……”
她退后一步，娇憨地挠了挠头：“我输了。”
“徐吟哥哥的剑法好厉害啊！”
徐吟看着她重新恢复元气满满，热情洋溢地搂住自己胳膊的样子，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
现在的她，和用剑时的她。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林洛微呢？
“徐吟哥哥，刚刚那一剑我沒看清楚。”
“我們再来一次吧！”她兴冲冲地說道。
還来？徐吟哀嚎起来。
“好吧……不過這次，你可别下那么重的手了哦。”
他苦口婆心道：“我們是切磋。讲究一個点到为止。”
“知道了。”
林洛微乖巧听话地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剑，眼神又变得冰冷凌厉。
一剑，還是照着徐吟喉间而去。
——
——
院子的一旁，苏鸢静默地看着场间切磋的二人。
“湛幽。评价一下徐吟的剑法。”
一旁，湛蓝色幽邃的女子虚影浮现。湛幽认真地思索了片刻，低声道：
“胸无大志。剑无敌手。”
翻译一下。
又好又烂。
“他的剑势如同失了神魂一样，散漫无形，浑浑噩噩。根本就是随心所欲。漫无目的地乱打。”
“可偏偏這般剑势，都能让洛微无懈可击。”
“那难道你就不好奇，当他的剑重新有了神魂之后……”苏鸢轻笑起来，“又会有多强嗎？”
湛幽沉默了。
“可這個男人一副胸无大志的颓废样子，如何能替他找到用剑的神魂呢？”
“不用找。”
“早晚有一天，他会自己心甘情愿地重新拿起剑的。”
苏鸢的语气裡透露着一股莫名的自信，连湛幽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我会耐心等到這一天的到来的。”
說完，她飒然转身，不再观看两人切磋，而是径直走入屋内。
湛幽迟疑地望了一眼還在被林洛微死缠烂打的徐吟，眼眸裡闪過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
（实在睁不开眼了……）
（第三更明天补上吧。早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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