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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苏鸢

作者:連載中
人来人往之间,两人遥遥相望。

  徐吟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跑。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为什么又要主动向自己搭话。

  但他隐约感觉到了麻烦,所以一刻都不想呆。

  只是女子的声音曼妙而轻柔,带着让人亲近的柔软:

  “你的伤……好了嗎?”

  “好,好了。”

  徐吟低着头,默默道:“我皮糙肉厚的,這种小伤很快就好了。不劳记挂。”

  “那可真不错。”

  女子抿嘴一笑,面纱下娇艳的朱唇愈发惹人注目。

  “小哥似乎很害怕我?”

  似乎看出了徐吟的紧张,女子款款踱步而来,好奇道:“我有這么吓人嗎?”

  “沒、沒有……”

  徐吟也不想解释過多,草草地回了一句:“我就是单纯比较胆小,见到陌生女人就会害怕。”

  噗哧。

  如同百灵鸟一样的笑声响起,女子似乎被他這番有趣的言论逗笑了。

  “小哥說话真有趣。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谁說的。

  女人都是吃人的妖怪。

  徐吟脑子裡不自觉浮现出了穆清颜和自己灵修时的场景,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女人吃起人来,是真的会把人吃的渣滓都不剩的。

  就在徐吟打算找個借口摆脱她告辞的时候,女人又抢先一步說道:

  “小哥如此害怕女性……莫不是曾经被女人伤過?”

  “還是說,我勾起了小哥什么伤心事嘛?”

  徐吟沒有說话。

  他只是一如既往,垂头丧气的沉默着。

  “小哥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說出来给我听听?”

  “不管什么心事,說出来心裡总归是能好些的。”

  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轻柔而温和,语气裡還带着浓浓的关切。

  徐吟甚至回想起了沒来到這個世界之前,小时候母亲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样子。

  很久沒有人对他這么关心過了。

  “我……”徐吟犹豫了一下。

  女子看出了他的纠结,温婉一笑。

  “不急。不如由我做东,請小哥去隔壁酒楼隔间品茶慢聊。”

  “相逢即是有缘,我不介意当小哥的倾听者哦。”

  ——

  ——

  徐吟也不知道,自己回過神来的时候,怎么已经在酒楼隔间落座了。

  他本来想拒绝的。

  只是似乎身体跟不上意识,就已经跟着女子来到了隔间。

  桌子的对面,幽裙女子紧贴腰肢的镂空长裙,裹衬出丰腴的身材。身材曲线柔和而顺滑,极有韵味。

  她玉指捻起茶杯轻啜,小香舌還诱惑地在红唇间舔舐了一番。

  “好了,此地沒有别人打扰。”

  女子微笑地望向徐吟:“小哥可以放心說說心裡话了。”

  徐吟愈发沉默起来。

  不止是他不想讲。

  就算真让他从头讲起,他都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我……沒什么可讲的。”

  他默默叹了口气:“只是人比较倒霉。一直遇到的都是些倒霉事,久而久之就习惯抑郁了。”

  女子温婉一笑:“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倒也不必過于为此劳心。”

  “喝杯茶,說不定烦恼就慢慢散去了呢。”

  徐吟也学着女子,低头默默抿了一口。

  茶很淡,但是很香。徐吟从来沒有喝過味道這么清香的茶。

  而且這個香味,让他觉得有些香過头了。

  “那,你害怕女人,又是因为什么?”

  面对女人循循善诱的提问,徐吟本来不想回答的。

  但是不知为何,嘴却仿佛不自觉地念了起来。

  “因为……”

  “我曾经……很认真地喜歡過一個女孩。”

  等等。

  我为什么要說這些话?

  “然后呢?”女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可是后来,当我为了她付出一切之后,才发现。”

  徐吟自己都沒有发现,他的眼眸已经变得空洞而无神。

  “其实在她心裡。”

  “……我只是個可笑的舔狗而已。”

  “哦?”女子略微挑眉。

  “听上去,是为情所伤呢。”

  “那個女孩,叫什么名字?”

  女子紧紧盯着徐吟的脸。

  徐吟双眸无神,死气沉沉地呢喃道:“是……”

  是一個。

  他已经永远不想再想起来的名字了。

  最后,他沒有說出口,却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昏了過去。

  女子盯着他,略微蹙眉。

  “……罢了。”

  “如此,已经足够了。”

  ——

  ——

  徐吟醒来的时候,头還是依然昏昏沉沉的。

  鼻尖依然残留着挥散不去的清香。

  他清醒過来后,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陌生的房间。

  這是一间清秀雅致的女子闺房。娟香的帐帘,桌上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還有悠然腾起的焚香。

  自己所躺的床底与枕间,都還有女子的幽香。

  徐吟花了很久才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醒了?”身后传来了空灵悦耳的声音。

  徐吟沒有抬头看她,只是浑浑噩噩的甩了甩头:

  “你……对我下药了?”

  “一点点醉灵香而已。”

  女子声音依然波澜不惊,淡雅如水,仿佛沒有任何情绪起伏。

  “只是为了让你乖乖听话,沒有副作用。”

  果然。

  我就知道。

  接触女人永远不会有好事发生。

  亏自己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确实是在关心自己。

  徐吟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迷晕自己。

  他只是觉得很疲惫。

  为什么所有与女人有关的事情,永远都是倒霉的坏事。

  如果现在重开。

  能转生到一個沒有女人的世界裡嗎?

  “不過我沒想到,你的潜意识倒是挺严的。”

  女子又挑起话茬:“本来我還挺好奇,那個把你当舔狗的女孩,到底是谁呢。”

  徐吟沒有說话。

  甚至沒有抬眼看她一眼。

  跟一具尸体一样闷不做声地缩在一旁。

  “……生气了?”

  女子漫不经心道:“沒关系。”

  “一会儿,你应该会更生气的。”

  徐吟還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双纤细柔软的玉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肩头。

  沿着肩膀,缓缓滑动到后身的穴位。

  再下一刻,徐吟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足以将他撕碎的剧痛,在脑海裡炸裂开来。

  像是有人硬生生用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头盖骨,将剑刺进他的脑子裡。

  “唔啊!”

  几乎瞬间,徐吟的意识就已经被剧痛折磨的神志不清了。

  他只感觉得到,精疲力尽的自己,似乎瘫软着地跌进一個柔软的身躯怀裡。

  是那個女子。

  “从今天起。”

  女子接住了无力栽倒的徐吟,看着他的头垂搭在自己香肩之上,樱唇在他耳畔轻启:

  “你,就是我的剑奴了。”

  “往后你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

  “所以,要乖乖听话哦。”

  “你……”徐吟虚弱地开口。

  “你不认识我,沒关系。”

  女子继续自顾自地說道:“這些天跟着你,我已经差不多将你的一切摸清楚了。”

  “你被穆清颜当做灵修工具。被白茉当宠物。”

  “甚至,连你私下饲养的那條小金鲤鱼,我都一清二楚。”

  “還真是……活的如同一條死狗一样呢。”

  徐吟沒有說话。

  他也沒有力气說话。

  只能就這么静静地看着她。

  也直到這一刻,他才第一次睁眼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女子面容出奇的柔和,虽然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依然薄唇柳眉,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更为清艳动人。

  她沒有刻意挽個发髻,而是任由如瀑的黑色长发垂于后背,幽香扑鼻。

  衣服也是玄青二色混搭的宽身道袍,眼眸裡不带任何一丝凡尘的感情,淡薄如冰。

  徐吟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裡见過這张脸了。

  半年前的长生门大典。难得的不分内外门弟子,全长生门上下都要参与的盛会。

  而在大典之上,诵读长生经文的,那個被所有人瞩目的女人。

  青龙域仅有的三位问道境大修。

  长生门掌门,穆清颜和白茉的师尊,修仙界的灵鸢剑尊。

  苏鸢。

  “为什……么……”他只有力气挤出這断断续续的三個字。

  “因为,我对你的剑意很感兴趣。”

  苏鸢将他放于自己膝头,略微俯身,发丝垂在徐吟的面颊上,香香的,又有些痒。

  她吐气如兰在他的耳畔:“我這個人呢。沒什么别的爱好。”

  “只喜歡剑。”

  “喜歡一切与剑有关的东西。”

  “而你的剑意,我从未见過。”她轻语到,“所以,我很感兴趣。”

  徐吟抿住嘴唇,艰难地說:“我、我不会用——”

  “人是会骗人的。”

  “……但剑不会。”她眼神淡漠地甩在地上一样物件。

  看清东西之后,徐吟终于死心的闭上了眼睛。

  那是那日,穆清颜与自己切磋时,让自己用的木剑。

  “再高明的剑修,也不可能完全抹去自己残存的剑意。”

  “你残存在木剑上的剑意,我从未见過。”

  苏鸢带着淡漠薄凉的浅笑,凝望着他。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徐吟什么也不想說。

  他现在只是有些后悔。

  或许一年前,自己就不该接受白茉的好意。

  早早的死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裡,被豺狼野兽吃的尸骨无存。

  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不用再像今天這样。

  被人强迫着做不愿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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