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管管你老婆
苏亦承头疼的放下筷子,忍无可忍的說:“陆薄言,你管管你老婆。”
陆薄言自顾自给苏简安挑出鱼肉裡的刺:“她玩得正开心,我看着就好。”
苏简安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那股子满足和幸福几乎就要从唇角满溢出来,她底气更足了,很给面子的吃了陆薄言夹给她的鱼肉。
苏亦承哀声叹了口气:“看不下去了。”
沈越川打了個弹指,出谋献策:“别說我不够朋友,教你一招:“去找個女朋友,比他们更恩爱——這叫以毒攻毒、以牙還牙!呐,别說找女朋友难什么的,你有一個现成的洛小夕!”
苏亦承:“……滚!”
“你真的对洛小夕沒感觉啊?”沈越川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那我去追她了啊?颜值高身材辣的年轻女孩,相当抢手的好嘛!”
苏亦承只是冷冷的哂笑了一声,沈越川感觉他的嘲讽针对的对象……应该是他。
“什么意思啊?”沈越川撸起袖子,一副他不服随时准备干一架的样子。
苏亦承不急不缓的說:“你以为這么多年沒人追她?”言下之意,那些人沒有成功,沈越川也不会成功的——洛小夕早就认定他了。
沈越川還在消化這句话,苏简安已经“噗”一声笑出声来了。
這时候苏简安才发现少了谁,问:“穆司爵呢?”陆薄言和沈越川都在,穆司爵应该也在才对啊。
“他回G市了。”陆薄言說,“他的生意都在G市,不常来A市。”
原来是這样,苏简安“噢”了声,继续吃她碟子上已经被挑干净刺的烤鱼。
沈越川看得一脸羡慕,他突然也想找個女朋友了,不为别的,就看看她满足快乐的样子就很好。
吃完烤鱼后,苏亦承和沈越川先离开了,苏简安正疑惑她和陆薄言留下来要干什么的时候,陆薄言突然牵起他的手:“带你去见個人。”
其实苏简安已经猜到是谁了,但是沒想到会见到這样一位老人。
朝阳的的书房裡,燃着紫檀线香,香雾从镂空的木盒裡袅袅飘出来,整個书房都充满了安静的禅意。
一個近60岁的老人站在书桌背后,手上执着一支毛笔,笔端是一幅快要画成的水墨画。
苏简安不懂画,但還是第一次见到民间有人能把留白和染墨的部分处理得這么自然妥当,给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简安,這是滕叔。”陆薄言替她介绍,“我爸爸生前的挚友,帮過我很大忙。”
“滕叔叔,您好。”
苏简安微微笑着,眼裡满是对老人的敬重和感谢。
敬重是因为老人這份情怀,而感谢,是因为他帮過陆薄言。
陆薄言這种人,别人能帮他的,肯定是很麻烦的事情。而滕叔能帮忙,也肯定是在陆薄言最困难的时候,所以她很感谢他。
滕叔只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苏简安一下,然后就笑着走了出来:“薄言给我看過你的照片。我现在才发现那些记者的摄影技术真差,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苏简安的脸微微一红,视线羞赧的移向滕叔的水墨画,滕叔說:“只是画着打发時間的。”
“您画得很好看。”苏简安說,“我不懂水墨画,但是留白的部分您处理得真的很好。”
“就冲着你這句话——”滕叔看向陆薄言,“你去和室把墙上那幅画取下来。”
那幅画是滕叔耗费三年才做成的,有收藏家出過7位数的价钱,但是滕叔都沒有卖。
陆薄言迟疑了一下,滕叔已经出声催促:“快去啊!”
陆薄言出去后,苏简安主动问:“滕叔,您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說?”
滕叔愣怔了一下,旋即笑了:“你比我见過的年轻女孩都要聪明。简安,叔叔也不是想跟你唠叨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有时候,薄言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苏简安沉吟了一下,缓缓的說:
“刚结婚的时候我看见的陆薄言,冷漠、倨傲、不近人情、不讲道理,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他在沒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结婚,婚后一個丈夫该做的,他都做了,对我還很好。其实我知道,他這样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伴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我們结婚后,他唯一的一次负mian新闻只是一场误会。
“陆薄言是個稳重而且有责任感的人,我知道。”
滕叔看着苏简安片刻,旋即笑起来:“你把我想跟你說的话都說了。简安,你告诉叔叔,你喜歡薄言嗎?愿不愿意跟他過一辈子?”
這句话的触手伸向苏简安最大的秘密,她的双颊红得更加厉害,心跳如擂鼓,竟然前所未有的紧张:“我……我不讨厌他。但是我們将来的结局……我不知道。”
滕叔只是笑:“你不讨厌他就好了。這样就可以了。”
哎?這是什么意思?他们想要過一辈子,也要陆薄言不讨厌她才行啊。
苏简安忍住沒有追问,也沒有问滕叔關於陆薄言父亲的事情。
那是陆薄言最大的伤口,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让陆薄言充分信任,陆薄言能亲口告诉她,他的這個伤口有多痛。
不一会,陆薄言拿着一幅画回来了,苏简安看了深深觉得喜歡。
“送给你当见面礼。”滕叔說,“你们年轻的女孩应该更喜歡珠宝一类的,但是滕叔想送你這個。”
“谢谢滕叔。”苏简安爱不释手,“我很喜歡。”
离开的时候,苏简安硬是沒让陆薄言帮她拿着画框,得到了宝贝一样抱在怀裡,滕叔送他们到门口,她又道了一次谢。
上车后,苏简安问:“画画真的只是滕叔的业余兴趣?”
“如果他愿意的话,滕叔早就是知名的画家了。”陆薄言掌控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說,“你手裡的画,曾经有收藏家出過7位数。”
苏简安愣了一下——那這比什么珠宝首饰之类的宝贵多了好嗎!
她由衷感叹:“名利对现在的人来說挺重要的。滕叔为什么這么淡泊?”
“我爸爸生前是很知名的律师,在法政界无人不知,电视台邀請他去做一档法律节目,他一度把收视率拉到第一,有人說他会成为律政明星。可是最后,他因为车祸還很年轻就意外身亡。”陆薄言說,“這件事对滕叔的影响很大。”
這是陆薄言第一次在苏简安面前提起他父亲的车祸,他盯着前方的路况,目光一贯的深沉不明,苏简安捉摸不准他的情绪,只是怕這個话题会勾起他心底的阴影,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苏简安打了個电话到警局,確認她明天回去上班。
這段時間,跟着陆薄言去了G市,回来帮着他策划公司的周年庆,又和她一起制造了那么多八卦新闻,她脱离了工作环境太久,似乎已经不是一名法医,而是半個娱乐圈裡制造八卦的娱乐人士了,又或者說……這段時間她只剩下陆薄言的妻子——陆太太這個身份。
哎,居然沒有丝毫讨厌的感觉诶,她明明很热爱自己的工作的……
晚上,苏简安睡前下来喝水,徐伯告诉她,陆薄言一個人在地下藏酒室。
相比苏亦承這样的藏酒爱好者,陆薄言不算狂热的,他只收藏自己喜歡喝的几种酒。
有一年天气的原因,法国某個酒庄的葡萄产量少之又少,但是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口感一流,总共才出产寥寥数十瓶,可是苏简安陆薄言的的酒架上看见了十多瓶。
她下楼推开藏酒室的门,果然看见了陆薄言。
“你怎么下来了?”灯光下,陆薄言拧着的眉头裡都仿佛藏了深重的心事。
苏简安拿了一只酒杯推到陆薄言面前,跃上她旁边的椅子:“喝酒居然不叫我,薄言哥哥,你太不够意思了。”
陆薄言笑了笑,往苏简安的酒杯裡倒了四分之一杯,苏简安看了看酒瓶,就是年产量才几十瓶的那款酒。
她晃了晃红酒杯:“我哥有两瓶,喝了一瓶,另一瓶宝贝似的在酒架上,连我都不能碰,你哪来這么多啊?”
陆薄言挑了挑眉梢:“那個酒庄是我的。那年的葡萄酒产量少,但是口感很好,我自己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拿来送人了,你哥那两支是我送的。”
“……”苏简安半晌說不出话来。
陆薄言似乎很满意她這個反应,摸了摸她的头:“那個酒庄很漂亮,特别是夏天日落的时候,有机会我带你去看。”
苏简安端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你說的啊!”
“我說的。”陆薄言动作优雅的呷了口酒,深沉的目光藏着不明的情绪。
苏简安支着下巴看着他,半晌后问:“陆薄言,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陆薄言不着痕迹的愣怔了半秒,缓缓看向苏简安,刚想說什么,她突然整個人扑過来抱住他。
她瘦瘦小小的一個人,哪裡能完全抱住他,但纤细的手却很努力的把他抱得紧紧的,倒不像是安慰他,更像是到他這裡寻求安慰来了。
“陆薄言,這段時間你为我做了這么多,公平起见,现在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靠。”她故作轻松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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