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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儿童,熬夜修仙 第30节

作者:未知
“少给我装糊涂,人就在津市,不信你沒听說過,就算你不打听,以你的名头,那小子不会登门拜访?”孙甫鲁笑骂了一句。 說到這儿,关震西也不打马虎眼了,只见他叹了口气,对着十几年的老友,也沒什么不可說的:“老孙啊,你不知道,這小子名头還沒這么盛的那会儿,就来我那儿,话沒說几句,就要给我磕头拜师!” “拦都拦不住,他的字我看了,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太過张扬,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筋骨還是好的……” 孙甫鲁听完,劝道:“既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后生,你收下就是了,這年头,人心浮躁,少有人摆弄笔下的功夫了!” 关震西沒再搭腔,将话题移开了,孙老看了眼好友十几年从不离手的拐杖,叹了口气,顺着他聊起了别的话题。 三個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高庐县,两位老人看着窗外比市裡矮了一大截的建筑,眉头一皱。 “老关啊,你外孙女丢了這十几年,受委屈了!”孙老叹了口气,“不知道案子破获了沒有,人贩子毁了多少孩子啊!” 关震西似是想起什么,心中一怒,說话都冲了几分:“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人贩子找到了?” “說的是比人贩子更可恶的人!” 孙老沒听懂,但不妨碍他接着问下去:“小姑娘就要小学毕业了吧,打算读哪所中学?” “這就要看她爸妈的了,八成送去越津吧,我那姑爷,心气那么高,哪裡肯让孩子落后?” “也是!素心這么聪明,生的孩子一定也不会差,說不定還能遗传到你们老关家的书法天赋,那你算是有后了!” “這我可不敢奢求,孩子在山裡生活了這么久,她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 儿童游乐场内,任遥刚开始還有些放不开,她一個活了两辈子的人,玩這些好像太幼稚了,然而,有任远這個傻狗在,她根本沒空纠结這問題。 一人一狗在彩色的球堆裡打了起来,旁人還以为他们在玩闹,关素心接完电话回来,见他们這么“高兴”,還连拍好几张照片,任明渊也忍不住拍了几张,作为他私人手机的屏保。 任遥将任远的狗脑袋摁着,埋在球堆裡,得意洋洋道:“就這,還敢惹我!” “看着我,崽种,說,我們俩谁是老大?” 任远艰难地转過头,呜咽一声,见他服软,任遥這才松开他,冷笑着出了游乐场。 這场战斗持续得够久,将近一個小时才结束,任遥揍了狗,感觉神清气爽,任远也不记仇,扑腾进她怀裡,一人一狗从裡面走了出来。 任明渊两人站了這么久,已经有些累了,一家人逛了下超市,买好东西后,這才回家了。 趁着他们出门的空档,任遥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原状,按理說上午就能弄好的,但是上午有辅导老师在,家具搬进搬出动静太大了,关素心就让他们下午送来。 看到整洁一新的房间,任遥這才意识到,以后不能再拆家了,于是,神色严肃地盯着任远,给他为数不多的脑容量裡新加了一條规定:“要打架,出去打!” 任远睁着睿智的眼神,点头同意了,他也觉得家裡施展不开,会限制他的实力。 嗯,又找到了一條打不過的借口,真棒! 任明渊和关素心一起,把采购来的东西放进冰箱,正好整理到酸奶,他唤了一句,让一人一狗出来。 酸奶的味道非常对任遥胃口,任远则嫌弃地用爪子推开,转身扑上冰箱,理直气壮地指着裡面的纯牛奶,看着任明渊,意思不言而喻。 任明渊都快气笑了,认命地给他倒了半盒,任远喝了几口,总感觉味道不对。 任遥喝了一大口酸奶,指了指她特意挑的那几盒快過期的牛奶:“這才是他喜歡喝的!” “這沒见识的小土狗就喜歡喝過期牛奶,也不知道哪来的臭毛病!” 任远听着听着,像是在埋汰他,一言不合就朝她扑了過去,将刚才答应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净。 任遥被他那么一扑,酸奶瞬间挤了出来,喷得满地都是,要不是她闪得及时,全洒她身上去了。 她气不打一出来,骂骂咧咧地拽着狗脖子,就要出门揍一顿,一开门,便看到门外出现两個老头子,提着礼包,像是来串亲戚的。 “有事?”她一边扼住狗崽子的后脖颈,一边问道。 两個老头子被這威势所摄,双双后退一步。 作者有话說: 关震西:外孙女這些年一定吃不饱穿不暖,待会儿我說话得小声点,免得吓着她。 一开门:哦嚯,這哪家的闺女,力气這么大! 昨晚我家狗子不跟我闹脾气嘛,晚上就蹭去我爸妈房间,赖在他们床上不下来,被我妈骂了一顿,又哼哼唧唧地做回我的暖脚宝了,呵,小狗狗! 第36章 、童子戏水图 任遥正跟這俩人大眼瞪小眼, 关素心闻声出来,欣喜道:“爸,孙伯伯,你们来了!” “阿遥, 愣在那干什么, 快叫外公啊!” 一场乌龙很快散去, 五人坐了下来, 任遥坐在亲妈旁边, 扬起一抹乖巧的微笑。 任远因此逃過一劫,任遥刚松开钳制, 他便飞一般地蹿进了房间, 打死也不敢露头。 关震西坐在沙发上, 端详着眼前的小姑娘, 见她精神饱满,双眼明亮,见了人也不露怯,不由点了点头。 任明渊正在泡茶, 上好的茶叶在沸水中上下翻腾, 怡人的清香袅袅升起,他给二老倒了一杯:“爸, 孙伯伯, 這是今年茶庄送来的明前, 您二位尝尝看。” 孙甫鲁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小任啊, 你那茶庄都好几年不对外营业了, 我在這穷乡僻壤的地方, 想喝口茶都沒地儿找!” “您抬举了, ”任明渊笑了笑,“您要是不嫌弃,我让人给您送過去?”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孙甫鲁面色一喜,任家的茶庄在他们圈子裡名气极大,平时千金难求,這趟算是来值了! 茶香袅袅,任遥坐在那儿,忍不住想起了老爷子也经常喝茶,一壶茶,一张摇椅,一天就過去了。 他喝的茶,跟她爸现在泡的,闻起来味道差不多,不知道喝上去,是不是也一样。 任遥端起她的那杯,一口闷了,嗯,很烫,但是很香:“再来一杯!” 任明渊皱眉,给她倒了一杯,暗地裡想着找机会给她請個茶艺老师。 任遥丝毫不知她爸心裡的想法,她回想起老爷子闲暇时教的几句茶道,转了转杯口,轻嗅茶香,待热气散去一些,這才眯起眼睛,小口细品,最后得出结论,這茶,比不上老爷子泡的! 茶叶倒是一样,大概就是泡茶人水准有别,任遥偷瞄了任明渊一眼,她爸這手艺,還得去茶艺老师那再学学! 之前她那一口闷的架势看得关震西直皱眉,之后又见她突然老道起来,跟個老茶盅一样,关震西忍不住出声问道:“小遥也经常喝茶?” “倒是沒有,我爷爷经常喝,他教我的。”任遥放下茶杯,乖巧道。 关震西脸色一沉,关素心赶紧解释,此爷爷非彼爷爷,他心中的不快才散去,继续和外孙女聊道:“那不错,喝茶养性,除了這個,你還学過什么?” “可多了,”任遥想了想,挑了几样能說的,“读书练字画……画,這些的。” 本想說画符,差点露馅了。 “你還会练字和画画?”关震西和老友对视一眼,這可撞到他们饭碗上了。 别看孙甫鲁坐在這儿,一副普通邻家老爷爷的亲切样子,却是华夏书画界的泰山北斗,尤擅水墨画,和关震西合称为南孙北关。 孙甫鲁从带来的箱子裡拿出一個长條盒子,递给关素心:“来得仓促,沒来得及挑礼物,這個就给小姑娘当见面礼。” 又对任明渊道:“可别推辞,不然,茶叶我就不收了!” 孙甫鲁和关震西是十几年的好友了,算是看着关素心长大的长辈,夫妻俩也就沒太推辞,让任遥接了。 “小遥啊,打开看看,要是不喜歡,孙外公再给你重新画一幅!”孙甫鲁笑眯眯地看着任遥道。 任明渊将桌上的茶具挪开了些,任遥打开盒子,画纸摊开,只见一幅童子戏水图跃然纸上,线條明快,整幅画虽然只有黑白二色,却极富感染力,让人看了,忍不住会心一笑。 任遥收到礼物,自然是高兴的,一看到內容,更加欢喜了,她朝孙甫鲁甜甜一笑:“谢谢孙外公,我很喜歡!” 关震西见她对一個外人笑得這么欢,有些不得劲儿,对一旁的关素心道:“去,给我找根笔来!” 关素心知道她爸要开始显摆了,也沒阻拦,按照他往日的习惯,给他拿来了毛笔。 关震西拿起笔,气势一变,众人皆给他让步,任遥有远超常人的感知力,是场上最能感受到他身上变化的人,仿佛在這一瞬间,关震西完成了某种蜕变。 明明是個凡人,身上却有修仙者的气韵,怪哉,怪哉! 任遥心中惊疑不定,默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想起她身上流淌的关西族血脉,就是来源于外祖,难道說,关西一族,并未全然落为凡俗? 思及此,任遥心情复杂起来,她从小跟在任青云身边,对任家自然有极强的归属感,任、关两家是世仇,而且,因为她身上的关西血脉,她无法进入浮岛,离开此界,按理說,她应该对关家人生不出什么好感。 如果她是纯粹的任氏族人,看到关西族的后代未曾彻底落入凡俗,就应该赶尽杀绝,告慰先人,但是,她身上流淌着两家血脉,她无法对外祖一脉痛下杀手。 相反,血脉的感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身上有四分之一的血脉来自眼前的老人,他亲切和蔼,他对她充满着期许。 任遥抬起头,干脆不想了,反正這世界任家只剩她一個修仙者,目前来看,关西族的后代也的确仅剩凡人,就让恩怨随着老爷子一起离开此界罢了! 现在的关家已经不是关西族了,仅仅是她的外家,她想清楚后,便不再纠结,专心看当代书法大师挥毫。 只见关震西气势如虹,落笔无悔,一气呵成,很快,水墨画上留白之处,出现了两行龙飞凤舞的草书。 按理說,這般充满童趣的画作与此番肆意的笔锋不可能相配,但在這幅画上,却奇异地融合起来,就连童子戏水溅起的水花,都带着几分洒脱。 众人看了眼,觉得好怪,忍不住又看了眼,如果說,原作让人看了会心一笑,加上关震西的书法,便成了夺人眼球之物,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任明渊忍不住赞叹道:“爸的字,堪称一绝!” 关素心更是给面子,当场說要裱起来,這种艺术,展出来给人欣赏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关震西收起笔,身上气势随即褪去,任遥看着他笔下的字,内心一片震惊。 普通人看来,這些字肆意潇洒,气韵独特,十分吸睛,而在任遥眼中,這些字却诡异地和她从小写的符文重合了,不是表意上的一致,而是在笔画走势上,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是個凡人,却能写出修仙者都震惊的字,任遥几乎瞬间就做了决定,一定要搞清楚其中的秘诀! 见小姑娘被自己震住了,关震西得意地笑了笑,放下笔,拍了拍手:“小遥啊,你說你也练字,那這些年可有练出什么名堂?” 任遥回過神来,神色认真道:“只学了個皮毛,外公可以教我写字嗎?” 关素心和任明渊对视一眼,夫妻俩想起女儿那一□□爬体,赶紧阻止道:“阿遥,外公平时很忙的,你想练字,可以让赵老师教你!” 关震西对徒弟有多严格,他们心裡一清二楚,就连关素心,他亲生女儿,资质上佳,也入不了他法眼,他要是看了任遥的字,估计能气得血压飙升。 任明渊也开口劝道:“爸,小孩子胡闹,您可别当真,她性子顽劣,哪裡静得下心学书法?” 关震西却摆了摆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任遥:“小遥,你为什么想跟我学写字呢?” “您字上有一股气,使得它千变万化,虽然說不清這股气究竟是什么,但它对我的修……人生非常重要,您能教我嗎?”小姑娘眼睛直视着老人,语气十分诚恳。 关震西听完,眼光微闪,突然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我关家的种,我写了這么多年的字,只有你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窍门!” 接着,他顿了顿,让开位置:“来,你写几個字,让外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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