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熬夜修仙 第37节 作者:未知 李婶要說做個佣人,是非常合格的,這点就算关素心也不得不承认,她将他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打理得服服帖帖。 然而,可能是因为从小照顾任明渊,导致在她观念中,少爷的事比天大,对着关素心,虽然不敢指手画脚,但却经常忽视她的感受。 家裡的琐事都是由她安排的,也正因如此,家裡的各种生活习惯,一律跟着任明渊的喜好走,关素心就算和任明渊的口味再契合,也会有自己的喜好,也会觉得隔应。 如果說,這些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每当任明渊出去工作后,关素心在家裡忙着整合各种信息,找孩子时,李婶便会不赞同地看着她,說的话也极其诛心,话裡话外都将丢孩子的责任往她身上推,甚至想让她去劝任明渊,不要再找孩子了,趁這两人還年轻,再生一個。 关素心一开始听這话,還会跟她理论,可是渐渐的,发现說不动,便不再理会她了。 然而,虽說不在意,這十几年下来,有人频频在耳边念叨,她也忍不住怀疑,孩子丢了都是因为她,再加上孩子一直找不到,這种自责的情绪持续在她心中发酵,最后甚至影响到了她的精神状况。 因此,孩子找回来后,关素心精神逐渐恢复正常,更不想看到李婶了,一看到她,她便忍不住回想起当初的噩梦般的生活,整天整夜地睡不着,醒不来,每天除了找孩子,就是去见心理医生。 可是,她還沒想好该如何跟任明渊說,他就将李婶叫過来了,一来就给了她個下马威,說這不干净,那不合规矩的,从她来到现在,家裡就沒清净過,搞得关震西都待不下去,出门遛弯去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打理好了,任遥回来了,一见面就被她揪住了错处,她身为母亲,自己受委屈可以,女儿是她心头肉,她要是敢给阿遥委屈受,說什么她都要把她赶出他们家! 李婶自认为是任家的一份子,当初老夫人难产时,抓住她的手嘱咐她一定要帮她好好照顾孩子,她应下了。 从此,她就将少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好不容易,看着他长大成人,却偏生喜歡上了一個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還生了個孩子! 她嘴巴都要說干了,少爷却像中了邪一样,說什么都要跟那女人结婚,老爷震怒,将他赶出了家门,她去看他,看到他和那女人,一起窝在一個一百多平的小房子裡,当场就遭不住了。 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哪裡受得了這种苦,她立即就收拾包袱住了過去,有她在,少爷也能少受点委屈。 至于那個女人,要不是看在少爷的面子上,她哪裡有机会享受這一切,更别提成天啥事不干,就顾着找孩子。 要她說,這孩子找了這么多年沒找到,就别找了,有這時間,還不如趁年轻多生几個,她好心跟那個女人說,对方還朝她摆起脸色,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不识好歹! 她是不急,但是少爷可是任家唯一的子嗣,他要是沒有孩子,那任家的东西,不都要便宜外人嗎? 她在一旁急得直冒火,但是,她不敢跟少爷讲,這几年来,少爷身上的威势越来越重了,让她欣慰的同时,也有些畏惧。 她只好跟那女人讲,有时候說的急了,就免不了提到那丢失的孩子,唉,听說是個丫头,但是,就算是丫头,要是這女人当时多看着点,也不至于闹到這地步啊! 好在她祷告让老天爷听到了,少爷终于苦尽甘来,孩子找到了,但是她在津市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最后只等来少爷的电话,让她去一個从来沒听過的地方。 虽然她不太情愿,但看在少爷的面子上,她還是同意了,正要出发,却被老宅的管家叫了回去,破天荒地推给她一大堆琐事,因此,她一直抽不开身。 直到少爷回来那天,管家才把那些琐事接過手,让她离开了,少爷急匆匆地见了她一面,让她好好照顾夫人和小姐,便派司机将她送到了這個叫高庐的小县城。 当她看到這個條件比津市還艰苦的大平层时,差点绷不住了,她打定主意要让她们搬回津市住,并且,孩子既然找回来了,可以考虑再生一個了,一個从小生活在山沟沟的丫头,哪裡能继承任家的全部财产? 還是得再生一個,就算不是带把的也行,好好培养,女儿也能继承家产! 因此,见到這位找了十几年的孩子,她虽然面上恭敬,心中却不以为然,并打算给她一個下马威。 “小姐,你回家晚了,不许吃晚饭!” 任遥背着书包,冷冷地看向那妇人,第一次如此生气,她好不容易将关素心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這人一来,一夜回到解放前,她气得威压直冒,当然,只泄露了一丝,再多怕直接把人压死了。 李婶只觉头顶一阵压力,原本以为是山裡长大的孩子,会沒教养沒见识,不成想,对方身上威势竟然比老爷子還大,她顿时收起轻视之心。 她从鞋柜裡拿出拖鞋,蹲下身子,整齐地摆在任遥面前:“小姐,换鞋。” “……”任遥皱眉,对方不是来找茬的嗎,這是什么操作,她顿时不好发作了,只能静观其变。 “關於每日的作息,我会给你一份時間表,還請你日后照着上面的安排做。”对方站了起来,表情严肃道,仿佛她這次晚归,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此话一出,任遥脱鞋的动作一顿,她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并加大了威压输出,自从师父走后,已经很久沒人如此强硬地要求她做事了。 李婶头顶的压力陡然加大,对面站着的明明是個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会有如此大的压迫力,她那一直不苟言笑的表情终于破裂了。 “這個作息表,是任家老宅定下的规矩,当初少爷也是這么過来的,小姐要是不愿意,可以跟他们商量。”她实在撑不住了,這才勉强退让了一步。 任遥冷哼一声,换好鞋,正想将换下来的鞋放进鞋柜,李婶却在她弯腰之际,将鞋子收拾好了,然后,满脸不认同地看着任遥道:“小姐,這是我应该做的,你怎么可以动手呢?” 在佣人這個位置上,她一向做得很好,這也是为什么关素心能忍她這么久的原因之一。 任遥两辈子,第一次遇到這种人,直接给她整不会了。 李婶說完,见她背着书包,又伸出了手:“小姐,书包给我吧。” 這可不是普通的书包,任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待会儿我要做作业,放我房间就行。” 李婶接過,手腕一沉,好在她反应迅速,及时用另一只手托住了,不然,必定会栽一個跟头。 见状,任遥一直憋闷的心情总算好了点,挽着关素心走了进去,李婶皱眉提着沉甸甸的书包跟在后面,欲言又止,這看起来不怎么大的书包怎么這么沉? 关素心见李婶吃瘪,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松快了点,笑眯眯地看着身旁的任遥:“今天的便当好不好吃?” 任遥点头,她今天打开饭盒,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最上面一层是各色果蔬摆出来的兔子形状,第二层是牛肉和米饭,照着卡通人物做出来的造型便当,总之,一看就是非常用心做的。 任遥当然开心,她看着亲妈,各种赞美之词仿佛不要钱似的,最后,状似骄傲道:“我說這是我妈亲手做的,同学们都很羡慕地看着我。” 這句话一出,关素心总算真正高兴了,她将李婶這些不相干的人抛诸脑后,开始思考明天的便当要做什么。 然而,煞风景的人无处不在,李婶见她们聊到便当,自然不会错失良机:“小姐,今后你的便当由我负责,你可以跟我說一下你的喜好。” 任遥脸上的笑意一僵,這人怎么這么沒眼力劲儿,她停下脚步,皱眉看向对方:“你還沒說你是谁呢?在我家干嘛?” “我是任家的佣人,小姐叫我李婶就行,是少爷让我過来照顾你和夫人的。” 听到少爷夫人這些词,任遥不由打了個激灵,之前在门口对方唤她小姐,她就觉得不得劲儿,這都什么封建糟粕! 她看向关素心,关素心对她点了点头,证实了对方的說辞。 任遥决定待会儿跟任明渊說下,让他换個人来,明显亲妈跟這人不对付,留着干嘛! “那你忙去吧,别跟着我們了。”任遥心裡盘算着,漫不经心道。 李婶应了一声,按照任遥的吩咐想将书包放进她房间,却发现房间门怎么打也打不开。 她又提着十公斤重的书包,去找备用钥匙,忙活半天,关震西接到女儿叫吃饭的电话,推开门,便见她气喘吁吁,在那开锁,不由纳闷:“门沒锁啊!” 李婶的专业性不允许她把小姐的书包乱放,所以一直提着沉甸甸的书包,饶是她体力不错,也觉得筋疲力尽。 听见說门沒锁,她怔愣片刻,這会儿任遥闻声過来,跟外公打了個招呼,便看见李婶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手裡還提着自己的书包,不由纳闷:“怎么還站在這裡?” “小姐,你房间的门…打不开。”她皱着眉头,质问道:“你是不是换锁了?” 任遥都快被气笑了,她上前推了推门,一股阻力出现,她思索片刻后,突然想起,今天出门前把任远留下了,還让他受了一场狗德教育。 “任远,开门!”她喊了一声,裡面顿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旁边的李婶突然来了精神,双眼放光地问任遥:“任远是谁?” “我兄弟,他很凶的,你最好别去招惹他!”任遥认真地警告道。 孰料对方压根沒听见她后面說的话,一听到兄弟俩字,李婶立刻激动起来:“既然有了小少爷,怎么還能待在這种地方,還是快点回津市去!” “小少爷,你快开门……”她扯出一抹笑意,正想和未来的继承者拉进关系,房门突然开了,紧接着,裡面蹿出一只小土狗,直直地朝任遥扑去。 “小远,不准和阿遥胡闹,不然,明儿個我再叫那两個训狗师上门!”关素心刚過来,就见任远扑向任遥,眼看一人一狗又要打起来了,她赶紧出声阻止。 李婶脸上的笑意一僵。 当然,這只是开始,任远被关素心一阵威胁,不敢朝任遥使脾气,但训狗师让他吃了一肚子的气,他狗眼一瞄,立刻盯上了旁边這個陌生的女人。 “汪――”只见他嗖的一声从任遥怀裡跳下,一把向李婶冲了過去。 二阶妖兽的气息扑面而来,尖牙利爪泛起寒光,李婶吓得拔腿就跑,手上的书包顺势掉落。 任遥捡起书包,挑了挑眉,心中暗赞一声:“傻狗干得好!” 只见李婶逃无可逃,直接被任远撵出了屋子,這傻狗见对方慌不择路,顿时解气了,转身摇头摆尾地向任遥走去。 见状,关素心瞪大了眼睛,和关震西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回過神来,发现任遥已经带着任远吃饭去了,一人一狗那心大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沒发生。 李婶穿着拖鞋,被狗撵出了门,她平复完心中的怒气,给任明渊打电话,那母女俩太過分了! 作者有话說: 任遥:這人好讨厌,得想办法把她赶出去! 任远:行,包在我身上! 第45章 、三合一 任明渊接起电话, 他這段時間不在,公司积压了很多事都要他处理,這一天忙得昏天暗地,他揉了揉眉心, 声音有些疲惫:“李婶, 有什么事嗎?” “你见到阿遥了嗎?這孩子性格随我, 你多担待些。”想到远在千裡之外的女儿, 他又补了一句。 他這么說, 李婶那些告状的话,倒是有些不好开口了:“少爷啊, 孩子我见着了, 性子挺好, 就是, 就是……” 闻言,任明渊坐直身子,凝重道:“怎么了?” …… 一家人正在吃饭,关素心想着被赶出去的李婶, 有些心不在焉, 倒是关震西和任遥,吃得沒心沒肺。 “你想這么多干嘛, 一個佣人, 在家裡指手画脚, 像什么话!”关震西看向一脸忧心的女儿,气道:“任明渊那小子不在, 算他走运, 等他回来, 我還要找他好好說道說道, 让這么個人上门,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一個大人,窝囊成這样,還不如我狗外孙!” 說完,他特意捡了块五花肉,夹到任远的狗盆裡,一边夸奖這狗:“来,乖孙,多吃点肉!” 任远抬起头,蹭了蹭他的腿,继续将狗脑袋埋在盆子裡,大吃特吃,昨天睡了一整天,都睡饿了。 亲爹的一番话,则让关素心彻底想清楚了,也对,她嫁给任明渊,又不是来受委屈的,一個佣人而已,赶出去就赶出去了。 想通后,她总算恢复了正常,见任遥尽挑肉吃,她用公筷给她夹了点蔬菜,劝道:“阿遥,不许挑食,蔬菜也要吃点!” 任遥看着碗裡绿油油的油麦菜,叹了口气,她吃东西完全是因为好吃,再有营养的东西,也比不上她在体内运转一圈灵力,因此,她忍不住辩解道:“我這不是挑食,是顺从身体的意志,我想吃肉,說明我身体缺肉了。” “歪理一大堆,好好吃饭!”关震西瞪了她一眼,任遥低头,趁关素心不注意,偷偷将绿叶子扔到任远面前,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扒饭。 任远嗷了一声,正想抗议,却被任遥的脚丫子死死摁住,连头都抬不起来。 关震西见状,虎眼一瞪,任遥讨好一笑,他干咳一声,便沒再說什么。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关素心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她瞄了一眼,是任明渊打来的。 关素心接通电话,原本她還有些忐忑,但后来她想明白了,如果她再退让下去,就连女儿都会受到欺负,想想她就觉得心口绞痛,不就是告状嘛,她也可以! 正当她想把這十几年受的苦都告诉任明渊时,孰料―― “素心,对不起,你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原谅我的无能,這么多年都沒有察觉到。” 任明渊不是傻子,不然也不会受到老宅的厌弃时還能爬上集团高位,更何况,李婶告状的时候几乎沒有掩饰对关素心的不屑,听得他又气又怒。 他每天辛苦工作,为的就是她们母女俩能获得更好的生活,自己奉若珍宝的人,却被一個下人欺负,一想到這十几年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素心可能受到的委屈,他便觉得心口一阵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