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熬夜修仙 第7节 作者:未知 任遥肃容应下,然后皱眉询问:“师父,天地灵气真的快要枯竭了嗎?” 任青云沉吟片刻,缓缓问道:“你引气入体时,看见的灵气是怎样的?” “一缕缕的光线,稍微一动,就溢散成光点,消失不见。” “我入道那会儿,灵气聚集成线,稍加吐纳,便可纳入体内。” 任遥:“……” 心情复杂,不知该說什么。 任青云见她如此,突然笑着道:“你也不用太過担心,我接引你入道,自然不会害你,天地灵气虽日渐稀薄,但在這百莽山深处,却有一处天然灵脉,其中蕴藏着诸多天材地宝,明日,我便带你去那儿修行!” 任遥眼前一亮:“谢谢师父!” 但是,她转念一想,苦着脸道:“师父,可不可以后天再去,我明天去向学校請假。” 任青云掐指算了算,道:“罢了,你明日速去速回,我在家裡等你!” …… 第二天,太阳缓缓从大山升起,炊烟袅袅,村庄裡的人渐渐活动起来。 刘小云家住在破坳山村一处偏僻的地方,和村子的大马路隔了一座山,每天上学,她都得走過一段长长的山路。 時間明明還很早,她却跑得飞快,弯弯曲曲的山路很快被她丢在了身后。 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她要和任遥做朋友! 今天,一定要把纸條交给任遥,上面都是她想对她說的话,她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刘小云脚下生风,飞一般地跑到了学校,然后坐在位置上,激动又忐忑地捏着纸條,等待着。 可是,任遥一天都沒来上课。 她去办公室问老师。 李如絮笑着道:“你能关心同学,真棒!” “任遥她今天早上向我請假了,說她爷爷病重,她要去县裡的医院照顾他。” “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刘小云用铅笔在纸上写道,和她往常工整的字迹不同,這几個字她写得非常潦草,看得出很着急。 “這大概要看她爷爷的身体状况了,我們一起等她回来,好不好?”李如絮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 刘小云心裡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阵难言的感觉蔓上心头,垂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李如絮见她如此难過,也有些无奈,作为老师,她当然不希望班裡最优秀的学生被其他事影响,還請這么长的假,但任遥在她面前說得如此情真意切,仿佛她再不去,老人家的身体就要不行了,对此,她只能放行。 希望老人家的身体快点好,她能早点回来上课吧! 另一边,身体快要不行的老人家正带着任遥,在丛山峻岭中,健步如飞。 “师父,走了這么久,還沒到嗎?”任遥背着书包,脚下生出了残影,极力跟上老爷子的步伐。 引气入体后,她的身体素质有了质一般的提升,以往去一趟学校至少得半個小时,现在一来一回十分钟就行了,但跟老爷子比起来,她就是個孙砸。 在她身后的身后,任远四只脚都快抽筋了,只见他狗嘴大张,粗气不断,用尽全力,才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等…等…我。” 然而,无人理会。 任远一边抽搐,一边翻白眼,坠在两人后面,第一次怀疑狗生:“我要這四只脚有何用?” 前面是一处山涧,白花花的瀑布下,是一條清澈的溪水,白两人终于停了下来,不,准确地說,是老爷子终于有了喝茶的兴致。 只见他从袖口中拿出一方茶几,又摸出一套茶具,取水煮茶,一派闲适。 任遥双手撑膝,气喘吁吁地看向他:“师…师父,您這是搬家啊,還是逃命啊!” 她回头看了眼,喊了一声任远,却不见回应,不会累死了吧? 任遥正想回去看看,旁边的溪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扭头一看,一條土狗正翻着白眼,泡在水裡被冲了下来。 任遥:“……” 任青云:“……” 他赶紧将刚刚取的溪水泼了,让任遥另取一壶来。 任遥把那傻狗拖上岸,等了一会儿,才动手取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任远在水裡躺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他飞快甩了甩身上的水,有些委屈,小声抱怨道:“跑這么快,狗都赶不上!” 任遥提着水壶回去,顺路踹了他一脚,然后坐在茶几面前,不解道:“师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跑這么快啊?” 任青云将水壶放在炭炉上,呵呵一笑:“這就受不了了?” 任遥闭嘴不言。 “接下来的路程,每隔三十裡就提速,如果跟不上,還是趁早放弃此路吧!” 任遥在心中哀嚎,与此同时,之前的疑虑也一并消去,原来老爷子是在锻炼她的速度和耐力啊! 距此一百多裡的任家老宅,突然出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只见他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宅基地,不由长叹一声,拂尘一甩,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說: 两万多字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收获小可爱的评论,期待地搓手手~ 第9章 、百莽山 见任遥休息够了,茶也喝得差不多了,老爷子将东西收回袖子:“起程了!” 任遥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跟上,身后的任远四肢拖地,也跟了上来。 “你可知我任氏祖先为何会将祠堂选在這儿嗎?”老爷子看着周围的好山好水,似乎颇有兴致。 “远离烟火,清静?”任遥试探着回道。 “這只是一方面,”老爷子手上出现一片落叶,“更重要的是,這裡风水绝佳,灵脉汇聚,灵气比外界浓郁十倍不止。” “当初为了這百莽山,家族伤亡惨重,最终打下赫赫威名,即便如今外界灵气如此稀薄,仍旧无人敢闯我任氏圣地。” 任遥瞬间升起景仰之情。 见状,老爷子怅然一笑,不再言语。 任遥還想听更多任氏先祖的辉煌事迹,老爷子却突然加速,一瞬间,就快看不到影儿了。 任遥心头一惊,赶紧提速追了上去,任远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 任青云严格按照他之前說的,每隔三十裡就提速,如此跑了大概一百裡,任遥就有些不行了。 “师…师父,我快跑不动了。” 声音嘶哑,听得任青云眉头一皱,他回头看了眼,顿时心中有数:“继续。” 任遥呼吸一滞,沒有老爷子的允许,她不敢停下,這是她九年来,无数次斗争后总结出的人生哲理――别和家裡的老头儿对着干! 前路突然变得极其艰难,任遥感觉脚下好似坠了千斤的重量,就连背上背惯了的书包,此刻也像一座山一般,压得她喘不過气来。 痛苦总是漫长的,沉重的感觉由外及内,让她的心神都跟着疲惫不堪,任遥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另一個世界,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暴喝:“默念心法!” 條件反射般的,一连串晦涩的文字浮上心头,从小到大,念過无数遍的东西总算起了作用。 只见這些字符从她嘴裡发出,最后汇聚于心,显化成法,那些进入体内便不见踪迹的灵气,纷纷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在心法的引导下,流经七经八脉,最后化成温和的灵力,储于丹田。 一瞬间,任遥体内升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只见她速度暴涨,甚至追上了老爷子。 任青云打量着她,暗自点头,面上却不显,甚至斥了句:“练气一层,還是太慢了!” 他再次提速,任遥仗着這次突破,刚开始還有余力,到后面,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她再次感觉到吃力。 很快,沉重的感觉又一次降临,任遥咬牙坚持,默念心法,這一次的突破虽然用时更长,但還算顺利。 成功进阶到练气二层,任遥的力量再次暴增,又一次赶上了任青云…… 如此,在天黑前,任遥终于迎来了第三次突破,這次可不像前两次那么顺利,只见她脚步不停,甚至跑出了残影,眼睛紧闭,额上渗出一大片细密的汗珠,脸色一片惨白。 时刻关注着她的任青云自然发现她的异常,赶紧往她嘴裡塞了一颗丹药,一柱香后,见任遥气息稳定下来,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他收起剩下的两颗丹药,心中不由感叹,养個天资出众的弟子,着实不错,至少丹药能省很多! 在丹药的帮助下,任遥总算突破了练气三层,但這次突破,已经到了她的极限,不能再用這种手段继续下去了。 事实上,這次她能连破三层壁垒,一口气突破到练气三层,固然是因为她有超强的毅力,更重要的,是這九年来,老爷子对她的培养打磨,让她的根基极为稳固,不然,早在突破练气一层时,身体就垮了。 任遥睁开眼睛,虽然感觉精力充沛,身体仿佛有股使不完的劲儿,但心神却泛起阵阵疲惫。 此时天色全然黑了下来,月色苍凉,荒郊野岭,阴风阵阵,分外瘆人。 老爷子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在那儿,端详几息后,从袖口掏出一座宅子,眨眼间,熟悉的老宅出现在任遥面前。 即便早上走之前,看過老爷子一挥袖子,将宅子收走,如今再看一次,依旧让任遥惊叹。 推门而入,是熟悉的家,任遥疲惫不堪,正想去休息,却被老爷子叫住。 “今日你连破三层壁垒,进阶太快,易积暗伤,若不处理,对你日后修行不利。”說着,大袖一挥,地上瞬间出现一桶药浴,提醒道:“水凉了方可出来!” 任遥应声,撸起袖子将這個比她人還高的浴桶搬进了房间,然后,准备舒舒服服地泡個热水澡。 从小到大,她每隔一個月就泡一次药浴,一开始她還有些抗拒,毕竟這药汤黑乎乎的,味道也很奇怪,后来就习惯了,到如今,甚至有些享受。 任遥全身浸泡在药水中,原本酸痛的肌肉微微发热,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足底升起,缓缓而上,任遥强忍着痛意,拼命抑制起身的冲动――难怪老爷子特意提醒要水凉了才可以起来。 不知過了多久,煎熬终于過去,任遥全身脱力地靠在那儿,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 任遥回過神来,发现狂奔一天后,身体累积的滞涩之感被全部清除,体内的灵力在经脉中畅通无阻,這种感觉,让她舒服得想睡觉。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紧接着,门被拍得砰砰作响,透過门外惨白的月光,隐约可见硕大的爪印。 任遥心头一跳,迅速穿好衣服,哐当一声,门板已经岌岌可危,任遥甚至能在巨大的撞击声下,听见野兽的低吼。 她随手拿起一张凳子,灵力极速运转,在门板应声而倒的一瞬间,全力向对面砸了過去。 一声狗叫在寂静的夜裡传出老远,余音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散。 任远趴在地上,两只前爪捂着狗脑袋,正在那委屈地哼唧着。 任遥气不打一出来,手上的凳子被砸了個稀碎,只剩個凳腿。 见她扬起那根凳腿,還想再来一下,任远赶紧把头藏起来:“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就算看在你自己的面子上,也不能再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