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王爷,這是什么意思……
“王爷,就不能换本书嗎?”林霜儿翻着手裡的书,耳垂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夜北承這会倒是想起来练字了,他头也不抬,道:“学完了這本书,你的字基本也就认全了。”
林霜儿觉得夜北承這個人有时候很古怪。
他总喜歡叫她学這学那,也不管她想不想学,学不学得会!
林霜儿小脸涨得通红,目光扫了一眼书上的画册,实在不忍直视。
夜北承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因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不方便受教,便道:“坐到本王這边来。”
他坐的椅子是一张双人椅,正好可以坐两人。
林霜儿不情不愿,偏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面色通红地看了夜北承一眼,眸中尽是抗拒之情。
夜北承蹙起眉头,语气较之前严肃了几分:“你是本王身边的人,读书识字必不可少!不会還不肯好好学,那何时才能伺候妥帖?”
林霜儿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愿,嘴裡小声嘟囔着:“小的原本就不想伺候你……”
声音太小,夜北承沒听清,见她嘴裡嘀嘀咕咕的,他问:“說什么?大声些。”
林霜儿沒敢继续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知为何,见她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夜北承打心底觉得烦躁。
许是与他预料中的反应相差太远,他想,她应当是求之不得的,应当是欢欢喜喜的。
可她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似他逼着她学一样!
他压着火气,道:“過来,别让本王再說第三遍!”
周遭的气温骤降,那股熟悉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夜北承又生气了,林霜儿永远无法猜透,他生气的点在哪裡。
若是嫌弃她蠢笨,他大可换一個聪明伶俐的。
秋菊就聪明,還会写字识字,他大可叫秋菊伺候嘛!
心裡想是這么想的,可林霜儿到底還是怕他的,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最终還是拗不過他,乖乖地挪步到他身边坐下。
见她這幅样子,夜北承恨铁不成钢,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她還不好好珍惜!
将书放回桌上,夜北承淡道:“今日先学习一章,若是学不会,今日晚饭就不准吃了,再罚你背侯府家规十遍!”
這样的惩罚未免太重了些……
林霜儿撇了撇嘴,可怜巴巴地望向夜北承。
学還不成嗎?
她数了数画册下面的一行小字,欲哭无泪。
要她一個大字不识的人一口气认全三十個字是不是有点难了?
林霜儿耸拉着個脑袋,将书平整地放在自己面前,目光尽可能地不去看那栩栩如生,神态丰富的画像,只盯着画册下的字。
见她终于肯老老实实学了,夜北承脸上的不悦這才淡了几分。
他先是指着书上的字读了一遍,而后一字一字的教林霜儿读。
這段字也是奇怪,连起来读就让人觉得面红耳赤,可拆开了一個個认,就觉得沒那么不堪入耳了。
夜北承教的仔细,林霜儿也听的认真,很快便能自己读完這一行字了。
紧接着,夜北承提起笔,沾了墨,将那一小行字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了下来。
他的字力透纸背,苍然有力,恰如他這個人一样。
为了让林霜儿尽快学会,他還将字拆分,一笔一划都按顺序写好了。
“看好了,一笔一划,都照着這纸上的顺序来。”
林霜儿接過笔,沾了墨,看着一张白纸却迟迟下不去笔。
黑色的墨滴在了洁白的纸上,晕开一朵墨花。
夜北承见她一直沒动静,便转头看了她一眼。
這才发现,她脸色憋得通红,一双秀眉都拧到了一起。
他這才意识到,林霜儿连字都不认识,又如何会写。
更何况她這是第一次拿笔,想必如何下笔都不知道。
夜北承道:“写一個你最想写的字,无论好坏,一定要先尝试写下来。”
她沉思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捏着笔,写下了一個字。
夜北承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齐”字,微微蹙眉。
他原以为,她写的第一個字一定是個林字,或者是個霜字,再不济,也应该是個儿字,怎偏偏是個不常用的齐字?
夜北承压着一丝莫名的情绪,问她:“可還有?”
林霜儿想了想,她很想再写一個铭字,可那個字笔画太多,她暂时還写不出来。
摇了摇头,林霜儿道:“暂时沒了。”
她想,等学好了字,她就把齐铭的名字完完整整地绣在荷包上,日日佩戴在身上。
夜北承道:“這個齐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敢于写字,现在我們重头来過,先把這几個字写下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及时提问,本王都会给你解答。”
林霜儿咬着笔杆,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按照顺序在纸上练字。
刚开始,她连笔都拿不好,笔画稍微复杂点的,在她笔下都能成一团浆糊。
夜北承见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伸出手,大掌包裹着她的手背,带着她一笔一划的写。
两人距离很近,林霜儿甚至能感觉耳边炙热的呼吸。
她面红耳赤,心也静不下来,夜北承却教得极其认真:“一笔一划要把握好力度,注意提笔,横折勾要這样下笔,這样停顿……”
渐渐的,林霜儿便能自己写了,虽然字依旧很丑。
“王爷。”她艰难地写完了几個字,忽然生出疑问,便抬眸望着夜北承。
“怎么了?”夜北承回应她。
林霜儿指着纸上的几個字,问:“這是什么意思呢?”
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夜北承,林霜儿眼裡透着求知的渴望。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十分新奇:“這人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一会又想活,一会又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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