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看到肉和粮,心裡就高兴。
天還沒亮,兄妹俩跑到山脚下去捡了一趟干柴,看着天亮了才赶着回来。
在院子裡洗了個手,俩人才就朝赵阿婆家去了。
老赵家也是土房子,可土房子之间也有区别,赵阿婆会接骨看病,這村裡的谁家有個小痛小伤都要找她,沒铜子的,给东西也是一样。
這样一来老赵家的日子也過得不错。
四间整整齐齐的土房子,裡面還有個矮矮的鸡舍,外面围了一個大院子,還有大院门。
看得兄妹俩很是羡慕。
怕赵阿婆沒起来,吵人清梦惹人厌烦,兄妹俩在院门前等了挺久,听到老赵家院子裡有动静了才敲门。
赵阿婆打开门一看是薛满和薛宁,挑了挑眉。
“你们俩大早過来,有事儿?”
“赵奶奶,我娘腿伤了這么大块,青紫的,我們想請您過去看看。”
赵阿婆想到了被姜璃打伤的薛成祥,她接骨還得了八個鸡子又笑了笑:“怎么弄的?”
薛满不敢說是被野猪踩的,只道:“进山摔的。”
“沒破皮吧?”
薛满摇头。
“沒破皮那就沒事,回去让她弄点热水倒在帕子上捂一捂,過几天就好了。”
兄妹俩懵懵的站着,赵阿婆摆摆手:“回吧,要是很肿的话,再让你娘過来。”
赵阿婆這么說,薛满和薛宁只得回去。
俩人走后,赵阿婆女儿赵青竹从门后出来,“娘你怎么不跟她们過去看?”
赵阿婆看了她一眼:“孤儿寡母一无所有,既然沒破皮,那問題不大,我過去就算什么都沒做也是要收俩鸡子的。”
“哎哟,看不出来,娘還会心软。”
赵阿婆啧了一声,拿起扫帚就要往赵青竹身上招呼,赵青竹跑得飞快。
姜璃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精神饱满。
回头看俩小崽子不知何时就已经起床了。
她伸了個懒腰爬了起来,穿着鞋子出去。
只见兄妹俩正在抱干柴,而且之前缺了大半的柴堆又回来了,這是多早就起来去捡柴去。
“你俩早上去捡柴了?”
俩人听到声音抱着柴一同回头:“娘,你醒啦。”
“嗯,我太困了,你们什么时辰起来的我都不知道。”
薛满赶紧放下手中的柴跑了過来。
“娘,你的腿怎么样?還痛嗎?肿不肿?”
姜璃自己都快忘了,她撩起裤脚,青紫還在,但沒肿。
她之前受伤就是這样,只要沒流血,一般情况下她身体自愈能力很快。
“喏,沒肿。”
“不用管,過些天就好了。”
姜璃习惯独来独往无人问津,眼下俩小崽子关心她,還有点怪怪的,不過也好啊,說明俩人心地還是好的。
“我和妹妹早上去找赵阿婆了,想請她来给你看看,她說沒破皮就用热水倒在帕子上捂一捂,要是肿了再去找她。”
“赵阿婆?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薛宁看着姜璃說道:“就前两天,娘你摔断二叔的腿,奶奶就是請赵阿婆来接的骨。”
“在咱们這村,只有赵阿婆会接骨,還会治病。”
姜璃哦了一声,了然于心。
“沒事,過几天就好了。”
薛满道:“娘你這几天還是歇歇吧,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你使唤我和阿宁。”
“我們不会的,你教我們。”
“好啊。”
今日她不做其他的,就需要搞一些茅草回来,她得把屋顶补一补。
可這补屋顶吧,她沒梯子……
真是,要啥啥沒有。
“你们饿不饿?我們弄早食吃,吃完去砍竹子,得做一把梯子。”
“娘,我們做梯子做啥?”
姜璃指了指屋顶,“咱们這露天屋顶,不得补一补?”
薛满看向屋顶,是得补一补。
“那娘,我們是不是還得去割茅草。”
“是啊。”
“知道哪裡能割到嗎?”姜璃问。
“知道,不過娘咱们是不是要請人来补啊?”
姜璃不解挑眉。
只听薛满问:“娘你会铺嗎?我……不太会。”
“我也沒做過,先试试吧,要实在不成那再說,我們不会的事情不都可以自己先去做,万一试试就会了呢?”
“娘說得有理,我先去烧火,娘,早食你想吃什么?”
“煮点粟米粥,早食煮稀一点。”
姜璃看着兄妹俩忙活,這才反应過来,家裡有东西,他俩得看家。
她昨日忘记买把锁了。
可仔细想想,锁也不管用,這家四处漏,门锁了,遇上身手不错的毛贼,屋顶也能翻进去。
姜璃转身进屋,家裡的肉和是面,她都得想個办法藏起来。
四处看看,還真是无处可藏。
除了那堆稻草裡。
真要遇上毛贼,人随便翻一下就找到了。
她正发愁。
就听到屋外传来陌生的說话声。
“薛满,你那后娘還沒回来啊,不会是真跟野汉子跑了吧?”
“這以后家裡沒個大人,你怎么养得活你妹妹,不如把她许给我家家河算了。”
薛满正想反驳,就见姜璃从屋子裡冲了出来,看到一個猥琐中年男子,双手抱胸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薛满和薛宁。
看到冲出来的姜璃,他的脸色一变,但不過转瞬间,他又恢复神色了。
這蔑视的眼神,姜璃可太熟悉了。
在他眼中,姜璃不過是個弱女子,别說背后說闲话被她抓包不能怎么样,就算是当面說,姜璃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就是這么想的。
“你谁啊?”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大春。”
姜璃冷哼了一声,冲着他跑了過去,腾跳而起,直接双脚踹在他胸口上,踹得摔出去快一丈远,地上的黄灰四起。
姜璃活动了一下脚腕,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
地上的赵大春感觉自己肋骨痛得好像快断了,喉咙裡涌出一股铁腥味。
他回头看着朝他走来的姜璃,他努力想爬起来,却实在动弹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姜璃走到了他跟前,恶狠狠地踹了两脚。
“這两天我不在,你们就是這么造谣我,欺负我家小满和阿宁的?”
他看着面前的弱女子,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那样的小身板能够将他踹飞,为何她每踹下来一脚都像是被石头砸了一般。
他快要被她打死了。
“沒……我沒有,我刚…刚才只是逗小满他们玩,真真的,我沒欺负他们兄妹。”
姜璃哼了一声。
抬头才看到這原本偏僻的家周边,竟有那么多村裡人经過呢?
此时此刻,他们都站在原地了,沒再往前走了。
远处的不知是哪位扬声喊了一句。
“赵家河,你爹被人打了。”
婆子喊话落下,有少年回问的声音响起:“打死了嗎?”
那婆子道:“你這孩子,那好歹是你爹,躺地上半天了,你還不過去瞧瞧?”
随着那婆子话落,跑出来一個瘦高瘦高的少年。
慢慢悠悠的朝姜璃這边走来。
他走到跟前,看了姜璃两眼,姜璃也打量着他,估摸着十三四岁得样子,個子挺高,但干瘦。
赵大春抓着他的腿喊道:“家河,爹起不来了,你快把我扶起来。”
姜璃看着赵家河,淡淡道:“他說话欺辱我們孤儿寡母,我是個喜歡动手的人,他动嘴我动手,很公平,我觉得此刻我們恩怨两消,若你们不满,可尽管来找我。”
赵家河看着姜璃冷漠的模样,对着姜璃鞠了個躬。
“伯母,我爹行事浪荡,若有冒犯之处,我替他向您道歉。”
伯母……這称呼,顿时就让姜璃鲠住了。
若按年纪算,這原身比赵家河也就大個三四岁。
“不用道歉。”
“我喜歡让人长记性。”
“轻飘飘的道歉,并沒什么用。”
赵家河怔住了,忽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挺久他才问姜璃:“伯母,還继续打嗎?”
“若是不打了的话,我将他弄回家去。”
“我已经打完了,你自便。”
赵家河這才把赵大春扶起来,架着回去了。
這是薛满第二次看到姜璃打人了,虽然是打外人,可這样的打法,他還是有些害怕的。
“娘,你……下次不能這么打人啊,要是打死了,可是要偿命的。”
“他只是呈口舌之快,打死了他我們就亏了。”
姜璃听着薛满的话,脑子嗡嗡地。
她只是,打习惯了。
沒有规则沒有律法的末世,强者为尊。
她习惯了用拳头解决一切。
此时的赵家院子裡,老太太见赵家河架着儿子进来,阴阳道:“這是在哪儿摔了嗎?怎么沒把你摔死?”
“奶,他是被打的。”
“被谁打了?”
“薛家的那個新媳妇。”
“你說谁?”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前两天刚死的薛大伯新娶的那媳妇。”
老太太哎哟一声,丝毫沒有儿子被打的气愤,只骂赵大春:“你做啥孽哟你,欺负孤儿寡母,這张老脸,你不要的我還要,家河以后還要說亲的,你问问這十裡八乡,就你這個当爹的名声,谁家愿意把女儿嫁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