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小别重逢
回到古家的后院,已经午后未时许,上午烈日下的半天阅兵,身上也不知被汗水湿透了几次,古浩天迫不及待要去冲一次澡。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后院那座小楼裡如今却闹腾的很。
扈三娘上山后,由于是私逃下山的,被扈太公训了一顿,禁足在家裡,但沒两天她就憋不住了,便偷偷的跑到這边的小院来,此刻她正对着李师师和潘金莲活灵活现的說着自己在桃花峪的“光辉事迹”。
却不料李师师突然问道:“小官人怎想的,让你這個大美人进了那狼窝,万一有個闪失,岂不亏了。”
“谁管他怎想到的,我才不担心那,那日早晨在床上时,他一說我就被這事给吸引了,赶紧便应了。”扈三娘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
“你是說,小官人是那日早晨在床上与你說的。”
李师师见說,随即追问了一句。
“嗯!……”
然而扈三娘话刚出口,立时想到不对,一抬头果然看见对面两個女子四只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一张脸顿时红的发烫。
“你们忒坏!”
她娇骂一声,转身便往外跑,可是刚到了门口,便撞进一個汗味浓浓的怀胞裡。
“火急火燎的,跑那儿去啊!”
古浩天看着怀裡的三娘,又看看屋裡的两個女子,疑惑的问道。
“人家這是急着回去拿换洗的衣物呢,不然明早起来拿啥来换。”
“就是,要不大清晨谈心的,沒個妥当穿着,着凉了可不好。”
扈三娘還沒有回话,且见李师师与潘金莲在裡头,一唱一和的說开了。古浩天一听便明白,必是扈三娘這個率直女子,被裡头两個鬼精灵给诈出什么不该說的话了。但他也只得装糊涂,却想着今晚必得使一些手段,不然這两关不好過,当下赶紧转移话题,說道:
“本小官人今日在前山阅兵,這身子都湿了几遍了,赶快放水泡一下。”
然而,他发现這话竟不灵了,三個小女子立于房间裡,大眼瞪小眼的,竟沒有一個肯动。
“三娘最近侍候熟了,便让她……”
李师师话還沒說完,便感觉到古浩天那侵略性的眼光,直盯着她身子的某一部位,顿时心裡一慌,再也不敢說下去,她虽然心裡想的很,但却不愿這种时候给两個妹妹看笑话,于是赶紧溜下楼去了。
扈三娘正尴尬之际,那還敢留在屋裡,随即也跟了下去。最终只留下了潘金莲,她撇着嘴愤愤的說道:
“就知道欺负我!”
“我家莲儿才是最乖的,怎能忍心你家小官人這般难受?”
古浩天凑到她身边肉麻的說道,但潘金莲却最经不起這样的招数,很快就乖乖听话了,随后两人在浴室裡泡了整整半個时辰才出来。
正当此时,房门被敲响了,李师师仿佛算准了時間,从外头进来,只
见她眼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戏谑道:
“两位可是舒畅了,奴家在下头备好酒席恭迎着呢。”
“上回也不知是谁,在浴室裡猫儿似的,叫了大半时辰呢?”
潘金莲有证据在手,却不怕她,随即怼了回去。
古浩天却从不参与這种争执,他一手挽起一個,直接下楼去了。
李师师的小楼裡,已经摆好一桌精致的酒席。扈三娘站在桌边低着头,脸蛋红红的,想必又被李师师“毒害”了一番。
小别重逢,别有一番滋味。古浩天难得清闲,也亲自动手做了几個小菜,然后四個人一下午便在李师师房裡饮酒作乐。
李师师多才多艺,执琵琶弹唱起去年中秋时,古浩天即兴所作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时技惊四座,几人听的如痴如醉。
古浩天不禁想起后世的流行唱法,便借着酒意轻轻的哼唱起来。潘金莲与扈三娘并不晓的這個小官人在唱歌上有什么天赋,但李师师在京城时已经领教過,赶紧凝神静听,一曲過后,果然别有妙处,于是赶紧缠着记下了谱子。
看着三個女子围着谱子的热情劲,古浩天突想起月前护卫队教唱纪律歌时,曾经萌发的一個念头,便借机說道:
“我看几位如此喜歡曲艺,我這裡却有一個主意,你们若是能做的成,将来成就不可估量。”
“甚么主意,能让曲艺变的恁地金贵?快說說看!”
李师师在京城矾楼裡都风光過,早知道這些所谓曲艺不過是达官贵人的助兴之物,最多也无非能得一时之名,年老色衰了,還不是一样的门前冷落鞍马稀。但她对古浩天這個有异于常人的脑袋,却不敢置疑。
“姐姐可记得我們在京城时,排的那個舞台剧?”
“咋不记得,不就是《送别》和《雁丘》嗎?”
“那看了《送别》的人会不会感受到离别的伤感?看了《雁丘》的人,又会不会生出对真情的怀念?”
“那是自然的,当初演出时,台下的那些书生老爷们,那一個不是眼眶湿湿的。”
“這便是了,那若是把演出的內容换作发生在我們身边、生活中经常看到的感人故事,大家看了又会有何反映呢?”
“我們身边,我們身边有《雁丘》這样的故事嗎?”
“肯定有的,只是我們沒有仔细去发现罢了。比如說那個高二虎,他夫妻俩一路含辛茹苦带老携幼投奔梁山,患难夫妻能沒有真情嗎?可是高二虎在面对海盗时,却毅然决然的選擇同归于尽,我想他在烈焰焚身的那一刻,肯定在心裡說:对不起!娘子!但是他为什么会作出這样的選擇呢?”
三個女子听了全都愣愣的,在她们看来這世上打战死人是很平常的事,却从来沒想過为什么。李师师见识多一点,她想了一会,迟疑的說道:
“自故以来忠臣义士不在少数,這高二虎自到庄园来,小官人对他這般好,他必是想着以死想报。”
“也许他真有此想,但我以为他想的更多的可能還是,为了保住家人和庄园裡所有人来之不易的安定生活
。但是无论是为了那一种,周围的人只知道他面对死亡时的勇敢,却少有人去探究其背后的原因。如果我們把此类的事迹编成舞台剧,演给队员、百姓看,那会产生怎样的反响呢?”
“若是我啊!明白了這個道理后,此后对敌必定悍不畏死。”扈三娘本就一個好斗的性子,立即回答道。
“那庄园裡的百姓,日后遇到事,肯定更加一條心了。”潘金莲也跟着說道。
李师师自然想的更加深远,她想小官人既然把這個事让她来做,必定不是那么简单,她心裡隐隐约约有一個答案,却又不能清晰的表达出来。
“两位都讲的不错啊!”
古浩天看着還在沉思的李师师,便借两人的回答继续启发。
“我們就是要让庄园裡的所有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其实也不仅仅是高二虎這個事,要针对不同的人群,编出不同的故事,我們庄园裡有灾民、有流民、有降兵、有草寇,他们的身上都不同的经历。比如說,近来官兵投靠過来很多,那么就要编一些与他们相关的故事,這些人原本都出身于平民,他们在老家受的苦還会少嗎。骑兵营裡有一個汝州降兵叫做二壮子,灾年时借了地主家的几斗粮食,后来地沒了,亲妹子也被卖掉,他沒活路才出来当兵,這次他在咱们庄园裡领了安家银两,又找同袍凑一些,回去竟把妹子给赎出来了,如今一家子在庄园過的可好了,若是把此事改编成剧本,让那些降兵看了,不用說他们便会觉得梁山庄园的好,却是比我們自己說破嘴皮子的效果好上许多。”
李师师听到此处时,已经有所感悟,小官人說了這么多,其实不就是要通過剧本,让所有人知道庄园裡的好,一心一意为庄园做事嗎?随后她突然想到一個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身边這個小官人可是要打天下坐龙椅的,那如此一来,做這個事便是为了赢得民心了。她不由的兴奋了起来,若是如此那时她在其身边的地位岂不是……
“奴家已是明白小官人的心意,這些日子且先琢磨琢磨本子,到时再向你這個大才子請教”
心裡困惑一解开,李师师立时活跃了起来,只见她对古浩天嫣然一笑,却說起调皮话来。
古浩天正注视着她,被這突然绽放的美丽惊吓到了,一时把什么舞台剧全丢到了爪哇国去了,一颗心瞬间骚动了起来。此后他再也不谈什么剧本、故事,只与三個女子谈情說爱。
很快的天便时黑了,四個人已经浸入了绵绵的情意之中。
扈三娘本舍不得离开,潘金莲却打趣她道:“三娘姐姐,我和师师姐的衣物,与你都不合身,還是回去拿几件来为好。”
顿时她被一击而中,再也不敢呆下去,便在两個女子戏谑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而古浩天却借着酒意說,师师姐姐的小楼這般漂亮,却从未享受過,今晚便借居于此了。李师师遇到這么個无赖自然无话可說,况且心裡還暗暗窃喜呢。潘金莲本要离去的,却被古浩天一把拉住。
這一夜古浩天却是享受了齐人之福,而大小两位美人各有所喜、各有所恼,其中种种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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