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章 拿下一州
诸将正操心留在登州无事可做,听的萧嘉穗說年内要拿下登州,個個欣喜不已,顿时七嘴八舌讨论着从何下手。
萧嘉穗一路過来早已经认真思考拿下登州的方案,在他思路裡,先要拿下最东边的文登,然后再回头北上控制黄县。因此进入莱州之时,便让乐和带情报人员先行去往文登。
回到登州后,萧嘉穗与颜俊卿一通气,立即得到了他的支持。据颜俊卿所說,文登现任县令已年過六旬,却是京西人氏,這两年早想着要告老還乡,所以還沒有辞官,主要是贪恋着权力,想借离任前再捞上一些油水,若是制造些事情吓他一吓,必不愿冒着风险留任。
不過事也凑巧,沒過几天乐和从文登回来了。据其探知,文登县這两日闹的不可开交,原来是城西阎家寨的三当家在城裡逛院子时,与知县的二儿子争风吃醋,后来寡不敌众被殴打致死。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阎家寨的土匪便扬言要进城报仇,而文登县本就远离府城独处于东南角,下头并无多少兵马,老知县一時間吓的要死。
未過两日,颜俊卿果真收到文登知县的来文,恳求府城派兵前往剿匪,又提出自己年迈不堪重任,举荐主薄赵元代行职权。
萧嘉穗借此机会便带着徐宁的混合团南下,他们先是突袭剿灭了阎家寨的土匪,然后着马勥装作土匪杀进了文登城裡,把那個知县和与之一丘之貉的主薄赵元等人全部除了,然后萧嘉穗、徐宁等人作为登州援兵赶到,立即收复了文登城。
此后他们驻守在文登城裡,把下头的四個营分散出去,只半個月時間,东起大海西到莱州把县域内的大小匪患剿個干干净净,而在這中间,又土匪之名把一些土豪劣绅连根拔起,整個文登反对势力顿时为之一空。而此后梁山庄园相继送過来的官兵俘虏,也顺利的安置在了文登境内。
根据萧嘉穗的要求,马勥和崔野两人率一营步兵一营骑兵驻守当地,只待地方平稳之后,便移师到莱州边界,伺机夺取莱阳。
而萧嘉穗他们却于回师途中,又顺手清理了牟平县境内的大小隐患,把整個登州东南之地尽数掌控手中,此后才北回登州图谋黄县。
十二月初,便在萧嘉穗等准备对黄县下手的时候,古浩天带着亲卫营及有关人员赶到了登州。
几個人别后已有一些时日,這期间梁山庄园接连两次与朝廷大军发生大战,古浩天通报了战斗的经過,诸人皆兴高采烈,特别是徐宁、栾廷玉、徐晃等带兵将领,更是向往不已。
“诸位也是劳苦功高,若大的登州如今只剩下黄县這個小县,你等也是付出不小的辛劳,早知道這边如此顺利,我也不用急急赶了一路。”
古浩天见這些人把登州打理的稳稳当当的,却毫不吝啬的称赞了一番。随即又问道:
“剩下的黄县又有何打算?”
“黄县弹丸之地,若要拿下其实不费吹灰之力,眼下我等顾忌的是如何才能做到不声不响。黄县的知县叫做慕容光宗,却是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侄儿,也就是朝中那位贵妃的内侄
,因此在此任上时也是自高自大,把黄县视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甚少把登州府放在眼裡。如果以海匪或其他名义在黄县将其拿下,必定会引起朝中的调查,会给我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大家的设想是如何把這厮骗离黄县,最好在莱州或青州等地再下手,制造一個不在现场的假象。”
“既如此,几位可有计策?”
“当下正是苦无对策,才耽搁在這儿,不然早就动手了。”
萧嘉穗苦恼的回道,這些日他对這慕容光宗倒真是花了一些功夫,却想不出什么妥当的办法。
“這慕容光宗可有什么喜好?”
古浩天却不相信這慕容家出来的子弟能规规矩矩的,若是有贪欲,必能找到突破的地方。
“這個慕容知县却是個异类,他到黄县两年多了,也不见一般富家子弟贪财好色的毛病,却是异常的清高,若說其有何特别喜好,便是官瘾很大,一心想着入朝为官出人头地,故此在黄县地面并沒有什么恶行,反倒是有些政绩的。這次朝廷任我为登州知府,這厮很是不服,数月来也不曾到府衙来拜会我。”
颜俊卿在登州也已一年多,对這人還是比较了解的,分析起来也比较客观。
而古浩天听了,却突发一個奇想,他不由问道:
“若是他给他一個立大功的机会,你說他是独吞呢,還是会与他叔叔分享?”
“小官人是說在青州给他找些事?”
萧嘉穗见古浩天提出慕容彦达,便联想到了青州。
“倒也非的给他找事,我們若是把青州盐场的信息透露于他,這厮是派人报于他叔叔处置呢,還是自己亲自赶去参与。”
“小官人是說以青州盐场为饵,把他诱出黄县?”萧嘉穗见說,立即陷入了深思,過了一会他才說道,“以我看来,這厮必定会亲自前往,如此大功若是本人不在现场便大打折扣,若是那慕容彦达无耻一些,或许他一点功劳也捞不到。”
“萧处长說的甚是有理,其实不管其如何想法,只要把慕容彦达贪功性子给說破了,這厮還不的亲自過去。”
徐宁這些日看着年关将近,黄县却拿不下,心裡很急,這时见古浩天提出一個计策,立即开口赞成,而且想法也很有见地。
众人听徐宁一說,顿觉可行性大增,于是几個人凑在一起商议一番,便议定了一個调虎离山的计策。
且說黄县位于登州到莱州的重要通道上,在登州府裡是仅次于府衙所在地蓬莱县的繁华大县。慕容光宗上任已经两年有余,当初他离京到這海角之地来时,本也就想着攒些资历,再通過家中的皇妃运作一番便回朝做官,想不到在這裡一呆就快要三年,而且一点也沒有回京的迹象,特别是前番登州知府选了资历比他浅的牟平知县,更让他觉得自己必须有所动作,不能再在這裡干等了。
這一天正在慕容光宗纠结着年底之前带什么礼物回京打点时,且见他的师爷南宫寿匆匆過来禀报說,适才在街上的酒店裡遇到了一個盐商,无意中打探了一個消息,对其却是大有用处。
据說那盐商往年一直在青州的广陵盐场做买卖,去年下半年去了一趟南洋,前些日刚回来,便从新做起老行业,想不到去了青州之时,那盐场的东家却变了,新上位的竟是原本的一個管事。不過這盐商也是一個利害之人
,他两日观察下来,便发现這個新东家实际上并不是主事之人,后来约了那個新东家喝酒。那厮酒后吐真言,泄漏出盐场的幕后主人却是梁山庄园的人,而且說那老东家早就被除去了。
這個盐商获知真相后,不敢久呆,便匆匆离开了,今日正好歇在了黄县友人处,午间吃饭时又遇到了南宫寿,几個大喝一番后,便說出了這個秘闻。南宫寿却是知道自家老爷的叔叔正是青州知府,便想着這可是大功一件,酒宴散后立即匆匆的回来禀报。
且說慕容光宗正想着带什么礼物回京,這时听到這個惊人的消息,立即大为兴奋。朝廷最近被梁山草寇接连打败,此时若是能够把這一伙匪徒捉拿进京那不就是天大的功劳!到时那裡還用着呆在這偏远的黄县。当下他立即想到了在青州任知府的族叔,于是随即拿起笔纸就要写信。
“老爷可是给青州的族叔去信?”那個南宫寿见着却突然问道。
“噢!”
慕容光宗听了却是奇了一下,随即便說道:
“族叔正在青州,不是正好出手嗎?”
“小的便斗胆直言了,此事若是由慕容知府出手,那老爷你至多也就是一個报信的功劳,若青州那边有個遗漏把报信之事忘了,或许连這個功劳也不见得会有。老爷你反正年底要回京的,不如经過青州时再与慕容知府共商此事一同出手,那时即便這個盐商信息不实,老爷亲在现场,也可以有设计的余地,而且至少也是一半的功劳。”
话說這個南宫寿怎会說出這样一段话来?原来在酒席之上时,那個盐商曾說,本想把此功献于青州慕容大人,但說他甚为贪功,怕自己得不到好处,便想着找個妥当的人再說。這时他见自家老爷给其族叔写信,蓦想起那几句话来,便出来阻止。
而慕容光宗却是深知其族叔为人,這时一经提醒突然也醒悟過来,立即把已经拿起的笔又搁了下来。他坐在那儿静静的思索了半天,便吩咐叫来县丞交待一番,自己带着南宫寿,以及一些亲信动身往青州去了。
黄县县衙的一应动静,全被时迁全程掌控着,他自离开情报处后,便成了古浩天的御用情报人员,所以這些日便跟着萧嘉穗在城裡行动。
“慕容光宗离城了!”
城外的一处小茶馆裡,时迁匆匆的进来禀报。
“都有什么人?”
萧嘉穗赶紧问道。
“也就两三辆马车,俺看着至多十余人。”
“這厮入彀矣!”
萧嘉穗大喜的說道。
而古浩天等人听了时迁的回话,也大为振奋,古浩天立即說道:
“萧处长,此处便交于你们了,登州大局已定,我等留下也有大用,便陪着這個慕容知县一同走一程。年底這边若能事了,且回庄园一趟,护卫队看来還的有大变动,少不了你這個军政处长的麻烦。”
且說黄县的行动方案,古浩天、萧嘉穗、颜俊卿等人早有分工。因为青州大局已定,而且梁山那边事情太多,所以众议定,慕容光宗若是上钩,便让古浩天等跟着回去,在途中顺手处理。
這时见事情正如大家所想,却是皆大欢喜,于是众人立即着时迁带人先行跟踪下去。而古浩天等人到了登州也沒呆几日,便匆匆的踏上了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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