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重出江湖
第344章重出江湖.
宋榆听說了這個消息后,回家想了半天,跟宋二婶說要去送礼吃席。
“我看你是又犯馋了!想喝那两口猫尿水儿!”宋二婶挖苦道,经历了這么多事,她也早不是原来在宋家养尊处优的二儿媳妇了,对冬宝倒是不像黄氏那么恨之入骨,但也喜歡不起来,尤其是看冬宝有钱,日子過的敞亮排场,她心裡那股酸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你懂個屁!”宋榆冷哼,“大毛马上要定亲了,咱现在去送点礼,她能不给咱大毛送定亲礼?”
趁现在把亲戚关系走起来,人家林家有钱,回礼肯定差不了,這笔生意划算的很!
晚晚吃面條那天,宋榆从黄氏那裡偷了三個鸡蛋,带上大毛二毛去吃席了,林福和秋霞婶子懒得搭理他,但也沒有赶他出去,宋榆就暗自偷乐着带着两個儿子吃了個爽。
等到酒席散了,冬宝和林实核对今天的礼单,看到有一项写着:“宋榆同大毛二毛,三個鸡蛋”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可真是我的亲叔啊!”冬宝感叹道。
林实笑着摸了摸冬宝的脸,說道:“咱家又不缺他送的這点东西,别放在心上。”
冬宝笑了笑,趁林福和秋霞都回去了,问道:“你今年沒去省城考试,是不是心裡挺遗憾的?”
今天虽然是晚晚吃面條的大日子,可宴席的主角既不是晚晚,也不是她和林实,而是来参加喜宴的新晋举人张谦。
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谦身上,不少人都套交情,想把家裡的地挂到张举人名下,以逃避赋税,還有不少人巴结着李红琴和张秀玉,想把闺女嫁给张谦。
什么?人家举人不会娶乡下姑娘为妻的,哦,那不要紧,我們家闺女给张举人当個姨娘也愿意……
就连严大人一個所官都不如梁子一個衙役受欢迎了。
冬宝不信林实心裡沒什么想法,他学习未必不如张谦刻苦,成亲后也沒有一天拉下学问的,如果他去,也许他也是個举人了,和张谦一样,接受鲜花和掌声。
“你想到哪裡去了?张谦能考中,那是他命中该有的。他是你表哥,大家一向亲厚,难道他当了举人就不照拂我們了?”林实笑了笑,摸了摸熟睡中女儿的小脸,說道:“看着你和晚晚,我就沒什么遗憾的。”
女人生孩子是走鬼门关,他不能为了求功名就把临产的妻子扔给家中的长辈,如果冬宝和孩子有個什么,那才是真正的遗憾。冬宝在屋裡头生晚晚的时候,那一声声惨叫听的他脸色发白,手脚颤抖,当时他就在心裡向佛祖发了誓言,他愿意用以后的前程,来换取妻儿的平平安安。
自从有了孩子,冬宝的一颗心都扑到了晚晚身上,安州都是两三個月才去一次。五月的时候,全子带着刘芳华跑商队回来了,除了给晚晚买了成堆的新鲜玩具,還给晚晚带了从头到脚带了全套的金首饰。
“她才多大点啊!”冬宝和林实哭笑不得,金长命锁和金手镯也就罢了,怎么连金钗,金耳环這种大姑娘用的首饰也有?
刘芳华笑道:“嫂子,全子在外头听說我們多了個侄女儿,高兴坏了,他這個当小叔叔的要从小开始给晚晚攒嫁妆,這一年攒一套,等出嫁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等晚晚渐渐长大了,眉眼长开了,就能看出来,长相上随了冬宝,肤色白净,大眼睛柳叶眉,脾气上倒是随了林实,从小就乖巧听话的不得了,但有时候也会耍小聪明。
比如她在屋裡呆烦了,让冬宝抱着她去外面,冬宝嫌外面正下着雨,就不抱着她去。要是别的刚会說话的小孩,肯定又哭又闹的,但人家晚晚才不,耐心的等到林实回来,伸手热情的搂着爹爹的脖子,用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女声撒娇,“爹爹,去外头,去外头!”
林实立刻缴械投降,被女儿哄的找不到北,乐颠乐颠的抱着孩子去外头玩水了。
冬宝和林实說過好多次了,不能這么惯着晚晚,林实都是嘴皮子上答应的好好的,等到晚晚撒娇的时候,人家照旧是女儿說什么就是什么,标准的指东不打西,指狗不撵鸡。
等到晚晚两岁的时候,林实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老婆孩子,由张谦和林福陪着去省城考举人。他刚得女儿那两個月,满心满眼都是冬宝和晚晚,沒想過再去考举人了,后来听了弟媳妇给晚晚攒嫁妆的那一番话,他心思才活动开。
倘若他能中举人,日后给晚晚找個门第低一点的婆家,有他這個举人老爷镇着,谁敢欺负他的晚晚?就是为了女儿,他也得给晚晚挣個举人千金的名号回来。
這一年不光是林实去省城考试了,严大人也带着小旭去了县城考秀才,严家只剩下了李氏和小栋,冬宝就和秋霞婶子說了一声,带着晚晚在娘家住了几天。
這几年铁子在林家吃的好穿的暖,已经长成了大男孩了,熟练的赶着驴车带着冬宝,晚晚還有许嫂子去了镇上。
晚晚经常去姥姥家,一点也不认生,小栋正是好动调皮狗都嫌的年纪,然而面对着比他還小的晚晚,小栋這個当舅舅的挺有耐心,带着晚晚和小黑玩。
小黑到冬宝家也有七,八年了,這個年纪在狗裡面算是上了年岁的老人,牙掉了,毛也沒以前油光水滑了,跑也跑不快了。现在接替她守门的是小黑的女儿,小栋给她起了個名字叫“兜兜”,因为兜兜的左右肚子上对称的有一块黄色的毛,就像是穿了件带兜兜的衣裳似的。
冬宝现在相信狗养的時間长了会有灵性了,小黑就算老了,在院子裡玩一会儿就累的趴地上歇气,但她的耳朵一直是竖着的,眼睛也盯着在院子裡疯玩的晚晚,比任何谁都上心。
“小黑也老了。”冬宝跟李氏咬耳朵,眼圈有点红,小黑陪伴着她和李氏度過了最艰难的岁月,不管以后再养几條狗,感情上都无法取代小黑。
李氏叹了口气,安慰冬宝說道:“小黑這辈子過的不算亏,有吃有喝,咱们家人对她都好。”像他们這般养狗的确实不多见,几乎顿顿都有肉骨头,主食都是肉汤泡白面馍,小黑和兜兜都长的很壮实,农村不少人家养狗从来不给狗准备吃食,都放狗自己出去找东西吃,甚至喂狗吃猪食的也有,便是对狗好的,也是给狗吃剩饭。
還沒等林实他们回来,宋柏先回来了。
本来他早就该出狱的,但严大人早向县裡打了招呼,能多关一天是一天,省的早出来祸害人。所以宋柏就一直被关到九月初,狱卒们实在不耐烦宋老头和黄氏老两口见天去衙门口嚎啕,搞的像是要六月飞雪般的奇冤一样,就把宋柏给放出来了。
严大人在县裡陪小旭赶考,早有熟人跟他說了這個消息,他立刻给李氏捎了信,让梁子带着张秀玉和孩子住到了严家,就是怕宋柏出来后破罐子破摔,趁家裡沒人的时候报复冬宝。
“爹想多了,他有那個胆子?”冬宝笑着跟已经住进来的张秀玉說道,宋柏是典型的有贼心沒贼胆,坏主意不少,但他都是躲在最后面,装作沒事人的模样,现在這几番教训下来,他不說看到冬宝就躲,也绝不敢再起什么坏心思了。
张秀玉不赞同,“姨父是想的周全,我看還是小心些好。”過了一会儿又坏笑着說道:“我倒是盼着他再冒点什么坏水儿,正好再送他去蹲几年大狱!”最好是蹲一辈子不出来!
反正不管在塔沟集還是镇上,都是他们自己人,宋柏要是打上门来,只有吃亏的份。
冬宝和张秀玉笑倒在了床上。
宋柏如今的模样很凄惨,三年前他還是個自认为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读书人,三年后的他披头散发,满头满脸都是油污,身上的衣裳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原本在家养的细嫩的手也变成了糙黑的老树皮一样。
蹲大狱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囚徒们是要被狱卒赶去做劳役的,稍有懈怠就是一顿好打,吃不饱睡不好,加上一個囚室的人還欺负宋柏這個文弱书生,不是抢他的饭食就是揍他,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宋柏這三年的日子真像是在地狱裡煎熬一样。要不是舍不得死,对自己下不了那個狠手,他早就想办法自杀了。
如今从大牢裡头出来,看着搂着他嚎啕大哭的爹娘,他恍然觉得自己从地狱裡爬到了人间。对于這样的宋柏,沒什么比让他再回這個地狱更让他恐惧的了,所以,他即便是心裡恨意滔天,也得把這恨咽下去忘了,他不敢在脸上和行动上表露出一分,就怕再被抓住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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