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问歹炁?我哪裡拉的下脸来去问他,人家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着我,我醒了沒一句感谢還让人滚(虽然非我本意……)。再有,我知道他受了严重的伤,见到他還說他怎么還沒死……
我這嘴啊,连我都嫌弃,别說外人了。快让我找個时光机我钻进去!
虽然這时歹炁就在我面前,我還拿着药碗喂他……他手又沒残自己端着喝不行嗎?
可笑的是這么大的人了還怕苦药,要不是顾愁眠有别的要紧事把這差事交给我。還說必须让歹炁把药都喝完。要不然我還抓不到他這個弱点呢。
“原来七师叔你怕苦啊……”我看着顾愁眠熬的药,那叫一黑,還是用一個黑漆的药碗盛着,就像墨水裡面放蝌蚪——黑上加黑!
歹炁含笑,他倚着床榻边沿儿,一條腿耷拉着,另一條退踩在床榻上,“若是师侄让我喝,师叔我也只好喝了~?”
我心想他喝就行,顾愁眠還跟我說歹炁一喝苦药就喜歡乱說话开玩笑,這时候他无论說什么话全当不相信必须把药都给他灌下去!
這顾愁眠也就盯着歹炁喝药的时候最狠。
可這儿個歹炁,我看他是诚心的用他那女表样儿推脱。
“不過…师叔我呢想让其深喂我……拿zui……”
我竟然有预感他要說什么,定是拿嘴喂!你個歹炁真是怎么为难人怎么說,就是为了不喝呗。
我当时也是一时烦躁,歹炁不喝药我沒法和顾愁眠交代……行!只要他歹炁喝了药就得……
喵了個咪的!老子豁出去了,就当做人工呼吸!八百年后還是一個铁铮铮的汉子!
歹炁那句推脱喝药的话還沒說完,我猛的将手中的汤药满满喝了一大口。快速将药碗一放。
接着我猛的抓住歹炁那女表发言的嘴,一個俯身掰开歹炁的嘴都给他喂进去了!十分有成就感!
我自然沒注意歹炁当时什么表情,我喂完药一回味,确实太特喵苦了這药…比觅子信的苦菜都苦…
我直起身子一擦嘴,端起一旁的药碗递给他,“這回行了吧!喝了!”
我的脸颊发烫,催眠刚刚的只不過是個人工呼吸。
歹炁看着我面露惊讶,他紧接着又微微一笑。
随后他這么怕苦的人竟然丝毫沒拒绝的将我手中的药碗端了過去,一口气都喝下去了。
最苦的一定是最后的部分,歹炁一时被苦的将脸别到一边捂着嘴。
“?七师叔你沒事吧……這药還不至于能苦死人啊!”
我那不讨好的性格以及我這张嘴啊……
“确实……”
歹炁捂着嘴……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怕听不清又凑近了些。
“药确实不能苦死人,但其深你真是吓死我了,师叔我還沒有准备好~?”
說着歹炁還给你用上烟尘女子害羞动作……
我感觉歹炁這是用這么女表的语气和动作报复我呢吧……
我一时尴尬,顾愁眠也回来了。
“小师弟!七师叔他喝完了嗎?”顾愁眠径直朝我走来,他一看那药碗,“不会是全给倒了吧……”
我也能理解顾愁眠的想法,因为那药碗太干净了,一点药渣沒剩。
“愁眠师侄說笑了,其深师侄把药都给我喝了。”歹炁又是拨开乌云见日光的笑容。
顾愁眠可纳了闷了,他无意间秃噜了一句,“怎么喝的?喝這么干净?”
我倒是沒在意顾愁眠這句话,歹炁接了下茬了。
“其深师侄亲自用~”歹炁故意說话带着酸味,故意拉长音。
“哎哎哎,三师兄你刚刚干嘛去了?我有些治愈术的事想要請教……”我推着顾愁眠就往外走。
“嗯?小师弟怎么的突然想起问我治愈术的事了?”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的!”
当务之急带着顾愁眠离开歹炁的屋子!
我推着顾愁眠走出房门,回头看了一眼歹炁,见他朝着我微笑的挥手。
真是稍有不慎可就麻烦大了……
我同顾愁眠一边走一边谈论。
“三师兄当初学治愈术的时候也是从茶水开始的?”
“自然。茶即静,静是行万事之根本。用茶水训练是一切法术的开始。想必师傅也一直告诉你不要急躁。”顾愁眠嘴角上扬,“我那天看见小师弟你在凌药阁修行,师傅的扇子你肯定是领教過了。”
“是啊……我现在看着他那把扇子還后怕呢……”我叹了口气,心裡头都是那把黑扇子。
“哈哈,当初溪无师弟在的时候沒少挨扇子……嗯……”
顾愁眠本来笑着,然后他就愣了愣,“溪无师弟……我总感觉怪怪的……”
我心裡念叨不好,梦境中确实提及過窥心探性的弊端……不過我却沒有进一步明了……
我记得泷芸桦是不是也提起過這事?有些记不清楚了。
我肯定记得她說過還有一种方法可以召唤泷音……是时候去找她一次去了……這师傅弟子中剑都不闻不问就离开了…她好狠的心…
我为了让顾愁眠不要进一步探究自己的记忆连忙问道,“师兄,你见過蓝绿色的治愈术的光芒嗎?”
“嗯?蓝绿色?沒有……师弟是出了什么状况?难道师弟的治愈术是蓝绿色的?”
顾愁眠催着我施展给他看看。
我也只好一只手朝着我另一只手施展,蓝绿色透亮的光芒从我的法术中发出。
“真是奇特,這……你问過师傅嗎?”
“就找過他一次,不過我沒有问。我再去找他,他就闭门不见人了……”
我也好奇觅子信要干什么,似乎是乘韵道长委托他炼什么东西。
顾愁眠朝我叹口气,“這样啊……不過你這么着急把我拉出来的原因我就不问了,只是小师弟你告诉我,七师叔那药真的都喝了嗎?”
啊!!!我慌慌张张推你出来就是为了避免這個問題,我怕的是你问怎么让他喝的……
“喝了…我敢保证他自己喝的!!!”
顾愁眠一脸质疑的看我。
然后不远的长廊传出奔跑的脚步声音。
我和顾愁眠一齐望着前方的长廊。
脚步声越来越近,谁料到一转角蹭!蹦出一头猪来!
我和顾愁眠都快走到转角了,這么一惊吓我到是踉跄的倒坐地上了。
這猪不是别猪……是那头金猪。
“猪!你眼睛白长了!白天還出来吓人?!”
我冲猪吼,丝毫沒顾及旁边顾愁眠怎么看我的。
“不是猪!是麒麟!”那头猪呛了我一句,它嘴中還叼着红彤彤的仙果,扭着它的“**”一溜烟的跑走了。
我仔细一看,它嘴裡的那不就是仙草园裡面种的仙果嗎!
我刚要站起来追上去,我面前迅速的飞過一阵风。
“放下!把仙果放下!!!”
我抬头一看是蒋清……我都好久沒见他了,我的视线跟着蒋清移动…他似乎又憔悴了些…
我心裡虽然有些对他伤我腿的怨气,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如今他真实關於段溪无的记忆已经回来了……
“二师兄……”我叫了一声,蒋清刚刚追赶猪的时候沒有顾及旁人,只是一股脑儿的追赶。
他一听我叫他,便驻足回头看向我。
蒋清张口要对我說什么,刚刚出一点声就被他自己硬生生又咽进了肚子裡。
蒋清皱着眉,眼神流离,紧握着拳,他身上沾還有着仙草园裡的泥土。
“对不起……”
蒋清将他想說的话就合成了這三個字……說完他微微鞠躬快步离开了。
我站起来注视着他离去追那头猪。
顾愁眠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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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有些辗转难眠……脑子裡却都是白天裡的那一次人工呼吸……不行……要不起来刷個牙?
反正睡不着,我想应该還能见到那迷人的夜景。
实则不然,别說星星的,月亮都沒有。
后来我才知道只有透過凌药阁的窗户才能看到满天繁星。
那必然是为了觅子信准备了,因为他也是东隅国三大家族的觅家子孙,掌观天象。也是觅子信观测之术为什么最厉害的原因。
走着走着不由得我又来到凌药阁后面的石桌那裡。
巧了,歹炁也在。不過他這次沒有喝茶喝的却是清酒。
“哈哈,我就知道其深师侄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歹炁举着酒杯对着我笑,“来喝一杯吧!”
我也只好上前围着石桌坐下。
虽然今天沒有月亮,但是因为境凌山的结界還是很明亮的周围也不是昏暗。
歹炁把酒给我斟满。
想着要不趁此机会和他說一句谢谢,因为之前都那样說了……思想了片刻,话到嘴边就成了,“师叔還真是有闲情雅致,刚喝了药就喝酒。”
啊!!!我真想打自己的嘴两下。
“哈。”歹炁笑出了声,“其深你這不讨人喜歡的性格有时候也是可爱~?”
啥?可爱?
我的脸一下有些发烫,可爱?這是形容老爷们的话嗎?
“哈……”我尴尬的用手指抓了抓脸颊。
這时候反正這脸也丢的差不多了,干脆问问他到底受了什么伤……再說了我這說出来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你個病人和什么酒嘛!
“七师叔你到底是受了什么伤?连三师兄他都治不了……”
我试探的用眼瞥他,他倒好端起一杯酒一口闷了……
喝完他一放酒杯,又开始变成了他的女表样儿,“今天其深太关心我了,师叔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正经问他問題,他不能正经点回答嗎?
我心中有了一点点烦躁。
歹炁自己给自己又到了一杯酒,又是一口闷。
他不知道他還喝着药呢!喝什么酒!!
我一把夺過他的酒杯,酒水洒出来溅到石桌上。
“七师叔你现在是個病人還喝着药呢!今天怎么就想起喝酒了!”本来我說的多好的话,紧接着,“你是想气死觅子信啊還是累死顾愁眠啊!”
我一时都忘了這個叫师傅,那個叫师兄,直接叫人的名字了。
歹炁沒有惊讶也沒有生气,他定神看了看我,最终沒有言语。
随后我就注意到了歹炁的异常,他有短暂的几秒钟神色痛苦,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
要是人离远了一看還以为他是醉了,我可是就坐在他对面!
我有些慌张的绕道他身后,“师叔你怎么了?”
歹炁一只手捂着心脏,呼吸急促,他趴在桌子上一句话不說。
届时我额头上的翠玉发出蓝绿色的光芒。
這是……這不和我治愈术一個光芒嗎?
随后从翠玉之中流出来了黑气,朝着歹炁飘過去,都吸收进了歹炁的体内。
歹炁适才呼吸匀称。
這是怎么一回事?
【呵……還能怎么回事?】
?!你不是被乘韵道长封印了嗎?
【就他的能力封印我?我只是懒得浪费力气……】
那么說你知道歹炁是什么原因变成這样的?
【你——我】
你?我?這话怎么說。
“其深?你愣什么神呢?”歹炁什么时候看我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沒听清之后他对我說什么,脑子裡只有魔君意识对我說的话语。
【哪怕我的意识沒有复苏,魔珠自然也要合二为一,你這七师叔的生命,你和他待的時間越久,他生命就流逝的快。纵然你有這块玉给他送黑气,但這块玉却无法阻止你从他身上吸取的黑气。长久下来,他的生命也会走向终结。整体来說就是你在他身边待的越久,他死的就越快!】
喵的!這是什么事!
“其深?刚刚真是谢……”
歹炁朝我伸過手来,他好像要拍一拍我的肩膀,表达感谢。
我一时慌张,猛的打飞他的手。
不行,不能让他再靠近我了!我是要保护人的!不是要害人的!
“其深?”
歹炁又叫了我一声,我沒在意他這时的表情,转头一句话沒說。
我径直的朝着一個方向离开……
心想着他明天定是会来找我的,就算明天不来他指不定那天来呢……要不把话和他說白了?就說我会害死你……万一就他那性格最后又死粘着我呢?不行不行!
一直躲着他也不是個办法……但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躲着他……
我一边想着一边就走到了仙药宗的门口。
要不先去柳荫峰躲一躲,顺便還能问一问泷芸桦一些事情……
就在我出了宗门,迈进迷雾的瞬间,我听见了歹炁叫我。
“其深!你去哪?”
原来他跟在我后面啊……我沒理会他,只身进去迷雾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