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剽窃才是王道
去看了看谢神威,谢神威恢复的很好,虽然還不能下床,但精神不错。稍后谢神策去了谢太傅的后院。
谢太傅递给他一份卷宗和两块腰牌,让他好好看看,谢神策就拿了回去,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慢慢看。
腰牌就是二裡人组织的腰牌,一块乙字牌,一块甲字牌,两块牌子的材质、厚薄、文字、纹路都不相同。而卷宗则是關於二裡人的情报。
谢神策看的很仔细,待他看完,心中对所谓的二裡人已经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二裡人,近二十年兴起的一個地下杀手组织,专门进行暗杀袭击等活动。组织的头目有两人,分别是秦国蜂房和燕国鱼池子的叛逃间谍,极度危险。
二裡人的名字由前朝侠客赵昼的一句名诗――“二裡长街口,我自谈笑间,一步一杀人”而来。由名字出处可知,二裡人裡面的正式挂牌刺客,都是武力极强极为冷血的杀手。
而二裡人裡面的挂牌人除了杀手外,還有一群幕僚。他们不是杀手,却比杀手作用更大,专门搜集情报,进行暗杀策划,是二裡人的中枢大脑。
甲乙丙丁是其挂牌人的等级区分,分别执行各种不同类型和难度的任务。甲级人员最少,卷宗上也沒有明确的数字,只是估计大概有不到二十人。根据推测,此次袭杀谢神威及贺若兄妹的杀手,就是由三名甲级挂牌人策划执行的。
而据报,三名甲级挂牌人在袭击中已经两死一重伤,因此谢神威等人才突围而出。那块甲字牌就是死亡的一名甲级挂牌人的身份证明。
二裡人不为任何国家或政治集团服务,他们的宗旨只有一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要有合适的价钱,他们什么事都敢去做。
雇佣军?恐怖组织?谢神策在心裡嗤笑。
既然谢太傅把這卷宗交给了他,让他好好看,那么意思就很明确了:你们在這儿跌了跟头,那就自己去把场子找回来。
谢神策很期待。
然而他還得等谢神威康复才能去做這件事,复仇這种事,总归還是兄弟两個人的。当然谢神策也是很想把贺若缺也拉进来的。
他還想弄清楚,贺若部的兄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们两如今都有伤在身,正好可以借养伤之机好好研究研究。
既然是研究,那谢太傅给的一份卷宗就不够。
所以谢神策觉得他手中的东西太少,他需要更多的资料。
封库中藏的大多是珍贵典籍或散乱的各种股本残文,以及数量庞大的前朝字画、奇珍异宝,对于這类情报则是相当匮乏,所以谢神策下午的任务,就是去缇骑司,拿卷宗。
又是缇骑司!
果然是缇骑司!
谢神策昨夜想的問題终于有了一個答案。他還一直以为缇骑司沒有发现或是沒有重视這一连串的血腥事件,殊不知這许多事就一直在缇骑的默默注视之下!
谢神策在听到谢太傅对他說“去趟缇骑司”时才明白,原来缇骑司是知道的。在一身冷汗之后也不禁暗笑自己的天真幼稚,已有五百年歷史的缇骑,怎么会对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沒有知觉呢!
所以谢神策觉得心裡有一块石头放下了。但同时又更加迷惑了,既然缇骑都知道,那么为什么缇骑不阻止這一切?就算不是阻止二裡人袭击贺若兄妹,那是不是也要提醒一下谢家谢神威会有危险?
谢太傅让谢神策去缇骑司就說明谢家和缇骑司是有关联的,而且关系不错。所以谢神策此时在坐在去城西的缇骑司的马车裡,很是不解。
经過一些谢神策很不喜歡的搜身程序后,谢神策随覆面甲胄的侍卫跟着三名着鸳鸯服佩鸳鸯双刀的缇骑司使来到了一個小院子。
文书处。
周锦棉?那個让人记不住面孔的年轻人?
谢神策果然又见到他了。当然对他的相貌也果然沒有印象。
周锦棉仍旧是請他坐下,然后给他泡了一杯茶。不等谢神策开口說明来意,周锦棉就微笑着說道:“卷宗送過来還得等一会儿,可能還会有些不好拿,怕你久等,就擅自把你叫到我這儿来了。”
谢神策不明所以,因此客气道:“叨扰周文书了。”
周锦棉笑道:“哪裡哪裡,這儿很随便的,小侯爷不要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谢神策微笑喝茶,心裡却直翻白眼:缇骑司這么阴森,谁特么不正常才拿這儿当家。
周锦棉一面扯着些有的沒的跟谢神策說着话,谢神策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应和着,時間就慢慢過去了。
周锦棉這人虽然是缇骑司的人,但身上却沒有阴森之气,即便两人共同语言不多,谢神策也沒觉得尴尬或是不自在。這种感觉让谢神策很舒服。
過了差不多一個时辰,卷宗备齐了,果然如周锦棉所說:有些不好拿。
岂止是不好拿,简直就是拿不下!
整整两小车!全部是封在圆筒内的卷宗!
這特么得看到什么时候……谢神策有一瞬间的失神。难怪找都要找那么久。
周锦棉笑着說:“太傅大人本来是要一些详细资料的,但我想着既然是要动手,那就给小侯爷多找了一些,好做個全面了解。所以自作主张就把近三年二裡人所有的在档卷宗都调出来了,只是可能会辛苦小侯爷了。”
果然,缇骑司是知情的,知道爷爷要对二裡人下手了。
谢神策赶紧笑道:“真是多谢周文书了,只是,实在是多啊。”
周锦棉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让缇骑司派人帮着送回贵府。”
谢神策再次道谢。
就在谢神策准备回去时,转身看到站在文书处门口微笑的年轻人,突然觉得人家一连两次都对自己很客气,又很照顾,自己是不是要谢谢人家呢,那......表示表示?
就是不知道這么做是不是合乎缇骑司的规矩。
那還是做了再說吧,不合规矩就算了。
于是谢神策回過身对周锦棉說:“嗯……周文书两次照拂,谢神策甚为感激,就想請周文书喝杯酒,不知是否合乎规矩,有這個荣幸?”
听到谢神策邀請,周锦棉明显有些诧异,随即就笑着說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侯爷既然相請,自然无不应允,在下深感荣幸。”
于是二人就约定晚间在一家烧烤店喝一杯。
谢神策回去后就把所有卷宗搬到了自己小院子的书房裡。本想塞些银钱与那几個帮忙送卷宗的缇骑司使,却還沒来得及开口,那几人就走了。
谢神策到了后院书房,跟谢太傅說了今晚宴請周锦棉一事,谢太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說道:“你既已经是有官身的人了,结交些同僚自然是理所应当的,缇骑司文书也是同僚,那么宴請喝酒又哪是什么大事。你伤還未好,莫伤身便是。”
在北城的一家烧烤店,谢神策等到了如约而来的周锦棉。
這家小店自然也是谢神策名下的,店面不大,上下两层,客流却是相当大。当然,這也是谢神策精心挑选過的,店不大,却热闹,私下宴請极易拉近距离。
二人上了早就留出的一间包间,稍坐了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
两人都是年轻人,此间又只有两人,周锦棉比谢神策還大個六七岁,二十二三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在缇骑司的缘故,显得有些老成。而谢神策则是年近四十的“大叔”,所以两人虽然是第三次见面,却是很聊得来。
因为不在缇骑司的原因吧,两人的话题都放开了,不觉间竟是越聊越觉得熟悉,也越来越随意,酒未喝多,两人居然都有些醉意,倒也真有了些多年知交的感觉。
周锦棉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道:“這酒实在是有些淡,不如西秦的葡萄酒醇口宜人。”
谢神策心道当然是淡了,你以为是二锅头么?
“边塞有酒,名曰割喉,一壶可醉烈马。”
周锦棉道:“自然是听過的,可惜久在京都,竟是从未喝過。”
谢神策笑道:“然而边塞却還是葡萄酒最为让人喜爱。”
周锦棉不解:“這是为何?割喉烈酒虽劣,却能御寒取暖,壮人体魄,为何将士却最爱葡萄酒?”
谢神策摇着酒杯中的酒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诗!好诗!”周锦棉拍手大笑,于是满饮一杯。
谢神策道:“此诗正合祭奠战死北疆的将士。”
周锦棉举杯道:“谨以酒水为敬?”
谢神策也举起酒杯,道:“以为敬。”
两人再对饮一杯。
“近日闻京中有传谢兄绝句一首,兄思之诵之,颇觉巧妙。谢兄好文采啊。”周锦棉醉兮兮的道。
谢神策奇怪道:“我并未做過绝句,又哪裡传于京都了?周兄定是听差了。”
“我哪裡会听差?我问你!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可是你做的?”
竟然是這個?谢神策无语了。定然是那两個婢女传出去的。
這個真不是我做的,這個是我剽窃的。
周锦棉见他不做声,便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拍着他的肩头說道:“果然是谢兄所做,我之前還将信将疑,谢兄不過十五六的年纪,居然能做出如此意境的妙句,本来十分好奇,今晚却不再疑惑了。谢兄适才所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气魄!好胸怀!男儿视死当如归!马革裹尸与如何!当浮一大白!”
說完拿起酒壶对着嘴就喝了起来。
谢神策哭笑不得,哥剽窃一首《将军令》,皇帝就知道了,哥再剽窃一首《山行》,全京都人都知道了,刚才无意间又剽窃一首《凉州词》,你說好,那估计不久又会所有人都知道了。
剽窃我大天朝精华诗歌果然是成名的最佳捷径啊!
我是文学院的,這個我在行
只是,怎么头重脚轻了
(ps:下午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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