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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教授楼裡的聊天

作者:苍蝇尾巴
其实谢神策還是沒有很干脆的讲明白为德为礼与大同小康的关系。但是对于太学生来說,明确的答案反而沒有什么益处,重要的是能吸取到更深次的东西。

  比如,孔子說了大同和小康,孔子說了德教与礼法,他說了他更偏向哪一种,但是他就沒說在具体的环境中怎样去做,不同的時間空间不同的施受对象要怎么做的問題。

  這就是他告诉了你這样是好的,這样做也是好的,但是怎么做、怎么做好,還是需要你自己思考以及实践的。

  因此有相当一部分太学生对谢神策的解答很是满意。至于剩下的,则是不关心学习的人。

  中午小书童把午餐送到房间,谢神策惊喜的发现居然是三菜一汤,一荤两素,還有一小壶酒。分量算不多,胜在精致,清新爽口。

  谢神策感觉太学的生活條件還是很不错的。

  然后向小书童招手,让他過来,“這饭菜是太学提供的么?”

  微黑的小书童小跑過来,低头說:“是的先生,太学的教授和学生是分开吃的,教授、学生或去灶厅用饭,或打了饭回去吃都是可以的。我见先生下课晚便自行打了饭送到這裡了。先生,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谢神策摇摇头道:“饭菜不错,只是下次莫要将猪肉与炒百合同时端過来,此二者同食会让人中毒。”

  小书童一听,吓了一跳,他只是见這位小先生眉清目秀,便自作主张拿了一份炒百合,却不想百合与猪肉同食会让人中毒,此次若是惹得這位先生不喜不用他,那他這個月就一分钱工钱都沒有赚到了。

  哭丧着脸的小书童赶忙赔礼道歉道:“先生,我实不知道這两样菜不能同食的啊,先生,我這就去换,求先生不要辞退我!”

  谢神策看着眼前惊慌的小书童,笑道:“你吃過饭了么?”

  小书童一怔,忙道:“吃,吃了。”

  “那還能吃么?”

  “啊?還,還能吧。”

  “嗯,那好。你来坐下,把這份肉吃了。”

  于是小书童就乖乖坐下了,谢神策往那盘猪肉裡拨了些饭,给他拿過一個勺子,小书童就把那份肉吃了。

  這是這名小书童這個月吃到的第一顿肉。他吃的很香甜,不仅是肉本身就好吃,還因为這個年轻的先生给人的感觉很好。

  虽然他今天听见不少太学生对這個年轻的先生指指点点,他也知道這個先生是大晋国首屈一指的世家子弟,但他觉得這個先生還是沒有什么气势的。原本打算承受怒火的他,居然发现這年轻先生并不像他们說的那样强势可怕,于是他觉得自己很开心。小书童感觉下個月的银子有着落了。

  吃饭期间谢神策又问了小书童很多問題,知道了许多太学的事情。比如太学生的食宿费用是从每月的俸禄裡面扣的,而扣除了這些费用剩下的钱只够买一双新鞋。许多非世族子弟的太学生其实還是很清贫的。又比如太学生们最喜歡的教授就是钱老和司马瑜,只要是這两位的课,一定是在大礼堂上的,因为人太多一般教舍坐不下。還比如戒律处的牛先生是牛脾气,打人很舍得用力,严先生都不如他。几個监丞裡面负责签到点卯的那位大人最是不好說话。再比如……

  谢神策很满意這個小书童,不是因为他知道很多,而是這個小书童在說這些事這些人的时候沒有闪烁其词。說到牛教授严厉他会表现出恐惧,說到司马院长学问高深他会面露崇拜,說到世家子弟学生仗势欺人的时候会眼含愤怒。這一切都是谢神策在微笑的听他說话时观察到的。

  他不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落在有心人眼裡,他也不担心会有身边的人把自己的动作說给其他人听。這些他都不在意,他就只是想找個人帮他跑跑腿,只要這個人在执行自己的要求时不会打折扣就行了。這個孩子比较诚实。

  “好了,你把這儿收拾一下,然后倒杯热水来。”

  吃過饭坐了一会儿,谢神策就进去了。裡间的书房有一张窄窄的床榻,早上還是空的,现在已经铺好了崭新的薄被褥。谢神策问了一下,小书童說是太学内务府的人過来办的,如果谢神策還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向太学内务府申請。

  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好歹算是国家最高学府的最年轻教授了,想来不比中科院院士差吧。

  睡了半個时辰,谢神策起床了,洗了把脸,喝了杯清茶,就去了教授楼。

  去教授楼自然是钱老中午让人传话的,下午沒有他的课,钱老让他去趟教授楼,要找他聊聊。

  与上午二楼都是人的情况不同,下午教授楼的二楼很清净,整层楼居然就只有钱老一個人在,谢神策让小书童下去后就走了进去。

  钱伯安道:“来了?坐吧。”

  谢神策坐下了,问道:“不知钱老要我来此,是有何事?”

  听到谢神策這句话,钱老陡然胡子一翘,瞪眼道:“老夫找你来就一定是有事么!老夫就不能找你来聊聊天?”

  谢神策尴尬一笑,道:“晚辈唐突了,钱老找晚辈聊天,晚辈受宠若惊。”

  大太阳的找我聊天,怎么就觉得你很闲一样。而且你一個老头子找我聊天,我還真有点不习惯啊。

  钱老把手一伸,谢神策赶忙将茶杯递了過去,钱老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谢神策苦笑,這些老人家总有一些难以說清的怪性格。不過這老头儿跟自己爷爷的关系应该是像大伯父亲曾经說過的那种君子之交了。

  钱伯安与谢道济、王江淮還有司马德光都是先帝时候的老臣,其中谢家辅政、王家掌财、司马领军,這是当年推动大晋前进的三驾马车。

  而钱伯安虽同是三朝元老,却不与三人齐名,原因就在于钱老此人真的不适合混朝堂。

  钱老是四人当中最全面的一個,你說什么他都懂一些甚至是很不少,可說是发展的全面了。然而也应证了那句“全面发展,全面平庸”,钱伯安什么都懂,却是在军政财各方面都碰到了比他更为出色的人。

  因此钱老很悲催的被人理所当然的遗忘了。

  然而既然是全才,那么钱伯安在任何一個领域都是足当一面的,既然朝堂上沒有他的地位,那么他便很自然的退到了朝堂之外,他成了如今太学唯一的名誉院长,享有与司马瑜同样的地位待遇。太学院也在十年前正是合并了国子监,成为了晋国唯一的当仁不让的最高学府。

  钱老還是不光是太学院院长,以前還是国子监祭酒。

  至于钱老怎么在太学中任国子监祭酒這种奇怪的事,谢神策就不知道了。后有沒有来者不知道,但肯定是前无古人了。

  当然說了這么多還是得說一下钱老与谢太傅的关系。

  正像前面所說的,二人君子之交,淡如水。

  钱老沒能在朝堂上胜過其他三人,却在性格上凭借执拗以一敌三大获全胜。

  据說当年年轻司马德光因为骑马撞伤了几名小贩就被他打過一顿,而且是在双倍赔偿小贩损失以后下的手。因为他觉得司马德光的赔偿沒有诚意。谢道济因为读错了皇帝圣旨中的一個字就被他逼得請求自罚了一個月的俸禄,還差点降了一级爵位。王江淮曾经因为河工少了十两银子就被他逼得动员全户部用了十天的時間重新算了一遍,结果发现那少掉的十两银子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笔误。還有当年的一位刑部侍郎因为喝花酒沒有给钱被他参到贬官的,一位刺史赠送一名总督的珊瑚比送给皇帝的要大被他参到边塞和鲜卑人主持榷场的,還有很多很多,都是關於這位三朝元老的趣事儿,這裡只是捡其中几件比较著名的說說。

  所以谢神策觉得這位钱老,是個很天真可爱的人。他对沒有做错事的人无比真诚,对做错事了的人死缠烂打,所以朝臣们对他是又爱又恨。毕竟谁沒做過错事儿?保不准哪一天就被他咬一口。

  因为他還是监察御史啊!手下一票闻风而动的御史言官!

  所以谢神策的爷爷和這位钱老在以前很有几次不开心。

  而偏偏這位钱老在前两天参完了你以后今天還能拉着你去黄晶楼喝酒的人,所以无论是谁也真气不起来他。

  這时候的钱老眯西着双眼,看着眼前的清茶,說道:“听說這清水冲茶的法子是你捣鼓出来的?”

  谢神策道:“年幼顽劣,瞎弄的。钱老见笑了。”

  钱老摇了摇头道:“這是個好法子,煮茶汤太费事,以往的泡茶茶叶又沒有這种味道。你是怎么想到把鲜茶翻炒烘焙来保存的?不仅留的住,而且味道更清明,细细品味,苦中居然有甜。你很聪明啊。”

  谢神策笑道:“其实,也是偶得之,我见淮扬有人将黄花风干以备冬用,便想着茶叶是否也可以這样保存,当然茶叶不能水煮,便想到了翻炒烘焙。结果一试,還去了土味儿,果真不错。然而我也只是提出了個想法。钱老现在所饮用的应该便是炒出来的吧?”

  钱老呵呵一笑,道:“直接晒干与蒸青的茶叶,味道果然比不上這炒出来的啊。”

  “钱老如果喜歡饮茶,下次去滁州,神策可为钱老捎些杭州西湖的龙井。”

  “果真?!”钱伯安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說的西湖龙井就是你祖父請我喝的那個西湖龙井?”

  谢神策见他激动,便把茶杯再次送到他手上,让他坐好了,說道:“這個我倒未曾听爷爷提起過,不過我确实给爷爷带了几斤西湖龙井。”

  (ps:文绉绉的写起来好生涩啊,赶快热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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