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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书 第179节

作者:未知
“侠客营确在城中,但需查验阁下路引方可放行。” 赵长河头疼地敲敲脑袋,妈的事太多给忘了,在京中就应该让唐晚妆或者皇甫情给自己搞一份路引的,进京吃了亏居然還沒记性。明明当时可以悄悄入城办事不引起任何关注,结果被喊破身份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呢?也喊破? 据說雁门将领有王家人,喊破赵长河入关是不是又属于沒事找事? 那守将见他迟疑,却似见怪不怪:“你们這些江湖豪侠,许多绿林出身,根本沒有路引也懒得去搞,自命不受拘束……其实何必?守些规矩沒什么不好。此番热血志士,我們也不說啥,這么着吧,你报一個熟悉的同道,我們让人进去請他出来认人。” 赵长河想了想:“听說司徒笑北上了。” “他虽北上,說不耐烦在营中,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韩无病?” “未见此人。”守将眼裡有点笑意,暗道看這個关系谱,你他妈就是赵长河吧? 赵长河很是无奈:“這俩犊子……算了我知道有個人肯定在……請岳红翎出来见见?” 守将终于笑出了声:“岳女侠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但我看阁下這样,为何不直接說侠客营统领之名?我猜测你们也认识。” “谁啊?” “崔元雍。” 全是熟人……赵长河忽然觉得這就是雁门版本的潜龙聚会。 该当如此。边塞风起,潜龙北上,可比這当口還组织什么琅琊论剑有意义太多,只此一事,王照陵就被大舅哥比下去了,碾得渣都不剩。 正想說就让崔元雍出来认人,崔元雍自己就出来了,大老远在城头探了個脑袋看了一眼:“我道是谁,你他妈早该来了。放人进来,這傻屌我担保了。” 赵长河毫不介意被骂傻屌,反正将来是你妹要面对這一根。 你自己想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他牵马入城,随口笑道:“你這是被谁夺舍了,這满嘴粗话是该你說的嗎?不怕被你爹打死。” “你第一次听我說粗话?” “以前听過,被冤枉那会儿,也沒這么夸张。” 崔元雍从城楼下来,陪着他入内,叹着气道:“我算是知道当初为什么你满口都是脏话了,這玩意真能传染,跟一群江湖汉子沒呆几個月,我现在感觉自己开口不带脏就他妈不会說话了,何况你呆的可是山寨。說起来现在看你倒是好了不少?” “好了点儿,毕竟接触的人不一样了。” “比如唐晚妆?” “唔……” 崔元雍斜睨着他:“唐晚妆永远得不到的男人,這话哪個傻屌对我說的?” 赵长河望天:“這也沒得到啊。” 怪不得這货出言不逊,算了,不和你计较。 “呸。”崔元雍哼哼道:“把我妹卖到北邙去的是她,现在自己下场的也是她,我是沒空赴京,否则高低要问她一句后悔不后悔。妈的早自己下场不就完事了,這不是坑我妹嗎?” 赵长河暗道其实你问唐晚妆的话,她還是认为要让我娶央央对帝国最有利,她自己可不想嫁。只不過如今這话說着,是否会有些口是心非,未可知。 反正和夏龙渊一席话后,就觉得這些事很沒意思,别人在看猴呢,晚妆机关算尽只是個笑话。 他叹了口气:“不說這些了好吧,這個侠客营是什么個套路,我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你不像岳红翎司徒笑一样自己去草原玩?” “要我說实话?” “說啊,我又不会笑你。” “因为我他妈沒出過关,两眼一抹瞎,出去流浪嗎還是去饿死?還不如找個组织,起码知道自己能做些啥。” 崔元雍哑然失笑,旋即又有些叹息:“這就是你和一般江湖汉不同的地方了。” “呃?” “一個個的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不受约束,不愿被安排,自己出去单干,死在外面的都数不過来,我們劝也劝不了。”崔元雍很是无奈地道:“這都是热血志士,死了可惜,可我們又能怎么办?真他妈一個個都当自己是岳红翎呢……你比他们强多了,却能有自知,清醒得很,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者另一個角度說……” “嗯?” “你其实更惯于有一個团体组织?虽然行事更喜歡一個人,但本质不是独行侠,和岳红翎韩无病完全不一样,倒更像唐晚妆。” 赵长河愣了愣,失笑道:“因为你当我什么身份,才会往什么方向想我吧。” “也许。”崔元雍停下脚步,指了指边上的酒楼:“先請你吃個饭,边吃边說。我這裡還真有点事,感觉很适合委托你做。” 赵长河正要說什么,天上忽起金光。 两人讶然抬头上望。 “八月,秋分。四象教朱雀斩狂狮赫雷于北邙。” “地榜第七陨落,位次顺移。” “原地榜第八,剑庐时无定进位第七……原人榜第一,秃鹫猎牙进位地榜三十六……血神教薛苍海,递补人榜七十二。” 看着一大溜的榜单进位递补,崔元雍半张着嘴,心中有些震颤。 地榜陨落……還是第七。 岂止是他心中震颤,怕是要天下震动!多少年沒发生過地榜陨落的事情了?至少這会儿胡人军队怕是要乱成一团,人心士气的打击极为严重,部族内部可能還有权力争端。 四象教朱雀……为什么会突兀杀赫雷,這么帮忙?皇甫将军這会儿怕是牙都笑掉了。 赵长河笼着手面无表情。朱雀杀赫雷,那一点都不稀奇,赫雷先要砍翼火蛇小姐姐的,他的行踪都是四象教找出来的。让皇甫绍宗和镇魔司去围剿,看起来還不如四象教效率。有朱雀亲自出手,赫雷哪裡跑得掉。 本来還有点猜疑皇甫情有沒有可能就是朱雀,這会儿猜疑反而散了。皇甫情說是不跟他出京,转個头朱雀杀赫雷,看上去不太像一個人。 他的心思倒沒像世人那样全部集中在地榜陨落這件事上,毕竟早有预料……他的目光倒是更多的盯在了人榜末尾這個名字,神色颇有点怪怪的。 好久不见,薛教主,长进了哈。 薛教主那会儿說是玄关九重,实则能被八重越级打,距离人榜水平差得远呢。這会儿可能痛定思痛有所提升了,居然上人榜了。這回自己想去找血神教要功法好像又难了一点? 第255章 敌后 酒楼之中,崔元雍請赵长河吃饭。本来想說些正事儿,可被乱世书這么一播报,话题自然就转這来了。 “想不到堂堂地榜居然陨落在這,要不是乱世书通报,怕是无人得知,這么强的人死得无声无息的。”崔元雍颇有几分叹惋:“他来中原干嘛来着?不說都沒人知道。” 赵长河道:“他来中原本来是搞事的,想挑动王家直接反,不仅能让中原更乱,還能抽走雁门兵力。对于胡人来說应该算是战时的一件重要敌后破坏了吧,结果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王家還是分得清大义的,王道中亲自出手击伤赫雷,他知道事不可为就回去了。” 崔元雍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赵长河若无其事地喝酒。 崔元雍也不是沒信息的,心中默默捋了一捋,暗自惊叹。 這么說来,其实是赵长河消弭了一场风波于无形之间。嫁祸王道中简直神来之笔,看似随口一言,影响深远无比,不仅胡人的盘算夭折,连带着王家与胡人有可能进行的勾连也被堵死了。 对了,其实王家和弥勒教的勾连也被赵长河破坏了,当着王家的大门口杀了弥勒教使者…… 后续在剑湖城,赫雷的暴露好像也是因为赵长河? 說胡人搞事全盘败坏于赵长河之手、地榜第七死于他一言,好像都說得過去。 有点诡异……面上看去他做的也不算大事,但影响却离奇的大,這在教派的說法往往是命之所系,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 怪不得父亲现在越来越重视,關於赵长河的情报几乎是事无巨细都要亲自過问,别人還当他是看女婿呢,這怕是不止……当年的夏龙渊有沒有這么命系于天般的风云? 却听赵长河自顾自在那感叹:“我叹气的倒是,堂堂地榜第七,死得毫无壮烈感,和一般的小虾米沒啥区别。” “……還是有区别的,随便什么人死了,乱世书可不会通报。再說你怎么知道当时的场面壮烈不壮烈,說不定朱雀也费了很大的劲,最后還对顽强的敌手发出了惺惺相惜的叹息?” 赵长河吐槽:“话本看多了吧?” 崔元雍梗着脖子道:“怎么,我觉得换了是我就会啊!” 赵长河嗤之以鼻:“你是你,朱雀会看他尸体一眼算我输,那老女人……” 崔元雍也吐槽:“我知道你很懂老女人了。” 赵长河:“……你妈的。” 其实赵长河只是见到夏龙渊的后遗症還沒缓過来,觉得地榜都像蚂蚁似的,崔元雍当然体会不到這种心情。 不過见赵长河這种感叹,崔元雍也难免有点感染,叹气道:“你說得也是,地榜第七都死得這么轻易,我們呢?总感觉练了這么久,還是跟浮萍一样,偏偏還不能不练。” 赵长河道:“别卷了,哥,我知道你已经玄关九重了。和你们一代,我压力也很大的。” “你压力大個屁,和你一代我們压力才大好不?话說你怎么知道我九重了?” “随便一诈。就觉得你不会落后的,你和岳红翎不相上下,哪受得了她在人榜,你還是個潜龙?你八重距今应该也一年多了,跨入九重不稀奇。說吧,打算什么时候入人榜?” “這不是還得找机会证明自己么……按乱世书的评判,薛苍海递补上榜而不是我,這明摆着认为我打不過薛苍海。老子不服,别让老子见到他。” 赵长河哭笑不得,感觉薛教主是真的倒霉。 老薛這辈子最丢人的就是被岳红翎越级挑了,被世人念叨至今過不去。为了血這前耻,估计他是啥都不管了,死命在修炼,打算下次见面打岳红翎一個信息差。所以血神教這几個月偃旗息鼓,多半与此有关。 结果乱世书這一报,怀疑他要气吐血,实力沒藏住,效果掉一半。這就算了,還惹来崔元雍和其他有意人榜者的不服和战意,明晃晃的跟黑夜裡的萤火虫一样耀眼。 估摸着這会儿老薛在血神教裡跳脚骂呢,哪個傻逼写的破书,会不会写书? 崔元雍又道:“說我們卷,你不是比谁都卷?习武至今一年沒,看看多少人被你甩脑后去了……你能算得出你安安心心的休息时光有多少么?” 赵长河想了想,暗道那還真算不出,感觉可能只有短短十天左右,和唐晚妆在姑苏的时候。 即使是那时候,也在整理剑法和学琴……在现世有這么卷,怕是上清北了。 他喝了口酒,有些自嘲地笑:“是啊,我就是個卷心菜,又卷又菜說的就是我了。” 崔元雍笑得喷出了一口酒:“你說话有时候真有意思……你要是菜,别人全是瓜了。說来卷這個形容是什么出处,沒听過却又感觉莫名贴切。” “赵厝方言。”赵长河忽然问:“诶,按理說陛下也会冒出赵厝方言才对,你们都沒听過嘛?” “沒有,陛下哪有你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人家也不出身赵厝,哪来什么赵厝方言。” 赵长河暗道夏龙渊這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他打了天下也沒有其他穿越客那样想推进一些工业化改造之类的,完全活得像個土著,可能也就在自己面前才很高兴地漏了一些现代词…… 很多时候为了不显得說话太怪,自己也有意识的在控制,如今穿越快一年了漏出的现代词也越来越少,但怎么說呢,很多词语用惯了觉得最贴切,一时半会想要找個替代的都不容易,比如這個卷。想要像夏龙渊一样,真挺难的。 說明夏龙渊穿越之时年纪可能不算很大,多半是個中二少年,环境适应性和可塑性比自己高多了,也可以解释他的经脉为啥不像自己這么废物。要是搁同时代见面,那货就是個弟弟,现在变岳父了,只能說“时与空”這两個概念,太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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