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谯国夫人
刘武周杀了马邑太守王仁恭自立,這裡已是刘武周的地方,刘武周对李唐,還有陈泽,都沒有任何关系,神秘人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到這裡来,他這样做全部都是一個人的安排。
神秘人只知道,那個安排他做事的人,比起他還要神秘,他的武功全部都是那人教的,而且那人能够号令很多组织,像李家道、楼观道,甚至是弥勒教。
這一次,跟神秘人会面的人,正是一個楼观道的人。
“你来了?”神秘人說道。
“来了,可是你晚了。”那人說道。
神秘人說道:“从秦州赶来马邑,也需要点時間,我不会飞,晚点也沒什么。”
“這是這一次的任务。”那人直接递给神秘人一個竹筒。神秘人接過来,手指用力一捏,竹筒破开,一张纸條出现在眼前。
“为什么会是這個任务?”神秘人看了之后,忍不住问道。
那人說道:“你应该清楚,任务的內容我从未看過,你已经得到了,我也应该离开。”
說完,他還沒得到神秘人的答应,直接离开。
神秘人還站在原位,拿着那個纸條愣愣地看了看,突然笑了。
“去东突厥,杀了始毕可汗,在东突厥制造内乱,最后诱使东突厥干擾中原战事。”
這次,就是神秘人的任务,神秘人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马邑,因为方便去东突厥。
神秘人随手一挥,纸條瞬间就变成纸屑,之后神秘人就往东突厥而去。
十多天之后,就来到了突厥牙帐附近。
由于中原的战争,始毕可汗在其中得了不少的好处,更有各种势力要和他结盟,那些黄金白银美女,不停的往东突厥送,让始毕可汗开心不已。
因此,在东突厥牙帐之内,终日笙歌燕舞,东突厥的皇族都认为可以趁机敛财,放弃了原有的生活方式。
神秘人远远地看着东突厥牙帐,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很快又消散了。
“始毕可汗,东突厥,你们就在我的手上慢慢地改变吧!”說完,神秘人往突厥牙帐走過去。
這一天,一直到了深夜,他才动手。
突厥牙帐守卫,沒有薛举的那么严密,东突厥也算是一個游牧民族,這裡到处都是帐篷。
神秘人身影一闪,人已经潜入帐篷当中。他沒有将牙帐打探清楚,也沒有安排退路,因为他觉得這些完全都不需要。
隐身在灯火之下,他慢慢地找到了牙帐的主帐篷,始毕可汗就在裡面。此时已经深夜,始毕可汗抱着美女睡下,帐篷之内還点着灯火。
神秘人用刀轻轻地划开帐篷,人已经走进去,靠近始毕可汗的时候,始毕可汗還沒有发觉,看来安逸的生活真的会消磨一個人的警惕性!
“嘻嘻!”神秘人突然笑了笑,笑声终于都惊醒了始毕可汗。
始毕可汗听到耳边有声音响起,睁开眼一看,只见神秘人用刀指着自己。
始毕可汗大惊,他也是一個枭雄,看到神秘人的刀,他下意识的要逃,然后大声呼喊。可是,神秘人不给他這個机会,他的刀很快,快的始毕可汗還看不清楚,咽喉已经被割断。
鲜血流出,染红了床褥。
始毕可汗身边的美人也发现了异样,可是還不及呼叫,已被神秘人一刀解决。
“始毕可汗已死,东突厥大乱,可有好看的。”神秘人喃喃地說道,人已经离开帐篷。
神秘人无声无色地来了,又无声无色地离开,什么动静都沒有,整個夜裡都沒有人知道始毕可汗被杀,直到第二天中午,始毕可汗的死才被发现。
始毕可汗死了,還是在东突厥牙帐中无声无色地被杀死,东突厥突然乱了起来,就连可敦都受到牵连。
不過东突厥内部,却說始毕可汗是病死,這個和薛举的一样。
……
远在南方的陈泽,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们已经越過了南岭。
陈泽在南康郡闹出的动静,林士弘早已知道,可是李靖突然大军南下,林士弘措不及防,根本无力应对陈泽。
越過了南岭之后,来到一個小县暂时停下来,已经离开的道信突然又找了回来,這让陈泽惊讶。
“陈泽施主,我們又见面了。”道信身边的弘忍說道。
“道信大师,弘忍小师傅,你们好,道信大师上一次你不辞而别,我還有点事情要问你。”陈泽直接說道。
“阿弥陀佛,老衲也是知道施主你的烦恼,老衲這一次回来,就是为你排忧解难的。”道信說道。
“有劳道信大师,我只是想问一问道信大师,你和黄泉,還有我和窦红线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陈泽问道。
道信沉默了一会,說道:“這個并不好說,這個和四块玉佩脱离不了关系,不知道施主你能不能随老衲去一個地方?”
陈泽好奇地问道:“去哪裡?”
道信說道:“就在此间不远处,或许会有解答的方法,不知道施主愿不愿意跟来?”
陈泽說道:“大师相邀,陈泽岂能拒绝?”
忆柳說道:“道信大师到底要說些什么?”
道信說道:“阿弥陀佛,到了地方,两位施主自会知道,不需要心急,而且也沒有危险,两位施主大可以放心。”
“道信大师慈悲为怀,岂会带我們去冒险?”陈泽說道。
“阿弥陀佛!”道信双手合十說道。
陈泽和忆柳,就带着那些刺客跟着道信而去。
众人跟着道信,走了半天的路程,直到傍晚的时候,来到一個偏僻的小村庄,找了一户人家住下。
這個人家,只有一個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也是认识道信,一看到道信来了,连连拜下說道:“道信大师,你终于来了。”
說着,他的语气還带有迫切的渴望,似是在等道信等了很久。
“阿弥陀佛!施主你莫要多礼。”道信扶起老头,接着有为陈泽介绍說道:“這位施主叫冯定,這位是陈泽陈将军。”
“冯定?”叫冯定的老人沉思了一会,才說道:“這個名字,我已将近三十年沒听說起過,道信大师你竟然還记得我的名字。”“冯定将军,你当年跟随冼夫人震慑岭南,其名犹在,世人忘不了。”道信說道。
陈泽越听就越觉得奇怪,這個老人似乎一個隐世的老者,可是听道信這样一說,他還是一個闻名的将军。
“老了,我什么都忘了,若不是道信大师你的搭救,我早已不在人世,那個虚名,也早已被世人遗忘。”冯定說道。
“阿弥陀佛,世人的确容易遗忘。”道信感慨地說道。
冯定說道:“即使世人忘我,也只有道信大师你還记得我。我這些年来,隐居在此,几乎不与外人交流,也只有道信大师经常来看望我。”
“佛不忘有缘之人,老衲也是如此。”道信說道。
陈泽插口說道:“老人家,敢问你因为何事,而隐居那個這裡?”
冯定的目光,最终落在陈泽身上,好一会才說道:“就因为一個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陈泽追问說道,只是說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唐突了,說道:“对不起,這個我不应该问的。”
冯定說道:“這也是我应该对你說的。”
陈泽愣了一会,說道:“這是什么意思?”
道信說道:“我带陈泽施主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陈泽說道:“是什么事?”
道信說道:“一些關於黄泉的事情。”
陈泽和忆柳看了一眼,然后陈泽說道:“愿闻其详。”
冯定轻轻点头,他的眼神有点迷离,似是在沉思、在回忆,好一会才說道:“冼夫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陈泽摇摇头說道。
“冼夫人,是梁、陈、隋三朝人物,岭南部落的首领,也是后来的谯国夫人。”冯定說道:“隋文帝能够统一南方,收复岭南,其中多有冼夫人的功劳。”
冼夫人,就是现代的广东高州人,史称谯国夫人,是岭南的圣母。
陈泽虽說看過不少史书,可是对冼夫人也不甚了解,只是听得冯定這样一說,他觉得冼夫人不简单。
“這個和黄泉有什么关系?”陈泽问道。
冯定說道:“黄泉?当初黄泉就是我麾下的一個副将而已,你也不需要心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是我太心急了。”陈泽說道,不過這一句话,却让陈泽对冯定的看法都改变了。
黄泉当初刚来隋唐,竟然就在冯定的手下做一個副将。如今冯定已是弥勒教和冥府之主,冯定竟是如此的落魄。
不仅是陈泽惊讶,忆柳也是难以置信。
“冼夫人,是我們岭南一带的守护神,也是我們的圣母,岭南能有如此稳定,全部都是冼夫人的功劳。”冯定說道。
“冼夫人一定是女中豪杰。”陈泽忍不住称赞說道。
冯定說道:“的确如此,如果你能早生几年,說不定還可以听到冼夫人的名号。只可惜,世人总是遗忘得很快。”
“世人并沒有遗忘,只是将這些都记在心裡面。”道信說道。
“是我想的太多,冼夫人不会被别人遗忘。”冯定也是双手合十說道。
“据我所知,冼夫人最后成为冯宝的妻子,你又姓冯,和冼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忆柳突然說道。
提起這個,冯定突然变得不安起来,竟有泪水从眼眶裡面流出来,显得很痛苦,也很激动。
“对不起,我不应该這样說。”忆柳连忙說道,她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說到了冯定的痛处,冯定才会如此。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冯定和冼夫人的关系,就是他的秘密。
“阿弥陀佛!”道信說道:“過去即是過去,一切都不重要。”
听到道信的话,冯定這才安定下来,他說道:“道信大师,是在下错了。”
道信說道:“自在、勘破、放下,你勘不破,也放不下,這么多年来,還看不透?”
“大师教训的是。”冯定說道。
“我看起来像七八十岁,其实我的年龄,也不過五十岁左右。”冯定继续說道,他用他那干枯得像枯枝的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脸颊,却不知自己的脸上满是沟壑的皱纹。
陈泽和忆柳都有点动容,一個不過五十岁的人,竟有如此容貌,這基本不可能,他们都看不透冯定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但可以看得出来,他活得很痛苦。
唯有痛苦的人,才会放不下,才有如此的沧桑。
“心中有所思,就是你這样。”忆柳說道,這一句话又說中了冯定的心中,冯定连连的点头。
“你是陈泽,闻名天下的陈将军,无论突厥還是大隋,都知道你的名号。”冯定好一会才說道,他一开口就說陈泽。
陈泽不知道他這個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這個生活在如此一個偏僻地方的老头,竟然会知道自己的来历,他只是点头說道:“多谢夸奖。”
“嘻嘻!你也有二十多岁,当初我出名的时候,也不過十来岁,我就是整個岭南的战神,甚至南岭以北,不少流寇匪盗听闻我的名字,都是闻风而逃。”冯定說道:“当然,我也沒有你厉害,沒能闻名突厥。”
“前辈大名,我以前并未听闻,真是孤陋寡闻。”陈泽惭愧地說道,他也想不到冯定有如此的辉煌。
“岭南有冼夫人,可以撑起一片天,而冼夫人有冯定,可以为冼夫人撑起一半天。”忆柳突然說道,她竟然也知道這個,陈泽觉得自己又成了什么都不懂的一個人。
冯定全身一振,目光热烈地看着忆柳,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還道世人真的将他遗忘了,想不到還有人知道他。
忆柳說道:“那是我师父說的。”
“你的师父是谁?”冯定追问說道。
忆柳說道:“家师虬髯客。”
“虬髯客?怪不得,怪不得。”冯定突然笑了,笑声有点凄惨,他继续說道:“還记得我的人,也只有你们。”
笑了一会,他又问道:“虬髯客有沒有說過我是什么人?”
“你是冼夫人的儿子。”忆柳說道。
在看冯定的样子,陈泽已经知道忆柳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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