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天甜了
路梨沒有等他說什么,挂了电话。
迟忱宴听到耳机裡嘟嘟的忙音,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握紧方向盘,直接开车去那家酒店的方向。
路梨把手机关机,然后躺到酒店的床上,她還不停抽着气,把眼泪都抹到枕头上。
不一会儿,她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路梨,是我,开开门。”
“开门,我們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路梨听到男人熟悉的清润声线,知道他還是来了。
她伸出手,捞過另一個枕头把自己的头全部蒙住,然后整個人在床上团成一只小虾米,身子因为抽泣而颤抖。
她逼自己不去听外面的敲门声。她只是想冷静一下,想一個人待一会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听到头顶那道熟悉的声音在喊:“路梨。”
路梨突然睁开已经红肿的眼睛,拿掉自己捂着头的枕头,缓缓扭头,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床边。
迟忱宴用酒店要了万能卡开了门,看到裡面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单薄身影,心痛的无法言喻。
他伸出手,要把人抱起来。
路梨见到出现在她床旁的迟忱宴,明明說好了不见,可是当他真正站在你面前时,却再也忍不住,突然起身,直接扑进他怀裡。
路梨圈着迟忱宴脖子,回到這個熟悉的怀抱,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抽泣着喊:“老公呜呜呜……”
迟忱宴回手紧紧搂住路梨,不知道此时能說什么才好,只是不停喃喃着:“对不起。”
路梨哭得累了。
迟忱宴微微分开两人,捧着路梨哭红的小脸,一点点吻干她泪痕。
路梨:“我沒有......沒有要怪你......”
她已经想明白了,即使有一個白千迎又怎么样呢?那已经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
迟忱宴痛心:“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呜呜呜......只是很难過......”路梨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泪眼朦胧中看着男人清俊的脸,“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所有人......都說你不爱我......”
迟忱宴一怔。
路梨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我跟自己說......老公是爱我的......可是人人都說不爱......”
“后来我就也不知道......老公爱不爱我......”
她最后看他的眼神让人心碎:“老公......呜呜呜......你真的爱......爱我嗎?”
迟忱宴对着路梨的脸,心碎而痛,并不比她现在的难受好過。
他一直告诉自己保持清醒,现在却发现,那份清醒和克制,除了伤害到她,再也沒有别的作用。
为什么不能由着心来一次,她是生病了,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她病好后,两人還是会回到从前。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不确定,他也是那场车祸后才知道,原来他结婚三年的妻子其实是這個样子。
不要再回到从前。即使某一天清醒,在经历了那么多日子之后,回去的也不是从前。
人要向前看,感情也一样。他只需要一直带着她往前走。
像是有什么压抑了许久的东西轰然爆发,迟忱宴吻住路梨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路梨奶猫似的呜咽了两声,迟忱宴终于松开,看着路梨泪眼朦胧的小脸。
他终于笑了笑:“我爱你,很爱你。”
路梨似乎不可置信,眼睛裡写满了委屈和谨慎:“真的……嗎?”
“真的。”迟忱宴眼神认真,“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都可以。”
“我爱路梨,很爱。”
“呜呜呜……”路梨小嘴一瘪,又想哭的样子。
“不哭了不哭了。”迟忱宴忙哄,“再哭明天眼睛会难受了。”
路梨吸着鼻子,听到他這样說,拼命忍住泪水:“好。”
迟忱宴抽過纸巾,给路梨擦她一团乱的小脸。
他抱着路梨坐在床上,路梨在他胸口趴了好一会儿。
迟忱宴估计路梨還饿着肚子,问酒店订了晚餐送进房间来。
“老公。”路梨紧紧攥着迟忱宴胸口衬衫,她刚才哭得狠了,现在說话說着說着還会不时抽搭一下。
迟忱宴刚点完餐,放下手机:“嗯。怎么了?”
路梨现在才想起那個白千迎:“你跟白千迎……你们怎么……交往的?”
虽說刚才告诉了自己不要在意,但是现在确定老公是爱她的之后,她其实還是在意的。
哪個女人不在意自己老公的初恋呢?
况且還是她這种很小气的女人。
迟忱宴愣了一下,還是坦白告诉她:“高三的时候,大概半個学期吧。”
迟忱宴让自己去回忆那些并沒有留下什么浓墨重彩的记忆:“在一起過,因为一些活动的原因走得比较近,沒有谁追谁,后来也是默默散了。”
很多时候就是這样,高中时期的恋爱也不是全是刻骨铭心,大多数,其实都是两個年纪相仿的人走在一起,默认了关系,過不了多久,又默认散了。
路梨抬起头,问:“真的嗎?只有半個学期?”
迟忱宴玩着她柔软的发梢:“骗你做什么。”
路梨“哦”了一声,噘了噘嘴,又问:“那你们有沒有牵手,抱抱,還有亲亲,或者是還那個……”
她问完,等着答案,整個人陷入一种紧绷状态,不停告诉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心還是很痛。
迟忱宴揉了一把路梨头发:“想哪儿去了。”
迟忱宴抱着路梨,叹了口气,說:“沒有。”
路梨:“唔?”
迟忱宴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答案:“沒有。”
他跟白千迎的关系很平淡,平淡到他至今已想不起来什么细枝末节,大概就是曾经在走廊上并肩走在一起,所以别人会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路梨问得這些,他能确定的告诉她,沒有的。
路梨听到這個答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闷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句:“這些都沒有,那你们還谈個什么恋爱。”
迟忱宴:“………………”
路梨把话說出来后又感觉自己貌似說错了,有些懊恼,然后抱着迟忱宴,喃喃地說:“有我就不理你了。”
她又抬起头,想到白千迎从美国回来,還准备在s市开秀开门店。
并且明知道她是迟忱宴妻子,還两次主动過来跟她打招呼,意图十分微妙。
路梨耸了耸鼻尖:“那你对你前女友现在回国還跟你在同一個城市,有什么感受?”
迟忱宴仔细听着路梨的問題,回答得很平静:“沒什么感受。”
路梨不解:“沒……什么?”
迟忱宴正对路梨的脸,表情很正式:“路梨,那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了,如果不是再提起的话,我已经很久沒有想起過這個人。”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她如今对我而言是一個普通的,很多年沒有联系的同学,我很清楚,自己已婚,心爱的妻子是路梨。”
路梨听到這裡,在心裡告诉自己要淡定,但是脸上的笑容還是藏也藏不住。
伤心過后是高兴,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别人连脸都快想不起来的时候,作劲儿就上来了。
路梨别過头,强忍住笑:“那不公平,我也要去谈個恋爱。”
迟忱宴挑了挑眉:“路梨小姐,你已婚。”
路梨一听到已婚,燥起来:“早知道高中那么多男孩子追我我就应该答应的,也谈個初恋给你,哼。”
不過迟忱宴并沒有被她激到,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你初恋是我。”
路梨:“???”
啊啊啊啊啊!
她被這男人大言不惭的样子给气到了,觉得自己跟她在一起简直吃了大亏。
“不是你!”她挺着胸反驳,“我幼儿园谈過恋爱的!”
迟忱宴:“幼儿园不作数。”
他觉得两人现在這样很好,路梨還眼眶鼻子红红,又开始跟她撒娇了。
路梨捶着枕头:“怎么不作数?我們每次過家家都扮爸爸妈妈,我們拉手了,我們,我們還亲亲了!”
迟忱宴眉头這才皱起来:“亲了哪裡?”
路梨见了他的反应,总算好受些,抬了抬下巴:“你猜?”
迟忱宴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
路梨耳朵這才烫起来:“哎呀,幼儿园的事嘛,小孩子懂些什么。”
“对了,你点的餐是不是要来了。”她转移话题。
迟忱宴不为所动,继续问:“亲了哪裡?”
路梨:“………………”
扶额。
“幼儿园的事情早就忘了,而且你刚才說了,幼儿园是不作数的。”
迟忱宴听着這些话,也不知信沒信,伸手捞過她后脑,在唇上烙下一吻才放开。
服务生把晚餐送来。
路梨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饿得叽裡咕噜,吃得不亦乐乎。
時間很晚了,两人也不忙着回家,就在酒店裡歇下。
路梨躺在床上,這還是她结婚以来第一次跟迟忱宴在酒店裡睡觉。
不知道怎么,想起了上次那個不自量力给迟忱宴送房卡,最后被他们夫妻俩联手教做人的叫蒋什么来着的十八线。
路梨突然问:“老公。”
迟忱宴把她揽进他怀裡:“嗯。”
酒店裡,路梨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你說我們要是碰到扫黄的警察怎么办?”
“会不会把我們抓起来。”
迟忱宴:“………………”
“合法的!”他咬着牙,不知道路梨整天在些想什么。
“哦哦哦哦哦。”路梨点头,笑起来,“合法的嘻嘻。”
迟忱宴见她似乎是睡不着的样子,干脆撑起身体,准备办事。
前些天他一直忙“GO”的發佈会,回房间的时候路梨基本上都已经睡了,所以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沒有合法不可描述過。
路梨当然察觉到老公的意图,不知道他怎么兴致這么好,她才好不容易从难過中走出来,眼睛都還红着呢,他才把她哄好沒多久,竟然就要办事了。
路梨被撩拨的迷迷糊糊,最后的时候,迟忱宴突然问:“亲過哪裡?”
路梨:“唔?”
迟忱宴:“幼儿园男朋友亲過哪裡?”
路梨一听委屈的要死,她都沒有小气,不知道這男人怎么好意思小气成這個样子,瘪着嘴,還是說实话:“手。”
迟忱宴這才松了口气,握住路梨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然后开始在酒店裡做他们合法合理合符规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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