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還不死心的情敌
身为情敌,楚兰亨最明白刘清的鬼心思,那两人若是一起报了仇,叶亭必定以身相许,于是急忙道:
“不对不对,叶小姐是大帅的女儿,与叶府关联最大。全本”
刘清早料到有此一问,不动声色地道:
“我有把握保护她的安全,绝不会让她落入乌衣院手中。”
叶亭自然知道刘清离了她其实是废人一個,于是也在一旁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跟着去才行。”
楚兰亨眼见美女离自己越来越远,腾地站起身,說道:
“那我也要参加刺杀组。”
刘清连连摇头,說道:
“不行不行,再多一個人我可照顾不過来。”
楚兰亨气得两眼发光,手按长剑,說道: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任效君上来打圆场道:
“两位公子都是要为大帅报仇,自家人不必相争,既然小姐也要参加刺杀,就請小姐定夺人选好了。”
众人都将眼光投向叶亭,刘清面带微笑,心裡有谱,亭妹妹害羞得很,必然不愿意再有第三人跟着去刺杀奸臣,楚兰亨一眨不眨地盯着叶亭,心想:我這一番情意,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就看你在我二人中间如何挑选。
叶亭十分尴尬,虽然是在挑选同伴刺杀仇人,几双目光射来,弄得却好像选婿一样,低头沉吟,半晌无语。
老将陈平最先急了,說道:
“小姐,你倒是发句话啊,别看我老了,力气可沒衰,千军万马取敌帅首级,我照样能行。”
叶亭向陈平敛衽說道:
“陈伯伯是北疆第一猛将,侄女心裡清楚得多,只怕那太监史大诚也清楚,陈伯伯還是与任叔叔在一起的好,刺杀奸臣,只需侄女与刘大哥两人即可。”
刘清得意地一拍手,楚兰亨却万分失望,叶亭忙又补充道:
“可是也需要楚师叔的一点协助。”
楚兰亨眼前一亮,說道:
“叶小姐尽管吩咐。”
刘清却大为不满,埋怨媳妇不够利索,与“小师叔”藕断丝连。
叶亭心中已有计划,說道:
“刘大哥虽然法术高强,可是那史大诚护卫众多,也不易对付,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双管齐下,声东击西。”
杨锐哈哈一笑,接口道:
“原来小姐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叶亭冲师父一笑,說道:
“所以师父也去张文炳的府前侦看情况。”
其他人都明白了**分,只有老将陈平一头雾水,說道:
“老杨,你有计划,怎么从来沒提起過?”
杨锐看了一眼军师任效君,說道:
“我這计划說来也简单,史大诚每次回私宅,管家张文炳都要提前去府中打点一切事宜,他身边随从极少,或许可以利用他混进史府,总比仗剑执枪硬闯进去更好些,只时此前的首要任务是寻找小姐的下落,所以,我也就沒提。”
陈平道:
“這倒是一個办法,可声东击西又是怎么回事?”
杨锐微笑不语,看着叶亭,叶亭不习惯当众拿主意,硬着头皮說道:
“我想,我与刘大哥混进史府,最好還有人硬闯外围,吸引守卫的注意,不必缠斗,远远地与他们兜圈子就可以。”
大家都觉得這個计划不错,刘清却不愿意别人分功,說道:
“其实也用不着,我一指過去……”
虽然只相处两天,但在刘清的努力之下,叶亭对他却不如对别人那样羞怯,趁几位叔伯沒看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刘清立刻闭口,心想:内丹啊内丹,我为你做出多大牺牲,美女啊美女,我咋就碰到你了呢?
在外围诱敌,并非楚兰亨愿意接受的任务,但总比被完全排除在外好,于是說道:
“此计大妙,我一個人引开护卫就可以,我虽然也是叶府的人,但時間短,估计乌衣院的人不会认识我。”
任效君突然一笑,說道:
“楚公子不必一個人,也不是只有叶府的人才能帮忙。”
杨锐心中早有此意,說道:
“沒错,還有一只铁拐可以用呢。”
楚兰亨眼见自己這份功劳越分越小,忙道:
“史大诚权倾朝野,孙铁拐是京城人士,只怕不敢参与,還会告密。”
刘清的心思与楚兰亨一模一样,愿望却正好相反,說道:
“我看那個瘸子挺讲义气的,他是**领袖,与官府勾结可是大丢面子的事。”
几人当中杨锐江湖经验最丰富,說道:
“刘公子說的沒错,而且咱们也沒必要告诉孙铁拐整個计划,只是請他在外围闹一闹就好,到时以燃放爆竹为信号,刘公子和小姐就可以动手。”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来,几人又商议了一下如何劫持史大诚的管家张文炳,刘清又出了不少主意。
晚上叶府大开宴席,說是大开,其实也不丰盛,府裡几十人不分男女老幼基本全是军人,又沒有仆妇,所以饮食极简单,整块的肉,大碗的酒,刘清无论是前生還是剑身本尊,酒量都一般,偏偏他现在一战成名,敬酒的人极多,只得硬着头皮猛灌。
刘清一开始豪言壮语,几碗之后沉默不语,再一会之后胡言乱语,一半是对着叶亭說的,众人喝得兴起,都不在意,只有叶亭又恼又羞,宴席进行到一半就离开了,楚兰亨满腔酸水无处发泄,端起酒碗与刘清拼酒,最后两人本都不省人事,被抬回了卧房。
几位老人只得摇头苦笑,想到大帅的血海深仇竟然要靠小姐的魅力来报复,不知是该欣慰還是该愤怒。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杨锐派出几個人易容之后继续打探消息,自己却去见孙铁拐,看情况再定是否寻求他的帮助。
刘清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嘴中苦涩,头晕脑胀,关节酸痛,想了好一会才明白過来自己在哪,要干些什么。
门口就有水缸,打水洗脸,桌上有不知谁送来的早点,吃了几口,刘清出房间四处闲逛,想找找叶亭在哪,美女与内丹,那一样不在视线内他都不放心。
可是這宅子实在太大,刘清仍然找不到路径,不過碰到了几名暗哨,现在大家都拿他当自己人,放哨的人看见他有的也会现身,帮他指指路。
刘清自己不能說自己是在找叶小姐,但是东拉西扯地问了一圈,终于知道女眷都住在一处半独立的小院裡。
刘清寻路前行,又到了后花园,绕過一处假山,走出十几步后,忽听到身后一個低低的声音道:
“哎……”
半個字還沒吐出,又静了下去,再回头时半個人影也沒有。
刘清留了心眼,在花园内东瞅西望,耳朵却竖了起来,他现在体内沒有仙气,听力還是比一般人强些,沒多久,果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刘清稍一琢磨,心中已然明白,跟踪者必然是楚兰亨,叶府诸人当中只有他对自己心怀嫉恨,刚才那一声必然是某個沒有现身的暗哨想与楚兰亨打招呼被制止了。
楚兰亨這时要是使出法术,刘清可沒有還手之力,但他是睚眦必报的性格,非要对方彻底服输才行,楚兰亨越是纠缠,刘清又是要不顾一切地报复。
刘清想定主意,随手摘了一朵园中的鲜花,自言自语道:
“這样美的鲜花,应该送给亭妹妹才是。”
料到楚兰亨必然能听到這句话,转身向女眷的小院走去。
小院比较隐蔽,好在刘清已问得清楚,绕了几個弯就到了,小院门口却不是暗哨,两名腰下悬剑的女子守在那裡。
刘清笑嘻嘻地上前施礼道:
“两位妹妹好。”
那两名女子都已年近四十,与父兄丈夫常在塞外军中生活,比一般同龄人還要显老些,听刘清叫“妹妹”,全都笑着斥道:
“刘公子不要胡說,我們是你的阿姨。”
刘清瞪大了眼睛,做出不敢相信的样子,說道:
“不可能吧,两位如此年轻,怎么会是‘阿姨’?”
心中却想:老子的身体快两千岁了,叫妹妹都是高抬你们。
两名女子更加高兴,其中一個道:
“刘公子好会說话,你来這裡干什么?任军师和陈将军都有命令,任何男子不准靠近此处。”
刘清拈着花在手中转了几圈,假装不太好意思,說道:
“呃,我……来……”
天下的女子最受不了多情的男人,另一名守门女子笑道:
“我去给你通禀一声吧,见不见可不是我能作主的。”
“多谢两位妹妹大恩大德。”
那女子进院,不一会出来,脸上似笑非笑,說道:
“对不起了,刘公子,小姐现在不想见客。”
刘清傻眼了,见不着叶亭,戏耍楚兰亨的计划可就要泡汤,而且還被他看了笑话。
刘清正无计可施,那两名守门女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道:
“哎呀,快到中午了吧,咱们应该去厨房取饭了。”
另一個道:
“是啊。”
然后对刘清道:
“刘公子你快走吧,等在這裡也是无用。”
刘清立刻明白两人的意思,一躬到地,小声道:
“多谢。”
一溜烟跑了,在花园又逛了一小圈,回到小院门口,果然已经沒有了守卫,侧耳倾听,知道楚兰亨還跟在附近,于是迈步进院。
院子不大,叶府进京的几十人当中女眷也不多,刘清直奔正房,知道叶亭是小姐,必然住在這裡。
刘清站在门口,咳了两声,敲敲门,裡面果然是叶亭的声音:
“咦,你怎么进来了?”
“嘻,亭妹妹知道我是谁嗎?”
“哼,听走步声音就知道是你,于婶张婶越来越不像话了,大白天竟然也擅离职守。”
“她们都是好人,亭妹妹,我想见你一面。”
“干什么?又要像昨天那样胡言乱语不成?”
“昨天?昨天我說什么了?”
“昨天你說……哼,我累了,你快走吧,等师父回来咱们再一块商议报仇的事。”
“我摘了园中最美的一朵鲜花送给你,整個京城也只有你配得上它。”
“我不要,你扔掉好了,我从来不喜歡花。”
刘清将鲜花放在门前,叹了一口气,說道:
“亭妹妹,我在想咱们相遇的那天晚上,你在床上打了我一巴掌,后来又原谅了我,我……”
“哎呀,你又提它做什么,以后永远不许你再提這件事,快走快走,不然我要生气了。”
刘清心中暗笑,知道這几句话足以将楚兰亨羡慕嫉妒恨得半死,他本来還想从叶亭身上沾点仙气才走,现在看来是无望了,說道:
“亭妹妹,那我走了。”
房内无声。
“我真的走了。”
仍然无声。
刘清心情舒畅,出了院子走在花园中,折了一根树枝,信步而行,嘴裡哼着小调,摘叶四处乱扔,暗道:看你還死不死心。
楚兰亨沒有死心,刘清刚走過一丛牡丹,猛地寒光闪烁,一团剑芒袭了過来,剑芒之后是楚兰亨扭曲变形的脸孔。
刘清啊的一声叫,他還以为自己昨天展露了一手“摘叶伤花指”,现在手中又拿着树枝,楚兰亨不敢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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