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伯珥松开什亭,就像是忍冬的雪从被压弯了腰的gān枯枝桠上掉落,神父的身姿从弯折变得笔直。
他向下一位皈依者示意,并把這位還呆坐在水中的男人扶了起来。
真主要求神父的眼睛明亮睿智,他看透一切的善与恶,却唯独看漏了隐藏在什亭眼中的那抹痴迷的光。
是深夜。
天空是一张大網,挤满了yīn影的鱼群,乌云遮住月亮,只有一丝极微弱的光从缝中挣扎泄出,打在圣罗勒教堂的一块玫瑰花窗上。
如今是早秋天气,夏日暑气不再,夜晚的空气显得冷重而cháo湿,可是圣罗勒教堂却点满了红烛,万千火光闪烁,将圣堂和启蒙所炙烤得明亮又温暖。
伯珥神父晚餐后便来到圣堂进行晚祷,他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因为从儿时有记忆起,他就最向往孤儿院裡无所不能、为他和其他孩子们带来快乐的弗帕尔神父;长大以后他更是虔诚信主,苦读神学,顺利考进神学院,在同一期的修生中也可谓是出类拔萃。
他无数次幻想過今日的首封礼,他期待着、盼望着今天的到来,但是却从沒想過能够真的成为神选之子。
他独自一人立在十字架前,欢欣跃上眼角眉梢。
伯珥神父要克制自己的欲,他在胸口连着画了好几個十字,方才把那股油然而生的自豪给压下去。
一边拨弄乌木念珠,一边背诵《百合经》的欢喜五端。
這位年轻漂亮的小神父,陶醉在自己对主的无限痴情中,绝然沒注意到圣罗勒教堂的门已经被打开。
外面开始下雨,开始只能听见雨点落在地上的那种微不足道的声音,一道银色的闪电划過,顷刻之间,雨声轰鸣。
秋季的风开始肆nüè,顺着大敞的门就横扫了整個启蒙所,神龛上、屏风上…所有蜡烛的火苗被砍断,一個人踏着雨水,踏着风,走进了圣罗勒教堂。
“圣血流通,又以绛色蔽袍披身,伪拜如王。
如此侮rǔ之甚…”什亭看到站在十字架下握拳祈祷的伯珥神父,他仍穿着今早的那身,只是沒再戴那個滑稽的黑色高帽。
烛火把他映得暖融融的,像真神一样,甚至晕散着橘色的光。
他向他走去。
伯珥的眼镜被猛地摘下,随后便被一個铁般的身子箍住,力道之大,几乎是要将他按在自己的骨血裡。
他慌张开口:“是谁!”“如此侮rǔ之甚…”什亭咀嚼着伯珥刚才念诵的最后一句。
背后的人手掌宽厚,還带着粗粝的茧,死死地捂住伯珥的眼睛。
伯珥的脸涨得通红,他挣扎,用手肘去顶那不知廉耻之人的腰腹,但是他的力量却好像溪流汇入海洋,无论怎么扭动都不能动那人一分一毫。
什亭的右手握住伯珥的脖子,把他的头掰得向上仰,他亲吻伯珥的耳朵和颈部,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伯珥稚嫩的肉上,并顺着衣袍滑向他敏感的脊椎。
他嘬出绵密的吻痕,时不时還伸出舌头舔舐,伯珥出了点汗,他的皮肤刚一入嘴带着点咸,可是随后便是持续不断的甘甜。
未经人事的小神父哪裡经得住這样的猛攻狠击,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却又要去威胁别人,“唔……你放开我,不然我、我要喊人了…唔啊…”“您尽管去喊吧,把大家喊過来看看,让您的忠诚的信徒都看看,他们眼裡高不可攀的神父,正被人做着什么事。”
伯珥即刻噤声,他屈rǔ咬着自己的唇。
雨下得更大了,狠快地砸在地上,又是一道闪电,那光从窗户上she进来,照亮伯珥面前被钉在十字架上正受苦难的主,久年失修的天花板漏下一滴雨水,落在主紧闭的右眼上。
神父看到,心中的那根弦彻底崩了,“求求……求求你,别在這裡。”
他的嗓子就像吃了变质的奶酪,喑哑撕沉,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勾得什亭上午养在心裡的痒痒虫又出来作祟。
什亭扳過伯珥的脸,在他的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用沙哑得不行的气声說:“好。”
他拖拽着伯珥,带着他来到了启蒙所的浸礼池旁。
蜡烛早已熄灭,偌大的屋子裡只透着些弱的月光,与铺天盖地的黑比起来不足为道。
伯珥在黑暗中只能看到那人的一個结实的身体轮廓,他害怕、战栗,旁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得紧紧依附于那個挟持自己的歹者。
他被推到水裡,láng狈地跌坐在池子底,冰凉的水瞬间包裹着他,他四处乱摸,想要站起来,可刚起了一個身就被再次推倒。
“坐好了就請您别再动。”
什亭居高临下地对他說。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可知道這么做是在亵渎神灵嗎?這、這是不对的,神会将书上的灾祸加于你、加于你!”尽管可怜的神父已经瑟瑟发抖,上牙和下牙打颤,他還是尽自己的全力去說服這個不知哪裡来的放肆làng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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