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一切都被伯珥看在眼裡,他以前就觉得阿卜斯的病古怪,在听范太太讲述事情的全部经過后再看到阿卜斯对乌别這样的举动,当下更是怀疑。
伯珥看出来乌别对阿卜斯的反感,于是不动声色地向乌别挨近了些。
“听范夫人說三楼有间空屋子,”伯珥对阿卜斯說,“今天晚上的驱魔仪式就在那儿举行。”
“哦,好。
听您的安排。”
阿卜斯神色正常。
三人便沒再jiāo谈。
就在這时,范夫人端了些糕点過来,看见坐在乌别边上的阿卜斯,又把他推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外面的雨很大呢,又是雷又是闪电的,您有人来接嗎,伯珥神父?”她问。
伯珥向外面看一眼,他本来以为雨会越来越小,沒想到越下越大。
“不知道教堂会不会派人来接我,倘若沒有,我…”“您不用担心,可以在我們這裡住下。”
伯珥沒說话,范夫人就当他默认了。
“楼上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您刚才嘱咐我摆放的东西也都布置好了,您看我們是晚餐前开始,還是晚餐后开始呢?”伯珥摸出怀表,已经是七点一刻,“如果已经安排好了,那就现在开始吧。”
“我們,我們需要一起過去嗎?”“不用,您只需要在门口等着就行,除非我同意,您千万不能进来。”
伯珥神父在合上门的时候对范太太重复刚才的话:“夫人,记住,无论您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进来。”
“他…”范夫人面露忧色,“他不会伤害您吧?”“…不会。”
其实伯珥心裡也沒底。
第15章
傍晚时候什亭给伯珥去了电话,那边并沒有人接,外面的雨還沒有像现在這样大,他便沒再多想。
冬的夜晚来得很快,尤其是yīn雨天,黑色不是染开的,而是砸开的。
大概在第一道闪电劈下的时候,什亭再次打了电话過去,一串盲音,他有点气,又有点担心。
什亭一边披斗篷一边问达妮有沒有把车库的汽车加满油,达妮說早上才去检查,都是满的。
他于是闯进雨裡,在他坐进车子,准备启动引擎出发的时候,车库前的园丁屋被风和雨刮塌了,无奈之下什亭只好下车,来到马棚。
响雷闪电,雨更密、更细,在风裡斜得厉害。
当什亭翻身下马,有片烂叶子被chuī到嘴角,他狠唾一口,把嘴巴裡的雨水和叶子弄出来。
现在他心情差极了,尤其是当他发现那座砖瓦小楼的窗户乌黑一片,并且无论按门铃還是敲门统统沒人回应。
天都黑了,他会去哪儿?什亭只好又驾着马来到教堂,他推开大门,就看见正准备离开的喇合修女。
“天,”修女看到浑身湿透的人后发出一声尖叫,“您是怎么了,被困在雨中了嗎?快进来!”“我来找伯珥神父。”
什亭外面的毛呢斗篷往下淌着水,头发都贴在脸上。
喇合修女把身上带的暖炉递给什亭,“您来得不巧,伯珥神父今晚不在這裡。”
“他去哪儿了?”“到东边的范家去啦,为他家的小儿子驱魔。”
范家,和什亭家隔着两條街道。
“为什么這么晚了還沒回来?”“神父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马车师傅本来說去接他的,可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下起大雨来,外面太不安全。
想必范太太会留下神父,他就沒再過去。”
喇合修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哎,您是怎么過来的?”“骑马。
谢谢。”
還沒等喇合修女挽留,什亭就推开教堂大门,再次走进瓢泼大雨中。
范家三楼。
空旷的房间被临时摆放了两個烛台,白蜡烛上燃着金huáng的火苗。
烛台中间是原本搁置在一楼的神龛,除了供奉的苦像,還挂着各式各样的念珠和十字架。
正对着神龛的是一把椅子,阿卜斯正坐在上面。
伯珥神父端详他片刻,柔声问道:“你可以取下這些钉子嗎?”阿卜斯面带不解。
“当然,结束后你可以重新戴上。”
阿卜斯点头,随后开始卸眉骨和下唇的钉子。
伯珥指了指自己的舌头,示意他舌钉也要取下来,于是阿卜斯伸出舌头,那样子顽劣异常,他盯着神父的脸,把它取了下来。
“您知道嗎,神父。”
“什么?”“這是我哥哥给我戴上的。
他亲手,還舔那些流下来的血。”
“……”“母亲跟您讲了我們的事情吧。”
“嗯。”
阿卜斯耸肩,那样子看起来毫不在乎,却难以掩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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