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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落日出逃

作者:蔼柚
陆茶栀沒再回“sunset”酒吧。

  许佑迟直接把她送回了酒店。

  除了最初问她酒店的地址,两個人一路无话,慢吞吞地走着。

  晚风又湿又凉,吹动了耳侧的长发。

  半途,许佑迟突然开口:“等等。”

  陆茶栀停下来,转過来看着他:“怎么了?”

  他微微俯身,伸手替陆茶栀拉上外套的拉链。从下摆开始,“唰”的一声直接拉到领口,一点长度都沒剩。

  许佑迟:“好了,走吧。”

  陆茶栀整個上半身被包的密不透风,连脖子都被遮住。她被许佑迟這一动作惊得愣了下,眨了几下眼睛,缓過来后悠悠地问:“怎么了?”

  “沒怎么。”许佑迟的目光淡淡扫過她,“這样才叫,把衣服穿好。”

  而不是像下午那样。

  還露着截腰在外面。

  “……”陆茶栀扬了下头,努力把下巴从领口裡露出来,神情古怪地盯着许佑迟,“你是這样穿外套的嗎?在你们男生的审美观裡,這样穿衣服是很好看嗎?”

  說完,她還故意抬起手,晃了下空荡荡的袖子。由于太宽大,直接藏住了她的整只手。

  “嗯。”许佑迟面不改色地回答,“特别好看。”

  陆茶栀无语极了。

  但她沒打算跟许佑迟做对,只吐槽道:“你的审美多多少少沾点問題。”

  许佑迟一路把她送到酒店房门口,看着她关上门后才离开。

  陆茶栀坐在沙发上给方槐尔发了個信息,說自己已经回酒店了。

  等方槐尔回了她一個“ok”的表情,她才给手机充上电,进浴室裡洗澡。

  许佑迟从酒店出来,打了辆车回学校。

  在保安大爷那裡登记完信息,许佑迟抬手看了眼手表。晚自习上已经到了最后一节,他不想去打扰班上的同学,索性沒再去教室,直接回宿舍写作业。

  十点钟,高一高二的晚自习下课。

  易卓回到宿舍,看见正坐在书桌前写题的许佑迟,连忙冲過去告诉他:“晚自习萍姐来查纪律了,发现你不在,我說你去厕所了,她就等了你一整個三晚。我真他妈的是服了,你明天小

  心一点,她大概率是知道你出去了。”

  “嗯。”许佑迟低着头写题,脸上表情沒什么波动,“谢了。”

  “谢什么谢啊。”易卓惆怅至极,嗓音压的很低,“你明天估计要被她骂死了。”

  许佑迟還是那副不太在意的神色:“那就明天再說。”

  “哥哥。我的好哥哥。我的阿迟哥哥。”易卓服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嗎??”

  “担心什么?”

  “被骂啊。”易卓表情很夸张,“萍姐表面上对哪個同学都和和气气的,你忘了你上次逃课去找你爸,她后来怎么当着全班的面批评你的?”

  “哦。”许佑迟想起来,是他去杉城给陆茶栀送兔子玩偶的那次,下一周的班会,聂萍让他站了一整节课,也批评了他一整节课。

  记忆回笼,许佑迟仍旧沒什么反应,语气很淡:“随便她吧。”

  易卓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把劝诫的话咽下,换了個话题:“你今晚又逃课出去干啥啊?”

  许佑迟笔尖终于有了停顿,而后說:“找人。”

  “找谁啊?”易卓问,“下午那個女生?你的網恋对象?”

  许佑迟很认真地纠正:“不是網恋对象。”

  “那是什么?”

  是什么呢。

  许佑迟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只是觉得,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复杂到已经超出了他的语言描述范围。

  于是這個問題最终也沒能得到答复。

  许佑迟不想回答,易卓沒追问,拿上换洗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一早,班主任聂萍一进教室,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更年期到了的女魔头今天心情极其不好,脸色臭到跟吃了炸.药别无二致。

  果不其然,聂萍直接打断了早读,喊了许佑迟去办公室。

  上次许佑迟是初次逃课。

  她之所以处理的那么严厉,就是为了防止在他身上再次出现這种情况,也为了整肃班风。

  沒想到過了一個月,他又逃课了,甚至還有同学帮他隐瞒。

  办公室裡沒有其他人。

  聂萍坐在办公桌前,抬眼一看见许佑迟那张脸就来

  气,毫不遮掩自己不友善的语气:“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许佑迟态度很端正地回答:“去校外了。”

  “我知道你逃课去学校外面了。”聂萍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我问的是你去外面干什么了。”

  许佑迟笔直站在办公桌前,沒回答。

  “不說嗎?”安静了很久,聂萍问,“需要我帮你把你妈妈叫来嗎?”

  许佑迟觉得以赵贵妇那么爱面子的性格,应该多半不会放過他。

  但他也沒把請家长這回事当成是一种威胁,淡声說:“随便,都行。”

  “许佑迟。”聂萍闭了闭眼,压下火气,“你家境是很富裕,就算你什么都不学,你的父母就足够给你一個别人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光明前途。可是你甘愿堕落,活在你父母的阴影下嗎?”聂萍說:“你觉得你逃课对嗎?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比学习更重要,重要到让你放弃你的学业嗎?你是年级第一,是同学们心目中的优秀学子,是榜样,你這样给班级给学校给其他同学会带来多少影响,你思考過嗎?”

  许佑迟至始至终都站得笔直端正。

  挨骂也不折风骨。

  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聂萍看了许佑迟一眼,调整好表情,对门外說:“进。”

  唐月真按下门把,怀裡正抱着一沓作业本。

  她看见许佑迟站在办公室裡,突然就觉得四周的气氛有点异常,小声吞吐道:“老师……我来给李老师抱作业。”

  “行。”聂萍伸手指了下李老师的座位,“你放他桌子上吧。”

  “好的。”唐月真点头,把作业本放在桌上,“谢谢老师。”

  关上办公室门的前一刻,她再次看向许佑迟。

  他的长睫微微向下低俯,背脊却直挺,校服包着他清瘦的身躯。

  从她进来到出去,许佑迟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势,未曾有過偏离。

  一身傲骨。

  从不低头。

  是少年啊。

  眼裡沒有她的少年。

  等唐月真关上办公室的门,聂萍才重新开口,问道:“你觉得你逃课对嗎?”

  许佑迟不說话。

  聂萍又问:“你下次還逃课嗎?

  ”

  许佑迟依旧沒有回答。

  聂萍沒了再和他交流的欲望。

  她捏了捏发疼的眉心,摆摆手,声调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你回教室吧,周末返校的时候,喊你妈妈来一趟。”

  “好。”许佑迟答应完,走出办公室,并替她关好了门。

  他的态度平静到沒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聂萍觉得自己对许佑迟的批评似乎是收效甚微,或者是,根本沒有作用。

  他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难以被旁人动摇了。

  聂萍很头疼,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教育许佑迟。

  這样骄傲,生来就处于神坛顶端的一個,少爷。

  来到黎城的第二天,致恒安排了本地的导游带着杉城一中的学生进行游览。

  一天下来,总共去了四個黎城著名的景点。也看了方槐尔最期待的海滩。

  下午临近用餐時間,陆政千亲自去接陆茶栀吃饭。

  跟校长主任解释了一会儿,又出示了证件,陆政千才成功带走陆茶栀。

  车上,陆茶栀坐在迈巴赫的副驾玩手机,等红绿灯的间隙,陆政千抽空看了眼许久未见的亲女儿,莫名笑了下,夸道:“你们校长的安全意识很高。”

  陆茶栀啊了声,随口說:“還行吧,是挺高的。”

  抵达餐厅后,女侍者领着两人到包间。

  陆雪棠請了假,比两人先到一点,坐在包间裡等着。

  上菜后,父女三人聊了几句,陆政千关心道:“吱吱,最近在杉城那边怎么样?”

  “還好。”陆茶栀放下餐具,喝了口饮料,缓缓說,“学校的话,高中比初中节奏要快一点,其他的就沒什么差别了,都和以前一样。”

  “那有考虑過。”前面铺垫了那么久,陆政千终于把话题扯到正道上,“来黎城這边陪爸爸和姐姐嗎。”

  陆茶栀早就料到了话题会往這個方向发展,但真正听到时,动作還是僵硬了一瞬。

  她笑了下,沒给出正面回应:“這個啊,再說吧。我還沒和外婆商量過。”

  “嗯。”陆政千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继续给出條件,“你可以和外婆一

  起来的。鹿月岛那套房,你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說喜歡嗎?我给你买下来了,已经装修好交房了,随时可以搬进去。”

  “好。”陆茶栀给陆政千夹了片牛裡脊肉,笑起来像是在撒娇,“爸爸最好了,谢谢爸爸。”

  吃完饭后司机来這边开车,陆政千沒让陆茶栀回酒店住,把她和陆雪棠一起带回了家。

  李婶早就按吩咐把陆茶栀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换好被套,衣服也整齐摆放在衣帽间裡。

  陆茶栀洗了澡换上睡裙,看着這個长久沒有住人,沒什么生气但仍是崭新干净的房间,讽刺般的扯了下唇角。

  陆政千還在书房继续今日沒有完成的工作。

  陆茶栀瘫在床上,抱着小时候陆政千给她买的小熊公仔滚了两圈。

  陆董在商场叱咤风云。

  如今在面对自己女儿时,何尝不是如同在谈判桌上般谈起了條件。

  但他手裡拿捏着的筹码,似乎并不是亲情。

  作者有话要說:聂萍:你下次還逃课嗎

  许佑迟:如果是因为我家宝贝那這個课肯定還是要逃的

  今天是可怜巴巴挨骂的迟崽

  妈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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