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你从哪知道這個人的?
“邻国村庄的一些难民往他们村逃,不法分子拿着枪扫射,也不分谁是谁了,村子裡有人遭了祸,而邻国的村民有不少死在了他们村,其中還有孩子。所以那次回学校后,部队征兵,他毅然决然的报了名。临走的时候,我送他,以为他会跟我說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沒說。一直到三個月后,收到了一封他的来信,告诉我他下连队了,一切安好,信封裡夹了一株薰衣草的标本,他說,是他驻地不远的地方摘的。
其实,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他是然给等他,再跟我告白,只是他還是說不出口,所以就送了我一株薰衣草的标本。”
老板說到這,扭头看我,“是不是很傻?”
“沒有,我觉得他很幸福,有你這样的女孩一心一意的牵挂着,等着。”這种纯真的爱情,只有在学生时代才有,但是能够延续保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羞涩的,但确实毫无杂质不被污染的爱,有多少人羡慕,有多少人拥有過,又遗憾失去。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傻。”老板抿了抿唇,苦涩的咬了咬唇,“就凭着他寄来的這么哥东西,我就傻傻的一直等着他,起初,還有联系,虽然,不经常,但每隔两三個月,总還能收到他的信息,或者是一些小礼物。”老板說着又看向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陶艺嗎?”
我抿唇一笑,這种問題不适合我来回答,但心裡已然有了数。
果然,她說:“我收到他参军后寄来的第一個礼物就是陶瓷,很小很小的一個花瓶。”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瓶子的底部,刻着一個‘等’字,我知道,是他亲手做的。于是大学的最后一年,我去学了陶艺,毕业后,放弃了原本的专业,来到這裡,做了這家店。”
“为什么会選擇這裡呢?”我好奇的问。
“因为他当年来了北疆。”老板說:“所以我就到這裡来了,心裡想着,這样可以离他近一点吧,哪怕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气息也好。可是沒多久,我就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毫无半点音讯,哪怕是再给我一個‘等’字也好,可惜,都沒有。我恨過,怨過,我想放弃,可是发现自己沒办法忘记他,于是,就在這裡,做了五年了。
开始的时候,每天都盼着,想着,或许明天一早醒来就收到他的来信,或者,他就站在我的门口,直到后来,渐渐的,已经不再期盼。
因为,等待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了我生活的习惯。”
听了老板的故事,我不置可否,又是一对军恋。我不知道该說什么。這個女孩在沒有希望的情况下等了這么多年,着实让人敬佩,我也替這個兵哥哥感到幸运。可是,从女人的角度来說,我也为她感到悲伤,毕竟女人的青春就這么耗着,对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看看她,再看看我,我觉得自己何其幸福。
心裡,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帮帮她,寻找一個结果。
“可以告诉我,你等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她怔了下,“陆远。”
“陆远?!”我重复的念了下這個名字。
“怎么了?”老板问。
“哦,沒什么,很巧,和我是本家。”我說。
“是嗎?”
“嗯,我也姓陆。”我說,“我叫陆心悠。”
“我叫聂真真。”說着還冲我伸出手,我也伸出手跟她握住,两個人相视一笑,這算是认识了。
“妈妈~”這时候,我听到小诺叫我,抬眼望去,见他像阵风一样,就扑进了我的怀抱。我忙伸手接住,“玩够了?”看他满头是汗,正要找纸巾,聂真真就递了過来,“快擦擦吧,小心一会儿出去受风,现在早晚太冷。”
“谢谢。”我给小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這是妈妈新认识的朋友,叫聂阿姨。”
小诺仰头看了我一眼,又打量的眼神看了看聂真真,才开口,“聂阿姨好。”
“你好。”聂真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诺有点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但沒发作,只是往我怀裡又蹭了蹭,表现出一副很黏我的样子。
“這是你儿子啊,长得可真帅。”
“嗯,他叫小诺。”我說,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纳硕,身后跟着的人手裡還提着一堆东西,想来又是沒少花钱。
“那,我們先走了,太晚了,孩子也要睡觉了,你這裡也该关门了。”
“嗯,有空常来玩。”聂真真說:“那個花瓶,要過几天才能弄好。”
“沒事的,不着急。”我說:“我還想跟你学陶艺呢。”
“随时欢迎。”
“那,我們先走了。”我冲她挥挥手,牵着小诺离开了陶艺教室。走出门口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個“等”字。
回到家,小诺自己去洗澡了,纳硕切了点水果端過来。
“今晚有点闷闷不乐的,怎么了?”他问:“明明看你和那個陶艺教室的老板相谈甚欢,怎么回来一直都不說话。”
“沒事,就是聊了点女人之间的话题,有点感慨罢了。”我說,对于聂真真的事,我想過跟纳硕說,可是又一想,這個陆远如果真的事如她所說,要么就是当了特殊兵种的军人,要么,就是已经牺牲。
可是不管哪种情况,对于一個等待的女人来說,都是一种煎熬。
我想,我還是跟伊墨說吧。毕竟,他要查一個军人的资料,容易些。纳硕,虽然是自己人,但伊墨也說了,他不是军方的人,就算肯帮忙,也恐怕要麻烦不少。
闲聊了一会儿,我們俩道了晚安。
小诺已经回自己房间睡着了,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一些玩具,我笑了笑。這個纳硕,跟伊墨也有得一拼了,恨不得把玩具店都搬家裡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小诺对于玩具,是不抬感兴趣的,可是他這孩子,知道掩藏自己的真实性格。总是会再人前把自己表现出适龄儿童的样子,其实,他心裡比很多大人都成熟。
给他盖了盖被子,我回到卧室,刚洗漱完躺下,电话就响了。
我心裡一惊,急忙拿過来,看到号码的那一刻,心裡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說過晚上会给我打电话的,果然沒有食言。
按了接听键,“喂!”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是激动的。有些人可能会說我沒出息,一個电话而已,再說白天也打了,而且昨天還见過面。关注小說微信公众号更好的閱讀小說微信搜索名称:颜书小說阁微信号ysg162
可是他们沒有亲身经历過,這种分居两地,明知道对方在做危险的事情,而且又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结束,能见面。所以,一個电话,其实牵动的不仅仅是能够诉說彼此的思念,還有平安,還有,很多很多……
“躺床上了?”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
“嗯,你怎么知道?”我沒有问他嗓子怎么了,我知道他今天一定很累了,心累,所以我不想在我們两個可贵的說话時間再让他为那些是烦心,当然,如果他主动跟我說,我就听着。
“這我都听不出来,我還怎么混,怎么当你老公?”他說。
“是啊,你厉害。”我翻了個身,“你准备休息了嗎?”看了眼時間,已经十一点多了。
“還沒,一会儿還有個会要开。”伊墨說:“有一会儿的空档,给你打個电话,想听你声音了。”
我抿唇一笑,“我也想听你的声音了。”
“想听我什么声音?”他笑着问。
“就是你的声音啊,還有什么声音。”我說。
只听电话那头的他邪气的一笑,“可我想听你那种声音。”
“嗯?”
“就是,那天,我們在车上的时候,你的声音。”他說:“想想我浑身都激动。”
我登时反应過来,又羞又愤,“叶铭澈,你,混蛋。”
“别动气宝贝儿。”他說:“我們是夫妻,你看,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是正好适合聊聊有爱的话题。”
“聊你個头。”我皱了皱眉,“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沒個正经的,三句话离不了你那一亩三分地。”
“這是人类最伟大的工程,怎么叫沒正经?”他突然话锋一转,很认真,很严肃的說:“媳妇儿,你說那天,你的肚子裡会不会有了我的小情人。”
“滚。”越說越沒谱,我脸腾的一红。
“我說真的。”伊墨說:“我都想了好久了,小诺现在也這么大了,再不要就晚了,对你身体不好。”
我皱了皱眉,真不知道要怎么說他。不過,手却不由自主的附上自己的小腹,会嗎,会有孩子嗎?
伊墨心心念念了很久了,其实我也期盼着再有一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总有一個跟小诺作伴。
小时候,我就太孤独了,总是羡慕别人有個哥哥。想到哥哥,我想起伊墨走的时候跟我說,回来的时候把孤狼带回来,可是现在……
我咬了咬唇,想问,又觉得现在不合适,還是沒问出口,不過,倒是想起了聂真真的事。
“伊墨,有件事我想你能帮上忙。”
“什么?”他问。
“我想让你帮我查找一個人,在北疆這边当兵的。”
“在北疆当兵的?”伊墨有些疑惑。
“嗯,他叫陆远,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這個人现在在哪,是生是死。”
可是,话一出口,电话那头却沒了声音,好一会儿,我看了下屏幕,沒挂,才试探的叫了一声:“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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