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怒发冲冠为红颜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伴着一声低低的闷哼。接着,是一连串军靴踩地的声音,快速,整齐,却不凌乱。
我转身,但见一道火花四溅,子弹打偏,而那個执行战士,手臂整涓涓冒血。
刑场上,迷彩和玄黑作战服荷枪对峙。显然,玄黑色作战服都是伊墨带来的,看那气势,個個不凡,還都戴着黑色的头套,只露两只眼睛、鼻子、和嘴巴。
而当我看到那他们佩戴的臂章,心裡顿时大惊。
龙炎!
這就是传說中的那支神秘的龙炎特战队!
“心悠!”
熟悉的声音,我被拉进温暖的怀抱。
“伊墨!”几乎是同时,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嗯,好姑娘,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胸膛剧烈的起伏。
劫后余生嗎?我抬起头,看到一脸风尘仆仆的他,還有眼中的心疼,和一闪而逝的惶恐。
“怎么样,有沒有受伤?”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捏了捏我的胳膊腿,确定安然无恙,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這时候,有两個战士压着一個穿着迷彩服的少校走了過来,伊墨的眼底,瞬间染上野兽般的疯狂,如同一個杀戮成性的魔鬼,轻轻的放开我,一步一步,走向他。那一身黑色的作战服,仿若嗜血的铠甲。
每一步,都像是杀神转世一般,好像一脚能将這裡夷为平地。
“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好了,今天,劫刑场的是我,叶铭澈!”
他居然用叶铭澈這個身份說话,這是我无论如何都沒想到的,這等于宣告,我是整個叶家保护的人,也等于宣告,他将用启用麾下所有的势力,不惜一切代价护我周全。
說完,转身抱起我,大步离开,在路過一個那個执行战士身边时,他顿了下,幽幽的說:“你,自請退役。”
坐在战神车裡,伊墨始终把我抱在怀裡,像是一撒手我就会消失了一样。
他不說话,眉眼暗藏着怒气。有限的空间裡,气压冷冽的吓人。
回到锦园,他直接把我抱进浴室,蹲在浴缸旁边,帮我洗澡。手指,在我身上每一寸皮肤上一一划過,像是检查一般,半点都不肯错過。
“老大,军检和总参的人来了。”外面,有人敲门。
伊墨挑了下眉,“呵,来的到快,让他们等着。”
“是!”
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继续帮我洗澡,直到觉得满意了,才又把我抱起来,帮我穿好衣服,吹干头发。
這时候,勤务兵又送进来一些吃的,伊墨接過来,一句话都不說,只是喂我。
這种气氛,很诡异。
“伊墨——”
“先吃东西。”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我却能感觉到一种火山即将爆发的威压。
我扯了扯唇角,沒再說话,就這么让他喂着吃了一碗粥,一個煎蛋,還有些小菜。
他喂得慢,我吃的也慢。
“饱了嗎?”他放下空碗。
“嗯。”我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弯腰抱起我,出了卧室。
楼梯口,我就看见几個穿着军装的人坐在沙发上,周继航和李威也都在,還有两個伊墨的警卫员。
那些人就是军检和总参的人了吧,亏得都是好耐性,伊墨已经让他们等了一個多小时了。
看到我們,都纷纷站起来,立正,敬礼。
伊墨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和平时别人给他敬礼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在大家的注目中,他就那么抱着我在主位的沙发上坐下,一只手揽着我的腰,让我紧紧贴着他。并且,沒有一丝让人落座的意思,那些人自然也不敢坐。
“首长。”其中一個军检的人率先开了口,“陆女士她……”
“你称呼什么?”人的话沒說完,就被伊墨一记眼刀给飞了過去。
军检的人顿了顿,但還是本着本职原则說道:“您和陆女士還沒有正式的结婚手续。”
砰——
一阵闷响,理石茶几的桌面顿时有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少他妈给老子整那一套,有种把我抓进去审查,不然就别在這给老子叽歪。”伊墨說:“陆心悠,我的媳妇儿,谁给你们的权利把幺蛾子整到她头上来了?!”
此刻的伊墨,怒了,急了,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种万年冰川中的火焰,真的是无法形容。
除了周继航之外,那些人都打了個激灵,我看的真真的。
可是,军部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太子爷头上动土是有风险,但也有工作职责。過了一会儿,总参的人缓缓开口,“首长,這件事证据确凿,您不能让我們为难啊。”
“证据确凿?”伊墨冷哼,“我看你们一個個的脑袋都白长了,這個位置,不如退位让贤。”
說着朝周继航使了個颜色,周继航立刻打开了电视机,并且将一個移动硬盘大小的东西链接好,捣鼓了一下。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個画面,是我被迷晕的那個房子。
此刻,画面一個身影在实验器材前忙碌着,而屏幕上出现了一個特写,居然是我的脸。這不可能,我惊讶的看向伊墨。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用眼神示意我安心。
“這就是你们所谓的证据确凿嗎?”伊墨冷声质问。
“首长,還有一些资料。”总参的人递上了一個文件袋,伊墨瞟了一眼,并沒有接。
那人有些尴尬,但還是說道:“這是陆,呃,夫人参与研究病毒武器实验的所有材料……”
话說到這,我已经全都明白了。
是有人拿着我以前帮助伊墨搞研发时候的一些资料做文章,来了個移花接木,又设了圈套把我引到那個所谓的秘密实验室,就是那個破旧的房子,把我迷晕,随后通知总参的人把我抓了起来。至于秘密枪决,這個命令是有人暗中周旋的。
“很好!”听完他的解释,伊墨勾唇笑了下,“非常好!”连着两個好,却让人不寒而栗。
一室的沉默,谁都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說什么。而他,似乎也并不准备說话。
直到几分钟后,门口有人喊报告。
伊墨抬了下手,一個龙炎的战士大步走了进来,敬礼,“老大,唐参谋长来了。”
“嗯。”伊墨又打了個手势,那战士对着无限通话器說了句“让他进来!”
不到两分钟,传說中的唐参谋长,就是唐艺和唐佳的父亲唐一山,在一個战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步伐焦急,甚至有些不稳。
目光在屋裡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伊墨的身上。
“伊墨,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直属大队的人把佳佳带走了,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看佳佳的脾气秉性你最清楚不過了,从小就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唐一山焦急又无辜的說道,开口第一句,明显是套近乎。
不過這话說的我真有点想笑,也太夸张了,唐佳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以为姓唐就是唐僧转世還是唐僧的后代?
虽說是個少将军衔,比伊墨還大那么一级,却在见到伊墨的时候恭敬有加,甚至有点战战兢兢。
這也难怪,除了他是叶家子孙外,他的手上可是有实权的,就說今天动用了龙炎大队,别說是他,连国外首脑都望而生畏。
同样,伊墨也沒有让他坐,甚至不屑的连一個眼神都沒给他。偏头,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摩挲,“唐参谋长。”伊墨根本不买账,凉凉的說:“至于這么焦急嗎?既然唐佳像你說的那么单纯善良,你怕什么。再不济還有你唐参谋长周旋,能有什么事?”
伊墨這话真是字字透着讽刺,连敲带打。
唐一山坐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能听明白,脸色变了变,继续装糊涂,陪着笑脸道:“伊墨,你看,不管怎么說,你和佳佳你们俩,就算看在過去的情面上……”
“唐参谋长。”不等他的话說完,伊墨厉声截断,“請你注意措辞,我和你女儿沒有任何情面。”
唐一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歹是個少将,被這么硬生生的直接给撅了面子,還当着总参和军检的人,這张脸算是丢到家了。
“是,那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事肯定是误会,佳佳這身体還在调养,万一有個闪失這怎么好,有什么话我們一定配合,但是就让她在家行不行,我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你可以派人看守。”
“呵!”伊墨嗤笑一声,然后,眸光一凛,整個人瞬间就变了一张脸,阴寒刺骨。
“唐一山,我敬你也是個前辈,给你脸是你自己不要。”他眯了眯眼,“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你的女儿身体不好受不了,怕有闪失,我的老婆呢?你他妈的抓她进去的时候怎么沒想過万一有個闪失?
怎么?觉得你女儿高贵。老子告诉你,她连我老婆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伊墨,你?”
“我怎么?告诉你咱们直属大队不会冤枉一個好人,更不会纵容一個坏人。骑到我头上撒野,你们就该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伊墨整個人都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气息,“以为老子不在就无法无天了是嗎,老子還沒死呢,跟我玩那一套,都他妈活腻歪了,老子成全你们。”
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伊墨,平日裡就算他多痞子相,也都是绅士的痞子,从沒像今天這样动怒,连连骂人。
“周继航,把他们家伙下了,军衔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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