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伊墨你幼不幼稚
伊墨对案件本身了如指掌,自然也不需要再讨论什么,有了他的加入,不得不承认一定会事半功倍。
化妆术对于特种兵来說,再简单不過了。只十分钟的時間,他便都弄好了。
方天泽虽然不用扮演杰森了,但也要参与這次行动。
我們一行人去了机场,那边已经安排好,直接走了特殊通道。
其实我心裡一直還处于震惊的状态,一直到飞机起飞,我才回過神来。
我心裡很清楚,這個案子還用不着军方出面,更用不着他伊墨亲自出马,他根本就是因为我。
“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他拿了一條毯子给我盖上。
我皱了皱眉,将毯子拿开,站起身,他急忙拉住我,“你要去洗手间嗎,我陪你。”
“我要换座位。”我說着冲方天泽道:“咱俩换一下。”
方天泽一愣,好半天都沒出声。而下一秒,伊墨却直接将我拉坐下,将安全带扣上,“你只能跟我坐在一起,别忘了,咱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你有点职业精神。”
“伊墨,别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你根本是假公济私。”我心裡有气,气自己也气他,怎么好好的分個手就這么难,怎么总是要来搅乱我的心呢。
“那也是为了你,還有,你现在该叫我杰森,或者亲爱的,对嗎思若。”
他這话着实把我噎了一下,我挑了下眉,“你觉得有意思嗎?你的职业精神呢,堂堂一個特种军官做這种事,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嗎。”
头等舱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所以說话也還比较方便。
“既然能保家卫国,幼稚一点又何妨。”他轻笑着說:“何况,我自己的女人,怎么能交给别人保护。”
“你……我跟你已经沒关系了。”
“那是你說,我从来就沒答应。”他說。
我咬了咬唇,這男人耍起无赖我是领教過的,干脆别過头装死,不再理他,反正事情已经這样了,我也改变不了。
两個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太平机场。我刚要起身下飞机,就被他一把搂在了怀裡,“思若,敬业一点。”
我挣了挣,倒也沒再說什么,他說的对,毕竟我們现在是杰森和思若。
“這才乖。”他說着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拧了拧眉,心理告诉自己,别冲动,全当這是工作。
正是四月初,北方的天气也很暖,只是空气中還带了些许微凉,有一种冬去春来后,冰雪融化還夹杂着青草香的味道。
当地做好乔装的警方已经安排了地方车辆等在机场出口,直接载我們去了下榻的宾馆。
按照行程,我們要在冰城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去边界线。
当地协同办案的武警支队和公安支队领导早就在等我們了,大家就案件再一次进行了进一步的讨论,结合当地的情况,准备了两套抓捕方案。整個過程都是伊墨指挥分配,這一点无可厚非。
未免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会议结束后大家离开,我和伊墨就在房间裡哪都沒去,连吃饭都是让服务员送进来的。
這酒店就座落在江边,从窗户看過去就是江面,還有对面的太阳岛。虽然我看不见,但是以前来過,可以想象得到。北方的春风比较强,临近傍晚,江面被风吹的波浪起伏,倒映着两侧的灯火,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
人来人往,大家悠闲的散着步。让我不禁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和伊墨在江边散步的场景。如今,那画面在脑海中那么清晰,却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肩上,突然落下一件外套。
我怔了下,沒有动。
“我带你下去走走。”伊墨說。
“不了,别节外生枝。”我淡淡的說,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其实心裡是很想跟他出去走走的,只是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尽量保持距离,不然,我会贪恋。
“沒关系。”他再次将衣服给我披上,不由分說的牵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伊墨,你别……”
“傻瓜,叫我杰森。”他在我耳边低语,“记住,化妆侦察,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性,你要在心裡催眠自己,你现在就是思若,我就是杰森。”
他的声音,就像是低音炮一般从嗓子裡发出来,传入我的耳膜,直摄我的心弦。
不過,他說的都对,我的确不够专业。
摇摇头,在心裡对自己說:這是工作,我现在是思若。
天边出现了一抹晚霞,照在江面上通红一片,特别好看。伊墨揽着我的腰,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的說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我只听着,也不给什么回应。
“哥哥,买盏孔明灯吧。”突然,一個小女孩拦在我們面前,“哥哥,买盏孔明灯给姐姐许個愿望吧,一定会梦想成真的。”小女孩天真的說。
“好!”伊墨付了钱,问我,“要什么颜色的?”
我扯了下唇角,“红色吧。”
“好。”伊墨拿了孔明灯,拉着我的手,走到江边的空地上。
“许什么愿望?”他问。
许什么愿望?我蹲在地上,一只手扯着孔明灯的一角,“哪有什么愿望,要是真的什么事都能靠许愿就行的话,就好了。”
“就是图個念想。”他說,将一只笔放在我手裡,然后握着我的手,在上面开始挥动。他一直的是草书,我不太懂,但差不多感觉的出有我的名字。
片刻后,他将笔从我手中抽出,点燃孔明灯,双手从我身后绕過来,握着我的两只手,将孔明灯慢慢的松开。
耳边,他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墨染繁华,执念心悠!”
墨染繁华,执念心悠!
我在心裡默默的重复這八個字,其中的意义,不必說。只觉得喉咙一紧,脑袋被血流冲击的嗡的一下,感官似乎都被屏蔽掉了。
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們两個,我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只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和强有力的心跳声。
“心悠!”伊墨突然转過我的身子,食指抬起我的下巴,薄唇就印了上来。
我一怔,随即推开他,“我們该回去了。”扭头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伊墨随后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好,我們回去。”
已经八点多了,晚上怎么睡觉成了难题。
我和伊墨是扮演情侣的,自然不可能分房睡。但這房间就一张床,我先洗了澡出来,踌躇了半天,便抱了一床被子去了沙发。
“你干嘛?”伊墨从浴室出来,拉住我的手问。
“睡觉。”我干脆的回答。
“你……你去床上睡。”他顿了下,拉着我就回了床上,直接把我按躺在上面,盖上了被子。
“還是我睡沙发吧。”我說:“那沙发太短,你個子高,怎么睡。”
“沒有我不能睡的。”他說:“不睡都行,何况還有個地方给我躺。”
我抿了抿唇,知道他的意思。他们经常出去训练或者任务,有时候连着几天吃不好睡不好都是常有的事。
“你赶快睡,别管我,从這到边界线的交易点,要六七個小时的车程,明天還要早起。”他說着摸了下我的发顶,“夜裡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点点头,沒再推辞。
他关了灯,走回到沙发上躺下。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种同处一室,但又相隔千裡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原来都只在一念之间。
我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過了一会儿,身后的床铺一沉,我一惊,转身,便被搂进温暖的怀抱。
“我什么都不会做。”他說:“初春夜裡凉,北方虽然還在供暖,但气温也不够,你体寒怕冷,我怕你感冒。”
“我,沒事。”
他的细心,让我鼻子酸酸的。
“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回沙发上。”他帮我拉了拉被子,一只手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打,有点像小时候,我妈妈哄我睡觉的时候那样。
很暖,很暖,暖的很窝心。
我对自己說,就這样吧,全当是工作,也让我最后享受几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暂时忘掉一切,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他是谁。
第二天早上,我們不到七点就出发去了位于m市境内的边界线。一共五辆车,是当地安排的,司机都是武警特战的队员乔装的。
一路上,伊墨都再给我讲一些注意事项,還特别叮嘱我,如果出现危险,一定什么都不要管,照顾自己。
到达边界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刚吃了饭,原本想熟悉下周围的环境,沒想到就接到了x组织头目穆巴打来的电话,把交易時間改到了今天晚上,還把原定的交易地点也改了,按照我們现在的位置,還要再走一個小时的车程。
“穆巴,你這就不地道了吧。”伊墨故作生气的說:“咱们交易的時間都是定好的,你說改就改,当我杰森是什么人了。”
“呵呵,话不能這么說,我沒有别的意思,现在风声太紧,我也是为咱们大家好,你說是不是,万一翻了船,咱们大家就都玩完了,你說是吧。”电话离得很近,所以那头說了什么,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呵,說的好听,如果我今天沒到呢?”伊墨的语气骤冷,“穆巴,咱们虽說沒见過面,但你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這笔买卖要是不想做了,你直說,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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