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难得是糊涂
“杨延昭居然不承认自己是杨六郎?這怎么可能?难道杨六郎另有其人?不对呀!小說和电影中明明說杨延昭就是杨六郎,不会有错呀!”
见陆游始终沒說话,杨延昭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嗎?若你觉得帐内太小施展不开的话,我可以命人在帐外竖起一块靶子供兄台使用”
陆游回過神来,见杨延昭眼内疑惑之色越来越重,登时醒悟自己要不露一手,不但同這位疑是杨六郎的小将拉不上关系,很可能会被他认为自己是招摇撞骗之徒或是奸细抓起来。
笑了一下道:“你帐内有靶子嗎?我怎么沒看到?”在酒吧投掷飞镖最远也就十几步的距离,這個距离在帐内還差不多,要是出了帐杨延昭命人把靶子立在百米之外,那狐狸尾巴可就露出来了。
杨延昭此时越发怀疑陆游說话的真实性,要不是陆游曾提及父亲的名讳,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同时心中也有一丝好奇,在夜色中飞箭伤人,自己虽也有這种能耐,可這個人却沒有用弓,而是直接用手投掷,這就不是他所能做到的了,所以他一定要亲眼看看這個陆游到底有沒有這种本事。
回手指着帐角的一跟木桩道:“靶子不過就是個目标而已,兄台就把那裡当做靶子好了”
陆游看了看木桩,目测了一下距离,估计大约有二十几步,十多米的距离,虽然远了些,但感觉应该沒什么問題。用手把羽箭折断成与飞镖大约相等的长短,扭头对杨延昭笑道:“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东西,不過我习惯用這么短”话音未落,甩手把折断的箭头向木桩投掷過去。
他投掷飞镖的手法同酒吧裡其他人投掷飞镖的手法不一样,更像武俠片裡武林高手撇飞镖的样子,为此他還曾经给自己起了個外号“小陆飞镖”
众人的目光随着箭头向木桩望去,出人意料的是,木桩上并沒有见到那支被陆游折断的箭头的影子。
絮儿同情地看了陆游一眼,似乎想开口安慰一下陆游,不過终究還是忍住了。
杨延昭本就已经对陆游产生了怀疑,见此情景不由冷笑道:“兄台的箭法实在高超…”
话音未落,方士达突然插口道:“如此绝技,老夫当真是开眼了,不過這似乎不是箭法吧?”
陆游也沒想到自己会在关键时刻失手,此时還游目四顾在满地找箭头呢!听方士达這么說,不由苦笑一声,心說“老方头,算你狠,风向转的可是够快的,都這时候了還有心思调侃我”
杨延昭此时也在想:“這老家伙沒毛病吧?什么绝技呀?连箭的影子都沒见到…”想到這心中忽然一动,快步向那根木桩走去。
果不其然,原本光滑的木桩上此时已经被射穿了一個小洞,洞壁整齐,有若刀割,显然不是刻意弄上去的。
看到這裡,杨延昭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一個小小的箭头竟有如此威力,那投掷這枚箭头的人将会有何等深厚的功力?
陆游此时還沒弄明白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视线被杨延昭的背影所阻,所以沒有见到那個小洞,却见杨延昭回過身来对着自己一躬到地,恭声道:“兄台神功令延昭大开眼界,刚才多有失礼,還望见谅”
“神什么神功?”陆游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着大嘴结结巴巴地道。他做梦也沒敢想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力道。
杨延昭却以为陆游是在故意谦虚,转头对帐外大声道:“来人,上茶”转头又对陆游道:“失礼之处還望海涵,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還望兄台能不吝赐教”
陆游听不惯這么文绉绉地讲话,笑着道:“什么赐教不赐教的?叫我陆游就行,对了,你真不是杨六郎嗎?”人家不再提射箭的事,自己也乐得假装忘记。
杨延昭請陆游三人坐下,自己在下首相陪,摇头道:“在下确实不是你口中的杨六郎,不過听陆兄不时地提起我的本家,想来他一定在陆兄心中有很高的地位,可叹延昭竟然不识,若有机缘可否請陆兄介绍与我认识?”在杨延昭心中能被陆游這样一個高手不断念叨的人,一定也不是平常人,有机会說什么也要认识一下。
听杨延昭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杨六郎,陆游不由微感失望“难道小說和电影都是骗人的?真正的杨六郎不是杨延昭而是另有其人?”
方士达看出陆游的失落,笑着道:“也许陆公子口中的杨六郎确实另有其人,不過既然陆公子有心,相信一定能找到真正的杨六郎的”
陆游听出方士达语气中的讥诮,知道自己已经泄底了,刚刚在路上還說自己刚下山!现在又跑這来认人了,不過也沒心情理会他,自己骗他,這老家伙何尝对自己說過几句真话?還不如他的孙女呢!
此时有军兵把茶水端了进来。杨延昭亲自给陆游和方士达倒上茶,然后举起茶杯对二人道:“延昭有幸识得高人,军营中條件有限,无以为敬,以茶代酒略表心意,請!”
其实陆游对杨延昭的印象也是好的不得了,忙抛开他是不是杨六郎的心思,端起茶杯道:“杨将军過奖了,我那裡是什么高人?不過能认识杨将军我也确实非常高兴,来!干了”
方士达却只端起杯象征似的喝了一口就放下,好在杨延昭的注意力并不在他這。
只见杨延昭同陆游把茶喝光之后,放下茶杯对陆游道:“刚才听闻陆兄刚从山上下来,不知陆兄今后有何打算,可曾想過以這身本领参军报效国家?”說着眼中闪出热烈之色,傻子都能看出他想让陆游加入他的军队。
陆游确实动過投奔杨六郎参军的念头,不過对方既然不承认是杨六郎,這股心思也就淡了下去。扭头看了方士达祖孙一眼,回头对杨延昭道:“不好意思杨将军,我還要护送這位方老伯和他的孙女絮儿姑娘回中原,暂时還沒想過要参军”
“哦!”杨延昭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過,随即又道:“這不是問題,此去都是我大宋境内,我可以派一队人马护送他们,陆兄尽可不必担心”
還是头一次有人這么强烈地請求自己当兵,少年时代确实想過参军入伍,可那個爱幻想的年代毕竟早已過去,陆游一個散漫惯的人怎么肯愿意进军营被人束缚呢?况且自己除了会偷东西那有什么真本事?战场上刀枪无眼,弄不好别在把小命丢在战场上。
刚要开口拒绝,一旁的方士达突然插口道:“陆公子尽可自便,正如杨将军所說,此去都是大宋地界,老朽祖孙自可照顾自己,不敢让陆公子为难,也不用劳烦杨将军”
“這老家伙变脸注意比翻书還快,這么一会就又說不用我送了”陆游知道已经和方士达之间产生裂痕,再也很难推心置腹的相处。不過脱离他们倒也好,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马上就要进中原了,那還有心思管他们?
想到這顺势道:“既然如此,老人家就請先走一步,我還有些话想同杨将军說”
杨延昭早就看出這三人不是一路,而且他已经对陆游起了惺惺相惜之心,一心想把他留在自己帐下,况且很快就要开仗了,根本无法挽留方家祖孙。听陆游也這么說,忙拍手唤进一名侍卫来,命他带一队士兵护送方家祖孙进雁门关。
方士达也再不推迟,谢過杨延昭之后,大有深意地看了陆游一眼道:“陆公子保重,希望我們在中原還有再见的一天”
两天的短暂相处,虽說两人一直都隔着肚皮說话,陆游对他却也沒什么太深的恶感,笑着道:“放心老爷子,我說過要去扬州的,如果你们闲暇无事,可去那裡找我”
方士达微微一笑再不說话,转身向外走去。絮儿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陆游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沒說话。
陆游心中对這個小丫头印象還是很不错的,冲着她微笑点头示意,谁知這一笑顿时把小姑娘笑成個大红脸,忙转過身追着她爷爷去了。
“陆兄和這位老人家不是很熟吧?”站在陆游身旁的杨延昭突然道。
“呵呵!我們认识也不過两天的時間,谈不上熟,对了,刚才一直忘了问你,你的人马集结在這干什么?是要去攻打辽国嗎?”
听陆游這么问,杨延昭沉吟一下道:“這些话本属军机,不過我既然相信陆兄不是辽国派来的细作,所以就不妨告诉陆兄,不错,我此行作为大军先锋,目标确实是被辽国侵占的燕云十六州”
和陆游猜得差不多,点点头道:“杨将军放心,陆游什么都能做,惟独這汉奸是万万不会做的”
顿了一下又道:“能让杨将军這么瞧得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不過我确实沒有当兵的打算,還請将军不要见怪”
杨延昭见陆游神情果决,倒也不好再坚持,笑着道:“既然陆兄志不在此,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不過能结识陆兄這样的人物,杨某确实非常开心,陆兄若无事的话可否在营内小住几日,让杨某尽一下地主之宜,也不枉同陆兄相识一场”
话都說到這份上,陆游能說不行嗎?刚要答应,却听帐外有**声道:“启禀将军,监军王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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