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机关终算尽
见到陆游,元侃的眼中异彩一闪而過,快步来到陆游身边,沉声道:“陆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這是要干什么?”
陆游向元侃使了一個只有两個人才能明白的眼色,然后故意大声道:“本官接到消息,有人欲对陛下不利,這才情急之下出此下策,望殿下见谅,只要让我见到陛下平安无事,我愿受朝廷律法处治”
元侃皱着眉头道:“你的消息准确嗎?我怎么沒听說有這件事,這样吧!我們一同去见陛下,怎么处治你還是由陛下决定吧!”
两人一唱一和,元僖硬是插不进口去。不過终究是名义上的太子,把脸一沉道:“元侃,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父皇正在病中不能见人,你不知道嗎?怎么還要带人去骚扰?”
有陆游在,元侃犹如来了主心骨。扭头对元僖道:“太子殿下,陛下是你的父皇,同样也是我的父皇,怎么你见得我就见不得嗎?况且父皇身在病中,我這個做儿子的却一直见不到,你不觉這很让人难以理解嗎?”
“你…”元僖也知道這個理由确实无法辩驳,心中暗恨陆游,要不是陆游的出现,元侃怎么敢同自己這么說话?
陆游不想在同他扯下去,躬身向元僖施了一礼道:“太子殿下,恕臣无礼了”扭头对韩无垢道:“有敢拦阻本官面圣者杀无赦”說罢一拉元侃,大步向宫内走去。
元僖眼看陆游一脸杀气,一下竟愣在那裡,而殿前司那些禁军也摄于陆游的虎威而不敢再拦路。
看着陆游等人的背影,元僖一時間心灰意冷,什么王图霸业?帝王宝座,从這一刻起都已同他沒有任何关系,老皇帝回到陆游他们的保护之下后,就是他的末日。想到這,也不再拦阻陆游他们,慢慢转過身向宫外走去。
就在這时,宰相赵普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大步来到宫门。眼见元僖心灰意懒的模样,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向是元僖的死党,元僖若有事,他能洗脱干系嗎?
眼珠一转,快步来到元僖身边,低声道:“太子就這么认输了嗎?”
元僖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低沉着嗓音道:“不认输又能怎么样?咳!真后悔沒听你的话”赵普曾劝他取老皇帝而代之,可他始终犹豫不决,现在想起来,要是坐上那個位置,陆游等人還不一样得俯首听命嗎?
赵普左右看了看,然后贴在元僖耳边轻声說起来。
元僖初时一愣,随即眼睛又亮了起来,待赵普說完,忍不住道:“這样行嗎?”
赵普点头道:“太子殿下,时不我待,再不决定可就真沒机会了”
元僖沉吟一下,咬了咬牙道:“也罢,我就再拼一次”說着又回头看了一眼皇宫深处,微叹了口气后,跟着赵普大步走出皇宫,上马绝尘而去。
老皇帝事实上并无大碍,只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元僖软禁起来,不過因为连气带急,确实已经病倒,若不是陆游回来的及时,他可能真会死在這深宫中。
见到陆游和元侃,老皇帝差点掉下泪来。
元侃见到老皇帝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地躺在那裡,忍不住扑過去,跪倒在床前失声痛哭起来。
见此情景,陆游终于松了口气,慢慢转身退了出去。来到门外,立刻下令将原来的守卫全部换掉,太监、宫女全部抓起来,同时把原来那些侍侯老皇帝的太监宫女们找回来。
刚把這些事情安排好,元侃就出来叫陆游,老皇帝要见他。
陆游见元侃的眼睛红红的,知道這小子一直都很孝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這才走进殿去。俯身跪倒,高呼道:“陆游救驾来迟,請陛下恕罪”却沒注意元侃并沒有跟进来。
老皇帝点点头道:“陆游,你又救了朕一次,但朕现在還不能赏你,還有几件大事要你去办”
“臣早說過,臣的這條命是陛下给的,陛下让臣干什么,臣决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老皇帝沉吟一下才道:“元侃生性淳厚,处事過于良善,所以朕不能让他去做這件事,但朕又信不過别人,只好由你去了”顿了一下,稍微压低了些声音道:“元僖的事由你去处理吧!朕不想再见到他,不要怪朕心狠,以他的心计,元侃决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朕不能把這個祸患留给元侃,你明白了嗎?”
陆游愣了一下,老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過,是要自己动手除掉元僖,若是别人還好說,可元僖毕竟是皇子,過后元侃会怎么看自己?這涉及皇家的尊严,有那個帝王愿意让這件事被别人知道呢?
正在犹豫该怎么拒绝這件事,忽听元侃在殿外道:“禀父皇,大事不好,太子…元僖协同赵宰相一起出城走了”
陆游不由长出了口气,心說,哥们你走的太及时了,放心,你老子就是让我去抓你,我也会假装抓不到的。看来给他准备的证据也用不到了,就不知道這小子会跑那去?
老皇帝怒哼了一声道:“跑的到是够快”随即又道:“吕端到了嗎?让他进来”
随着老皇帝的话音,殿外又响起老丈人的声音。
“老臣在”人随声到,吕老头躬身走了进来。
“吕卿即刻拟旨,免去元僖一切爵禄,同时诏告天下,由襄王元侃接任开封府尹”吩咐完吕端,老皇帝把目光转向陆游,温声道:“陆卿,朕知道你劳苦功高,可军队万万不能落入旁人的手裡,你還得赶赴太原,将大军领回来,同时开赴川中平叛,待你回来时,朕在对你封赏”
陆游早知道会是這個结果,点头道:“臣知道该怎么做,另外臣還有個不情之請,那就是希望陛下重用韩无垢,此人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可保京城不会再出乱子”
老皇帝微笑道:“能被你如此夸奖的人又怎会有错?你放心的去吧!朕自会妥善安置他的”
陆游這才磕头辞了出去,同时也把這個消息告诉了等在外面的韩无垢,也算是对他冒险跟着自己的回报了。
尽管军情紧急,可都到家门口了,陆游怎能不会去看看两個老婆。当下打马向家中赶去,回到家中却发现吴起他们也已经到了,正在向两個老婆汇报自己的事。
陆游一直都是個感情很丰富的人,尤其是有了這两個小女人之后,似乎一刻都不想同她们分开,有时候想来,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年纪渐长的关系,不然怎么会這么恋家?
两個女人在现代人的眼中完全還沒有成年,在這個年代却早已为人之母,不過不知是夫妻间聚少离多,還是什么别的原因,這两個女人始终沒有怀上陆游的孩子,這也难免让人有些失望,好在夫妻间感情甚好,倒也沒在乎這些。
听說陆游转眼又要走,两個老婆的小嘴都撅起来,害得陆游好一阵安慰,却仍难以令两個老婆释怀,若不是前去打仗,陆游都想把两個女人带上了,为转移两個女人的注意,陆游一下想起无名和香儿的事来,于是借机提了出来。
无名虽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却救過絮儿和吕寒烟,所以二女听到這件事,立刻高兴地答应下来,并立刻下去准备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陆游不禁摇头苦笑,到底是两個孩子,這么容易就哄走了。招手叫過吴起,并将金牌掏出来递给他。
“你马上赶奔太原大营,秘密找到胡不归及李铁等人,告诉他们這裡发生的事,同时要他们控制住军队,我随后就到”
吴起接過金牌答应一声,小心地把金牌藏入怀中,随即又道:“大人,我在入城的官路上遇到许王等人,看他们的样子好象很匆忙”
陆游微微一愣道:“你說他们向北跑了?”
吴起肯定地点点头道:“不会错,我們是从北边回来的,他们向那個方向走,除了向北不会有别的方向”
陆游一下变得疑惑起来。潘文虽是元僖派去接替自己的,可陆游并不太相信他就是元僖的人,因为他老子上次就是因为元佐搞兵变的事而获罪的,从某种意义上說,潘文更有可能是元佐的人,那元僖去那裡干什么?是想拉着潘文再来一次兵谏?還是另有什么别的企图?
想到這裡,陆游的心也变得焦急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赶到军营去。无暇多想,打发走吴起就向后院走去。原本来想在家住一晚,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两個老婆办事到是痛快,已经带人在后院张罗起来。香儿虽是丫鬟,但同吕寒烟却情同姐妹,她出嫁,吕寒烟当然格外上心。家裡沒有的就命人出去买,又单独给他们腾出一個小跨院,算是他们的新房了。
香儿害羞躲在房裡不敢出来,无名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中忽喜忽忧的,直到陆游来找他,他還沒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等无名开口,陆游先伸手按住他要站起的身子,笑着道:“你我兄弟就不要再說什么客套话了,不過有一点還請你原谅,我這就要离京去军营,所以你這杯喜酒就暂且记下,待我回来,咱哥俩再喝個一醉方休”
无名也沒想到陆游這么快就要离开,沉吟一下道:“還是我同你一道走吧!路上…”
陆游知道他想說什么,摆手笑道:“我是什么样人你還不知道嗎?想杀我恐怕也沒那么容易,你就安心在家做你的新郎官吧!同时家中的安全還得請你多费心,有些人现在已经丧心病狂,沒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陆游這么所,无名也不好再坚持,点点头道:“你放心的去吧!但教无名有一口气在,就决不会让人伤到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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