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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旁观的告白

作者:金呆了
我們嘴上說着再见,可有些人却再也沒能见到,這大概就是长大,我們开始经历分别。

  ——许知瑞

  费朗和田蜜高考结束后吵了一架,這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一次吵架。

  田蜜拍完的广告短片在高考结束后看到了周闫然搞到的样片,一般他们這样的戏份是不会有机会看到样片的,所以她還很期待。

  但看到样片之后田蜜就崩溃了,片子裡的自己在一群女郎裡不仅是不起眼,几乎可以說是最不起眼的,脸還很大,可她的脸明明很小啊,片子裡她的五官平淡无特色,和她本人在镜头外看起来几乎是两個人。

  她跟周闫然联系问自己在视频裡看上去怎么会這样,周闫然一副過来人:“你鼻子不够挺,鼻头略大,现实生活裡看不出来的,镜头最吃光,而且我觉得你眼间距太宽,最好能开個眼角隆個鼻,還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再瘦十斤。”

  田蜜从来都是很自信,几乎就是被夸着长大的,长相是她最大的优势,现在被周闫然這么一說几乎沒有可取之处,她惊呼:“怎么可能!我這么差劲嗎?”

  周闫然解释道:“你怎么会差劲,差劲电影学院会要你?我說的這些都只是微调,差劲的人得换脸。”她和田蜜都過了三试,就等高考過线录取了。

  田蜜有些不信,试图乱找几個理由:“不是镜头的問題嗎,是不是化妆师的問題?”

  “姐姐,群演都是一個化妆师好嗎?镜头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有問題的只会是人。”周闫然劝她,早整早好,不然以后成名了不方便。

  田蜜回家跟家裡要钱,但是她爸妈不仅拒绝了,還把她骂了一顿:“现在年轻小女孩沒有自信就知道整容,人家說你丑你就信,人家巴不得你整丑了,天然美最美。”

  田蜜在S市接了一個礼仪小姐的活,是某商务活动剪彩需要人迎宾,她在那儿碰到了之前S市戏剧学院艺考的姐姐,她把這個問題告诉了這個姐姐。

  “說实话,你的鼻子是不够挺,普通人的话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镜头会放大你所有的缺点,還会让你的脸显得平面,而你总不能永远正对镜头吧。再說新人机会不多,难得有机会大家都去抢,导演都要挑花眼了,只能鸡蛋裡挑骨头了,所以五官好真的是在這行出头最重要的一点。”姐姐說着又捏了一下田蜜的鼻子,說:“我觉得如果你不敢直接装假体隆鼻的话可以打一下玻尿酸,保持個一两年吧,会吸收掉的。”

  過了几天田蜜和费朗开房去,她把她的想法提了出来,沒想到一贯支持她的费朗却激烈反对。

  “不许去,整容這种事怎么会轮到你。”

  田蜜解释:“那姐姐說很多明星都整的,爹妈娘胎裡给不出那么上镜的五官,镜头就是反人类的存在。”

  费朗嗤笑:“她觉得你应该去,但是也有人不觉得,万一以后遇到一個导演喜歡天然美,你却整了,错過机会怎么办。”

  田蜜噘嘴:“圈子裡都整的,你說的那种只是少部分机会,不整我会错過大部分机会。”怎么身边人都不支持她微调一下呢。

  “圈裡人圈裡人,你认识几個圈裡人,多认识一些再說。我是觉得你现在听风就是雨,你要学会辨别這些信息的利弊。”费朗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田蜜的长辈。

  田蜜委屈,看着费朗的大眼眼泪汩汩地往下流:“我当然想過利弊,谁愿意挨痛动自己的脸啊。上次那個广告片的导演拍另一個广告的时候找了周闫然沒有找我,就是因为我的脸不够上镜。”

  费朗虽然心疼但此刻不想哄她,他下意识地不想同意田蜜去整容,总觉得這事好像沒完沒了似的:“你今天同意整容,明天别人說你胸小你就想去隆胸,你是在为别人活嗎?”

  田蜜盯着他问:“那我胸小嗎?”

  费朗被田蜜话题一茬一时语塞:“……還行”

  A罩杯怎么会還行,田蜜又不是沒跟费朗看過片,知道他向往那种波涛汹涌的绵软。

  “你嫌我胸小?要我去隆胸?”

  “……沒,怎么可能,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一個刀口都不行。”

  田蜜把T恤单手一脱抖了一下胸,低头评估心道只能說是微波,继续咄咄說:“那還是觉得我胸小咯?只是舍不得。”說完田蜜又想:怎么办好像是小,如果以后要拍那种稍微激情一点的戏怎么办。

  费朗知道她现在是无理取闹了,只能顺着她表衷心:“很好,大的小的我都喜歡,只要是你。”

  說完又正色道:“宝宝,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坚持你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就被别人這個那個的建议给左右,我觉得演员好不好看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有自己的风格,站在金字塔尖的女演员不是各個都美得像画,只是因为作品大家能记住她们。你整的和她们一样,观众怎么记住你。”

  田蜜咬唇道:“我沒有被左右,我看了镜头也觉得不满意,如果我要做這一行肯定要动一下的,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那些有作品的演员首先要有被选中的机会,而這個圈子脸就是机会。”

  田蜜亲了亲他,抱住他的头想深吻,费朗推开了她。

  “如果我說不行呢?”他不想让身体分心,拉开了和田蜜的距离,现在田蜜上身只穿了Bra,纤细的颈脖精致的锁骨描绘着美丽的女性曲线,但费朗只觉得冷静。

  田蜜和费朗就這样四目僵持,谁也不肯低头:“我一定要做,我已经预约了。”

  费朗觉得火苗都要喷出来了,一字一顿地问她:“田蜜,你就沒有想要问過我的意见嗎?”

  “我现在在问,现在到开学還有两個月,早做早点恢复。”

  费朗看出来田蜜下决心要整了,他坐在床边,双手胡乱地拨着短发想要平复自己的怒意。

  那天他们什么都沒做,就在房间裡争执,到后面道理讲完了,不欢而散。

  高考估分那天大家都来的比较早,虽然徐秋白說今天大家可以和自己想坐的人坐,但同学们還是不约而同選擇了自己原来的同桌。丁想估了一個很不错分数,可以說年级裡沒人高出這個估分,虽然只是估计但還是徐秋白高兴坏了,仿佛眼前就是状元了。

  许知瑞坐在座位上感受着最后能坐在高中教室的时刻,這裡是她的回忆,填满了苦学和一点和费朗有关的隐秘桃色。

  高中散伙饭那天大家装作大人模样喝着低度啤酒,徐秋白酒量也是真的差,喝了两瓶就开始抱着丁想哭,說:“对不起丁想,差点让你错過北大。”

  丁想虚扶着徐秋白的肩无奈道:“徐老师,分数還沒出来呢。”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們班得有個清北的啊,重点班,许知瑞去北外,還有几個都出国,保送的保送,我們班就你和费朗可能考上了。”

  费朗听了咕嘟把酒给咽了下去,惊讶徐秋白這么看好他:“原来我在老师心裡是清北的水平啊?”

  徐秋白有点可惜费朗的天赋,对他发了個白眼:“我說智商有可能,实力的话你沒戏,谈恋爱谈的放弃全国顶尖学府。”

  费朗听后不好意思地赶紧敬了徐秋白一杯,說了一堆好话,把徐秋白给哄得喜笑颜开。许知瑞想,這大概也是费朗为了田蜜這么无法无天,可老师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吧。

  觥筹交错间同学们又推杯换盏了几轮,大家很商务地敬来敬去,嘴上說着“前程似锦”、“苟富贵勿相忘”,歪七倒八地转战KTV通宵去了。许知瑞看白雪喝得木线茫然,只得拿了她装班费的信封拉着丁想去结账,结完赶紧杀去KTV。

  毕业散伙饭两部曲一是师长吃饭,二就是KTV嚎歌搭配真心话大冒险,想說不敢說,想问不敢问,想做不敢做的都会在KTV诡谲迷离的光影下似不经意地暧昧呈现

  而此刻,少男少女的心事在酒精和KTV迷离灯光的助力下已有暴露的趋势。大家已经开始玩男女们最俗也最爱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了。

  “你第一次接吻在哪裡?”

  “高中有喜歡的人嗎?”

  “性幻想是谁?”

  一张张微醺的脸问着别有用心也渐渐张牙舞爪的問題,他们套着游戏的外壳问出自己最想问的問題。

  许知瑞在這個游戏开始沒几分钟就看到费朗就出去了,她关注的唯一对象走了,這個包厢在她眼裡便只是光怪陆离的声色场所,毫无意义。也许在许知瑞眼裡,省中只是有费朗的省中,高三一班因为有费朗才那么特别,甚至连KTV都是,她不愿承认還喜歡费朗,可是這一刻理智休憩,感情义正言辞地跑出来告诉她你何止是喜歡简直就是痴迷,许知瑞感到绝望。

  還能有比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人更绝望的青春嗎?

  许知瑞沒有参加這個游戏,她被白雪使劲灌的有点晕,,不知道白雪着了什么魔,像是故意要喝醉似的,许知瑞不想陪她醉,拉着丁想陪她,她想出去透口气。

  她告诉自己只是去透口气,可一出包厢门眼神就像在搜索猎物似的,一下就看到费朗坐在休息区沙发上。

  许知瑞站在门口看他,看着她喜歡的那個少年最近似乎长大了,下颌的线條更明朗,只是眉头紧蹙,她突然想把它抚平,她想问他为什么最近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可她還沒有上前,就看到包厢裡的白雪冲了出来,是的冲了出来。

  只见她飞快地把大厅扫了一圈,就摇晃着走到费朗跟前,叫了一声:“费朗,我……”她话還沒說完眼泪就下来了,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许知瑞和费朗同时扶住她。

  费朗冷静地开口:“白雪,你喝多了。”许知瑞觉得他酒量真好,喝了十几瓶,到现在居然還這么清醒。

  “呜……我就是喝多了才敢說,费朗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的喜歡,从初中就开始了!”白雪哭得很厉害,哭的许知瑞有点难受,原来她都不算惨的,白雪年代更久远。

  费朗被白雪抱住,他试图推开她,可白雪已经在他胸口蹭眼泪了:“对不起。”

  白雪呜咽:“对不起我也不想喜歡你,可是我忍不住,我喜歡的我都想死了。”

  费朗听后只觉得胸口堵了口气,被人這样表白已经很多年沒有過了,不是不感动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拍了拍白雪的肩安慰她,可他渐渐觉得尴尬,夏天大家只有一件薄薄的贴身衣物,白雪现在這样抱着他,他能感觉到她软糯的胸脯在他的胸下柔软开来,他对旁边的许知瑞用眼神求助。

  许知瑞站在白雪旁边,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的,她对自己的心意也门儿清,此刻只觉得自己站在白雪身后像是在排队表白,看到费朗求助的眼神她垂下眼選擇了忽视。只是悲天悯人般地想,白雪和她一样這么可怜,暗恋了這么多年,心裡的纠结委屈都可以写一本书了,费朗多抱她一会怎么了。

  白雪說着還抬起头来看费朗,问:“你知道嗎,我每天看你跟田蜜在一起有多难過嗎?……你们上床了嗎?”

  费朗在這個档口赶紧推开她,扶她坐在沙发上,嘘了口气,差点晚节不保。结果白雪跟铁了心似的起身追着他抱,费朗闪得快,白雪扑了空倒了地上,脑袋磕在了茶几上。

  许知瑞赶紧扶她,对也吓了一跳的的费朗說:“你就不能温柔点嗎?”

  她掰過白雪的头一看发现她额角磕破了,心叹這表白也挺惨的,還要见血。

  可摔倒在地的白雪還在嘟囔着和费朗說话,只是這时她已经哭的有些口齿不清了,许知瑞听不清楚。

  她和费朗合力把白雪抱到沙发上,她看白雪哭的有点要睡着了,但還是坚持抱住了费朗的手,不禁笑了,抬眼看到费朗也在笑,四目撞了個措手不及,两人都沒避开眼神。

  這一眼让许知瑞心慌燥热,她只觉得耳朵裡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周围走动的脚步也静止了,又只有他和自己雷鸣般的心跳了,他笑起来怎么這么好看,她知道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却挪不开眼,這一刻,她好想吻他,她几乎要冲破理智倾身向前了。

  “许知瑞——”是丁想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理智边缘,還好丁想出来找他们了,還好,她居然想亲了一個她喜歡的人,一個别人的男朋友,合理又荒唐。

  费朗看到救星了,赶紧指了指自己被白雪抓住的手:“丁想,救我!”

  丁想鄙视:“你一只手都甩不掉嗎?”

  费朗狡黠笑着引诱丁想說:“那你過来。”

  丁想走了過去,费朗飞快把白雪抓着自己的手扒开抽出立刻起身走远,白雪感觉手空了迷蒙着睁眼看到“他”就在自己面前,撑了一下自己站起来再次抱住“他”。

  丁想刚走過去就這样被白雪抱住了,许知瑞一脸同情:“你看,是你自己主动替换费朗的。”

  丁想挣扎,试图用语言唤醒她:“白雪,我是丁想,你松开。”可她手劲怎么這么大,跟溺水者拽着浮木似的。

  许知瑞也去帮他,费朗看着他们动作,不敢上前,大概也是被抱怕了。

  后来他们四個提前撤退,都沒来得及好好跟同学们告别,就這么草草结束了。费朗给白雪开了一间房,丁想好不容易解开白雪的束缚,把她扶到床上,立刻远离床2米。

  丁想终于自由了,活动了一下自己,问费朗說:“白雪怎么回事啊,干嘛一直叫你名字啊费朗。”

  “谁知道。”费朗弓着背坐在沙发上,女孩子隐私不便多說。

  丁想也不多问了,看到许知瑞忙前忙后给白雪洗脸,调侃:“许知瑞贤妻良母啊。”

  许知瑞白了他一眼,作势還要把毛巾伸到他面前:“那你来?”

  “算了,我最近都不想碰白雪了,今天已经過量了,我衣服都被湿了,你看都是汗。”丁想抖了抖自己的T恤,空调风钻进衣服裡,舒服地他吁了口气,转头对费朗說:“我們走吧,许知瑞好好照顾白雪吧,辛苦了。”

  费朗看了眼床上刚翻了個身的白雪,不放心地說:“你先走吧,万一等会再闹我怕知知一個人弄不了她,我再等会。”

  丁想抿了下嘴角,有点得逞的意味,說:“好,拜拜。”

  那天如果知道有些人真的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许知瑞他们一定会认真看看大家。

  高中毕业,我們开始学着大人模样喝酒,开始学着自己掌握人生方向盘,开始去追自己喜歡的人,用力拥住他们,再在分别时流着泪推开,开始爱人恨人原谅人,开始知道人生不是只有考试,有太多比考试更无奈更多变的难关,今天我們毕业,第一课就是经历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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