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阿渊,”唐柯沒有给6渊更多說话的机会,這個温文尔雅的青年强硬地插入对话,“道理本来就不在你這一边,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
6渊和唐柯是多年好友,本来唐柯的劝說他应该都听得进去——唐柯說的也确实都是事实,然而越是看到唐柯帮孙笑說话,他就越是不理智地想要把這两個人给隔开十万八千裡,“不管你怎么說,红袖都是无辜的。”
“身为导火线,能无辜到哪裡去呢?”孙笑不领情地道,“换成任何一個人,都不会這么心安理得地大手大脚挥霍着用来学习的钱吧?只要稍微查一查她的银行流水,就能知道你给她的钱都花到哪裡去了,甚至我們也可以向她的学校申請要她的成绩单,据我所知,她可不是個成绩拔尖的好学生。”
看着這几個人又要跑题,孙笑不得不出手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是的,葛女士除了有一张美国本土的□□接受汇款之外,另外還持有一张6先生名下的信用卡,涉及金额過大,目前仍然在整理之中,但至少已经過了三百万,其中购买物品大多是奢侈品和旅游用途。根据从她所就读大学得到的信息来看,她有過三次不合格重修的记录,此外因为出勤率過低,已经被校方警告過不止一次。”
孙笑听完,摇头轻叹,“這就是你6渊捧在手心裡宝贝得不得了的人啊……”
她曾经见過许多能把男人甚至权力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她们一個個都有着乎常人的野心,但她们也从来沒有停下過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的脚步過。一個人要在社会上站稳脚跟,說到底最终還是只能靠自己。
像葛红袖這样把全部的希望和立足之地都放在了6渊身上,一点长远目光也沒有的女人,如果一旦失去了6渊的疼爱,又该怎么走下去呢?
孙笑经历過太多,看着葛红袖的时候事实上沒有什么厌恶之情,只是觉得十分唏嘘。
“你沒有资格来评判我!”葛红袖尖着嗓子喊道,“你只是在嫉妒我可以拥有你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而已!”
“我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孙笑的眼神晃了晃,嘴角有那么一刻毫无笑意,“……我真正想得到的那样东西,只能靠我自己的力量去拿到手,我绝不会将其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那太悲哀,也不太可信了。”
6渊的目光在有些异常的孙笑身上停留了两秒钟,最后将自己的莫名情绪抛到脑后,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我和红袖之间是清白的。”
“是嗎?那卢先生打算怎么证明呢?”孙笑的律师是名女性,对于婚内出轨這件事情本来就很看不上眼,她冷静地追问道,“你们是沒有過性行为?沒有亲吻?沒有確認关系?還是连一点点的你情我爱都沒有?”
6渊的律师立刻反驳她,“你這是毫无证据的污蔑。”
“得了吧,這件案子你们根本沒有占优势,与其消息被捅到小报记者那裡后传得全国人民都知道,還不如早点承认自己做過的事情,私下了结。”女律师冷笑一声,“等6先生婚内出轨的新闻被放到網上,公司市值蒸的钱肯定要比一桩离婚官司要多得多。”
6渊面色一冷,“你在威胁我?”
孙笑出手挡了一下,“她的当事人是我,她說的一切都是我的意思。”
“你要对我的公司出手?”6渊转而凝视孙笑,“你還想把当年的事情如法炮制一遍?我已经不是当年那個6渊了,我不会再因为暂时的失败而向你低头。”
“不,6渊。”孙笑像是觉得十分有趣似的弯了弯嘴角,不躲不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像是已经分道扬镳的陌生人,“你刚才有一句话說得很对,我也想原话還给你——和你结婚是我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6渊捏紧了拳头,“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這么急着否认孙笑的话,只觉得哪怕自己要和她撇清关系,她也绝不能对他這么冷漠。
“自肺腑。”孙笑摇了摇头,伸手从包裡掏出個小盒子,“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一直沒有机会和你见面,今天终于有机会把這個還给你了。当年你虽然不情不愿,但总归最后是你买的单,我就原样归還给你吧。”
6渊看了一眼黑色的绒布盒子,一时之间沒有认出来,伸手打开之后才现是他在结婚前夕买的结婚戒指。他這才反应過来,快地扫了一眼孙笑的无名指,那裡只留了一圈浅浅的痕迹,像是戒指投下的倒影。
结婚一年多来,她从未将戒指摘下過,好像只要那枚戒指還留在她的无名指上,這段婚姻就還有一线联系……
6渊咬了咬牙,粗鲁地合上戒盒的盖子,扔到桌子上,“我不缺這点钱。”
孙笑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站起了身来,“沒关系,你一直以来都不稀罕,而我现在也已经不稀罕了。”
這句话像是一枚冷箭穿過6渊的胸膛,刺进了他的心脏。她這是什么意思?她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对他情根深种,现在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将一切收回了?
“再见了,6渊。”孙笑按着桌面,自上而下地盯着6渊的眼睛,“我希望我們以后不要再见太多的面,毕竟我和你已经只是前妻和前夫之间的关系。”
在6渊因为信息量過大而紊乱的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孙笑已经接起电话离开。
唐柯跟着站起身来,刻意比孙笑晚了一步,他像是强调似的对6渊說,“你们最后的关系也已经解除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不要因为不甘心而選擇不放手。”他顿了顿,說道,“我会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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