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他只是、只是我在大学裡的普通学长,在学业上帮過我很多忙!”葛红袖飞快地转动着大脑为自己寻找着开脱的理由,但临到了這时候,她的思维仿佛生锈了——說到底,她只是個沒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小姑娘,而坐在她对面的6渊可是见惯大风大雨了。
“学业上?”6渊挑了一下眉毛,指着文件其中一行字,“他和你不是一個专业,而且他的gpa比你高不到哪裡去。”
葛红袖急得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反问,“难道我不能有朋友嗎?”這句话一出口,她顿时感觉到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滔滔不绝地往下說,“你知道我在国外的时候一個人有多孤单多寂寞多需要陪伴嗎?管煜是我的好朋友,我很多烦恼都会告诉他,让他替我出主意,這样不行?還是說,你连我的普通社交生活都要管?”
葛红袖還是太年轻,只想着把暧昧对象定位到“朋友”上面,却不知道6渊這样的人,手裡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是不会選擇翻牌的。
6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又问道,“是偶尔一起出去旅游還住同一间宾馆的好朋友?”
“……!!”
葛红袖失态地站了起来,椅子被她的膝弯顶得往后划出几十公分远,“你、你诬蔑我!”
“当然了,最后是他付的钱,我看看……”6渊沒有把葛红袖的故作镇定放在眼中,他慢條斯理又危险十足地把注意力全数集中在面前的资料上,“光是客房服务就叫了七次,最后离店的时候,酒店還额外向他收取了润滑液、情趣用品、和一盒避孕套的消费。這三天,你们应该過得不错?”
6渊的话裡沒有一丝怒意,他把這件事情抽丝剥茧放到葛红袖面前时甚至带着一种看戏般的调侃,這反而让葛红袖更加恐慌——6渊不应该更生气嗎?他不应该对着她怒吼,质问她为什么要辜负他的感情和金钱才对,不是嗎?
“說点什么啊。”6渊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葛红袖,“我打印了十页,才刚刚给你說了两页的內容呢。”
“谁把這些事情告诉你的?”葛红袖咬着牙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直到一张面孔闪现在她的脑海,“是不是卢静?她想要挑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对不对?我就知道她還不死心,她从头到尾都沒有打算過要真正跟你离婚!”
6渊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葛红袖双手撑着桌面,美艳的五官微微扭曲起来。
他這样态度在葛红袖看来完全就是默认的意思,她口不择言地骂道,“你呢,6渊?你是不是也变心了,觉得和卢静在一起也不错,再也不要我了?你忘记卢静以前是怎么說你的嗎?她叫你小白脸,在她的心目中你根本不是6渊6大总裁,而只是一個需要抱着他们卢家大腿才能东山再起的无能男人而已!”
6渊的表情终于微微松动。他往前靠了两分,低声道,“我是喜歡你,葛红袖,但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太放肆了。”
“我放肆?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拿着這些已经過去的事情,到我面前来质问我!”葛红袖挥舞着纤细的手臂,显得怒不可遏,好像她才是這裡的受害者似的,“我是做過错事,那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是也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嗎?你有资格来问我为什么和别的男人交往?凭什么你可以做的事情我就不能做?”
6渊耐心地听完這段,才把资料往葛红袖面前一甩。文件夹滑到葛红袖面前时,裡面的几张照片已经甩了出来,葛红袖只看了一眼,就心惊肉跳起来:光是她看到的两张照片,上面就已经是她和另外两個不同男人的亲密合照了。
6渊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果他全部都知道了,为什么又要和颜悦色地带她到這家餐厅来吃饭,然后才選擇摊牌?這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目中還是有地位的?
对,6渊从来都是最喜歡她的人,和那些在外面暧昧的男人不一样,6渊一直是希望娶她进门的。
葛红袖反复给自己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把被恐慌霸占的理智往回扳了一点。她咽了口口水,看着桌子对面俊美的男人,本来想走到他身边去,却有些心生胆怯,最后選擇了隔着桌子和他对话,“6渊,别這样,我只是想报复你……你瞒着我和别人结婚,我虽然嘴上不說,但一直很生气,总想着要做点什么事情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感受。我是一时头脑热才会做出這样的事情,可是在知道你提出了离婚之后,我這不是立刻就赶了回来嗎?只要你娶我,以后我就完完整整都是属于你的,绝对不会再和任何人生不应该生的事情,我保证!”
6渊的手指在桌上扣了两下,最后他答非所问地說道,“我从来沒有碰過卢静。”
葛红袖脸色一白,還沒想到下一句台词,6渊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6渊!”她不可思议地大喊,“你要抛下我?”
“我想……是时候给你個教训了。”6渊驻足回头,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补充道,“晚餐记在我的名下,但酒店我不会再替你续费,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6渊說完,真的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一丝留恋也沒有给葛红袖。
葛红袖茫然地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最后跌坐到椅子裡,思绪空白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无法思考。
她在這個人生最要紧的关头,失去了最好用的靠山?她明明都计划好了,要利用在国内這段時間解决卢静,再让6渊向自己求婚,一切的设想都這么完美,怎么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连6渊都变了?
“卢静……”
对,是卢静逼她回国,是卢静把她的事情放到網上,也是卢静把一切捅给6渊知道,這全部都是那個女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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