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梭子鱼的吃法
“能听懂英语嗎?這匹马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這趟千裡把人家的小马驹送了回来,虽然沒得到什么好处吧,但至少這匹马也沒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在手机上搜了一下這边提供住宿的农场。
农场的位置离他這裡不远,距离只有三百多米,看地圖应该是建立在那個tge湖边,陈星這一天的時間从這個湖的最南边来到了最北边,算是环了一半的湖了。
虽然知道這裡面是海水,但挪威人都把這裡称为湖,那他也只能這样叫。
像這样的水域在挪威太多了,他们总不能见一個就把這個地方取名叫做什么什么海,那取名就乱套了。
沒多时他就来到了湖边,看到了那個农场。
在一片被围起来的地方裡面有很多房子,动物和植物什么的倒是沒看见,說是农场其实更像景区裡面的民宿,只是装修的风格是北欧的乡村样式。
进去问了一下,房间還有。
陈星還以为是青旅那种几人睡在一個房间,但实际上房子是几個人一起住,房间却是单人的。
放下东西以后陈星就去餐厅看有沒有吃的。
這個餐厅不提供具体的点菜,你今天能吃什么主要看农场這边有什么菜,不過三明治加培根火腿一直都有,就连裡面的小黑板上也写着“无限量提供”。
這個食堂也是长方形的,和中小学的差不多,不過面积更小,小得多,只有学校食堂的三分之一。
桌位却是沒太大变化。
现在七八点钟,正是饭点,入住农场的一些人在這裡选要吃什么。
大部份来的人還是吃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是面包三明治,也不见得农场裡面卖的就比自己带来的要好吃,而且自己带东西過来也算经济实惠。
陈星也凑過去看今天有什么。
老板娘做的鲱鱼罐头?
额這!
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喧闹声,一個穿着皮制围裙的人抱着一條大鱼从外面欢快的走进来,身上弄得到处都是水,他身后還跟着人拿着鱼竿。
“老板!老板!给我把這條鱼做了!”
梭子鱼?
看到有人钓到了這么大的鱼,一群人快速的朝着這個人身边围過去,一時間周围的光线似乎都暗了几分。
真丑啊!
梭子鱼不愧被叫做狼鱼,嘴裡的尖牙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如果他对人类感兴趣,那么只需要一咬一撕,就能凭借這几排牙齿咬掉一块肉,眼睛裡面也不知道是本身如此還是什么原因,血红一片,看着更凶残了。
“果然是梭子鱼,這么大?钓了多久才钓上来?”
“拉了两個小时呢!哈哈哈。”
穿着皮围裙的人很开心,和大家聊天的时候不时爽朗大笑,說故事一样的說着他钓到這條鱼的经過,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人還会补充一些细节。
“刚丢下水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是水裡的饵碰到了什么东西,但我那时候沒注意。沒想到這條鱼過了一段時間又来了,之前我空吊的几次都是试探,這下它直接就咬住了钩。”
“是啊是啊,麦考密克大哥直接一拉,鱼竿就弯成了月牙,水裡的這家伙满地方乱游。”
“哈哈哈,不用說了,老板,能做嗎?”
這时候老板也出来了,四五十岁白白胖胖的一個小老头,看着年轻但头发白了一半……好在沒秃。
他之前就在后面的厨房忙活,這個农场差不多就是一個夫妻店,不管是有人要入住還是有人要吃饭都是他们忙活,陈星刚才办理入住也是他弄的。
“能做,当然能做。”
陈星连忙說道:“哥们,能不能给我也尝尝?”
這條鱼至少有十来斤,而钓上来的人只有两個同伴,也就是說這一條鱼他们今天未必吃得完,除非其他什么都不吃了,就搞一個全鱼宴吧。
但那也不至于,明天自然有明天要吃的东西。
“好說好說。”
他今天总算钓上来了一條大鱼,都沒說钱的事情,对老板說:“你们打算怎么做?”
老板想了想,道:“那就油炸吧。”
他点点头,对油炸感觉也挺满意,回头看到陈星,就笑着說:“我們确实吃不完,一会儿你就和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吧,都是来玩徒步的朋友,明天還能结伴走。”
“对了,你叫什么?”
“陈星。”
陈星旁边也有人說了:“那我們能不能吃?我這辈子還沒吃過梭子鱼呢,听說味道鲜美口感丝滑。”
“是啊是啊,我也沒吃過。”
“听說這鱼带毒啊……”
老板正想提着鱼去后台处理,听到有人說有毒以后连忙解释:“梭子鱼有毒,但他本身是不带毒的,有毒的地方是他的内脏和皮肤,去掉就好了,你们不懂可别乱說话吓坏客人。”
钓鱼可是他们這個地方很赚钱的一项收入,最主要的就是钓梭子鱼,要是客人被吓跑了那可不行。
陈星又被拍了一下肩膀,然后听到那人說:“我叫卡特勒·麦考密克,這是我兄弟麦克斯,這個小個子叫拉索加。”
“你叫谁小個子?”
“你啊,哈哈。”
卡特勒·麦考密克大笑着去摸拉索加的头。
其实他们两人的年龄差不多,但拉索加只有一米六几,确实是個小個子。
看到這餐厅可以提供的吃的不多,有几個人推推搡搡的想去马上也钓一條鱼上来改善伙食,這個本就有点小的餐厅顿时空旷了许多,陈星他们找了一個离暖气近一点的地方坐下。
卡特勒·麦考密克和麦克斯抽烟,陈星不太想坐在這裡吸二手烟,和拉索加两人去厨房看老板是怎么做這道梭子鱼的。
华夏的大厨在做饭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徒弟,那還是很忌惮别人在自己后面看他做菜的。
但這個老板完全不考虑這個,他做的就是简单的农家菜,别說偷学了,這些东西本就是大摇大摆放在網络上,只要一找就能找到,但就是很少人去学。
陈星进去的时候正在刮鱼鳞。
老板用的刷子和市面上卖的刷子不一样,這是一块木头上并排订了几個啤酒瓶盖,然后拿着木头的尾巴在鱼的身上一顿乱挂,顿時間鱼鳞乱飞,很快就干净了。
等老板把這個木头刮子放下来以后,拉索加连忙上去捡起来看。
再怎么看也是很简陋的工具。
“這個用来刮鱼鳞有這么快?”
“不能說快吧,反正這样挺方便的。”老板收回手活动了一下腰,說道,“這是以前我們家裡的刷子坏掉了,临时又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刮鱼鳞,我老婆就做了這样一個木头刮子。”
“学到了。”
陈星表示自己回家以后也做一個這样的试试,感觉挺好玩的。
但很快摇头。
做出来也沒用,他在家裡很少做菜,或者說根本不自己做,那這东西以后给谁用呢?而且他又不爱吃鱼,
把鳞片全部刮干净,然后用一把小巧得和水果刀似的刀给這條鱼开膛破肚,撕掉鱼皮,把刀放在了鱼的身上,接着将就用那個木头刮子用力敲打在刀上。
刀瞬间划到了底。
再一刀,把這條鱼分成两半,然后三半,四半……
华夏的厨师一把菜刀走天下,专业的西餐厨师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刀具,但是在民间,厨房裡面沒有那么多种类的刀的时候,一把小刀如何运动那就得动一动的自己脑筋了。
“怎么了两個小伙子,你们想学嗎?”
陈星說道:“反正也沒什么事情,就进来看看你是怎么做的這道菜。”
现在鱼都被装进了一個盆子裡面,鱼排切出来非常的漂亮,新鲜的鱼肉切块以后肌肉似乎都還在动,也就中间部分能看到骨头,其他周边都是鱼肉。
“太简单了,那你们看着吧,不懂的问我,我处理梭子鱼可是有好多年了。”
老板往盆子裡面的鱼排上撒胡椒和盐,然后让两個人看他之前准备好的一個大锅,平常的时候可以用来炖菜,這时候也可以放满油用来油炸。
“這個油裡面我放了洋葱,百裡香,香葱,然后我們只要把新鲜的梭子鱼肉放下去就好。”
他拿着鱼排一块一块的放下去,锅裡面的油顿时沸腾,但沒有发生厨房爆炸,鱼排放下去以后就直接开始冒着泡,像炸鸡店把鸡柳或者鸡排放下油锅的样子。
“我闻到香味了!”陈星說道。
拉索加也在分泌口水,說道:“真想不到這家伙十分钟以前還在水裡游泳。”
陈星听到他說的话笑着說:“你這句话沒說新鲜,但只要是看到的人都觉得這條鱼新鲜极了,有水平啊……我得用你這句话发個朋友圈。”
拉索加愣了下,抓了抓脸。
自己就随口感叹了一句而已啊?
這时鱼肉已经炸好了,鱼肉和其他的肉不一样,特别嫩,油炸的温度又高,所以下油以后要不了多久就必须的捞上来,不然鱼肉裡面的水分都榨干了。
“等我摆好盘你再拍照好嗎?這位客人,如果可以的话還請你帮忙宣传宣传我們农场。”
鱼排被捞上来以后三块鱼肉放在一個白色的盘子裡面,中间是黄色的苏格兰辣椒莫帽子,陈星感觉這個辣椒的存在只是为了摆盘而点缀的,因为都是金黄色的。
還有就是酱汁了。
酱汁在這道菜裡面应该算是最重要的,裡面有切成小丁的苏格兰辣椒,辣椒的头刚好放在中间摆盘。
還有大量的柠檬汁,洋葱,西班牙辣椒,是一個酸辣口。
挪威的菜大多就是這样,他们对菜的研究大部分都在摆盘上,无论东西好不好吃,但摆盘一定是做得很精致的,就算一個农家乐的老板也会一些摆盘的配色技巧。
陈星又拍了两张,把刚才拍到鱼肉在油锅裡面沸腾的图片放在一起发了朋友圈。
‘谁能想到這條鱼十分钟之前還活蹦乱跳的在海裡游泳呢?(图)(图)(图)’
朋友圈发出去后手机就一直在提示微信消息。
他朋友圈裡面的粉丝和以前认识的那些妹子,平时不好意思找他聊天,但只要陈星一发朋友圈,她们就是最积极的,让人怀疑他们把陈星的任何动态都做了特别提示。
“這是什么鱼?好大!”
“好久沒见到你了啊,听說你到法国念书了,什么时候回来?”
“喜歡,想……”
“求发点自己的照片求发点自己的照片求发点……”
“好家伙這么大一條梭子鱼,陈星你在哪裡潇洒?什么时候到滇南来看我,咱们的旅游基地都快修好了。”
這套是周鹏发的。
陈星想回复一串点点点,但马上刪除了。
可不能让周鹏知道自己差点把這件事情给忘了,這次回去以后去滇南看看那几個朋友吧,周鹏,宋兴文,宋舒兰,還有小秀儿……她今年多大了来着?
“我在欧洲学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回去给你带礼物。”
“我记住你了!”
华夏春满寨,這时候還是大半夜。
周鹏看到陈星的回复,左手狠狠的捏成拳。
他回避了!他不主动回答!
周鹏的心都凉了半截,他之前還经常回川省,但這半年很多工程都快结束了,他基本都生活在這边,而陈星居然……忘掉了?
這么多少年的朋友了,他還不知道尴尬的陈星是個什么样子?
肯定是忘了!
怪不得之前聊天的时候一直都沒问旅游公司的問題呢。
周鹏在一個村民提供的房间当中辗转反侧,心裡想现在的陈星在做什么?
肯定是在吃那條鱼吧?
可恶!
…………
挪威,博格斯塔德徒步营地二号点。
夜空下,繁星点点。
几個年轻人把桌子从餐厅裡面搬了出来放到农场的空地上,听着远处的淡淡波涛声,喝着啤酒,吃着那條倒霉被钓上来的鱼,一起干杯喊道。
“干杯!”
冰凉的啤酒在冰凉的夜色中,经過碰撞洒落在滚烫的鱼肉上,又是让鱼排增加了一些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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