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自驾阿裡中北线11(完)
措勤是他们到达阿裡的第一個县城,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是阿裡海拔最高的城市了。
进城先加油。
汽车缓缓驶入加油站。
俞杰从车上跳下来,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打哈欠。
张琳忽然喊了一句:“什么!”然后飞快的下车来到加油的机器旁,喊道:“十二块七的油?”
俞杰說道:“知道什么叫阿裡么?大惊小怪。”
阿裡地处偏远,车辆比较难通行,所有东西的物价都很高,内地是一個档次,圣城是一個档次,阿裡又独处于一個档次。
“那也太贵了!”
好在她沒在别人面前說,只是和同伴们吐槽而已。
在油箱裡還有一些油的情况下,加满油箱用了接近五百块钱,张琳十分心疼這份钱,开车走的时候還在念叨:“早知道就多放一些油在车上了。”
昨天辛苦了一天,几個人都想住好一点。
所以特地找了個看起来比较不错的酒店,酒店的楼下就有一家兰州拉面。
“要不就吃這個?”
“可以,我不想吃太油腻的。”
大家简单的商量,沒人有不同意见。
坐下后,俞杰說道:“你们知道兰州拉面是哪裡人开的嗎?”
“不是兰州人?”陈星說。
“不是。”
俞杰指着菜单上兰州拉面的标志,說道:“你看到那個标志沒有,清真馆,现在的兰州拉面馆只要有這個标志多半就是青海人开的,而且你们别看兰州拉面到处都有,就以为是连锁店,他们是共用這個品牌。”
张琳說道:“那這是谁创立的品牌,不算侵权嗎?”
“有什么侵权的,他们敢說兰州拉面是自己的么?兰州人第一個不同意,而且兰州火的是牛肉面,不是拉面。”
“所以說兰州拉面都不是兰州人开的?”
侯小艾笑着說:
“我去過兰州,伱要是当着他们的面說兰州拉面,他们就敢和你急眼,這种感觉就像我們听到棒子人把端午节提前註冊了一样,现在我們好多人都不知道兰州牛肉面,只知道兰州拉面。”
俞杰轻拍了下桌子,說道:“這個比喻绝,该死的棒子人!”
今天是他们离开圣地后過得最舒服的一天了。
上午大家都在酒店裡睡觉,下午逛了会儿当地的市场,张琳买了一件藏袍。
藏袍挺贵的,但是用料很扎实,穿着应该很暖和。
措勤中央有一個广场,每到夜晚会有很多人来這裡跳广场舞,不過他们的广场舞和平常在小区裡面见到的广场舞不太一样,而是锅庄舞。
几十個当地人,其中有男有女,年长的四五十岁,年轻的二十来岁,十几岁的也有。他们围着广场最中间的路灯形成一個很大的圈,音响裡放着藏语的歌,很热闹的跳着。
陈星问身边几人:“会不会?”
侯小艾摇头說:“不会,你会跳這個舞嗎?”
“我在滇南学過一种,和這個差不多。”
锅庄舞的舞蹈步伐其实很简单,而且手都可以不动,揣在衣兜裡,光用脚来跟着他们前后移动就可以了。
陈星上去玩了会儿。
张琳也觉得有意思,跑上来跟着陈星学。
陈星說道:“你看了半天大概也会了吧,先跟着走就可以,很简单。而且无论跳得好不好都沒关系,主要看重的是气氛。”
见陈星和张琳玩得挺开心,侯小艾和俞杰总算也加入进来了。
在這种群体都很高兴的气氛当中,听着歌,跳着舞,无论多大的烦恼這时候都会消失掉,只剩下开心,顺便還能锻炼身体,好处多多。
其实這也就是广场舞能火遍大江南北的原因。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在开烂路,开得俞杰一天下来烟都抽了一整包,晚上都快要到仁多乡這個住宿点的时候,大家只听啪的一声。
右后胎爆了。
俞杰下车看了看,捡起地上尖锐的石头說道:“我就知道!开在這种路上爆胎都是早晚的事儿!”
张琳撸起袖子,說道:“换胎吧,准备的备用轮胎总算起到了用处。”
她拿出千斤顶组装上,要用力气的体力活当然是陈星和俞杰来干,他先用千斤顶把车身顶起来,俞杰则拿着扳手下轮胎。
四千多米的高度,换胎成了一件要命的活。
俞杰刚下了两個螺丝就喘得和耕了几亩地的老牛似的,扶着腰站了一会儿,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接着板螺丝。
一弯腰,一用力,俞杰忽然眼前一黑。
大家只看到俞杰忽然失了力气,朝着陈星所在的地方栽了下去。
陈星连忙抱住他,让他后仰着半躺在地。
俞杰原本是头朝下倒的,就地上這些尖锐的石头,要不是陈星正巧在他前面,那至少也得摔個头破血流。
侯小艾和张琳连忙凑了上来。
陈星检查了一下,发现事情并不大,是俞杰自己抽了一口烟,本来肺裡的氧气含量就少,然后高原环境中的氧气也少,导致大脑供氧不足,一時間晕倒了而已。
但发生了這样的情况,俞杰的身体就不能继续支持他旅行下去了。
他脱下衣服垫在俞杰的脑后,让他躺着,对两個妹子說:“你们帮忙看一下,如果他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就叫我,我先把车胎换掉。”
现在這條路上是沒有来往车辆的,陈星得先把车胎换了,送俞杰到仁多乡裡做进一步治疗。
“不打120嗎?”
“叫救护车還不如我們自己送他過去呢,而且仁多乡也是個小地方,应该不会有救护车。”
俞杰這种缺氧晕倒的人,要不了多久自己都会醒,只是身体不可避免的要弱一些,难以继续抵抗高海拔稀薄的氧气。
這在华夏的文化中叫做元气大伤。
车胎换好了,张琳开车,半個小时以后就到了仁多乡,仁多乡沒有医院,只有一所乡卫生院,两個医生和四個护士。
他们都是久居当地的医护人员,对于怎么救治各种高原疾病有着丰富的经验,第二天陈星几人从旅馆再過来的时候俞杰就已经醒了,他的脸色很白,输着液。
陈星一看這情况就问:“怎么了,怎么還输上液了?”
俞杰脸色更白了,无奈道:“有点头晕,医生說是高反了。”
“那你一点继续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要是他仅仅是缺氧一会儿,恢复得好的话转個山应该沒問題,但高反就不行了,得立刻回到海拔低一点的地方去休息。
再次出发时,队伍裡少了一個人。
但张琳和侯小艾都不是去转山的,他们只会在狮泉河休息两天,看有沒有人搭车,接着走北线或者南线把车开回圣城去,所以准确的說,在今晚以后,這個临时的队伍也该解散了。
陈星转山出发的地点定在了塔钦,要到這個地方,必须先去侯小艾她们這次的目的地狮泉河,然后自己搭车到塔钦。
但两人坚持要把陈星送到终点。
11月13的下午,陈星总算是到了塔钦這個小村庄。
這裡還是挺热闹的,有商店,也有旅馆,這些年因为冈仁波齐的出名,来這裡的外地游客不算多,但也络绎不绝,旅馆总能有客人。
他们在进村子的时候就看到有個女生站在村口,手裡举着一個转山求组队的牌子。
张琳放慢车速看了好一会儿,差点让人以为這辆车要接受她了,這才把车开走,对小艾說道:“就跟打游戏组队似的,陈星,你也是一個人,要不要去组個队啊。”
陈星摇摇头說:“要是和那個女生组队我還不如一個人走呢。”
侯小艾說道:“那我們也想去呢?”
“别吧……”
陈星不愿意让她们也去,不管是从之前学校,還是从這段時間慢慢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转山都不是一個很轻松的事情,是对人的体能和意志力的双重考验。
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转山的過程一切顺利,何况再带着两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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