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只低声道,“反正我不会把你卖掉就是了。”
许纤本想跟他分开些距离,只是雨天路滑,不好走,在這個過程中林玉京還贴心地扶了差点跌跤的许纤一把,显得她刚刚手脚并用的扭动有些可笑。
许纤索性摆烂,借着衣袖的遮掩,揽着他的胳膊,将自身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上去,借他的力往前走。
林玉京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弯了弯。
许纤沒注意到他的神情,一边走一边道,“现在這么說罢了,万一你落魄了,谁知道会不会卖掉我。我爸…我父母又不疼我,姐姐家也是小门小户,一旦嫁人,還不是任人宰割。”
就是娘家有心要管,也沒什么用,古代女子简直沒有人权,就像物品一样,出生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许纤想到這一点,不由伤感,“就连公主,都有被驸马打死的呢。”
皇家尚且不能为女儿讨回公道,又何况平民百姓家的女儿。
林玉京转過头,安慰似地在她发上吻了吻,眼睛之中满是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爱怜,“所以我才给你备下了那些嫁妆……”
就是因为她父母靠不住,所以他才特意给她那些嫁妆傍身,几乎是将自己這些年来经商所得全部投了进去。
或许是這吻過于快速又轻柔,许纤沒察觉到他做了什么,她還专注于两人的话题上,忍不住挑刺。
“要是你有個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些嫁妆我又守不住,你族裡那些人可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林玉京设想了一下她說的话,只略一想,心中怒火顷刻燎原,杀意满盈,恨不得当即便将族中可能会做出此事的人给杀干净。
直到怀中的人轻轻颤了颤,他的意识才回复,低头看她。
不顾自己半边肩背已经湿透,又将伞往她那边越发倾斜,替她遮风,温声问道,“冷了么?”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换了個姿势,直接将人单手抱起,许纤小声惊呼一声,顺着他的发力将脸埋入了他怀中。
他抬眼看了看前方,“就快到了,先忍一忍。”
直到前头见李府的牌匾,才依依不舍地将许纤放下,遗憾這段路太短。
临别之时,林玉京忽道,“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那些潜在的威胁,他都会一一处理好。
许纤不怎么信他的花言巧语,嘟嘟囔囔的,“好听话谁不会說,你对我只是见色起意而已,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又对别人上了心。”
這個威胁,林玉京想,他也会处理好。
“别担心,”他温柔出声,“我会想到办法让你安心的。”
许纤感受到了那话中如同沸水般满溢而出的温柔,意识到這是個绝好的,提出自己要求的机会。
于是她站在门内,半仰了头,故作可怜地看向门外的小公子。
“我、我還有個顾虑……”她咬了咬唇,表现出来了非常流于表面的羞涩。
但林玉京沒看出她的敷衍,他的内心只止不住的对她涌出爱怜,“你尽管說。”
于是红裙的小美人垂下眼帘,手指绞缠着衣袖,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内心是想嫁给你的。”
“毕竟你比我年轻,生得又俊秀,家世也好,任谁看来,都是一個怎么都挑不出错来的如意郎君了,只是……”
林玉京的心又因为她這些话软得一塌糊涂,道,“只是什么?有什么不好,你尽管說出来,我改就是。”
“那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气。”
许纤提前给打了個预防针,在得到对方我肯定不生气的承诺之后,才抬起衣袖捂住嘴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咳了咳,而后捂住胸口,西子捧心状道。
“我這個人身子弱,打娘胎生下来就脑子不好,好不容易才喝药草喝成现在這样。”
說着话音一转,“你這個人万般好,只一点不好就是……”
她偷偷抬眼看林玉京,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就是太风流了些。也不是我說话不好听,男人其实是很脏的,那烟花柳巷之地是他们糟蹋女人的去处,把病過给女人,女人又再過给其他男人,就這么一個過一個。少年還好些,但我听說你去那地是去得很勤快的。”
越說,林玉京脸色越发不好看。
但许纤還是强撑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在想,要不我們成亲后就不做那事了?往后我也不管你去哪裡,我們就這样好好過。”
他硬生生被气笑了,“好好好!”
连說三個好,许纤眼睛一亮,“你也觉得好对不对。”
林玉京胸膛剧烈起伏,等差不多平息才道,“我觉得你脑子确实不是很好。”
“這方面我可能确实是配不上你。”许纤道,“但是你這么脏,也配不上我。”
她伸出手指细细数,认真的模样十分娇俏。
“你看,我听人家說你灵秀,做生意从沒有失手的时候,但不爱看书,我也不爱看书,這一点我們谁都不好。但是在私生活方面……”
她叹了口气,目光从上至下打量林玉京,最终在他下面那处停留了几秒,看得林玉京额头青筋暴起,才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虽然一句话都沒再說,但胜過了千言万语。
林玉京咬牙,“我沒……”
“嗯?”
许纤抬起头,她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期盼的目光看着林玉京,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就這么過了。
“我說,我不……”林玉京话到嘴边又停了,如玉的脸上红了又红,他恨恨地往前走了一步,与许纤待在同一屋檐下。
伞被收起,靠到一旁,许纤察觉到点危险的气息,她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门后,露出半张脸,非常沒骨气地火速滑跪,“有话好好說嘛,有什么事情我們也不是不能商量。”
下一瞬,她的脸颊被林玉京一只手掐住,他贴着她侧脸,咬牙切齿道,“我仍是处子。”
许纤懵了懵,两侧的脸颊被掐住,用鼻音“嗯?”了一声。
“我說,我仍是处子之身,童!男!子!”
最后三個字几乎是从牙缝裡挤出来的,恨恨地。
许纤睁大眼睛,呜呜了几声。
林玉京听她呜呜声也着实可怜,又心软了,稍稍松开了手,刚一松开,便听她咬字清脆道,“我不信!怎么可能!你……”
下一刻,她的脸颊又被掐住了,“呜呜呜!”
林玉京脸上红晕未褪,反而更加往上染了一重,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气的,他恨恨道,“长那么一张巧嘴,天天說這些话来气我。”
许纤颇有些委屈,话是說不了了,她眼睛一转,又垂了下去,一副可怜的模样。
只是林玉京這下再不上当了,他大拇指慢條斯理地拂過红唇,眼中欲色顿生。
“我只想与你日日欢好。”
“自第一面起,每次看你,脑海裡便只有這個念头。”
他低头,冲着许纤慢慢笑开来,眼尾微翘,带一点說不清道不明的潋滟媚意,“你也大可以放心,我身上可干净到不能再干净了,往后也只沾你一個妇人。”
林玉京松开许纤,握着她的手贴到自己侧脸,手下轻揉慢捻,激得许纤颤了又颤,他才抬眼轻笑,“如此看来,你我当真是天生一对,你对男子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我、我還有一個要求,”许纤结结巴巴道,“我可是很难满足的。”
他笑眯眯道,“真巧,我也是。”
许纤是顿了几秒才反应過来他說的意思,脸瞬间红了大半,“我是說,我還有要求。”
“你說便是。”
“我不生孩子。”别說在古代這种医疗资源匮乏的地方,就是在现代,许纤也沒這個打算。
“真真巧了,”林玉京拍了拍手,弯了眉眼,“菩萨說我命中并无子女。”
他俯身,在许纤耳边柔柔叹道,“你我当真是天作之合,生来便该在一块儿。”
尾音拖长了一些,勾子似的,就在耳边游走,让许纤浑身一激灵。
她晕头转向,仍强撑着嘴硬,“哪個菩萨說的?這么封建迷信胡說八道的,一点科学依据都沒有。”
林玉京听不太懂她的话,但他并不在意這些,“别管哪個菩萨,反正我现在只供你這一個菩萨。”
两條小黑蛇兢兢业业地完成青蛇的任务,跟许纤跟得紧紧的,只是送到一半,忽然见她与一個男子同行了。
两條小蛇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问道,“怎么办?”
胖蛇:“她好像认识那個人。”
瘦蛇:“能送到家就行了吧。”
两條小黑蛇对视一眼,达成共识,一個人也是送,俩人也是一样的。
等看着两人到了李府,便一齐回去了。
往回走的时候,小瘦蛇回头看了一眼,学着人类的口吻老气横秋道,“真真是一对璧人。”
小胖蛇点点头,晃晃尾巴,“听說那個小姐是大王的恩人,同行的男子肯定是大王为小姐选定的良人!自然般配。”
“就是那個男人跟大王长得好像啊。”
小瘦蛇道,“跟大王那次变成少年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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