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飞来横祸(修)
“嗯...啊...不要啊,轻...轻点...啊!不不不,用点劲儿,对...对...就是那裡...啊...好爽...”
大半夜的,隔壁房间裡传来一阵呻、吟。
钱私语是该嫌房子隔音效果太差,還是该厌恶隔壁俩女的把好好的一個挠痒,表现得如同叫/床一般
总之此事太悲催。
私语有些烦躁。
起身下床,在抽屉角落捯饬一副常年不用的耳机,实实地塞住耳朵。回到床上,将本本的音乐声开到最大。
耳机裡放得是崔健的,一块红布。
现在也只有崔大哥粗犷豪迈的嗓门才能平复私语狂乱奔放的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私语抱着床单,裹着内衣一股脑的塞进了洗衣机,启动键沒按下去,隔壁房间飞速冲出一個粉色的身影。
“等一下,我有衣服要洗。”
私语看了看小粉点,手上动作依旧沒停。琪琪刹车不及,生生撞到洗衣机上,眼看着洗衣机裡的水哗哗留下,忍不住声泪俱下,“我付你钱還不行么?”
私语扯着皮囊笑了笑,然后瞬间变脸。“不行。”
门口站了一個喝着酸奶,身材妖娆的女子。把酸奶盒子嘬得噼啪发响之后,她望着私语,红唇轻启。“我說,钱小姐,你不会又做春梦了吧?”
此话一出,琪琪立马收回趴在洗衣机上的身子,满脸都换上了嫌弃。
——‘咦’。
甚至,還擦了擦碰到了洗衣机的手。
私语一個冷眼望向徐娆。
钱私语是一個毕业于985和211重点高校的名门大学生,毕业4年,现就职于一家报社从事新闻传播类工作。好吧,說得浅显一点,钱私语曾是個一名小报记者,现在是财经专栏的副主编。
那個靠在门边還不忘摆出s曲线的性感女郎,叫徐娆。她是私语大学时期的同学,电视台的女主播一枚。额,准确一点来說,是替补女主播。
一個月前因为不满猥琐上级的毛手毛脚,毅然辞职。
现,赖在私语家裡当蛀虫。
而這個浑身上下都是粉红色的姑娘是汪琪琪,私语的小学妹,毕业之后分到了私语所在的报社办公室当了一名小小的人事专员,别的事儿沒有,专门查私语考勤。
這真是
嗬!
小妮子也沒找到地方住,私语好心收留了她。
私语沒想過,她的大发慈悲,最终却让她吞下恶果。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晚上十点以后不要在再发出猫叫/春一样的声音,不然...”私语眼神裡透漏着淡淡的杀气,“你们,俩,立刻,马上给我收拾铺盖,滚蛋。”
私语這点威吓力還是有的。
——毕竟不收人房租水电费的房东,這年头不好找。
一番训斥之后,两個人都站得笔直,看着私语,如同看到了伊丽莎白二世。
庄严,肃穆,且充满了崇敬。
就差沒鞠躬敬礼。
私语转身出门要去上班,门缝還沒合上呢,琪琪鬼鬼祟祟地声音就飘了出来。“娆娆姐,你說学姐是不是有心理阴影了?”
徐娆紧跟附议,“你說呢?肯定啊,一大好黄花闺女...”
私语狠狠甩上大门。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自己要收留這两個蠢货?私语仰天悲呼!
忘了說一点,在转为记者之前,私语曾就职报社網络部,职务是
網、络、鉴、黄、师。
這個秘密,私语只告诉了徐娆。然后,這段黑歷史就成了,私语噩梦的开始。
網速慢了,钱私语你是不是看黄、片、儿。
开门晚了,钱私语你是不是看黄、片、儿。
卫生纸沒了,钱私语你是不是看黄、片、儿。
這酸爽。
简直,卧槽!
临近报社大楼下,私语猛地打了三個喷嚏。抬头望了望天空,正是艳阳高照,天长万裡。感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
私语觉得,有人再說自己坏话
有人背后說她坏话這件事,私语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在網、络、扫、黄、部呆了一年以后,私语调去了记者团。在记者团裡摸爬滚打的九個月裡,立了三次大功,获得了两次省级优秀记者,小奖无数
前年,钱私语转到編輯部,成了一名小編輯。
今年年初,又因为拿到‘中国新闻奖’晋升为副主编
有时候升职的原因,就是這么的
赤、裸、裸。
有着這么漂亮的简历抬头,被人妒忌什么的,钱大记者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进办公室,私语就觉得气氛有些异常。
那几個平时爱跟她說說笑笑的小編輯,一见她到了,一個一個整整齐齐地,严肃的跟开两会似的坐得笔直。每人跟她打招呼,连多看她一眼的都沒有。
而一直跟钱私语不对盘的冯天莉冯副主编就一個劲儿对着屏幕阴阳怪气的诡笑。
大白天的,看着還真有些骇人。
私语打了個冷颤。
“钱編輯到了沒有?”私语還沒落座,主编办公室裡就传来一声怒斥。私语赶紧放下包包,快步走了過去。
這感觉,让私语觉得有些不妙。
通常主编叫她,总是,小钱啊,小钱。钱編輯,這是第一次。用這這语气,也是第一次。
进办公室前,私语在脑子裡過了一遍,确定自己最近沒有犯什么错之后,這才满脸堆笑地推门而入。
赵明主编那吃了一吨□□的表情首先引入眼帘,紧接着,私语在他办公室的角落裡還看到了实习记者周桩,加实习編輯林晓米。
不偏不倚,两個都是私语手下的兵。
私语大概猜到主编发飙的內容,前几天高中同学结婚,私语請了几天假,工作基本上是丢给這两人的。莫非是他们痛了篓子?
“主编,找我有什么事?”私语上前,问。
“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主编怒气冲冲将几张皱巴巴的白纸扔到了私语身上,小米跟庄子头更低了。
私语展开白纸,上面写印的是对本市慈善家项曲歌采访稿。通篇稿子词义准确,表达流畅,言简意赅。私语休假之前看過這稿子,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問題。
“主编,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看看捐款数额那裡,是不是写的一千三百万?”
“主编,這個数字是小米找项先生秘书核算過了的。”
“核算過了?”一声冷哼,赵明从抽屉裡甩出一本报纸,并顺手翻开留有折痕的那一页,指着一张图片,厉声說到,“還有什么话好說的。”
图片很清晰,私语很无语。
——昨日,本市慈善家向x省山区捐献善款一百万,用于援建山区希望小学,目前,项曲歌已向全国数十個平困县市累积捐款达1400余万,成为我市慈善事业第一人。
“主编,我觉得...”
私语還么开口,主编已然勃然大怒
“你以为,你觉得,钱私语,你還想自以为是,砌词狡辩嗎?社长昨天接到他秘书电话的时候,你知道社长有多尴尬嗎?整整一百万,你居然可以全部漏算,這要放在以前,就算是新闻事故!你想想进报社都几年了,這种事情难道都处理不好嗎?新闻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真实,是及时,你看看你发的這稿子,這這這,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那些稿纸,连同那封报纸,主编一股脑扔到了私语手边。
不觉,私语的拳头已经绷紧。
神色微动。
半响,语气平缓下来的赵明又添了一句,“下個月的月刊,小冯手上的那個百岁老人村的采访任务,你带着他们俩下去吧。”
从小,钱为民就教钱私语为人要谦和有礼,学会忍耐。脑子不被冲昏的情况下,私语基本能达到父亲大人的要求。
而作为母亲,孙素珍从小给私语灌输的,却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现在,私语就觉得自己挺不能忍的。
“主编,我手上已经定下了采访!”
“交给小冯吧,你现在的态度跟心思,浮躁得很,最适合去乡下,调养调养,休养生息。”主编如是說。
“你...”
私语气从中来,正想理论一番。俩实习生却忽地一左一右挟持住私语。私语觉得自己衣袖被人拉了拉,低头就看见小记者的可怜巴巴的眼神,一腔怒火,泄了一半。
见私语沒有开口,两小厮冲着主编放肆卖蠢。
“是是是,我們知道了,主编,我們会顺利完成采访任务,一定不会让主编失望的。主编,我們先走了。”
他们甚至還强按着私语点了点头。
她钱私语教出来的好徒儿哟。
主编大手一挥,俩实习生夹着私语,出主编室。
前脚刚出们,冯天莉翘起二郎腿,挡住了私语的道儿。
“這可是我們的钱大记者,第一次被主编训话呢,怎么样,還习惯嗎?感觉如何?”
冯天莉是有多么喜歡找茬!
私语眼睛微红地盯着冯天莉白皙精致,令人生厌的脸,一手把小編輯拎到跟前,目不斜视的问了一句。
“办公室哪儿来的苍蝇,嗡嗡嗡個不停,不知道有多讨人嫌,去,拿個苍蝇拍来。”
冯天莉也不恼,只昂首一笑,“是啊,多准备几個吧,乡下地方跟城裡可比不了,那地方,苍蝇多着呢。”
“是么?我竟然不知道。”私语强压火气,微微一笑,“這方面,我們当然沒有冯編輯有经验,毕竟你都专注民生十几年了。对了,冯編輯,下個月的财经专栏就拜托您了,到时候如果有任何采访不到的人,已经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哦。虽然麻烦,但作为同事的我一定能帮就帮,毕竟他们不是谁的面子都卖的。”
說完,私语沉着脸,扔下冯天莉,也沒個交代地径直走出办公室。
剩下小米桩子,默默垂泪。
他们也晓得不能要求太多,要知道老大沒在主编室跟主编大人当场来個大战三百回合,就已经算是十分照顾体恤他们了
多么坑爹的一天!
郁闷到了极点的私语倒在酒吧吧台上喝酒,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徐娆的来电。
果断,挂掉。
再来,再挂。
第三次,私语受不了了,接了电话,一通乱吼,“干嘛啦?”
对面酒保手中的红酒不禁抖了三抖。
据說,徐娆新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個富二代。跟他的标签一样,是個且高且帅的。可徐娆也不是個一见高富帅就上杆子往上爬的庸俗女人啊。這人的人品啊,智慧啊,责任心啊,徐娆都得综合考量。
這不,她就想到了让私语這個千年闺蜜,心想让钱私语来把把关,总比她一個人看得透彻。
說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私语很明白,徐娆這厮,只是想在别人骂她攀龙附凤、爱慕虚荣的时候,找個垫背
喝了酒,心情也欠佳,照理說,钱私语這德行,实在不适合会客。可她這人吧,最大的好处就是說话算话。既然答应了人家,即便是舍身赴死、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也断断不能食言。
“那個,咱们别吃饭了,我們去公园爬山吧?顺便看看你家男人的身体素质。”私语道。
电话那头的徐娆倒是听出私语有些醉醺醺了,只是她一时還沒想明白,为啥要看他家男人的身体素质。
“我說你傻不傻啊,一個男人的身体素质,决定了他全身的体力。”私语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从皮夹裡抽出现金,霸气付完账,踉踉跄跄下了吧椅,然后在大厅裡大吼了一句。
“而男人的体力,决定了做/爱的時間以及快感,你說重不重要?”
世界都安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