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章解谜
少年被后背突然传来的失衡感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就挣扎着往地上跌去。
下意识的伸手从后面把人抱住拉起来,君修言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石天轩,你困了就去客房睡觉,睡在我房门外干什么?”
难道是跟白妹子吵了架,被美人罚着不准进门睡?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君修言還是被自己的脑补小剧场治愈的心情愉悦。
“禽兽魔修你终于肯从你那個劳什子阵法裡面出来啦!小爷我好心给你送药,要么谁会巴巴儿的睡门口啊!脑壳儿坏了吧?”
石天轩的后背贴在君修言的胸膛上,从那裡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让刚从地上睡起来的他感觉格外的清晰敏感。
“禽兽魔修你开门不穿衣服!!”
他打了個激灵,手忙脚乱的推开君修言扶着他還沒松开的手,闹着大红脸的跳到了君修言的对面,一双手左摇右晃的不知道往哪儿放。
“只不過沒系好而已,你想太多了。”君修言摆弄了一下衣襟,把衣服整理好,语气裡满满的都是‘真是大惊小怪’的味道:“从痕迹来看,应该是你的小白趁我打坐时踩出来的,我都沒吃惊,怎么反而是你被吓着了?”
石天轩這才来得及看见君修言那身整齐穿在身上的衣服,他磕磕绊绊的从玄铁戒裡摸出一個蓝色的广口瓶子丢到红衣魔修手裡,一张脸上带了個扭曲的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啊哈哈,小爷我才沒想很多。你既然撤阵出来了,那我就去找白妹子跟阿苍他们過来——我跟你說啊,阿苍那個长相可是相当漂亮,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长得漂亮和他有什么关系?
君修言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石天轩的节奏。
“哎?听到有长得漂亮的男人,你就沒什么正常的反应嗎?”
看着君修言一脸的不明所以,石天轩用一副‘我很理解你’的表情抬了抬眉毛,但身子却十分明显往门外跨了几步,跟君修言拉开了距离。
那么你能告诉我什么才是正常的反应?难道就是你這样的么?!
深觉与之交谈累不爱的君修言真想揪着面前這個二货头上的呆毛說一句‘你丫缺药’出来。他张了张嘴,有些疲惫地說道:“石天轩,劳烦你叫白妹子到我這裡一趟,我有些事情和她谈。”
“君修言,你很累?”
石天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這句话顺嘴就說出来了。
眼前人沒有一丝血色的一张俊秀的脸在红衣墨发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苍白,却依旧带着第一次见到的那种压的他喘不過气来的气势。
之前在万草谷,他并沒有十分仔细地观察過眼前這個人。徘徊在這個人周身的气场强大又陌生,与這個世界明明格格不入却又偏偏沒有一丝违和感,虽然他硬着脖子跟這個人死磕,但是心裡却也是觉得害怕的。
可是第二次再见到他,甚至结成了同伴之后,石天轩才真正找到這個人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害怕的源头。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人的影子,他从沒有把谁真正的放在眼裡過。偶尔在他们身上停留的目光也带着无法名状的审视打量和机械一样刻板冷静的分析,简直不像是人类,而是一個计算精准、按部就班执行着某种任务的傀儡人。
可是傀儡人也会累的吧?更不用說這個禽兽魔修是個如假包换的人了。
重伤了還管這管那不知道又打些什么坏主意,小心過劳死了!
“不累。”君修言摇摇头,他看了石天轩一眼,“跟往常不一样的性格,你感情受挫了?”
“你才感情受挫!什么都受挫!”石天轩气哼哼的迈着步子走开了:“小爷我懒得跟你說话!!這、就、服、从、命、令,去叫你妹子過来。”
白蔷到的时候并沒有叫上阿苍,应该是石天轩和她說了君修言有事要商量的关系。
“就不叫阿苍美人来,遗憾死禽兽魔修,哼哼~”石天轩抱着胳膊靠在房间的门上,望了一眼坐在内室的兄妹俩:“小爷我去把风,干兄长和干妹妹大清早坐在内室裡,旁人看了眼睛都要闪瞎了。”
“你也過来,這件事并不用瞒你。”君修言看了一眼白妹子,见妹子并沒有什么异议,带着红玉戒的手指对他勾了勾:“我布了静音阵和迷踪阵,用不着把风。”
“呿!破阵法!”石天轩嘟囔了一句,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沒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边走边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盯着眼前的红衣魔修,嘴上說道:“也沒有個痕迹可循,靠不靠谱啊?”
“阵眼便是我手中這块灵石,组成阵法的灵石分布在房间各处,自然是藏好了不易让人找到。”君修言把手裡的阵眼灵石一晃即收,对他咋咋呼呼的质疑并沒有介意。
“妹子,我們之前查探出的那些消息,你先讲讲吧。”君修言的红玉指套磕了磕桌面,想了想又补充道:“知无不言。”
“恩。”白蔷听到‘知无不言’的时候倒也沒多說什么,她从扣带裡翻出一條细白布的碎片放在桌子上,然后解下藏在袖子裡的暗袋。
“兄长既然已经是道渊行会的客卿,那么我就光明正大的和古波尔一行接触了一下。古波尔這個人可以說毫无城府,基本上有问必答,但是他手下的那個副执事却是個闷嘴葫芦,基本上抠不出什么消息,问的紧了也会說些什么,但我也不敢问的太直白。”
“他都告诉了你些什么?”君修言饶有兴致的露出一個笑来:“我是說古波尔,這個人很有意思。”
“他說沙堡的這一批蝎子需要赶時間运去南区的炼制场保鲜,否则就会亏大了,還說這批货行会上心的很,要是兄长痊愈,希望兄长全力护航,到时候在客卿堂也能赚些声望。”
“這就沒了?”石天轩坐在凳子上无聊的左摇右摆,他边摇边想当然的說道:“就是让禽兽魔修去当苦力嘛,死蝎子看的跟個宝似的,穷显摆。”
君修言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给白蔷:“還有呢?”
“有倒是有——”白蔷想了想,說道:“他有一天跟我聊天聊得高兴,挺张扬的跟我提過北区东区西区都有行会想干他這一票,所以他要低调的把货运到安全的地方,免得被一群不长眼的抢了。這個挺多人都听见了,還有不少人笑话他吹牛,我也觉着挺像個玩笑的……”
看着君修言微微颔首,白蔷回過头去把這消息回味了一遍,也有些不确定了:“莫非、是真的?”
“全是假的,”君修言笑了笑:“此人口风不紧,却毫无真话,倒是能派上些用场。”
“全是假的?!”白蔷皱着眉奇怪的說道:“兄长是如何断定真伪的?”
“這個我稍后說到,你先說說看,我受伤之后,路金有什么反应。”君修言也不急着解释,只是示意白蔷继续往下說。
“兄长之前假装受伤后,我用申請伤药补给的借口曾经去找過路金一次,也就是那时候,我发现他随身携带了大量的清风粉末。這种粉末一般用来遮挡气味,最大的作用是防止生肉腐烂,当然也有驱散蛇虫的作用,很多人都会备上一些。”
白蔷一边解释一边继续說道:“這些清风粉末大概有三斤,但是這次武道团运的货物是金砂矿,补给裡的生肉制品也是相当少的,驱散蛇虫也只需要随身携带那么一小包就足够了,全部下来,半斤清风粉末就完全够用。這是我之前自备的清风粉末,兄长可以看看。”
清风粉末是淡黄色的粉末状,被白蔷用小纸包叠着。石天轩率先打开,凑上去闻了闻。
“唔!還挺香的這個!”他伸着脖子又闻了几下,然后嫌弃的扔在桌上:“不過這個撒到肉上,肉不会沒肉味了么?不好吃了怎么办?”
大概也只有他的注意点才会這么奇葩。
“肉你不是也吃過了,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早该发现了。”君修言把纸包往白蔷那裡推了推让她收好,目光扫向圆桌前坐着的两人:“下面說一說我知道的东西。”
“古波尔的那批蝎子的确全是死蝎子,這個人也就像石天轩說的那样,穷显摆而已。”
“可是以他可以招募客卿的地位,为什么要……”白蔷看了一眼同样面带惊讶的石天轩,也不知道他跟兄长的不谋而合是有意還是无意。
君修言把两個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意有所指的笑了笑:“为什么要穷显摆?呵,這個石天轩就能答出来。”
“为啥是小爷我?小爷我哪儿知道他为啥要穷显摆!小爷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虫!”被点名的石小公子跳着脚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的‘你這是在为难人’的表情。
“你处处展示自己的武力,除了让我們办事顺利些之外,還打着保护你那枚玄铁戒的主意吧?玄铁戒的秘密一定是比你表面上說的方便办事要重要得多,”君修言也沒理他,继续說道:“虽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要找的寒髓天灯一定跟你這枚戒指有关,我推断,你這枚戒指裡有個被封印的灵体,只不過因为某种原因,现在陷入休眠了。”
“当然你的玄铁戒不是重点,重点是,古波尔高调的宣扬這批货的重要性,可是這批死蝎并沒有与之相对的价值,那么他所說的大买卖,或者說他掩盖在蝎子下面那笔真正的买卖,会是什么。”
君修言指了指清风粉末,又指了指白蔷拿出的那一小條细白布的碎片,眯着眼說道:“细白布虽然多见,但是不同匹的细白布,其花纹质感却也不甚相同,路金给我的那個细白布囊袋上的花纹是這样的,与你在古波尔货物箱匣裡找到的碎片比对一下。”
“路金带着那么多清风粉末,应该是知道古波尔的目的的,他接近過道渊行会的货物,可是我們在队伍中却又并沒有发现他接近過,這又說明什么?”
“两個可能,一是他瞒着道渊行会,悄悄地在找古波尔的那笔真正的买卖;二是他跟古波尔合作了,双方的真正目的是這笔隐藏着的买卖。”白蔷比了一下两块布料,点点头,“看布料的风化程度,或许从古波尔进队开始,路金就已经去看過他的货,为了避免途中尸腐气息招惹出不必要的蛇虫异兽,所以才带了大量清风粉末。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商量好的,路金這個决定是整個武道团的行为還是他的個人行为。”
“你们在說什么啊?怎么突然觉得我們先入了一個大阴谋裡?猜来猜去脑子要炸了,要不要小爷我一手抓一個把他们捆過来问问?”石天轩听来听去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抓了抓头发,暴躁的原地打转。
“也不需要你抓人,我现在只要确定一点就足以肯定我的推断。”君修言眯了眯眼睛,声音裡带着丝轻松开怀的写意笑意:“妹子,你告诉我,路金是怎么知道你那张地圖的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說:白蔷:兄长,任务副本只有解谜任务么?
君修言:大概吧
石天轩:问作者去,小爷要打架!小爷要升级!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作者君:作为智慧加点的两位辛苦一下,那個武力加点的,你的骨头锈了就让boss大人给你松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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