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大不由妈
水庆章所住的一号别墅,位置最好采光度也最高。
有那么一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水庆章最近工作烦闷,不過老婆谷红岩和女儿水婷月的到来,還是让他心情有所好转。
腰疼病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而已,女儿和厉元朗多多接触他乐观其成。小月都三十二了,是应该体会家的温暖和男人照顾了,若是再生個小孩,三世同堂,尽享天伦之乐,那该有多好。
不像现在,虽然衣食无忧,可总感觉缺少点什么。冷清,对,冷清,家的冷清。
這么一想,水庆章敷在腰眼上的藏药,即便热乎乎的,也感受不到一丝热意,却从心底裡往外散发着凉气,凉飕飕的全身不舒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么啦?”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谷红岩擦着手,看到水庆章身体微微颤抖,坐在他身边,手摸藏药袋仔细观察起来。
“沒大事,你去把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一点,屋裡有点凉。”水庆章找了個借口,看着谷红岩的模样,心裡沉思。
他這個老婆,强势是强势了一些,不過对他還算知冷知暖,体贴关怀。
說起来惭愧,水庆章能有今天,全靠這個老婆。他是从农村考上来的大学生,文采好又写得一手漂亮钢笔字,关键他還擅长作诗。
上個世纪八十年代,诗人可是众多女孩崇拜和追求的偶像。况且水庆章长相帅气,浓眉大眼很符合那個时代的审美标准。一時間,许多女生将水庆章视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向他传情递爱者络绎不绝。
就是那些自感沒戏的女生,也都把水庆章当做選擇男友的标杆,达不到水庆章的條件,对不起,免谈。
谷红岩和水庆章同校不同届,是他的小学妹,对于水庆章风流倜傥的外貌和才气,她也是迷得不行不行的。
她自知,她不是出类拔萃的,仅凭她的长相和身材难以打动水庆章,干脆痛快点,直接表白水庆章,只要你選擇了我,我会让你少奋斗十年。
谷红岩当时就把她的家世告诉了水庆章,一听到谷红岩的父亲身居高位,水庆章都傻了,万万想不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学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家庭背景。
而谷红岩那句让他少奋斗十年的话,也让水庆章心裡泛起涟漪。他家太穷了,真是穷怕了,父母费劲供他读书就是要他出人头地,改变命运,从而提高全家人的生活质量。
权衡再三,水庆章做了人生第一個抉择,毅然决然的選擇了谷红岩做女朋友。不为他自己,也要为全家人的未来考虑。
接下来也就顺其自然,结婚生女,水庆章按照谷红岩设定的路线稳步前行,从副科到正科,正科再到正处,直到今天,他已经成为正厅级的市委书记,手握重权的地方大员。
這裡面有他的努力,更多的是谷红岩背后的支持。
但是女强男弱也令他苦不堪言,自卑的难以抬头。每次陪谷红岩回娘家,谷红岩的兄弟姊妹看水庆章轻蔑的眼神,都让他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
现如今他看厉元朗,很有自己当年的影子,但是和他有所不同,厉元朗這人不仅聪明正直,而且相当有主见,有自己行事风格和底线。
水庆章希望厉元朗能咸鱼翻身,逆袭而上,给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世家子弟好好上一课,穷人不靠关系靠自己,一样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這也是他力促厉元朗和水婷月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为寻常百姓家正名,为有志的穷小子们争一口气。
“小月出去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来?”谷红岩摆弄空调嘴裡嘟囔着:“不行,我得给她打個电话问问,广南不比省城大可也不小,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我不放心。”
谷红岩扔下遥控器去找手机,她不知道厉元朗就在广南,更想不到女儿正跟他待在一起。
“你可真是,小月又不是小孩子,這么大一個人,或许是逛街买衣服去了,少管她,给她点自由空间。”水庆章劝着老婆。
“她在广南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朋友,买哪门子衣服。”谷红岩嘴裡唠叨着,似乎想起什么,一惊一乍的說:“别不是厉元朗在广南吧,甘平离广南不算远,开车一個多钟头就到,小月别再背着我和他约会吧?”
“神神叨叨。”水庆章俯趴在床上数落起谷红岩:“放心吧,你宝贝女儿不会让人拐跑的,那個不长眼的家伙敢拐市委书记女儿,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是谁說的我被拐跑了呀!”水庆章话音刚落,水婷月拎着lv包像個小鸟一样欢快推门进来,把包扔在沙发上,并坐在老妈身边,搂着谷红岩的肩头,笑眯眯的亲密问道。
“是你爸說的不是我,问你爸去。”谷红岩假装生气水婷月,出去买個膏药用了两個小时,什么膏药這么难买?
水婷月一吐舌头,歉意的冲水庆章一笑,她只顾着和厉元朗逛街,竟把正事给忘了根本沒买药。
水庆章则回给女儿一個不介意的眼神,买药不過是借口,他這裡各种药品备得很齐。真需要的话,一個电话,市药监局局长還不拉着一卡车的药品主动送上门来啊。
“妈,我晚上想吃你做的红烧狮子头。”水婷月话锋一转,又褒赞起老妈的厨艺来了。
其实谷红岩做饭一塌糊涂,严重属于能把东西做熟即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尤其现在当官了,家裡都有保姆,谷红岩更是很少下厨房,懒得做了。
不過红烧狮子头倒是她的拿手好菜,主要是她老爸谷老爷子就喜歡這口,为了讨老爷子欢心,谷红岩特意找顶级厨师学的。直到现在,每次回娘家,谷老爷子都点女儿做這道菜,好让他食欲大开。
谷红岩本来不愿意下厨房,油烟缭绕的,反正這裡也有保姆,做饭手艺還不错。架不住水婷月连哄带骗的把她弄下楼,进厨房和保姆忙乎晚饭去了。
等到水婷月返回父母卧室,水庆章早就拿下药袋,整理好睡衣坐起来问:“小月,說吧,又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爸,元朗想见你。”水婷月如实招供。
“他在哪儿?”水庆章顿时浓眉微微一蹙,预感到厉元朗此刻见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在我车裡等着。”水婷月指着窗外。
水庆章想了想說:“民强路有家海欣茶艺,老板姓郑,你送元朗去那裡,你不要进去。告诉元朗就說是郑重的朋友,有人会将他带进我专门使用的雅间裡。咱们分头走,我让司机开车送我去,随后就到。”
這裡是市委住宅区,常委们的别墅相隔不远,谁的一举一动难免被发现,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還是小心为妙。
安排完毕,水婷月快速下楼,开车按照导航很快到了那家海欣茶艺门口。
门脸不大也很普通,而且還地处一條幽静的小巷裡。但凡开门做生意,都喜歡選擇闹市区营业,最起码也要在街道两边人来人往的地方。海欣茶艺却反其道而行之,厉元朗第一感觉是,要么专门接待身份特殊群体,要么老板不图挣钱,只为個人爱好。
水婷月沒有下车,厉元朗独自一人迈步走进,一进裡面,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倒不是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格局以及价值不菲的实木桌椅,而是在门厅靠窗处,坐着一個年轻女子,长发垂肩,白纱衣衫配白色长裤。侧脸看,双眉弯弯,小小琼鼻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薄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
尤其是,女子纤纤玉指波动古筝丝弦,发出婉转低沉的琴音,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她身边焚着一炉香,烟雾缭绕香味袭人。朦胧中,好似仙女下凡,降临人间。
把個厉元朗都给看呆了,哪裡来的女子,竟有如此魅力,好歹自己也算是沒少看美女,却沒有一個這番情调之人,简直美呆了。
曼妙女子也发现了厉元朗,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美眸双目,旁若无人的继续弹奏着古筝琴曲,大约两分钟左右,方才按住丝弦,身子往后一靠,平复呼吸慢慢转過半個身躯,黛眉往上轻轻一挑,含齿笑问:“請问您是来喝茶的還是来发呆的?”
“噢。”厉元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說他是郑重的朋友,有事前来。
曼妙女子“哦”了一声,喊来一名女服务员,让她把厉元朗带到尊贵厅。
這女认识谁?老板還是老板娘?看样子三十不到,怎么也在二十五岁上下,她姓郑,又提到郑重,名字叫“海欣茶艺”,难道她叫郑海欣?是郑重的表妹或者妹妹?
走进曲径幽深的走廊裡,厉元朗還忍不住多看了女子两眼,身后又响起古筝的弹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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