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是警告也是忠告
栾方仁這句话,厉元朗深深一愣,他并不知道栾方仁调动之事,一时发蒙。
“我……”犹豫间,厉元朗只能实话实說,“我還沒往這方面想……”
“這事不急,你只管說是或者不是。”
“我服从组织安排。”
栾方仁哈哈大笑起来,“不用這么正式,我們只是聊天,随便聊随便說,别搞得那么紧张,好像组织谈话似的。”
“我……”厉元朗一阵犹豫。
“這個不急,等你想好了告诉我就行。”栾方仁适时打住這個话题,又闲聊一会儿,正好开饭時間到了,二人起身奔向饭厅。
這還是厉元朗第一次在陆临松家裡吃饭。
酒是要喝的,不過三個男人都喝的很少。
尽管陆临松让厉元朗陪好栾方仁,谁都懂得适可而止。
席间,栾方仁看到白晴对厉元朗含情脉脉的神态,便问:“元朗、白晴,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白晴抢白道:“我們不着急。”
“還不急呢。”栾方仁笑說:“好饭也怕晚啊。”
陆临松表面上泰然自若,实则却在暗中观察厉元朗的反应。
“我听首长的安排。”厉元朗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发表出他的想法。
陆临松微微颔首,“元朗,你有這份心思最好。”
吃過中饭,栾方仁率先离去。
陆临松则把厉元朗叫进书房裡,二人面对面說起了话。
他首先說:“厉元朗,我知道你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同意這门亲事的,你委屈、别扭,我何尝不是?”
“小本子一事,将会伴随你的一生,是你最大的不稳定隐患。”
“劲峰同志哪点都好,唯一不足之处就是生性多疑。這也怪不得他,当初他和薛永相之间的竞争激烈程度,超乎你的想象和认知。”
“劲峰同志一路走来,做到如今位置,经历過太多的磨难,有的甚至都危及到他的生命。所以,才造成今天他不相信人的秉性。”
“我出面保你,白晴是一個原因,更有给劲峰同志刹车的意思。不能這么下去了,作为他這种级别的人物,要胸怀宽广,要有容人之量。”
“過去,我們国家经历過的惨痛教训言犹在耳,造成的损失和影响,是几代人通過不懈努力才扭转過来。即便這样,我們還是落后于世界上发达国家几年,乃至几十年。”
“内斗消耗的是我們自己,成全的是别人,只有一個健康稳定的内部环境,才能成就更大的外部发展空间。”
“另外,你是一個有正义感,有责任心的好干部。你身后有强大的经济支撑,造就你不贪不占。偶尔的私生活混乱,也消失殆尽。”
“作为一名官员,這两個致命缺点你全都规避了。仅凭這些,只要你坚持下来,一定会前程似锦。”
“即使你不是我陆临松的女婿,相信,你這块金子早晚会发光发亮。”
“厉元朗,好好和小晴過日子,要心无旁骛一心一意。你身后的两個女人我了如指掌,我希望你继续保持现有关系,不要三心二意。如果有一天被我发现你偏离轨道,那么,你和她们的下场将会十分艰难。”
“你選擇了白晴,无论你是真心還是被逼无奈,只要成为我的女婿,就要干净成一张白纸,尤其在女人方面,我陆临松眼睛裡从来不允许掺进沙子,這一点现在是,将来也是。”
陆临松這番话,深深扎进厉元朗的心田裡。
回想小本子上记录朱光辉的那件事,厉元朗不寒而栗。
做大事者,必须要有毫不犹豫、坚决果断的行为作风。
在大是大非面前,哪怕涉及到亲情,也要忍痛割爱,绝不留情。
他相信,陆临松不止是說說,真要惹恼了他,就像郑海欣分析的那样,朱光辉就是前车之鉴。
一念及此,厉元朗感觉到后背嗖嗖直冒冷汗,尽管房间裡的气温很暖和。
此情此景,他不需要表态,陆临松要看到他的实际行动。
见厉元朗一语不发,陆临松表情逐渐缓和下来,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慢悠悠问:“方仁和你谈了什么?”
厉元朗如实回答,“他问我想不想调动工作。”
陆临松满意的点了点头:“方仁即将外放,去安江省任一把手。在新的环境,他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你无疑是最理想的人选。”
“不過,這事需要等待,有合适的机会,他自然会操作的。”
放下茶杯,陆临松继续說道:“你和白晴的婚事要尽快办理,時間久了,难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厉元朗点头同意,“一切都由首长您做主。”
陆临松摆了摆手,“以后不要管我叫首长,一個显得生分,另一個,也不符合你我之间的关系,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免得别人会拿来做文章。”
厉元朗想了想,“是的,陆伯伯。”
“這就对了嘛。”陆临松面露欣喜。
接下来数日,陆家紧锣密鼓张罗着厉元朗和白晴的婚事。
白晴除了海向军一個亲弟弟之外,還有两個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
弟弟陆涛,从事科研工作。
妹妹陆霜,是大学讲师。
他们都已成婚。
自从五年前,陆临松的妻子因病去世之后,這对兄妹很少回来。
一個是工作繁忙,都有自己的家。
另外一個,貌似兄妹和陆临松关系并不亲密,偶尔回来一次,也都是尽义务走過场。
至于個中原因,白晴沒說,厉元朗也懒得打听。
婚事定在一個月之后的元旦這一天。
以陆临松的想法,想要白晴把家安在他這裡,反正房子足够大,有的是地方住。
但白晴截然反对,她考虑厉元朗的感受,如果那样,厉元朗岂不成了上门女婿,他是万万不会答应。
陆临松拗不過女儿,白晴就在京城繁华地段,看中一套别墅,楼上楼下加地下室,总共五百平米。
白晴不差钱,厉元朗這些年来倒是积攒了一点工资,全部拿出来只有区区十五万。
這对于上亿的房价来說,杯水车薪。
沒办法,這是他的全部家当,也是倾其所有了。
至于装修和置办家具等等事项,全由白晴亲力亲为。
因为厉元朗不可能在京城耽搁太久。
這期间,妹妹叶卿柔顺利诞生一個健康男婴,王家上下喜不自胜。
就连身体越来越差的王老爷子,得知王家第四代终于迎来男孩,高兴得破天荒喝了一小杯药酒。
按照厉元朗的想法,他和白晴這桩婚姻属于低调办理。
在拜州,他沒有告诉任何人。
但远在东河的旧友中,厉元朗只通知了一個人,就是季天侯。
除了他是厉元朗最好的同学加哥们之外,也算是介绍人,沒理由不說。
“什么?你要和白晴结婚了?”季天侯闻知消息,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婚礼定于元旦這天,到时候你和冯芸一起過来。還有,這件事就不要告诉别人了,我不想弄得太大阵仗。”
“元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個怎么成为夫妻了?”
季天侯并不知道水婷月遇害一事,别看发生在允阳市,毕竟距离乌玛县很远,消息闭塞。
况且此时的水婷月,由于父母关系受到牵连,早就消失在众人视线裡了。
当厉元朗将前因后果大致告知给季天侯之后,季天侯震惊程度绝不亚于八级大地震。
“乖乖,发生這么大的事情,元朗,你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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