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沒有炒菜?
這边然姐儿已经按照景恬的指示淘好了米,放进大锅裡。景恬根据自己之前的经验,還是用大碗做量具,放了水。扫了一遍厨房的家伙事儿,找到一個大大的竹屉。景恬把竹屉架在米的上面,再放上蒸水蛋用的两個小盆,加上锅盖。
陈良已经把灶火生的旺旺的了。
然姐儿也又洗好了一大盆蘑菇,各個品种掺杂在一起,看得景恬也很有食欲。
“咦?油呢?”景恬开始的时候沒有太注意,這会儿突然发现油這种炒菜的最基本的调料竟然沒有!她轻声问道:“然姐儿,知道大姑家炒菜的油放在哪裡嗎?”
然姐儿听了迷惑地眨眨眼睛,答道:“炒菜?烹食向来是或蒸或煮,用油做什么?”
“呃……”觉得然姐儿說得义正言辞好有道理,景恬一時間竟无言以对。
记得以前有一次高管访谈时,听某国企的一個部长闲扯,他說中国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已经有了书面记载的“炒鸡子法”,当时,着实让一众人等赞叹那位学识渊博。难道当时只是在吹牛不成?
景恬压下心中的疑惑,尴尬的一笑,决定這顿還是先炖杂菌了。
陈良明显已经熟练地get到了生火這一技能,厨房裡沒用多久就飘散起焖米饭的清香和蒸水蛋的香气,這让近期基本靠鲜核桃仁活着的景恬感到通身舒泰,每一個毛孔都贪婪地陶醉在食物本源的香气裡。
至于那一大盆杂菌汤,景恬觉得它们已经被那几颗青黄色的盐粒子毁掉了。
景恬添的饭菜并沒有花多少時間,基本上都是一块儿出锅的,然姐儿拿布子垫着端了蒸水蛋,景恬则用大勺子把焖好的米饭舀进一個大陶盆裡。村裡的人吃粮食一般都是用水煮成粥或者糊糊,尽管景恬說明了米和水的比例,可大姑先前焖好的米饭還是水多了些,都坨在了一起。
走在最后的陈良端着杂菌汤,却沒有及时往屋裡去,他先是动作轻缓地压了火,侧耳凝神听着什么动静,片刻后才恢复了憨厚的神色,端着陶盆离开灶间。
晚饭在孩子们的欢呼和长辈们的心疼中欣然结束,景恬凭借蒸水蛋和米饭這一美味的吃法,成功吸粉,俘获了大姑家几個孩子单纯的心。景恬不由得感叹,你们爱我爱得太盲目了……
景恬沒有跟弟弟妹妹们說在奶奶家听到的话,只是告诉然姐儿和自哥儿明早不用去隔壁干活儿了。陈良也沒有告诉景恬有人一路跟踪他们的事儿,只是在回他们的茅草屋时走在最后,随手将一小根包扎伤口的麻布條挂在土墙上支棱出来的一根木棍上……
各自怀着心事,景恬和陈良第二天都早早醒来,两人默不作声的洗漱一番,便一同去了隔壁宅子。
只有大堂哥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裡拾掇农具。隔壁也就只剩下這一個老实人了。
景恬走到大伯和大伯娘屋子的窗前,敲了敲窗框,冷冰冰地告诉她以后自己会想办法给弟弟妹妹们弄吃的,就不過来端朝食了。大伯娘或许是被扰了睡眠心情不好,竟然也沒有假模假式的客气几句,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景恬就权当她答应了。何况,她也不需要她们答应,過来只是告知她们一下,免得她们又去找弟弟妹妹们的麻烦,让人心烦。
尽管暂时不会真的撕破脸,但她也沒有那個耐心和這帮令人齿冷的所谓亲戚虚与委蛇。
陈良只是陪着景恬過来一趟,什么都沒說。
昨晚她们刚一回茅屋,大伯就過来找陈良了,景恬听到陈良答应了大伯十两聘礼的事情,只是說自己身上的伤還沒好,暂时沒法打猎,让给宽限三四個月。大伯坚持最多两個月,陈良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最终为难地答应。
所有那些龌龊的算计,在黑暗中达成一致,得到满足。到第二天即将破晓的时候,天空還是那么纯粹与深邃的深蓝色,一切似乎都沒有发生過。
小得儿還太小,需要充足的睡眠。景恬和陈良从隔壁宅子回来时,然姐儿和自哥儿已经洗漱完毕。景恬温柔地给小得儿掖了掖被子,帮他沾了沾小脸蛋儿上流着的口水,便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這是大家集体锻炼身体的第一天,一行四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积水塘岸边离村子稍远的草坡上。景恬阻止了陈良要带大家进山裡攀爬热身的行动。经過满山植物一夜的呼吸,這时山上的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极高,根本就不适合锻炼。
景恬在草地上带着大家做了两遍第八套广播体操,除了陈良之外的三個人就已经起了薄汗。随后她又给陈良和自哥儿演示了平板支撑、俯卧撑、立卧撑、各式卷腹等一系列健身动作,說這是男人的炼体之术,得每样做足一百個才算练成。起先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景恬能从陈良淡漠的表情中感觉到一点点嫌弃。可就在景恬演示各种健身动作的时候,景恬从他开始变得认真儿专注的表情中看出,他已经认可了這一套所谓娘亲传授的炼体之术。
她并不知道,此时陈良心裡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却不是因为這炼体之术的神奇,而是……
她看着陈良惊异的眼神感到有些得意,嘿嘿!别看這些只是21·世纪几乎人人都知道的基本健身动作,每一個都是很科学锻炼方法,分分钟震惊你這個古代人。
可是,這陈良学习能力也真的是很强啊,不仅记住了景恬演示的所有动作,而且每一個都做的很标准,咦?自己刚才做俄罗斯旋体了嗎?還有這背弓起身?蜘蛛弓步?难道是這個家伙自己举一反三想出来的变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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