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昂热：路明非会明白的
“所以你为了路明非竟然愿意背负违背血契的风险。”笔记本屏幕上的昂热有些意外地說道，“看来你也很喜歡那個孩子啊，古德裡安。”
刚刚报告完面试结果的古德裡安，本来忐忑地等待着昂热的斥责，沒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认可，或者說夸奖。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陈墨瞳好不容易梳理顺当的头发重新变得一团糟。
“校长，我只是不太希望那孩子错過卡塞尔而已。”
“真的嗎？”昂热失笑，“恐怕是担心我对路明非使用强硬的手段吧？”
“额……沒這回事儿。”心思被說破，古德裡安开始了拙劣的狡辩，但效果显然不太好。
“好吧，那就沒這回事。”昂热并沒有在這個话题上纠缠，问道，“陈墨瞳怎么看？”
古德裡安连忙說道：“诺诺……陈墨瞳认为路明非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
“至于剩下的具体信息，可能会寻找其他异人……也就是其他混血种势力了解。
“其实我不太明白路明非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另外，路明非似乎对我們要求先他签协议非常不满，所以拒绝了我們的邀請。”
“這并不难猜。”昂热叹了口气，“他参加面试显然是为了確認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有异能，而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他也知道卡塞尔培养的是拥有异能的人。
“至于拒绝我們的邀請，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這么多年他過得并不好——就像很多流浪混血种一样，他很孤独。
“我现在反倒觉得他真的觉醒了。”
“为什么？”古德裡安不解，“您昨天還推测他沒有觉醒。”
“哈哈哈。”昂热笑着耸耸肩，“因为我也犯了傲慢之罪啊。他是S级，所以我也以为他觉醒的动静会很大。
“可是血统测试的结果告诉我們，有一些混血种觉醒时非常平静，但无论是平静還是疯癫。
“他们通常都会在幻象，也就是灵视中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路明非应该是看到了那個理想中的自己，然后成为了那個理想中的自己。
“就像陈墨瞳所說的，他已经完成了心理学意义上的‘弑父’，但這個過程并不彻底。
“他对卡塞尔的拒绝，更像是一种对父母的逆反心理。
“這并不奇怪，毕竟路麟城和乔薇妮夫妇這么多年沒见他，他心裡有些怨气也是应该的。
“沒人能够在所有情况下都保持冷静，尤其是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时候。”
“逆反心理嗎？原来如此。”古德裡安闻言非常认同昂热的看法，随后担忧地說道，“您看起来并不意外，可路明非已经拒绝了。這样的话，我們就会错過一個S级学员。”
屏幕上的昂热看着古德裡安，笑了起来，“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你的职业生涯了？”
古德裡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了，我只是开個玩笑。”昂热摆摆手，“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害怕，照我的意思直接把路明非绑到学校就行了。”
古德裡安懵了：“這样岂不是会放大路明非的逆反心理？”
昂热的计划几乎是在《亚伯拉罕血契》上反复横跳，但昂热有這個资本。血契虽然严格，但也要看对谁。
昂热既是世界上最强的屠龙者，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而卡塞尔学院或者說秘党，是现存最强的混血种势力。
所以昂热偶尔挑战一下血契，其他人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打不過他嘛。
但這個计划明显会激怒路明非。
古德裡安本以为昂热這么重视路明非，也会在意他的感受。
可现在看来，昂热似乎并不在乎路明非的看法。
“古德裡安，路明非现在只是個孩子，一点也不成熟。”昂热脸色平静，“卡塞尔学院是世界上最好的屠龙学校，他是天赋异禀的混血种。只要他到了卡塞尔，自然会明白這個道理。”
“這……”得到這样的回复，古德裡安终于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昂热确实沒有那么在乎……或者說根本不在乎路明非的看法。
他迟疑了一会儿，還是選擇了开口：“可是路明非已经說過厌恶我們這种‘傲慢’，這样岂不是……”
剩下的话他沒有說完，但他知道昂热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昂热能够关注一下路明非的感受。
如果连同类都忽视自己的感受，那该有多么绝望啊？
“看来你真的很关心路明非。”昂热叹息，随后语气坚定地說道，“但是……古德裡安，你应该明白我們的事业并不只是为了我們自己。
“路明非是S级混血种，他注定不凡！
“即便沒有路麟城和乔薇妮的委托，卡塞尔也不应该错過這样的好苗子。
“难道你觉得世界上還有比卡塞尔更好的屠龙者学校？”
“可這样对路明非是不是太残酷了些？”古德裡安叹息，“以前我和曼施坦因至少還有得选。”
“是啊，你们根本沒听完就直接签了协议，然后去食堂大吃特吃。”昂热毫不留情地拆穿古德裡安，“好了，路明非的事你暂时先放下吧。
“E国那边有一個优秀的混血种需要你去面试。诺玛已经为你订好了机票，今晚就出发。”
“那路明非這边怎么办？”古德裡安忍不住问道，“难不成那边的也是S级混血种？”
“你当S级混血种是大白菜嗎？是一個A级血统，而且血统特殊，具体资料诺玛会发给你。”昂热沒好气道，“至于路明非，距离高考還有三個月，暂时不用急。
“而且异常事件处理部门正在关注他，我們需要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行。”
见昂热已经有了计划，古德裡安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行了，就這样吧。”昂热挂断通信，对着办公室裡的投影仪喊道，“诺玛，行动进行得怎么样？”
一個淡蓝色的少女投影缓缓浮现，正是诺玛。
“安排的专员全部完成任务，在其他主要城市引发无害异常事件共三十二起，已引起异常事件处理部门的注意。
“唯有路明非所处城市的任务尚未开始，雷蒙德专员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昂热点点头：“那就让他开始吧，注意不要引起路明非的注意。”
诺玛微微鞠躬：“您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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