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根本不明白這意味着什么
路明非坐在会议桌旁，脸色平静地看着如临大敌的卡塞尔面试团队。
就在刚才，他在猎人網公布了龙族的信息，帖子中简单描述了一些龙族的名词与现实事件的对应关系。
之所以選擇猎人網，是因为猎人網的註冊用户大部分都是混血种。
他们并不知道多少關於龙族的信息，但或多或少都接触過与龙族有关的事物，甚至還有极少数觉醒了言灵。
這批人对龙族信息的接受度很高，不会受到太大冲击，是非常好的消息缓冲载体。
在猎人網公布龙族的存在，既满足了打破《亚伯拉罕血契》的要求，又不会对现有的人类社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說起来路明非還要感谢卡塞尔学院的数据库，让他知道猎人網并不在诺玛的控制能力之内。
“明非，你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道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嗎？你对卡塞尔有任何不满都可以說，但你不能开這样的玩笑！”古德裡安教授痛心疾首地看着路明非，脸上写满了不解。
路明非：“古德裡安教授，谢谢你的提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不，你根本不明白！”古德裡安怒斥道，“赶快把帖子删掉！我可以给昂热校长打电话，他可以救你！”
路明非微微一笑：“我正在等他的电话，毕竟他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是能够做主的人。”
“路明非！”古德裡安无奈地喊道，却被一旁的陈墨瞳拉住。
“路明非，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嗎？血契并不仅仅是协议上写的那么简单，你现在的行为是对所有混血种势力的挑衅。”陈墨瞳一脸凝重地提醒。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關於路明非的所有推测都错了，也不知道路明非到底为什么這么做。
但她知道路明非在拿生命开玩笑。
古德裡安吼道：“诺玛，联系昂热校长！”
“教授，已经晚了，校长肯定比我們先收到消息。”陈墨瞳叹了口气，看向路明非眼裡满是无奈，“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個混血种势力嗎？哪怕是卡塞尔也不可能与所有混血种为敌。
“当你发出這個帖子的那一刻起，事态已经不受你控制，也不受卡塞尔控制了。
“除非昂热校长现在就派人把你绑去学院，否则沒有任何人可以保得住你。
“他们会……”
“他们会一边斥责卡塞尔学院知法犯法，一边派人来追杀我。”路明非打断了陈墨瞳的话语，“只要将我的罪名坐实，就可以打击卡塞尔的威望，争取更多關於‘屠龙’的话语权，从而在這项永远无法停歇的战争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又隐藏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
“他们怎么可以這样！”古德裡安突然反应過来，连忙朝着路明非喊道，“明非，快，快跟我們走！我們在這裡有分部，他们可以……”
“古德裡安教授，你太幼稚了。”路明非打断道，“接受事实吧。
“违背血契的后果并不是造成什么无法判断的恶果，而是引起‘屠龙者’们的不满，因为這动了他们的蛋糕。
“在对普通人类的态度上，他们和龙族并沒有区别，他们并沒有将普通人视为同类。
“也许在一开始，他们是为了争取人类的自由而战斗。
“可现在，這场名为守护的战争已经变味了。
“传承下来的屠龙者们确实在和龙族战斗，但他们也不介意在這個過程中取而代之。
“在那之后的世界，人类的定义权可并不在人类手中。”
古德裡安下意识就要反驳：“明非，卡塞尔不是這样的！我們……”
“教授，别說了。”陈墨瞳拍了拍古德裡安的肩膀，“现在争论沒有意义。”“不错，争论沒有意义。”路明非点点头，看着陈墨瞳的目光带着几分赞赏，“我之所以還在這裡，只是想和混血种的代表聊几句而已。”
“可你也是混血种！”
一個低沉的声音从笔记本传来，同时屏幕上出现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只是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古德裡安惊喜地叫道：“校长！”
“你们都出去吧。”
虽然昂热尽量控制着說话的语气，但在场的人還是听的出来那下面压抑的愤怒。
“是。”
三位学生立刻转身离开，只有古德裡安還留在原地。
昂热再次开口：“古德裡安，你也去。”
“校长，路明非他……”古德裡安迟疑片刻，還想为路明非争取一些什么。
昂热皱眉：“不要让我說第二遍！”
“是。”古德裡安无奈地看了路明非一眼，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一时陷入了寂静。
路明非和昂热隔着电脑屏幕对视着。
一個面带微笑，神色淡然。
一個一脸凝重，神色阴沉。
過了好一会儿，路明非率先打破沉默：“你好，卡塞尔学院的昂热校长，或者說秘党的现任领袖。
“很抱歉，陈墨瞳学员很聪明，提前让诺玛封锁了部分权限，我沒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昂热沉默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
路明非：“我要结束這场混血种之间权力的游戏。”
“可你也是混血种！”昂热第二次說出了這句话，试图提醒路明非自己的身份。
路明非笑了：“昂热校长，弱者才被人定义。”
“难道你现在不是弱者？”昂热也笑了，他气愤地看着路明非，眼神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路明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時間会证明一切，我保证這個時間不会太长。”
昂热一愣，显然沒想到路明非会如此冷静。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說道：“我以为我对你很了解，现在才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
他看過這十几年来所有的监视记录，却发现任何记录都无法和眼前這個少年联系在一起。
“我对你所知也不多，這很公平。”路明非說。
昂热叹了口气：“能說說为什么選擇卡塞尔嗎？
“你明明已经准备去找其他人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加入卡塞尔又故意违背血契？
“与其說你想泄露龙族的秘密，不如說你是在向卡塞尔挑衅。”
“终于有人问到了這件事。”路明非說，“你可以问问执行部资深专员雷蒙德，他的代号是B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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