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危机
“不是,我不知道啊……”路明非赶紧对源稚生說:“组长,你有能用的钞票嗎,出来我還你啊。”
哪知源稚生突然换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他:“啊?你不是說你在九龙城寨只吃霸王餐嗎?亏我還想把刀卖给你。”說完還有意无意晃了晃自己腰间暗红鞘的日本刀。
光头這会儿也注意到了源稚生的刀,他倒有几分眼力,一看便知這刀不是一般货色,随即狞笑道:“小朋友喜歡吃霸王餐是吧?那我請你吃個够咯。”
光头說完,身后三個男人立马上靠近路明非二人,堵住了他们逃跑的空间:“两位,請吧?”光头往收银台后面的小房间指了指,微笑着对源稚生說:“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刀我們先帮你保管一下,聊完天再還你,如何?”
也不管源稚生同不同意,身后的一個男人便上前解下了源稚生腰间的日本刀,推搡着二人进了房间,還搬来了两张椅子。
房间裡挂着一盏刺眼的白炽灯炮,墙壁上有几道不明显的暗红色痕迹,一旁的木架上挂着几條意义不明审美不明的铁链和一副拳击手套,光头随手脱掉上衣露出了一副结实的肌肉,一边戴着手套边示意三個小弟退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两位,坐。”光头指指刚搬进来的两张椅子,做了個請的手势,看着路明非二人老实坐好。
“我這個人呢,是最讲道理……”光头嘴裡說着儒雅随和的话语,戴着拳击手套的左手却突然一记直拳,朝路明非的面部击打而来。
路明非沒有动,他就這么眼睁睁地看着比沙包還大的拳套离自己的鼻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這是因为一旁的源稚生先动了,他咻的一下起身,右手以勾拳姿态在路明非鼻骨骨折前狠狠击中了光头的小腹,這一拳精准的命中了那個部位的神经节,光头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躬着身子倒在地上,剧痛让他连惨叫的声音都沒能发出。
這回路明非的动作倒是很快,他赶紧跑到房间角落找来一條還在滴着水的恶心抹布塞进了光头的嘴裡,又用现成的铁链把他绑在了为自己二人准备的椅子上。
看着上身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光头,源稚生低声问路明非:“我不太擅长审人,要不你来?”
“组长,我纯洁的像只小白兔,怎么懂审人啊?”路明非把刚刚碰過抹布的手在光头的裤腿上擦了擦,說道。
“唉,算了。”源稚生拍拍光头的脸:“怎么样,能听清我說话嗎?”
光头摇摇头,又点点头。
源稚生见状,向路明非使了個眼色后,从怀裡掏出了一本黑色的证件,飞速在光头眼前晃了一下,开口道:“いいか!私は国際刑事です、あなたたちのかしらは人身売買事件に関連して、具体的な情報は今すぐ俺に言ってくれ!”
路明非立即翻译道:“听好了,這位是国际刑警,你们的老大……就是管這裡的红棍,他涉及一桩人口买卖事件,你现在赶紧把關於他的情报告诉我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白了沒有!”
见光头老实点头后,路明非扯出了他嘴裡的抹布。
沒想到這個光头居然還有几分胆色,他“呸”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痰,用粤语大吼道:“噶佬,拿驾照骗我,*@#*%!”后面還带了些常看TVB电视剧的路明非也听不懂的话,想来是在骂人。
在光头的期盼的眼神中房间的门居然真的打开了,肯定是门口的小弟们听到了他的动静,赶回来救人了!
可惜的是三個小弟虽然到了,但却是被人像三條死狗一样一個個丢在了他脚边,生死不知,紧随着三位小弟到来的是楚子航,他把手裡那暗红鞘柄的日本刀丢给了源稚生:“要快点,這條街上的黑帮很多。”
“干得不错,楚君。”源稚生颌首,又指着面如死灰的光头问路明非:“他刚刚說什么?”
“源君,他骂你是日本鬼子,拿本驾照骗他,真以为他跟你一样蠢啊!”路明非恳切地翻译道。
“妈的。”源稚生骂了一声,反握住长刀的刀鞘,将刀柄捅进光头的嘴裡,狠狠地用力一搅。
光头听见了自己上口腔所有牙齿崩裂的动静,不亚于刚刚那一拳的剧痛感袭来,满面横肉的大脸扭曲着,大口的胃酸从嘴裡喷出。
“告诉我那個红棍的所有情报,如果不說,我会继续敲碎你的下排牙齿,還是不說就切掉你的所有手指,把你变成哆啦A梦。”源稚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光头,一旁的路明非想起哆啦A梦那对圆圆的手,不禁打了個寒颤。
“我只系四九,乜嘢都唔知嘅啊!”光头惨叫道。
“他說他就是個马仔,什么都不知道!”路明非說。
“我叫你讲国语!”又是一刀柄,這回光头嘴裡的牙是真的一颗不剩了。
“我只知道他骗别人他大陆来的,平时都带着口罩……”光头這回学乖了,但不知道是因为太痛還是沒了牙齿不习惯,话讲出口含糊不清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大陆来的?”源稚生问。
“他粤语說得很好,但骂人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用那种卷舌音的语气施压,我以前去過新宿的歌舞伎町,只有日本的黑道才会用這种语气說话。”
“他今天不用坐馆?”
“不用,据說每周四他都在龙津道顶楼的出租屋裡看一整天碟,从不出现。”
“很好,感谢你的配合。”源稚生一脚把光头连人带椅子踹飞到了墙上,回头自己的两位组员說道:“先走吧,這裡不是說话的地方。”
“咱们现在去龙津道嗎?”路明非說着,边顺手去拉小屋的铁门,开门的刹那,他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咔嚓”声。
“小心!”楚子航脸色一变,一把将路明非推开,但铁门却還是因为惯性的作用被带开了一條小缝。
一條漆黑的枪管伸了进来,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楚子航的腹部绽放出一朵狰狞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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