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失踪(一)
恺撒径直来到窗边低着头环顾四周了,立刻发现床边有一個漆黑的长條形箱子,边角处還粘连着少量泥土。
“這裡面就是炼金武器?”路明非上前检查,发现箱子的开口处已经被暴力破坏了,他看向恺撒问道:“开不开?”
“开。”恺撒也蹲下身子,翻起了他脚边的那只粉色行李箱。
“裡面已经空了,看大小,原先收纳的是一把刀剑类武器?”路明非用手轻轻拂過箱子内部的黑色海绵,比划着大小。
“是一把明朝时候打造的绣春刀,郑和第五次下西洋时曾抵达過索马裡,学院推测应该就是那时留下来的。”恺撒仔细地翻着身前的行李箱,裡面有不少女性的衣物、化妆包以及随身用品,毫无疑问箱子的主人是苏茜。
“老大,看样子情况不妙啊。”路明非嘬着牙花。
恺撒起身走到了房间外,重新推门走了进来,手裡拿着一张“請勿打扰”的蓝色塑料牌:“苏茜打开房门时,应该并沒有发现房间内的异象,她挂好了牌子然后关门入内。”
“走到床边时,她突然察觉装有炼金武器的箱子被什么人撬开了。”恺撒先是走到床边,又缓步靠近窗户,一把拉开了半掩着的白色窗帘:“她下意识地打开窗户,這個房间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酒店的后门,应该是特意選擇的。”
路明非也来到窗边,酒店后门正对着一條小路,不远处還有两條相邻的小巷:“苏茜看见了偷走绣春刀的人?”
“未必。”恺撒摇头:“苏茜的手机被随手扔在行李箱裡,我仔细检查過了箱子的内部,只有几枚零散地弗丽嘉子弹,沒有找到枪械。”
“她应该是刚到酒店,所以選擇了马上拨打了自己還未走远的保人的电话,要求他带自己出酒店。”恺撒指着敞开的行李箱說:“她一边拨通电话,一边从箱子裡拿出了自己的配枪,整個過程非常匆忙,她甚至沒有诺玛向求助。”
“這不合理,苏茜只是学生,在這种情况下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求助学院,而不是一個人单干。”路明非摇头,他觉得自己還挺了解苏茜的,她是那种做事很有规划的女孩,学院对他们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在任何时刻都要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最优先,因为他们只是大一的学生,而不是执行部的冷酷专员。
“仔细看那裡,路明非。”恺撒用手指向距离酒店后门不远处的一條小巷,小巷口大概围着七八個穿着索马裡当地服饰的居民,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她确实沒有必要为一把炼金武器拼命,但如果有人死了,那就不一样了。”
“在来的路上我观察過,索马裡人对枪击事件的敏感程度很低,围观人数基本在五至八人间不等,现在的人数正符合條件。”恺撒淡淡地說:“苏茜很可能听到了枪声,甚至目睹了一起枪击案的发生,所以……”
路明非立刻把头探出窗外,這面墙正下方的灌木丛中有轻微凹陷的痕迹:“该死,她直接跳下去了!”
“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只要能借助墙面作为缓冲,這個高度对混血种来說不算什么。”恺撒拿出了手机,通過诺玛转接至学院的专线,在這次行动中专门有一條线路24小时为恺撒小组服务。
“這裡本部。”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曼施坦因教授的声音。
“這裡是恺撒·加图索,我們已经抵达摩加迪沙,有突发情况。”
“請說。”
“目前小组成员苏茜下落不明,請指示。”
……
美国芝加哥,卡塞尔学院本部。
现在是美国時間的凌晨四点,图书馆二层中央控制室,灯火通明。
曼施坦因站在巨型3D投影前,5米高的虚拟地球悬浮在他面前,随着他轻轻挥手,地球会迅速地转到他要看的位置,這种感觉就像是神在摆动自己的造物,令人有纵横挥斥、权力在握的快感。
可曼施坦因一点都不享受,他看着幽蓝色‘地球’表面的几处闪耀红光,轻微的警报声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沒有人希望在凌晨四点听到這些恼人的动静,但曼施坦因作为今天的值班教授,他沒得选。
本来還有古德裡安和施耐德和他作伴,但他们一個偷偷跑去睡觉,還有一個借口修改论文溜了,這裡主事的人只剩下他一個。
“教授。”一名金融专家递来一份报表,压低声音說道:“索马裡海盗劫持了沙特阿拉伯的‘天狼星’号油轮,船上的货物价值超過一亿美元,目前海盗方面提出了一千万美元的赎金要求。”
“油轮?那跟我們有什么沒关系?”曼施坦因不解地看着金融专家,今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先是芝加哥市区内发生了疑似混血种造成的枪击案,再是装备部那帮疯子因为炸弹实验,在校园内引发了一次小型地震,還让他差点摔倒。
“学院在上個月跟沙特方面有過一次交易,那艘船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货物属于学院,其中還有不少需要低温封存的龙族相关文物,美国方面正在跟海盗们进行谈判,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可能会是一场拉锯战……”金融专家面色凝重:“如果谈判破裂,我們将蒙受巨大损失,船上的很多东西对于我們正在进行一系列的龙族相关研究来說,是无价之宝。”
“那就派我們的谈判专家去谈!”曼施坦因无奈地拍着自己的脸:“索马裡的那帮海盗可能会为了省电而关闭船上冷库的电源,见鬼,他们根本就不懂那些东西的价值!”
“教授,我是金融部门的,谈判部门不由我管……”
“那现在谈判部门归你管了,直到天亮之前!”曼施坦因咆哮道。
“教授……”大厅中,女接线员的声音又想起了。
“什么事!”曼施坦因甩开了金融专家,走向接线台。
“诺玛收到了来自索马裡首都摩加迪沙的通信請求,申請人是恺撒·加图索。”女接线员望向曼施坦因,视线不自觉飘向他那颗宛如灯泡般光洁的秃头:“恺撒小组沒有执行部专员带队,小组中资历最老的是恺撒·加图索,二年级学生。”
“我知道,那個该死的学生会主席恺撒,圣诞节用啤酒把泳池冻裂的就是他,快帮我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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