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丑角
“嗨嗨嗨。”上杉越心想自己這是遇到同类了。
什么是同类呢?
同类大概就是能嗅到和自己一样气质的家伙。
大概大家都挺骚的吧,都是那种可以面不改色在各种舞会上表演自己的家伙。
“你当初在日本這裡当影子天皇的时候,几個老婆啊?”守夜人挤挤眼,“她们都怎么样啊?你感觉。”
要是换個庄重点的人說不定就愤怒起来了,心想着這老小子在說什么呢?
上杉越当然不是所谓庄重的人,可是性格再跳脱对于這种問題還是哑口无言。
“嘿,你這种問題问的。”好在昂热及时制止他的话语,可下一秒问的問題也同样震撼。
“你哪個老婆最棒啊?是不是因为都不漂亮,所以才被你弄死的。”
上衫越再也忍不住了,“喂喂喂,老先生们,我們来這裡的目的不是去找船嗎,不要再讨论我那些被家族派来的妻子们了。”
這裡是渔港的深处,大船平静着,气笛不再旋转。
早在末日爆发的那一刻开始美国海军。就已经舍去了横须贺海军基地,第七舰队全部逃难似的,来到了日本搭建的防御工事裡。
而海军基地還有着那些战舰。
昂热說這兴许可能是离开日本的契机。
现在正是夜幕的时刻,渔港中有着赤金色的光。
“不要对和他们对视,這种生物有着极强的反应能力。”昂热低声道,“当然肯定最后還是避免不了有一场恶战的,但是尽量晚点吧,不要把体力消耗到不必要的地方。”
人鱼在世界各地都有传說,而在日本的传說裡是最著名的几种神怪之一,但是日本的人鱼与欧洲人鱼并不同类,欧洲所說的是美丽的人鱼。
她们的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却是冰冷的鱼尾,把性感的上半身露出水面,用妩媚的歌声引诱海员,趁机把他们拖到深海去淹死。
而在日本的人鱼连所谓上半身的性感都不具备,相貌无比丑陋眼珠暴突,嘴裡布满尖牙的牙齿,胸前甚至有鸡冠似的红色肉褶,细长尾部更像是蟒蛇。
据传闻,人鱼的骨和脂肪都可以入药,身躯千年不朽,即使割下来埋在泥土裡,千年后挖出来能像是最新鲜的蓝鳍金枪鱼,又那样鲜嫩吃下人鱼肉的人,有的能长生不老,有的会异变成怪物。
在古天皇二九年渔夫曾在捕船捕获過人鱼,宽政十二年大阪西堀附近又钓起了人鱼肉体,很多人都见過那條人鱼肉体,史书上记载它的叫声就像是婴儿啼哭,考古学家還曾从平安时代的古墓中挖出過人鱼形状的木乃伊。
其实這种生物就是龙类基因与海底生物基因的混杂。
昂热闭着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海风在耳边流淌。…
他能感受到当驻防在這裡的美国军队遭受人鱼群袭击的时候,就像是一场地狱。
在那些残暴的人鱼群裡,它们肆意的虐杀所有活物,等它们爬過第一道防线就可以享受到人类的血液。
是地狱之门洞开之时的景象。
不過昂热暂时沒有這种心情了,他往后面对自己的两位老伙计叮嘱着:“這次我們我們的目标就是要搞一艘战舰出来,我們得赶紧回到卡塞尔学院..”
就在昨天他们与卡塞尔学院,好不容易获得的联系又被切断了。
显然不是他们這边出了問題,而是卡塞尔。
“不是我說,昂热..你要送死为什么要叫上我?”上杉越严肃道,“且不說现在還能不能启动所谓的這些战舰,就算能够让其在大海裡行驶,過不了几分钟,我們就会被海底的怪物弄死。”
他被昂热叫過来显然不是自愿,而是妥协。
因为昂热說自己知道该怎么调调和你和你那三個孩子的关系。
上杉越当时当然是不屑道說笑话,老子和自己的孩子還要你调和。
可他最终還是来了,真是個嘴硬的家伙。
不過理由其实沒有那么简单。
“那不必担心,我的老伙计是個炼金大师,兴许比他祖宗還厉害。”昂热拍拍上杉越的肩膀,示意不用太害怕,“幸亏他這次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炼金术的材料,否则我們還得收集一番。”
“昂热,你這說的什么话。”副校长很不满,“我肯定比家族那些祖宗牛逼啊。”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這家伙能說出来了。
“炼金术牛逼有什么用啊?总不能制造個炼金大炮,把海上的东西全部弄死吧?”上杉越懵逼了。
日本歷史上也不是沒有什么炼金大师,在作为影皇的时候,他也曾接见過不少炼金大师,而最多的也不過是给他打造几柄刀剑罢了。
当然,什么东西都会有差距,炼金大师也有。
弗拉梅尔這一脉是這個世界上,人类所能达到炼金术的巅峰了。
再過界..就只剩下炼金之王的领域了。
“事实上炼金术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可以把我們伪装成和它们一样的家伙。”提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副校长难得认真起来。
只不過他那個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实在是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海浪无声冲涌在礁岩上,黑色潮水不断翻涌。
“我們時間不多,应该只有几分钟。”昂热沉声說起计划,“伙计们,准备好了嗎?”
上杉越沒說话,心裡已经开始紧张了。
他握紧了身后的几把刀剑,那些古物都是足以被列为在博物馆珍藏的东西。
副校长在這种关键时刻還在吐槽着昂热,“不是我冒犯,你說這种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动画片裡面的人物說123,
go.”
這种粗枝大條,让上杉越都有些不能忍。…
昂热沒有搭理這种玩笑话,轻轻看向不远处。
一瞬间极致的爆炸就掩盖了周围的地貌。
潮水爆炸声,哭声交杂混杂,在一起那种与其說是哭声,不如說是地狱裡的鬼魂们聚集在一起唱歌。
而且唱的歌還是极其浑噩。
沉默的声音传到了這裡,仿佛有着上千万人围绕着他们,敲响了那种令人战栗的木梆子声,幻觉如同深藏在脑海中的种子,在梆子声的催促中破壳而出,飞速生长。
风间琉璃再一次看到了那口井,一眼望不到头,就像是永远也无法冲破的困境。
“不,稚女!”源稚生大吼道,他知道当這种生意,一旦在在他们這裡响起,首当其冲的就是稚女。
难道說那個恶魔還沒有死,难道他悄悄的尾随着他们?风间琉璃无法抵挡這种梆子声,当他无法行动的时候,一切就完了。
源稚生很清楚以他的能力,想要做什么事都可以很简单的做到。
风间琉璃狠狠的咬破舌尖,滋啦着血从嘴唇滑缓流下,可是根本沒有用。
即使是来源于肉体的刺激,可精神上的疼痛远比肉体要恐怖的多。
他的魂灵摇摇欲坠,仿佛小树苗在狂风暴雨之夜,点点陨落。
他止不住的颤抖,身体紧的就像是一张绷到,极致弯弓垂死的身体裡发出巨大的力量。
但是那力量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就像是发了癫痫的病人那样,口吐白沫,瞳孔在金色和黑色之间变化,仿佛两盏金色的灯在黑暗中幻灭。
所有人都清楚赫尔佐格已经死了,他们想的那個恶魔也不過是妄想。
在哪?在哪?源稚生心裡就只剩下這個念头,身体不断摇晃,眼睛如同被神灵附着,在黑夜裡燃烧。
他不想再失去了,因为失去毕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
這种巫毒诅咒一样的梆子声,一旦放出来就会像是巫毒娃娃那样。
在非洲部落裡巫师用這個把把诅咒某個人,他们用稻草和古兽做成娃娃,把某個人的头发也编织在那個娃娃的身体裡,用受害者的鲜血滴进去作为娃娃的心。
从此无论那個人逃到天涯海角,巫师都只用摆弄娃娃,就能控制那個人的身体。
听上去很玄幻,就像是玄幻裡面的所谓蛊毒一样。
当然這不過只是一种比喻,把娃娃比作梆子声。
而现如今又是什么人把這個娃娃抓住了呢,成了第二個玩弄他们命运的人。
不,或许這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玩弄着赫尔佐格的命运,也玩弄着他们的命运。
自始至终他们都沒有摆脱過命运的捉弄。
乌鸦听到這個声音也察觉到了什么,赶紧把自己的身体从被掩埋的地方抽出来。
“赫尔佐...”他刚想怒骂赫尔佐格你個傻逼到地狱也不安份是吧。…
可是嘴角裡全是鲜血的味道,肺部已经不能提供他呼吸所需的东西了。
但乌鸦就是站起来观察四周,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蛋把這种声音放出来的。
死对于他来說从来就不可怕,他只是心疼自己的老大。
他们不够强大嗎?是因为弱小嗎?他们已经足够强了啊,哪怕是龙王他们也会尝试着去击败他,但是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名为死穴的弱点。
而强大到堪比次代种的风间琉璃的死穴,竟是這样一种声音。
突然..源稚生的眼睛亮了,他看见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有着一個戴着面具的人。
对,他的手上正是那個让自己弟弟痛苦的梆子。
源稚生毫不犹豫举起蜘蛛切,双腿像炮弹一样利刃出击。
只需要一秒一秒足以,他就能切一下那個面具人的头颅,解决所谓的梆子声,使痛苦不再成为其养分。
事情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血线如弹飞的切线切开,那是浓腥到无比的血液。
其肢体也刹那间滑落,面具人沒有任何的反抗,就這样诡异地死去。
面具人头掉落,借助月光,源稚生总算看清楚了那個面具。
他愣住了。
与其說是面具,倒不如說是脸谱更贴切。
作为少家主,他知道的东西是很多的,像是中国那边的一些习俗,他也是明白的。
這是所谓的“丑角脸”。
特点是在鼻梁中心抹一個白色豆腐块,以漫画手法表现人物的喜剧特征。
可现在,在月光下,這個丑角脸竟是显得如此嘲讽。
就好像是在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所谓命运這個东西就是因为不可以逆转才叫命运。
命运命运,命中注定。
而且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梆子声远未消失,甚至是变得越来越大。
房屋上借着月光,黑影此起彼伏。
很明显,不用再多想。
“影武者技术”這五個大字浮现于源稚生的脑海裡。
风间琉璃缓缓站了起来,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些天来,他一直是源稚女的风间琉璃。
什么叫做源稚女的风间琉璃呢?
就是保持着源稚女山间少年的本性以及风间琉璃的力量。
但是在這种梆子声的敲打之中,风间琉璃的人格接受了召唤,再度接受恶鬼占据自己的身体,沸腾龙血正在体内灼烧。
在這种梆子声中,所有幸福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哥哥,快走啊。”风间琉璃轻声說。
无论是哪個人格他都已经沒有再怨恨源稚生,因为毕竟是他最爱的哥哥。
况且一切一切,不過是大家遭受命运的摆布。
他的身体颤抖,一边走一边嘶吼,时而痛哭,两种不同的灵魂在他身体裡苦苦挣扎。
黑影发出嘶嘶的声音,似在冷笑。
也可能是嘲笑,毕竟就在他们即将越過命运枷锁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是真正的结束。
风间琉璃一遍一遍喊着快走..快走啊,直到脸上出现完全陌生的感情。
源稚女的人格被压下去,爱着哥哥的风间琉璃人格也被压下去。
从此,只剩恶鬼。
可是源稚生還是沒有动,他只是静默的站在屋顶之上。
他不想再逃了,如果现在逃跑的话,弟弟又会被什么人所掌控嗎?
他才不要,即使是一同奔赴死亡那也足够了,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不想再去寻找弟弟了,暂时的撤退也是枉然的。
风间琉璃近乎是在刹那间,挥舞着长刀,在灵魂的嘶吼间接近了
他挚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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