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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后半段有修改)

作者:鱼不柒
许又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好想放弃。

  這都是什么台词。

  尬到头皮发麻。

  系统:【加油哦。】

  许又委婉拒绝:我今天是小娇妻。

  统子教母异常好說话。

  【那就当霸总对你說過這句台词,该你主动了。】

  许又安详闭眼。

  嗯,我什么也沒听到。

  就是无论如何都很难入睡。

  還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那时刚和林寂野做同桌沒多久。

  因为校草和校花争霸赛。

  两人经常被人调侃。

  具体话术是。

  “林校花要小心隔壁老王哦。”

  每次這個时候林寂野都会羞恼的看她一眼。

  许又当时還觉得。

  林寂野這脸皮太薄了。

  但转念一想。

  他都能舍下脸面去男扮女装,也不像是個脸皮薄的。

  许又就觉得,林寂野应该是不喜歡被开這种玩笑。

  高岭之花,不需要感情。

  于是。

  在又一次被人這么调侃的时候。

  许又就严格制止了,“隔壁老王要和她最爱的学习双宿双飞,請不要再开這個玩笑。”

  同学震惊。

  “你都已经是第一了,再双宿双飞,岂不是要学梁祝化蝶?”

  许又:“那不是很浪漫嗎?”

  同学无语片刻,眼神骤然一亮:“哦呦,林校花不开心?”

  许又蹙眉。

  “能不能去学习?”

  同学撇撇嘴說好吧好吧。

  许又回头安抚林寂野:“如果你觉得玩笑不舒服,一定要說出来。”

  林寂野抿唇。

  为了避免让林寂野尴尬,许又:“這种玩笑大家都不会喜歡的,我們要一起抵制。”

  林寂野沉默了会儿。

  “你也讨厌嗎?”

  许又谈不上讨厌不讨厌,只能說无感,但为了让林寂野表现出认同感,她坚定点头,“当然。”

  林寂野又沉默了。

  過了会儿,“是讨厌這种玩笑,還是和我开玩笑?”

  许又很茫然。

  這两者的侧重点很不一样。

  ……林寂野,好像很敏感。

  她不会是觉得她在嫌弃他吧?

  许又心想。

  敏感的青少年确实会因为一点小事,觉得别人不喜歡自己。

  她曾经在江镜家玩的时候也很拘束。

  江镜随口一句话。

  她都要揣摩一下具体内涵。

  虽然后来就学会左耳进右耳出,但沒学会之前,和江镜相处都很难過。

  许又不自觉对林寂野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感。

  “曾经有個小女孩,她也会敏感,后来她学会了放下,生活就非常轻松。”

  林寂野语气冷淡:“放下什么?”

  许又非常有哲理:“所有。”

  “所有一切,你都可以放下,這样你就超神了!”

  前桌听到后扭头接话,“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许又瞪了他一眼。

  前桌立刻在嘴边做了個拉拉链的手势,转身趴桌子上继续学习。

  许又:“嗯,我刚才的意思是,你不要再担心這种玩笑,不会再有了。”

  林寂野语气很冷,“即便有,又有什么关系?我超神了。”

  许又:“?”

  林寂野似是恼怒:“我学会放下了。”

  许又大为震惊:“這么快就学会了?怎么做到的?”

  林寂野垂头做题。

  “因为超神,所以学的快。”

  许又不知道为何。

  莫名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但很快又觉得這是自己的错觉。

  高岭之花怎么会阴阳怪气呢?

  而且林寂野的学习能力那么强,肯定是错觉啦。

  她真挚感叹,“你好厉害,我学了很久才学会的。”

  林寂野:“……”

  他抬头看了许又一样。

  那個眼神复杂的很一言难尽。

  许又觉得,如果要总结的话,可以简练成是“我真傻我为什么要和這种智障生闷气”。

  因为总结過于离谱。

  许又選擇打消這個念头,并且提醒了林寂野抄丢了一個负号這件事。

  林寂野:“……”

  他的回答是,扭過身体,侧着身体背对着她,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郁闷的情绪。

  后来不知道从哪裡出现了一股谣言,說“林寂野喜歡她”。

  许又就觉得很奇怪。

  但也明白玩笑和谣言都无法制止。

  为了不影响林寂野的学习。

  她决定和老师提出调换座位。

  高中同学的友谊都是从同桌,同寝室开始,一旦调换寝室,调换同桌,威力不亚于异地恋。

  连牵手上厕所的人选都会随之更改。

  许又和林寂野并不牵手上厕所。

  但只要产生距离,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

  计划非常完美。

  到了办公室才发现林寂野也在,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正在接受班主任的批评教育。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個人。

  许又心想。

  挺好的,很有隐私性。

  班主任见到许又,眉头一皱,“什么事?”

  许又也眉头一皱。

  怎么对我态度這么差?平常不都笑呵呵的嗎?

  对视两秒。

  许又說:“老师,我想换個座位。”

  “我坐在那裡,看不清楚黑板。”

  班主任:“……”

  你坐在第排,你看不清黑板?

  编瞎话之前有问過你50的视力嗎?

  他深吸一口气,“你先出去。”

  许又:“??”

  班主任:“我和林同学有话要說。”

  许又哦了声。

  看了林寂野,恰巧林寂野也在看她,眼神很复杂。

  她那個时候沒懂。

  如今知道林寂野暗恋她,许又心想,那個眼神大概可以称之为“伤心”。

  而当时她還在为自己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

  過了会儿。

  林寂野从办公室出来,他說:“老师已经找到散播谣言的凶手了,你不要挪座位。”

  许又迷茫:“谁呀?”

  林寂野沒回答這個問題。

  “一定要调换座位嗎?”高岭之花竟然有几分可怜,“我想和你坐一起。”

  许又微怔。

  林寂野淡淡补充:“我們坐一起可以更好的学习,也能够激励彼此,我会夺得期中考试的年级第一。”

  许又安慰他:“期中考试是联考,我想要市第一,不会和你争年级第一的。”

  林寂野礼貌道谢,“谢谢。”

  许又:“不客气。”

  班主任在门口听的一阵无言。

  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這就是他们七中的学神?冲刺bbq的希望之光?

  他敲敲门,“许又,进来。”

  许又哦了声。

  向办公室走的时候,林寂野拦住她,郑重說,“答应我,不要让流言蜚语影响到我們的革命情谊,不要因为外人不入流的言语就调换座位,岂不是让亲者恨仇者快!”

  许又:“……”

  班主任都气笑了,“背小作文呢?有這点時間赶紧回去背几個单词,赶紧进来。”

  许又乖乖走进去。

  班主任:“为什么想要调换座位?”

  许又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我暗恋林同学,担心会因此影响到他,所以才出此下策。”

  班主任乐了。

  “下策?看来你也不想换座位。”

  许又:“?”

  她要表达的是這個意思嗎?

  班主任委婉暗示:“我知道你们這個年纪,青春都很躁动,有很多早恋的,也有很多被父母强行打断恋情甚至痛不欲生的,這种躁动并不是靠一個座位调换就能够解决的。”

  许又眨眨眼。

  班主任并沒有就早恋這件事发表看法,也沒有阻拦:“情感不会骤然剥离,强行断开反而会更加激烈。”

  “期中考试之后会有一次座位调换,到时候你想做哪裡都行。”

  “老师虽然不阻拦,但是我想你答应老师一点。”

  许又:“什么?”

  班主任說:“成年之前不要恋爱。”

  许又:“……”

  真是好厉害的一個转折啊。

  “虽然這样說你会伤心,但林同学刚刚保证了他成年之前不会恋爱。”

  “如果你们克制不住,我希望你能告诉老师,老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只是想给你们一個正确的指引。”

  他說的苦口婆心。

  看样子要长篇大论。

  许又连忙举手保证:“我保证,成年之前不谈恋爱。”

  班主任放心了。

  “期中之前,如果你還想要调换座位,不用和我說,直接坐在讲台旁边就行。”

  许又:“好的。”

  班主任:“去学习吧,记得你要拿市第一的豪言壮语。”

  许又:“好。”

  她出了办公室。

  林寂野還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他跟上来,抿唇问:“你還要调换座位嗎?”

  许又:“不了。”

  林寂野语气轻快:“为什么?”

  许又诧异看他眼,无语說:“不是你不让我换的嗎?”

  林寂野谴责:“你怎么一点自主性都沒有?”

  许又:“……”

  也许是回忆美化。

  也许是骤然得知暗恋這件事。

  许又好像在回忆裡看到林寂野微微泛红的耳尖,以及同手同脚的滑稽走路方式,就连克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和偷瞄她的眼神。

  真的,好明显。

  她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睡不着嗎?”

  许又猛地一惊。

  “你怎么沒睡?”

  林寂野若有似无的谴责說:“你呼吸声音太大了。”

  停顿了下。

  他又补充說:“我今天不想睡客厅。”

  许又:“……”

  她沉默了会儿,幽幽說,“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林寂野:“?”

  他剔透眼眸尽是好奇,“做什么?”

  许又朝林寂野旁边挪了挪。

  林寂野几乎是屏住呼吸。

  在一片寂静之中听到了那轻轻的六個字。

  夜色微凉。

  可却无法吹拂走燥热。

  是任何一次都无法比拟的,远远超過青春期的躁动。

  林寂野脸色红的滴血,花容失色,“你,你怎么能……”

  许又被他搞的都有点小羞耻了。

  “对不起,我是霸总。”

  林寂野:“……”

  气氛沉默了会儿。

  林寂野忽然朝许又身边凑了凑。

  许又大惊,立刻拉开距离。

  “你做什么?”

  林寂野乖巧:“在听你的话。”

  许又:“!”

  我警告你,直播开着呢,不要胡来!

  【哎——】

  系统正要提醒她,可惜晚了一步,躲得太過火,直接掉在地上,好在林寂野反应迅速,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成为肉垫把人护在怀中。

  但“嘭”的一声巨响。

  惊的楼下正在背唯物主义世界观的郑导一個哆嗦。

  也惊的直播间的網友们一愣。

  【????】

  【我开着直播睡觉,一声巨响,我醒了,首先,我的起床气能够毁灭世界,其次,如果你们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的起床气就无法平复。(狗头)】

  【我沒睡。但我也不懂,我只看到许又凑到林寂野耳边說了什么,然后林寂野脸色骤红,再之后就是如此了。】

  【统老师呢?我相信统老师二十四小时都在!!!】

  【许又:坐上来自己动。

  林寂野:好的。】

  【哈哈哈哈统老师报复心太强了,虽然很哇塞,但這太假了。】

  【就是就是,许又虽然是霸总,但绝对說不出這么羞耻的台词。】

  系统:……

  它說的,都是真话啊!

  然而并沒有一個人信。

  它悲戚的想着。

  原来這就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寂感啊!

  而此时。

  林寂野耳尖泛红,轻轻說:“你刚刚說的话,直播间不能播。”

  许又:“……可以当我沒說。”

  她正要爬起来。

  林寂野忽然把她按进了怀中,耳边是他砰砰砰的心跳。

  许又听了好久。

  忍不住說,“你的心跳声好吵。”

  林寂野:“抱歉,无法克制。”

  他好像。

  突然变得很有侵略感。

  许又就這么趴在他怀裡。

  听着他错乱的心跳,莫名觉得很催眠,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

  正绞尽脑汁找话题的林寂野:“……”

  ·

  翌日。

  郑导盯着两個黑眼圈,背了一遍唯物主义世界观,然后說:“佛祖在上,請和玉皇大帝结盟,保护您弱小的信徒能够顺利拍摄完九分糖,阿门。”

  再之后。

  神清气爽的出去發佈任务。

  “今天大家自由活动。”

  “選擇一個你们喜歡的地点约会,互相向对方公布彼此的遗憾。”

  郑导甚至都沒有安排任务。

  他心想,简简单单的约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問題吧?

  应该吧?

  他挂着两個黑眼圈。

  看到除了许又和温沫以外,剩余的嘉宾都挂着两個黑眼圈。

  郑导心裡既平衡又不平衡。

  “许老师昨晚睡得好嗎?”

  许又震惊,“天啊,你這阴笑简直赋予我笔下人物的灵魂。”

  系统:【?!】

  【哈哈哈哈许又這是在做什么?给教母拉郎配??】

  【??什么拉郎配?】

  【咳,许又同人文教母的cp,“祂桀桀阴笑,你逃不掉了”!】

  【哈哈哈我也感觉郑导刚刚那個笑,太像教科书般的阴笑了。(狗头)】

  【什么?!教母竟然還是单身?我有机会了!!(兴奋)】

  【我也会阴笑!教母看看我!嘿嘿嘿……】

  【注意了,是阴笑,不是痴-汉笑,更不是傻笑。(狗头)】

  郑导呵了声。

  “许老师找到林老师恐惧什么了嗎?”

  许又:“……”

  恐惧的沒找到,但找到了更大的秘密。

  郑导拿腔作调的哦了声。

  “原来许老师還沒找到林老师的遗憾呢。”

  “你看看别的嘉宾努力的都有黑眼圈了,许老师可得抓点紧啊!”

  许又:“……”

  這话好熟悉啊。

  這不是她高中班主任经常說的话嗎?

  郑导见她不出声,心想自己刚刚說的是不是太狠了。

  于是小心试探。

  “许老师在想什么呢?”

  许又:“在想我高中班主任。”

  郑导:“……”

  我就多余问這句话!

  “祝各位老师顺利完成任务!”

  郑导离开之后。

  许又开始垂头喝豆腐脑。

  “這是咸口的。”

  林寂野:“我做的。”

  许又把“有沒有甜的”给咽了回去,默默吃着有点古怪但却好像還挺好吃的咸豆腐脑。

  沒有等到夸赞的林寂野抿抿唇。

  面无表情的剥水煮蛋。

  许又:“我也想吃一個。”

  林寂野把剥好的递给她。

  许又碾碎拌在了豆腐脑裡面。

  向清看的直皱眉头。

  “你怎么這么吃?”

  许又抬头,震惊,“你怎么黑眼圈這么重?”

  向清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浑身难受,立刻大声說:“关你什么事?”

  许又哇了声:“关你什么事,這句话說的好有道理哦。”

  向清被噎的哑口无言。

  他毫无胃口的吃着饭,余光看了眼正恩恩爱爱的苏景琛和向晚意。

  其实昨晚也沒发生什么過分的。

  只是苏景琛粘在他身上的视线很不舒服。

  像是一头野兽。

  沒有任何攻击性,充满野性的眼眸蕴含兴趣,玩味的看着他。

  更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猫,并不吃它,只是在它爪下来回逗弄。

  向清也跟着他爸爸参加過聚会,见過一些深不可测的大佬,苏景琛就和那些大佬一模一样。

  他以前只以为苏景琛就是运气好,還有一点点小聪明,抓住了互联網的热潮,才挤身上来,成了商业新贵。

  可昨天。

  向清甚至产生了一种,他根本玩不過苏景琛,只要苏景琛想要对付他,他就会被啃到连骨头都不剩。

  這种感觉很恐怖。

  即便是面对向晚意也无法弥补這种恐惧感,他结结巴巴的关心向晚意几句话,站起身就道别离开。

  苏景琛反而笑着說:“一一好像很依赖你,不如再留一会儿?”

  他虽然是笑着。

  但温柔眼眸却藏着深深寒意。

  向清从来沒有這么强烈的情绪感知,他像只被捕获的小动物猛地摇头,“不,你是向老师的老公,你来关心她就够了!”

  苏景琛略微诧异。

  “我在关心一一啊,只是一一可能更需要亲人陪伴。”

  向清回望向晚意。

  向晚意只是虚弱一笑:“沒关系,你回去休息吧。”

  也许是经历過一次生死。

  向清对生死一线间的感觉格外敏感。

  他脑子转的很快。

  這不仅是他的生死存亡瞬间,也是向晚意的生死存亡瞬间。

  向清脑海裡蹦出了這個想法。

  他无意去深究,在危险的高压之下,已经走到了门口:“有苏总在就好了,我先走了,向老师注意养伤。”

  苏景琛就站在门口,礼貌送他离开,关门前,他扬起的微笑能让向清想到他曾经看過的所有恐怖片的笑。

  布满森森寒意。

  在他们门外。

  向清打开衬衣夫妻的直播间,弹幕都在刷“好苏啊啊啊啊”,“向清好怂哈哈哈哈哈”,“苏总好a啊!!”,偶尔夹着几句“向晚意好像绿茶啊,故意示弱让向清留下?”“向晚意除非瞎了,否则沒可能放弃苏景琛喜歡向清”……之类的言论。

  沒有一個人觉得苏景琛那個样子恐怖。

  而直播间裡面。

  苏景琛笑容温柔,向晚意虚弱娇怯。

  郎情妾意的一副画面。

  向清心想,也许是自己感觉错了呢?

  他回到了卧室。

  怎么都睡不着,一会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会儿又觉得想的沒错,苏景琛就是個很恐怖的人。

  就這么纠结了一晚上。

  一直到天亮都沒睡着,黑眼圈堪比国宝。

  连早饭吃的都如同嚼蜡。

  向清抿抿唇。

  又看了眼苏景琛和向晚意。

  温沫忽然问:“今天你要做什么?”

  向清沒听清:“啊?你在和我說话嗎?”

  温沫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然呢?我的搭档。”

  向清哦哦两声,竟然沒反驳她的阴阳怪气,“你今天想要做什么?”

  温沫:“织毛衣。”

  向清:“可我們要营业啊。”

  温沫:“……”

  這句话,他是怎么有脸說出口的?

  向清說:“我知道這裡有個地方特别适合约会游玩,你想去嗎?”

  温沫忍住拒绝的冲动,“哪裡?”

  向清:“游湖啊。”

  “還可以自己划船的。”

  向晚意闻言,惊喜說:“竟然有游湖哎,景琛,你想去玩嗎?”

  苏景琛温声說:“一一想去,我們就去。”

  向晚意想要修罗场。

  可又不想显得太刻意了,经過昨天的电击以后,她深切意识到,自己已经沒有输的资本了。

  她最后做着努力:“那景琛有哪裡想去的嗎?”

  苏景琛微微摇头。

  “沒有呢,如果一一想去游湖的话,那我們就去。”

  向晚意:“……”

  這皮球踢的,为什么不能直接說想去!

  为了不显得太刻意。

  向晚意說:“那我們再查查攻略,看看這裡有沒有其他好玩的地方。”

  苏景琛温声說:“好。”

  也不怪向清怀疑自己。

  苏景琛妥帖又周到,即便已经放弃向晚意,也沒有任何松懈,一如往常般温柔体贴。

  向清心情几经波折,遗憾收场。

  他看向温沫,“那我們去划船?”

  温沫敷衍:“行你安排就好。”

  向清哦了声。

  “那就划船!”

  向晚意听到他确定划船,心中焦急,她可不想再次经历电击,但面上只能无懈可击的笑着,迂回前进。

  “许老师要去哪裡玩呢?”

  许又咽下豆腐脑:“不知道。”

  向晚意:“也要去游船嗎?”

  许又答应的爽快:“好啊。”

  气死你,略略略。

  向晚意确实要气死了。

  她還准备许又說一個景点,然后她找借口排除掉,营造出不得不去划船的模样。

  她勉强笑了笑,“這裡的建筑也很有特色,许老师要逛逛嗎?”

  快给她一個拒绝的理由。

  让她也能跟风排除掉這個景点。

  许又:“好啊。”

  向晚意:“……”

  “许老师要去两個地方嗎?”

  许又:“我都想啊。”

  “但我們家我說的不算,林先生說的才算。”

  向晚意当然不可能问林寂野,回头不得被林寂野的粉丝给喷死。

  她另辟蹊径,“许老师对林老师的称呼真有意思,结婚之后還称先生。”

  许又骄傲說:“我還叫過他小乖呢,不過這就有点限制级了,不能让你们听。”

  【什么??限制级!?让我听听!】

  【看這個直播好像是在看哑剧,一到关键时刻就失声,关键是演技還沒一個在線的,根本不知道讲的什么。(叹气)】

  【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笑死,是的沒错,演技沒有一個在線的。(狗头)】

  【怎么感觉向晚意好像很想和向清一起去游湖啊,她有苏景琛了還不满足嗎?(疑惑)】

  【我有一個猜测,我就觉得,向晚意好像很享受被两個男人追捧的快乐。(一個猜测而已,杠我就是你对)】

  【终于找到组织了,我以为只有我一個人這样以为呢!!】

  【都结了婚有苏总了,向晚意图什么?】

  向晚意图恩爱值啊!

  向清在網友面前当舔狗這件事,确实让她很有虚荣心,但這都比不上恩爱值啊。

  她又回头问薛知凝。

  “薛老师准备去哪裡?”

  薛知凝简单明了:“瞿泽有安排。”

  瞿泽立刻說:“這是秘密。”

  向晚意:“……”

  你们都有毛病吧?

  许又:“向小姐想去游湖啊。”

  向晚意默了好几秒,才想到该怎么回答,“也不是很想去游湖,只是好像沒有特别好玩的地方,只能去游湖了。”

  许又:“景点很多啊。”

  向晚意:“我觉得好像都不是特别有意思。”

  许又哦了声:“你是想和向先生一起游湖嗎?”

  向晚意脸色僵住,随即露出被羞辱的神色,“你怎么能這样想我?!他是我弟弟,你怎么能這样误会我們?”

  许又:“想和弟弟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就特别想和我弟弟一起玩呢。”

  苏景琛抬抬眼,“许小姐有弟弟嗎?”

  许又:“尚且不知道男女。”

  “我希望是妹妹,這样我就可以好好给她打扮了。”

  苏景琛眸色微沉,笑着說,“那就要恭喜令尊喜得贵子。”

  许又:“客气。”

  這话說的有够阴阳怪气。

  就好像,他知道许晟和江镜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样。

  這和江镜的关系可真是太好了。

  向清惊讶,“你们家有二胎了?”

  “你都多大了,你爸都得五十岁了吧,厉害厉害!”

  许又无语,“你长点心吧,再這样下去小心你爸练小号。”

  向清哼了声,“才不会呢。”

  “我爸他不可能再有第二胎。”

  一時間。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他。

  向清:“……”

  他咳了声,欲盖弥彰,“我爸疼我,舍不得生二胎。”

  【哈哈哈哈笑死,赌一包辣條,绝对不是這個原因!】

  【我觉得向清也沒错,许又她爸添二胎,五十岁的年纪,這不就是等于给许又生了個孩子嗎?】

  【同感觉是给许又生了個孩子,這种年纪生二胎,能养老二多长時間,又能有多少精力?】

  【沒事,许又嫁进了豪门,肯定有保姆的。】

  【许又自己也有钱好吧?一個保姆還是請得起的。】

  【你们吵架的內容真有意思,许又都還沒孩子,你们就贷款奶粉钱用谁的多一点了。(无语)】

  網上的纷扰嘉宾们不知道。

  只是最后约好晚上一起去游湖看夜景。

  白天是自由活动。

  温沫和向清就安排了晚上這么一個营业時間。

  白天很空闲。

  向晚意准备和苏景琛逛逛古镇。

  但向清完全沒有粘着向晚意的趋向。

  這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

  到底怎么了?

  她格外纠结的询问系统:你觉得,我的降智光环是给林寂野好,還是向清合适?

  系统:【請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向晚意呵呵两声。

  這系统除了推卸责任,一点用都沒有。

  她都忘了。

  系统還帮她争取過一部仙侠剧呢。

  但现在不是计较真的好的时候。

  向晚意纠结再,最后把降智光环发给了向清。

  一来是降智光环的作用和意志力有关系,林寂野意志力看起来就很强,生效力度小,時間也短,性价比不行。

  二来就是给向清降智光环,可以达到修罗场,恩爱值翻倍的效果。

  系统再確認。

  【给向清的嗎?】

  向晚意点头:给向清。

  系统點擊发送。

  降智光环本身就是放大自身的欲望,再加上传送的时候会做一個言语暗示(只是暗示不是催眠),会更大的激发被使用者的欲望。

  而向清收到這個光环时候。

  正在纠结。

  对死亡的恐惧完全沒办法战胜害怕苏景琛的恐惧。

  他曾经发誓要永远保护向晚意。

  然而现在,别說保护了,他都不敢和苏景琛对视。

  唯唯诺诺之际。

  降智光环赶来了。

  向清仿若神色骤然清明。

  脑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保护向晚意,将向晚意从苏景琛身边抢回来。

  他出了卧室。

  守在了向晚意的门前,抱着腿坐好,等向晚意出门。

  他一定要保护向晚意。

  绝对不能让苏景琛伤害到向晚意。

  不能让苏景琛灭掉他的光!

  ·

  【向晚意的降智光环用完了。】

  系统說。

  许又:這一期的九分糖今天就结束了。

  【好快。】

  系统感觉這一期好像還沒写到什么呢。

  【对了。】

  【奖励:苏景琛的隐藏剧情,向晚意的隐藏剧情,许晟的隐藏剧情,江镜的隐藏剧情。】

  【任选一個观看。】

  许又迟疑。

  迟疑几秒钟以后,终于问:沒有林寂野的嗎?

  系统:【哦呦!】

  许又:……我随口一问。

  系统自然不信。

  【崽崽要坦诚哦!】

  【只有努力完成任务,就能解锁所有隐藏剧情哦。】

  许又:……

  她从来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的脸面居然会這么值钱。

  回头见林寂野正在努力做攻略。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笑着說,“想去爬山嗎?”

  许又:“不是很想。”

  林寂野划掉這個选项。

  “逛街呢?”

  许又再次摇头。

  林寂野又划掉一個,然后问:“要去泡温泉放松一下嗎?”

  许又感叹:“那我們今天一天都要和水接触。”

  林寂野:“是酒店式温泉。”

  许又:“那可以。”

  “是不是需要提前预约?”

  林寂野:“不用。”

  “我家的产业。”

  【哈哈哈哈好无形的装x,我给影帝打一百分。】

  【這就是许又和林寂野的差距,总有些东西是花钱也买不来的。】

  【他把他有的东西给她,她也回馈给他她所拥有的,這不就是爱情嗎?】

  【真是好绕嘴的一句话。】

  两人沒有過多犹豫。

  泡进温泉池。

  许又感觉自己像只在伸懒腰的猫,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

  這种情况就很适合看一個电影。

  许又沒有過多纠结。

  選擇了苏景琛的隐藏剧情。

  他和向晚意有点关系。

  和江镜有点关系。

  中心枢纽点。

  闭上眼,白雾散去。

  向晚意看起来很狼狈。

  她本身承受能力就不怎么好,如今受了不知道什么刺激,崩溃极了。

  “为什么要這么对我?”

  “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嗎?”

  苏景琛笑得依旧温柔。

  “一一,我无意剖析自己。”

  “可对于我来說,我从不需要任何爱。”

  向晚意脸色惨白,“是你說,我救赎了你,我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的。”

  苏景琛古怪笑了:“救赎?”

  他說,“傻姑娘,如果這样你觉得好受的话,那你可以一直救赎下去。”

  向晚意面色更白了。

  好像下一秒就能够晕過去。

  苏景琛:“我要工作了。”

  向晚意猛地崩溃,尖声說:“工作就那么重要嗎?!你已经這么成功了,就不能陪陪我嗎?你是真的从来都沒有爱過我嗎?一点都沒有嗎?”

  苏景琛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說:“别激动。”

  他带着她走到落地窗面前,俯瞰這座繁华城市,“你看看对面的商场,她挂着你的照片,很多人崇拜你,喜歡你,为你欢呼,而你也成了影后……”

  他嗓音带着蛊惑。

  “你不想站的更高嗎?就仅仅止步影后了嗎?”

  向晚意挣扎着后退。

  “不,不要让我看,那不是我,不是……”

  脸不是她的。

  演技也不是她的。

  活跃在荧幕上永远是许又。

  永远都是许又!

  她站在镜头面前,从来都是许又的模样,就算现在许又死了,她也逃脱不了這個阴影。

  可大家像是从未察觉到一般。

  追捧着她,就像是在追捧许又。

  火爆程度。

  就连苏景琛新的写字楼都能看到许又。

  向晚意猛地一顿,定定看着苏景琛:“你爱這张脸嗎?”

  苏景琛笑了。

  “当然。”

  向晚意哆嗦說:“你喜歡许又?”

  听到死者的名字。

  苏景琛一成不变的神色发生了点变化,似是怀念,而后认真摇摇头,“不,只是欣赏而已。”

  向晚意:“欣赏?你欣赏她?”

  她像是觉得可笑,“你连江镜都沒放在眼中,你欣赏她?”

  她忽然握住桌子上的剪刀。

  “我要毁了這张脸!”

  苏景琛温和說:“請便。”

  向晚意几经犹豫,最终還是沒下得了手,在苏景琛冰冷又温和的眼神中,被助理請了出去。

  沒多久。

  這裡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苏景琛给林寂野泡了一杯茶,“你看起来沒休息好呢。”

  他目光落在林寂野脖子上的玉。

  露出追忆神色。

  “我记得,這曾经是许小姐的。”

  林寂野端起茶杯,氤氲水汽漂浮起来,他沒有喝又慢慢放下,无名指依旧戴着婚戒,“我想請苏总出庭作证。”

  “我們都知道,又又并沒有下药,她是被诬陷的。”

  “在此之前,她已经决定和我离婚了,即便喜歡你,也沒必要迫切到下药。”

  苏景琛笑:“我为什么要帮忙呢?”

  林寂野:“苏总或许想要‘y’系列的专利。”

  苏景琛慢慢坐直身体。

  脸上的笑容落下几分,“‘y’系列对人工智能来讲是跨时代的成果,林先生,這玩笑可不能乱开。”

  林寂野:“那是我研究出来的。”

  苏景琛觉得荒谬,“你本能改变世界,但你選擇了一個死人。”

  林寂野冷冷說:“苏总,請尊重逝者。”

  苏景琛似是歉疚說:“我一向很尊重许小姐,刚刚只是太過惊讶。”

  “我只是很难想象,你的選擇。”

  “林先生,你年轻时選擇情爱,老了会后悔的。”

  林寂野:“不劳苏总费心。”

  他的眼神堪称冷冽。

  這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林寂野的眼神只是清冷,那种不入尘世谪仙般的清冷。

  动作之间。

  苏景琛能看到他脖子上戴着的另一枚女士婚戒,和那块玉格格不入。

  又是玉又是钻石。

  這和林寂野的品味真不搭。

  但显而易见。

  這些都是和许又相关的。

  他戴着许又的玉,戴着两枚戒指,拼命感受着已逝之人留存在人世的气息……

  苏景琛似是怅然:“我只是好奇。”

  “好奇這种深刻的情爱。”他语气温和,“小时候,我父亲曾经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不要误会,我家庭其实很幸福,我父母都很疼我,愿意为我放弃一切的疼我,但医生說我具有反社会人格,不具备爱人的能力。”

  “我父亲就教我笑。”

  “教我温柔对待世界。”

  “教我温和待人。”

  苏景琛:“他教的很成功。”

  “他死的那天我也在笑,我不觉得难過,也不觉得开心,我就是觉得,他的死就跟路上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运气好的话,一個人一天无意间能踩死十来只蚂蚁。”

  他深深叹了口气。

  “许小姐的死我很抱歉。”

  “這個是很真情实感的抱歉。”苏景琛微笑,“所以我会出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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